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在別人的攙扶下慢慢的推開了這個辦公室的大門,原本正在裏麵煩悶的千金,聽到門響了,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當時就恨不得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砸過去,結果看到進來的人之後,立刻就愣住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已經身心受創的父親,袁懂事長大人,隻可惜現在他雖然當上了他夢寐以求的董事長,但是人卻已經是半個殘廢了,甚至有時候想到何小天故意將他弄個半死,他心裏麵就在發抖。一半是氣憤還有一半是害怕。

瞧見自己父親進來後,千金趕忙放下手中的煙灰缸,然後走過來攙扶著袁懂事長道:“小張,小王,你們兩個先到外麵去坐坐吧,我和董事長聊聊。”說完就將董事長扶到了座位上麵。

袁懂事長看著偌大的辦公室,心裏麵不禁感慨萬千,這個地方他夢寐以求了整整三十年,三十年,這是很多人一生的生命旅程,在袁懂事長眼裏,這還不是僅僅三十年這單純數字那麽簡單,這是一部他奮鬥的血淚史啊,當然這個隻有他自己這麽認為。

可是到如今,他終於是坐在了這個辦公室,這個董事長的位置,但是卻是以一個男人最羞恥之身坐在這裏,要是一般人估計早就是奔潰了,但是袁懂事長卻是硬撐了過來,撐過來的理由不是金錢也不是麵前的女兒,而是那個權利,他一生追求的權利,這個東西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深處

千金看見自己父親愣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知道父親這是在無限回味那種感覺,甚至她能夠猜得出,現在她父親腦海深處正在像幻燈片一樣,快速的過濾著以前在這個辦公室發生的一切一切,所以她很是聰明的坐在下首,一句話也不說。

過了好半天,回味完畢的袁懂事長,不出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那個已經死去的老對頭。

千金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對於這樣的笑容她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所以立刻接了一杯袁懂事長最愛的糖水遞到了他的麵前。

袁懂事長無比暢快的喝了一大口糖水,然後眨了眨那混濁的眼睛,淡淡道:“千金,現在你那個礦產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啊?”

千金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是父親身邊的人提前透露的,於是也不再掩瞞,點點頭道:“嗯,剛才兩個小負責人都已經過來了,她們說有人像當地政府打了小報告。”

袁懂事長揚了揚頭,然後淡然道:“哦,這件事看樣子是餘波為了啊,你還是親自趕過去一趟吧,要是咱們的經濟命脈被別人掐著就不好了。”

千金皺了皺眉頭,道:“我想問題應該還沒有那麽嚴重吧,在此之前我是跟那裏的吸血鬼打了招呼的。”

袁懂事長搖搖頭道:“千金,我之前跟你說過,說的經濟能力以及管理才能,你的確是一個好手,但是在這個方麵你還欠缺一點,這件事情你想想看,就算你提前打了招呼,但是為什麽那邊還是有風聲傳過來,這很明顯,要麽就是你以前結交的那些吸血鬼還不算大,上麵來了一個更大的吸血鬼,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以前的那幾個吸血鬼覺得肚子餓了,而我們又是好欺負的人。基於這兩天來看,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去一趟,具體的操作你自己拿主意,不過我會讓小張陪你去,你多聽聽他的意見。”

千金聽到後麵,心裏麵越來越明亮,這件事情很明顯就是一個小小的事情,像這樣的事情在每一個小礦產幾乎天天發生,充其量就是在塞一點錢,但是今天袁懂事長讓她這麽重視的去麵對這件事,而且還讓她帶著小張,那意思就是在明顯不過了,就差袁懂事長直接說,你老子我要過過癮了,你就回去你的那個礦產吧

想到這裏千金在心裏麵歎了一口氣,對於權力這個東西,沒有人不喜歡,袁懂事長喜歡,很明顯她也是不會太討厭的,這麽突然一下子就將她拿下來,她心裏麵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情願的,但是對方是她的父親,所以隻能是打碎牙往自己肚子裏麵咽。

瞧見千金點頭,袁懂事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笑道:“千金,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你不用擔心,父親活不了多少年了,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積累經驗。”剛剛失去愛子,隨後又身殘的袁懂事長,說出這些話倒是頗有點身殘誌堅為年輕人著想的樣子。

不過千金卻是對此嗤之以鼻的,正所謂知女莫如父,同樣女兒也是相當了解自己父親的,千金知道自己這個父親哪怕就算是到了病**麵,那也是要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所以今後的十年她是不可能有機會做頭一把交椅的。

想到這裏千金調整好自己的心理,然後笑道:“父親說的是,不過我相信父親絕對是長命百歲的命,再說了咱們星夜集團根本就離不開您。”

父女兩人很是詳談甚歡,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講了兩三個小時,就在袁懂事準備起身的時候,忽然千金不經意說道:“父親,我的人之前告訴我說我們斜對麵那塊地皮現在正在翻新呢。”

袁懂事長愣了愣然後淡然道:“這個也很正常嘛,那塊土地一直就在那放著,估計是為了應付剛下來的那個一號文件吧,最多就是做做樣子,那個人我最是了解的,都已經七老八十的人了,已經失去了那種拚搏的心態,不值一提,相反你倒是應該認真地準備,以防止礦區那邊突然的動作。”

千金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講坐在椅子上麵的董事長攙扶起來,董事長看到自己緩慢的動作,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對自己的不滿還是想起了那個罪魁禍首給氣的。

此時此刻就在斜對麵的那個辦公室裏麵,也有一個人焦急萬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升為了副總的李冰善。

自從升為副總之後,之前心裏麵一直埋怨的李冰善,總算是好受了一些,特別是看到之前與自己同級的那些人,更是心裏麵有種說不出的優越感,雖然失去了一些朋友,但是她覺得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為了這種生活付出這些朋友關係,她覺得太值了,如果再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先前選的那條道路

不過事情不總是那麽美好的,李冰善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現在這幾天她已經收到了數封想要打她小報告的文件,雖然這些文件都被她截住了,但是她卻非常擔心這個問題不解決,將會成為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中的那個蟻穴。

李冰善的擔心絕對不是那種毫無道理的,在這些小報告當中,李冰善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規律那就是這些內容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這些小事串聯起來之後,就會給人一種很擔心的感覺。

特別是現在桌子上麵放著的那個文件,李冰善已經能夠從裏麵嗅到了一股子陰謀味道,這些文件不是別的人發的,全都是一個人發的,當然署名的時候卻是顯得很謹慎,每次都是不提及真實姓名,而是用了一連串的代號。

之前李冰善還一直覺得這個人的身份太難以揣測了,不過就在半個小時前,她的腦子突然開竅了,她突然想起來這是什麽東西了,這些代號不是別的,正是一組極為難猜測的密碼。

李冰善當時想到這個的時候,幾乎就要從椅子上麵跳起來了,因為很明顯,這個密碼隻有千金才能夠看的懂,而這個人既然用這個來代替自己的名字,那不就是等於在說,自己和千金之間的關係是統一戰線的嗎。

在聯想到這幾天千金對其態度,李冰善覺得再也沒有什麽比這種結果可怕了,想到這裏李冰善回轉身然後快速的拿起信封然後丟進了文件絞碎機裏麵,讓其化成了粉末。

原本還存在僥幸心理的李冰善這一次算是對於袁懂事長以及千金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幻想,這個時候她覺得是時候做自己的打算了。

想到這裏她開始在心裏麵琢磨起來,對於一個上班僅僅四年的她,在這個大集團裏麵算是一個菜鳥了,如果是想憑資曆的話那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她要想道其它的辦法才行,知道這個時候李冰善才覺得多幾個朋友是多麽的重要,不過既然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就不用在獨自懊惱了。

想了一會兒李冰善還是覺得一頭霧水,要說自己家庭背景,她算來算去自己就一個老媽老爸很早就過世了,如果呂慕青算上一個親戚的話,那也就隻有她了,但是現在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能夠與呂慕青取的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