仲華點點頭,問:“你是新來的吧,從前沒有見過你。”

何小天點點頭說:“來公司還不到一個月。仲總這麽晚了剛剛下班麽?”

“嗬嗬……處理點事情,今天走的有點晚。年輕人一直加班到現在嗎?”仲華頗具有親和力,一點副總裁的架子都沒,跟何小天邊走邊聊。

何小天如實回答:“我參加了倉務部主管的競選,所以要補很多課。”

仲華聽了這句話打量了何小天一眼,說:“倉務部總監的競選,都是公司的老員工才參加的,你剛剛來公司不到一個月,對公司各項業務了解嗎?”

“所以才需要補課啊!”何小天笑著說。

“知進取,不錯的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仲華點點頭,問道。

“何小天。”

仲華聽到這麽名字又看了何小天一眼,問:“你就是那個被畫心丫頭弄進來的,現在素柔丫頭身邊做秘書的何小天?”

何小天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出名,連公司的副總裁都知道了,微笑著說:“仲總明察秋毫,正是我。”

仲華點點頭沒有說話,往自己車的方向走過去。

別了仲華,何小天打的回到家。打開門,燈亮著,電視也開著。桌上擱著飯菜,好像一點都沒有動的樣子,卻沒有見段韻婷的影子。

何小天往房間裏看了一眼,沒有人。廚房和衛生間的燈沒有亮,應該也沒有。這麽晚,這丫頭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正納悶著,身後傳來一聲迷迷糊糊的聲音:“回來了,我去把飯菜熱熱,吃點東西睡覺。”

何小天轉身看到段韻婷睡眼朦朧的從沙發上起身,這丫頭肯定是在沙發上等自己等睡著了。一陣心疼:“不是說不讓你等我嗎?怎麽在這兒睡了,感冒了怎麽辦?”

“看電視看著看著睡著了。你先放水洗澡吧,衣服準備好了,在**,我去把飯菜熱熱。”段韻婷比剛剛稍微清醒了一點,看看牆壁上的鍾,已經淩晨一點了。

“我在公司的時候叫了外賣,吃了。”何小天說到。

段韻婷問:“什麽時候吃的?”

何小天想想說:“點。”

“吃了那麽久了,我去稍微熱一下就能吃了。洗洗去吧。”段韻婷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這麽貼心。

何小天轉身緊緊的抱了抱段韻婷,然後轉向臥室,拿著衣服去洗澡。

待到何小天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滿屋子的飯菜香味,引得他食欲大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什麽東西這麽香?”

段韻婷笑道:“哪裏是香,明明是你餓了。”

何小天嘿嘿兩聲,坐到飯桌前,開玩笑道:“從前當你手下的時候怎麽都沒有想到,原來整天凶巴巴的韻婷老佛爺是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妻良母。”

“切!你沒有想到的還多著呢!”段韻婷笑著說,“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因為從前是同事的關係,段韻婷是了解何小天的實力的,雖然這人有時候臉皮厚了點,欠抽了點,但是幹起工作來一點都不含糊。

何小天口中含著飯,嗚嗚的說:“挺好的!也不看看你老公是什麽人,旁人不知道,我們的韻婷老佛爺總是最清楚的,從前我的工作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段韻婷瞥了他一眼,“趕緊吃飯吧,吃完早些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其實我在你手下幹了兩年多,我也沒有弄明白,你從前怎麽就那麽喜歡給我擺臉色啊!我就是想不通,我工作埋頭苦幹你看我不順眼,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你也看我不順眼。為什麽啊?”何小天說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肚子委屈。

段韻婷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我什麽時候看你不順眼了?”

“整天凶巴巴的,還說沒有看我不順眼。那時候,我簡直都懷疑你是不是更年期了。”何小天小聲嘀咕。

“笨蛋。”段韻婷不說話,低著頭吃飯。

何小天不樂意了:“我哪兒笨了,你長這麽大,見過我這個聰明的笨蛋麽?講過我腦子這麽好使的笨蛋麽?”

“喂!我說你今天晚上精力怎麽這麽旺盛啊。加了一夜的班,你不累啊!”段韻婷說。在心裏暗想,這個笨蛋,才沒有看過你這麽笨的笨蛋呢!

何小天卻不挺段韻婷的話:“說說唄!你又是怎麽愛上我這個總讓你看不順眼的笨蛋的啊?”

“少臭美!”段韻婷夾起一塊雞丁塞進何小天的嘴裏。

“我可不信就是因為我撞了你跟那畜生的好事,救你於危難這一件事就能讓你以身相許了。”何小天眼睛賊賊的看著段韻婷,曾幾何時,就算是天天給自己擺臉色,何小天也把她當自己的女神,打灰機的靶子。

現在這女神就這麽真切的坐在自己的麵前,給自己洗衣做飯,操持家務,這個世界果然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段韻婷低著頭說:“當然不可能就因為那一件事!”

何小天聽出來這話裏有話,趕緊乘勝追擊:“還有那件事兒?說來看看我還記得不記得。”

“還記不記得你剛來公司的時候,我們公司組織了一場郊遊,當時我的鞋丟了一隻。”段韻婷看著何小天。

何小天心裏咯噔一下,這小姑奶奶怎麽把這件事給提出來了。這事兒打死都不能承認的,浴室裝啥充愣:“有麽?有這回事兒麽?好像不是記得很清楚了。”

其實,這整件事情的過程,完全就是何小天的一個小計謀。那時候剛剛到段韻婷的部門,看著部門經理長的這麽漂亮,這麽有氣質,何小天當時就動了心思。

好容易公司組織大家去郊遊,在小河邊玩的時候,很多人都把鞋脫下來了。何小天看著段韻婷在河裏玩的正開心,心裏想,要怎麽才能名正言順的吃這個漂亮上司的豆腐,又不會被他發現呢?

就想了個損招,趁大家不注意,把段韻婷的鞋子踢到了水裏。小河河水湍急,鞋子進水裏,馬上就飄到了下遊不見蹤影。

部門裏就何小天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段韻婷沒有了鞋子沒有辦法走路啊。何小天這個時候就自告奮勇的說自己來背段韻婷,段韻婷沒有辦法,隻能答應。這一路上,何小天雖然有那麽一點點的累,但是可沒少吃段韻婷的豆腐。

到了晚上的篝火晚會,段韻婷喝的有點多,何小天又自告奮勇的送段韻婷去房間休息。這麽多年何小天也沒有搞明白,當時自己的定力怎麽就這麽強,居然在偷偷摸了吻了段韻婷之後,沒有捅破最後一層。

其實很簡單,何小天認為這**都應該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發生,如果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連何小天這種小人也不屑。

當時的何小天也不知道自己打哪裏來的信念,告訴自己,段韻婷遲早會對自己投懷送抱的。然後十分堅定的在段韻婷醉的意情迷亂的時候,全身而退。

想想當晚的情景,何小天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還是趁著人家意識不清醒,親親摸摸了。於是低著頭一陣猛扒碗裏的飯菜。

段韻婷看著何小天問:“完全不記得?”

何小天嘴裏含著飯,訕笑著說:“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時間久了,記不清了,嘿嘿……”

“那是我的初吻。”段韻婷看了何小天半天,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有嗆死何小天。

“咳咳咳……”

何小天一陣猛咳,就從那次之後,這兩年多看著段韻婷對自己完全沒有意思,慢慢的自己也就打消了追這個漂亮女上司的念頭,淡忘了當年的那件事。也一直以為自己做的那件事神不知鬼不覺。

到了今天才知道,原來這丫頭什麽都知道啊!

段韻婷看何小天咳得實在是太厲害了,起身到何小天的身邊,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說:“又沒有怪你,這麽激動幹嘛?”

好不容易緩過來勁兒,何小天弱弱的問:“你當時都知道?”

“當然知道了。別說在房間裏發生的事兒,就是連你把我的鞋子踢進水裏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當時還想,這男人是有多小心眼,不就是平時我多訓了兩句麽,至於這麽報複。後來才發現,原來你是色膽包天,想吃我豆腐。”段韻婷就勢坐在何小天的腿上說。

何小天一想,這不對啊,要是當時段韻婷就知道自己的意思,那醉酒然後房間裏的事兒,段韻婷怎麽會對自己毫無防備?腦袋裏突然一個念頭閃過,看向段韻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