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買賣不成仁義在
“你想什麽？張偉同學，你想我把你做陌路人？敵人？”傘人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夫妻不成友情在，我不想，也不會把你當成敵人，當成壞人。”
張偉說：“不……不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傘人：“你……你是什麽意思？”
張偉突然鼓足勇氣：“姐，我知道，你並沒有把我當做普通的朋友，甚至，你沒有把我當做很好的朋友，你，仍然把我當做你最親密最關愛的朋友，你說你心裏沒有我，你說你不再愛我，我……我不信！”
傘人沉默了片刻：“張偉同學，你自我感覺、自我陶醉的本領不小啊，不但善於自己寫文檔抒情，還善於對著空白的QQ留言傾訴，你真是善於自我滿足、自我迷醉……”
張偉：“我不是自我陶醉，姐，你騙不過我的眼睛，如果，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做了普通的朋友，你——你就不會和我說開始那些話，你就不會對我有那麽多的怨憤，你就不會對我有那麽多的幽怨……我知道，因為愛，才會有恨，因為恨，才會更愛，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傘人又沉默了，半天不語。
張偉繼續說：“姐，我明白你的心，我理解你的傷，理解你的痛，我深深懊悔、後悔、歉疚、自責……姐，隻要能讓你心裏舒服，隻要能讓你心情好受，隻要能讓你開心、快樂，我願意去做任何事情，為你，我甘願做一切事情……”
沉默……良久，傘人說：“對不起，我今晚不該這麽說你的，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都已經這樣了，我有什麽資格去責罵你，指責你呢？對不起，請多包涵，我有些過分了……”
“不，”張偉急忙說道：“姐，你說得對，說得好，你有資格說，你有權利說，我喜歡聽你責罵我，我願意聽你指責我，我喜歡……你不過分，恰如其分，正合適……我知道，你責罵我，指責我，說明你心裏還有我，你還記掛我，愛護我……”
傘人長歎一聲：“唉……其實，我這人也是太自私了，我心裏知道，你這麽做是有充足的理由的，是無可指責的，不論從道義上還是從公德上，你總是對的……我仔細看了你的留言，知曉了事情的全部過程，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站在正義和公理的立場，我無法對你說的事情進行辯駁……可是，我是一個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我有我的情，我的愛……
“愛情，總是自私的，我自然會站在我的立場上去考慮，自然會從我的感受出發去想事情，我自然會感覺我是被傷害了，深深地傷害了，我自然要去保護自己，本能地去保護自己……我有錯嗎……我錯了嗎……是的，或許我是錯了，或許我是不該這麽想，或許我應該多為你，多為何英著想，多為何英肚子裏的孩子著想，但是，我不是聖人，我不是神人，我沒有那麽大的肚量，我沒有那麽寬廣的胸懷，我……我做不到……所以，我說，我太自私了，或許，你是正確的，而我，隻是咎由自取……”
張偉急忙說：“不，姐，是我錯了，你沒有錯，你也不自私，你這麽說，正說明了你的無私和寬容，還有博大和醇厚，我是自作孽，活該報應，可是，我不該把你拖進去，不該傷害你，你是無辜的，一切的源頭都是我引起的，都是我圖一時風流快活，留下無窮後患，一切，都是因為放縱和輕浮……”
傘人：“你終於能認識到一點皮毛……我曾經很早就多次告誡你，無論在什麽時候，要板正做人，無論在什麽時候，都不要迷失自己，做事情，一定要三思後行，要權衡利弊，不要傷害別人……你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聽得真真的，可是，你聽到心裏去了嗎？你認真想過我說的話了嗎？你做事情的時候，你放縱肉體和靈魂的時候，你貪圖短暫享受的時候，你有想起我的話了嗎……
“何英是有夫之婦，你當然知道，既然知道，為什麽要和人家發生關係？難道你不知道你是可恥的第三者？難道你不知道你在人家的婚姻關係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即使何英有一萬個理由離婚，你，在中間有沒有起催化作用？你，一方麵答應著我的提示和告誡，一轉身，卻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何英發生關係，直至造成一次你自以為是你的孩子的懷孕……
“我自始至終是相信你的，你說的話，我都是聽的，我都是用心在聽的……我不是小孩子，我不是沒有經驗和經曆的人，我不是涉世淺薄的人，我為什麽這麽相信你？我為什麽這麽聽你的話？為什麽你說什麽我信什麽……你說，為什麽……你應該知道，你應該明白，答案很簡單，就是因為一個字：愛……
“戀愛中的女人是幼稚的，是天真的，我現在終於相信這句話了……我的話，你一直當做耳旁風，這邊聽，那邊出，這邊和我信誓旦旦，那邊又去耳鬢廝磨……你想一想，張偉，你這樣做能不出事？是的，我說過，我喜歡你的玩世不恭，但是，我說的是一種神態和氣質，是一種褒義的玩世不恭，是一種做人的隨意灑脫的心態，不是讓你去找女人，去做第三者，去玩什麽良心和責任的把戲，去花心，去見一個，愛一個。
“從王炎到何英，一個接一個大肚子，你難道就沒有認真思考過？你難道就沒有替人家考慮過？同誌，保持嚴肅的生活作風，不是說在嘴上的，是要落實在行動中的……如果，沒有你的那些花心，會出現這些事情嗎？”
張偉默然回答：“姐，你說的很對，很深刻，我知道我錯在哪裏了，我好後悔，好懊悔……”
傘人：“浪子回頭金不換，張偉同學，按說我是沒有資格再說你的，今天這些話，權當一個朋友的絮語，覺得對，就聽，覺得不對，就扔一邊……”
張偉忙說：“姐，你說的對，我當然聽，你說我，我心裏很樂意，心甘情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知道，你是因為心裏有我才這麽說的，你仍然心裏是……”
傘人：“好了，不要再這麽說了，這話我不愛聽。”
張偉一聽，忙閉嘴不言。
過了一會，傘人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一些順其自然，不要勉強自己，更不要勉強別人，愛或者不愛，都是命中注定，都是緣分，今天既然大家把話說開了，今天既然我出現了，那就讓我們以一個朋友的關係來交往吧，我不希望也不喜歡被人強行把朋友關係注入別的成分，如果那樣，寧可連朋友也不要做……”
張偉心裏很難過，很不情願，本來好好的戀人，愛人，經過這一場風波，咋就成了朋友了呢：“姐，可是，我……我們……”
傘人：“沒有那麽多可是，今天我說的夠多了，你聽不明白？不要自作多情，對朋友，我一樣說心裏話，一樣會幫助朋友，不要想多了。”
張偉悶悶地不敢多說，老老實實答應著：“嗯……”
傘人可能是感覺話說得有些重了，一會又說：“我說過，凡事順其自然，緣分天注定……愛，是不能勉強的，愛是要心靈與心靈的對話，要順其自然，要兩情相悅，勉強的愛是毫無意義的。昨天你有何英，誰又能擔保你明天會不會有於英、張英、李英……”
張偉：“姐，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管你今後怎麽看我，不管你今後還愛不愛我，我今生隻會愛你一個人，我今生絕不會再找別的女人……話我就不多說了，看實際行動吧！”
傘人沉默了一會，沒說話，良久，發過來一個微笑：“我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麽緊張，夫妻不做了，朋友還是有得做的。”
張偉回過去一個苦笑：“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麽呢，一些聽你的，隻要能見到你，隻要能和你說話，其實我就已經欣喜若狂了，我還能去多要求什麽呢？唉……我這個人，有時候也太不知足了……”
“人的裕望是無限的，是無止境的，但是，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是無窮的，所以，不知足的人會經常在痛苦中徘徊、度過。”傘人說。
“嗯……我明白了，知足常樂，就像今天我見到你，就應該很知足了，再要求別的，就太沒自知之明了。”張偉說。
傘人又發過來一個微笑：“謝謝張總這麽抬舉我，你終於做到總經理了，雖然是副總，離你的理想終於越來越近了，等到年終，你的分紅到手，你基本就可以開一個小規模的旅行社了，祝賀你……張總，不，應該叫張董事長。”
張偉：“姐，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傻熊，聽起來親切，我不要你叫什麽什麽張董事長……”
傘人說：“不想叫傻熊，沒心情，沒感覺，我願意叫什麽就叫什麽，你管我呢，不愛聽你不答應，我今天就是想叫張偉、張偉同學，張偉董事長，你不愛聽就不聽，少指揮我……”
傘人的話裏充滿桀驁不馴和執拗，很明顯，還有一些對立情緒。
張偉忙說：“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哪裏敢指揮你，你說什麽我聽什麽，你喊什麽我都答應著。”
傘人：“你幹嘛要這麽委屈自己呢，你沒感覺到咱們倆的談話是不公平、不平等的嗎？何苦呢？張偉同學？”
張偉苦笑：“姐，我這個同學可是大同學啦，不是小同學，我沒感覺到什麽委屈，我自願的，我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對你傷害太大了，對你太不公平了，我願意和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