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借錢
“你要去香港？”
周公瑾盯著辦公桌上那張請假條，又盯著前麵等回話的京墨，一時間覺得有些突然。
“不是，今年怎麽這麽快？以往不都是快到年關了才會去的嗎？”周公瑾問道。
每年一到一月份，京墨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到第二年夏初的時候才會回來。沒人知道他是去做什麽了，周公瑾也是近幾年才知道他這些時間都待在香港了。隻是在香港做什麽，他也不知道。周父支支吾吾的，好像知道些什麽，但是從來不和他說。
京墨在澤海市的朋友圈，似乎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有他們家的人。今年硬生生的給他拽出了一個警局的人，周公瑾很有理由懷疑，京墨在香港，有著非常神秘的過往。
都說人有好奇心，這好奇的東西啊，被捂得越久，人就越好奇。京墨這個事情都捂了二十多年了，周公瑾的對他的好奇從之前的“想知道”，慢慢的演化成了如今的“要知道不可”的地步。
“有些事情要處理。”京墨淡淡的，並不想透露太多，他拍了拍桌子，把有些發呆的周公瑾給拉了回來：“今天我除了來送請假條之外，我還要你支付我這個月的工資。我等不到十二號了。”
十二號是警局發工資的固定日期，周公瑾呃呃了半天，都沒有說一句有用的話。京墨眯起了眼睛，看著周公瑾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危險。
“你別跟我說，你拿不出來？”
周公瑾被京墨的聲音冷的一個哆嗦，幹幹的笑著：“怎……怎麽可能呢，隻是你也知道。警局的規矩，十二號……”
“別跟我說這些。我是非編製人員！”京墨有些不耐煩。
“這……編製人員和非編製人員不都是一樣嗎？都不能違反規章製度啊！”周公瑾聳了聳肩，一臉的為難：“而且……你的工資，可不是那一點點。整整兩萬呢，兩百張毛爺爺。比我的工資還多……”
後麵一句話是周公瑾含在嘴裏，嘟囔著說出來的。京墨冷哼了一聲。似乎還是不願意就這麽放過周公瑾。
周公瑾就奇了怪了，這個神棍，幹一單生意就能收個十萬八萬的，幹嘛糾結這這麽一點工資啊。
周公瑾試探性的問道：“你……資金上有困難嗎？”
京墨抿了抿嘴，似乎不太想多說。眼珠子在眼眶裏咕嚕咕嚕轉著，周公瑾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悠悠的靠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麵，雙腳搭在辦公桌上，一字一頓的說著：“不說理由，我不批！”
說著，還把請假條給推了過去。不僅是工資，假都不讓請！
小樣，還跟老子玩神秘……
周公瑾心情那叫一個舒暢啊，好久都沒有這樣占過京墨的便宜了。每次都被京墨整的生不如死的，這次終於讓京墨這個賊精的人吃癟了。舒服！
京墨深吸了一口氣，眯眼看著周公瑾，警告意味十足。周公瑾不為所動，搖晃著腦袋，開始吹起了口哨。
這場詭異的對持，僅僅維持了半分鍾，最後以京墨認輸，慘烈的敗下陣來，無奈的歎了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行跡！”
“這和你提前支用工資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周公瑾繼續不怕死的問道。
京墨則是給了周公瑾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右手已經搭上了自己順手帶著的桃木劍上。想到上次在那根桃木劍下“遛鳥”的慘痛經曆，周公瑾見好就收，不再作死了：“有人監視了你的賬戶對吧，哈哈哈！”
周公瑾尷尬的笑聲寂滅在京墨冷厲的眼神下麵，周公瑾心道不是吧，這樣都猜對了！他買彩票的時候怎麽沒有這種好運氣呢。
“不算是監視！”京墨很少見的解釋了一下，然後不耐煩的皺眉起來：“到底能不能給我！”
周公瑾有種不好的預感：“兩萬塊，也不夠啊！”
“我是想支用半年的工資！”
周公瑾沒站穩，差點癱坐在椅子上麵。半年……一一得一，一二得二……兩萬乘於六等於十二萬！十二萬，他到哪裏去搞十二萬給這個祖宗啊！非得要好奇，非得要問，周公瑾，你特麽就是嘴賤！
“你殺了我吧！”周公瑾梗著脖子，一副任君擺布的模樣。
京墨皺眉，說：“很難辦？”
“你當我是局長啊！”周公瑾壯著膽子翻了個白眼，解釋道：“一個月兩個月工資都好辦，你一下子半年……嘖，要是我能搞來這些錢，我們掃黃隊還至於是這副田地嗎？”
非常應景的，外麵似乎是凳子散架的聲音悠然的傳了進來。周公瑾聳肩，無奈的說道：“說真的，你是我們這邊最貴的。”
京墨無奈，說道：“那就先兩個月吧！”
四萬塊錢，雖然不多，但是先解決掉前期，後麵的話，錢應該不是問題。京墨這次沒想在澳門呆很久，就希望這件事情能夠速戰速決。
周公瑾愣了愣，算了算時間，如果按照京墨以前的規律的話，他這次得在澳門呆上半年的時間呐。四萬塊……少了點吧！
“夠嗎？要不我……”周公瑾張了張嘴，有些猶豫：“……借你？”
“你？”京墨上下瞥了周公瑾一眼，同情的說道：“你這才工作一年不到，有十萬的積蓄嗎？”
甲殼蟲都是他爸幫忙買的，論起賺錢來，周公瑾那是連京墨的零頭都趕不上。再說，這件事情，京墨也不希望周公瑾糾纏進來。
周公瑾卻不這麽認為，他覺得自己身為年長哥哥的尊嚴又一次的受到了踐踏。重麵子如周公瑾，他寧願吃著鹹菜也不願意讓京墨給輕視。
“你等著，看我能不能給你湊來十萬！”
京墨一笑置之，並不太在意。隻是兩天後，周公瑾真的拿著一袋子人民幣放在京墨跟前的時候，京墨驚訝的有些啞口無言了。
“怎麽樣！”周公瑾挑眉：“十萬塊老子還是拿的出來的。”
看著周公瑾有些得意洋洋的表情，京墨笑了，沉默了有半分鍾，才由衷的感謝道：“謝謝你！”
“跟我謝什麽。咱們是親兄弟！”周公瑾撞了撞京墨的肩膀：“再說了，你這個隱形富豪，回來我還怕你還不了我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