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掀起袍子一擺,將要跪下去,隻希望這一跪,飛綾君可以看在她已經盡數妥協的份兒上,放過半半。WWw。QuAnBen-XIaoShuo。COm

她是從來不曾跪人的,她知,飛綾君也知道。飛綾隻希望在弄死她之前先好好地羞辱她一頓罷了,將先前的仇恨都討回來嗎?

如果這樣可以讓她的怒火消退一些,可以放過半半的話,她可以的。

小樓咬著牙,將跪下去。

“不可以!”旁邊一聲大叫,半半忍無可忍,向著這邊衝了過來。

一個天風衛冷笑一聲,手上發出一掌。小樓目光一瞥望見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身形一閃:“小心!”

身後的兩個天風衛本來正在緊密地盯著她,此刻見她一動,兩人身形晃動,便也跟著撲了上去。

小樓救人心切,顧不上跟身後的人對敵,肩頭被一個天風衛抓住,那人擅用的是鷹爪功,頓時五指似深深勾入小樓肩頭肌膚,疼得鑽心,冷汗涔涔落下,半個肩頭冒出血來,另一人便也伸手去擒她,小樓卻隻咬著牙,叫道:“半半姐姐!”使勁伸手在半半肩頭一推,將她推開一邊去,避開那道掌力。

她又不會武功,怎麽受得起這樣威猛的內力?

一直看半半躲開了,小樓心中才鬆一口氣,全然忘了肩頭的傷。

半半心底本沒有什麽恐懼之心地。就算是對上飛綾君,就算被人推倒在地。就算生死一線,她都是倔強而潑辣的麵目,然而就在這時侯聽到小樓淒然地叫聲。她的目光從小樓的臉上望向她地身上,望見小樓肩上的傷,卻忽地覺得恐懼的想哭,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從頭到尾。飛綾君冷眼看著這一幕。不動聲色。

那天風衛捉到小樓。有些得意。便想接著將她摔在地上。小樓皺眉。這才覺得肩頭疼痛。忍不住自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吟。

飛綾君望著她冷汗涔涔地樣子。雙眸裏卻仍舊是那種倔強地神色。不由心煩意亂。

“殺了。”低低喝道。

還是……眼不見心不煩地好。反正她早就該在兩年前就死了。不對麽?

那邊半半聽到飛綾君這聲吩咐。驚得心跳都停止。

小樓卻不驚,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天風衛拔刀,欲動手,“小樓小樓!”半半淒聲慘叫,掙紮著,手腳並用向這邊爬過來,小樓閉上眼睛。

卻正在此時,有一道無比強悍地氣勁自遠處激射而來,那兩個撲向小樓的天風衛心驚膽戰,想揮掌抵禦,不料雙腕一抖,竟齊齊斷了,那兩個人目睹這慘絕人寰地景象,本是大驚地,然而想尖叫卻叫不出來,身子被那股排山倒海的大力衝擊,向著兩邊分開彈了出去,落地之時,兩人都已經毫無聲息,隻有雙眼還瞪得大大地,卻已經失去所有生機。

飛綾君一驚,其他天風衛喝道:“有刺客!”齊齊擋在了飛綾君跟前。

飛綾君目光驚疑不定,卻聽得有個聲音說:“誰敢傷她?”

宛如天籟的聲音。

有道雪白地影子,自院落門口飛身而入,方才他人沒到,雙掌氣勁卻到,毫不留情立刻將兩個天風衛殺於掌下,此刻才現身,身法卻快如閃電,叫人看不清,等到身子停住的時候,眾人都覺得麵前一陣冷風撲麵,那人已經將小樓抱入懷中,帶著怒火地聲音喝道:“誰又敢讓她跪!”

那是極好聽的聲音,雖然是帶著殺機跟恨意,卻讓人流連忘返,聽的心中舒服難忍。

飛綾君不可置信地倒退一步。

半半生硬地咽了一口唾沫,心底疼痛,眼中有淚落下,卻十分感激這人能在此刻出現。

而小樓無力地抬頭去看他。

“我要你們……一個個都死……”他卻不看她,一字一頓,望著跟前飛綾君眾人雙眸之中金光大盛,像是變身墜落地獄的修羅。知道。”

二王爺步世旭漫不經心地說。手一揮,侍女緩緩無聲地退下,“來,其他話先別說,先來嚐嚐看,這是打神風那來的茶,據說一兩是黃金的價,極是難得。”

步青主雙眉一揚:“是麽?那可真要嚐嚐了。”

抬手端起那茶盅,雪白的茶杯裏浮浮沉沉兩根尖尖細細的茶葉,如針毫似的,茶色也不濃,淡淡的清綠色。

步青主輕輕嚐了一點,說道:“極苦。”十分簡單直接的評論。

“如此而已?”步世旭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失望說道:“三弟你隻識得騎馬打仗,對這些東西自然是不留心的,這茶的珍貴,便在這苦上頭。”

步青主說道:“二哥真是博聞強記,我不如也。”

步世旭哼了一聲,略略得意:“這是當然了,不然怎麽會有好東西時常翻出來請你跟大哥。”

步青主笑說:“二哥有心了,不過對我來說不過是牛嚼牡丹,浪費了。”

“噗……”步世旭笑,說:“你還真說得出口,我都沒好意思說……”

步青主微笑。

步世旭點頭:“你也不用隨聲附和我怎樣,我知道你對這些是沒什麽興趣的,恐怕心底急得,是朝堂上被反駁的那件事吧。”

步青主說:“二哥果然是一眼就能看透我心底想什麽。”

步世旭昂頭。冷颼颼地說:“你也不用先這麽高興,我雖然知道這件事不能成你很為難。但卻是不會站在你這邊地,你要知道,這天下向來是以神風馬首是瞻的。縱然這幾年神風皇室不爭氣,然而虎死威風在,瘦死地駱駝還比馬大呢,何況他們並沒有死,三弟你為何這麽著急要去撩胡須,你一人代表著整個大秦。這樣的事做出來,難道不怕天下人笑大秦有謀逆之心麽?”

步世旭說的直白。步青主點了點頭。臉上卻絲毫並沒惱色,反而越發和顏悅色。說道:“二哥說地有道理。隻不過二哥也知,神風已經大不如前。而這天下,是有能者居之的。何況近幾年我們大秦國力強盛,蒸蒸日上,而天下之人雖然以神風為主,可人心難測,若是有其他國家如大秦這般實力強勁,說不定早就對神風動手了。今時不比往日,二哥,我有足夠的信心能拿下神風。”

“冥頑不靈!”步世旭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說說話的功夫難道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神風麽?從我們大秦去神風,別的不說,就是當前那號稱是天塹第一關的鶴嘴關,你要怎麽過?守城地可是天下聞名的儒將盧飛驚,鶴嘴關本身就地形險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又加上盧飛驚,簡直就是固若金湯,難道三弟你以為你會化身為鶴,飛渡天塹?……對了,三弟你地武功倒是很有可能……然而那十萬大軍又如何?倒不如施展個地遁術前去……嘻嘻,你那諸葛軍師不是很有能耐麽?”前麵說地一本正經,說到最後一句,卻換了明顯戲謔口吻。

“二哥玩笑了。”步青主寬厚一笑,說:“然而關於戰術上的問題,我還會跟謀士們細細商量,就算再大困難,隻要眾人齊心,也會克服地。更何況…”他停了停,才說道,“…二哥你多慮了,其實我想去神風,也並不是意圖引發征戰……”

步世旭一愣:“你說什麽?”

步青主說:“二哥你可記得,當青主小時候,父王曾經帶青主前去神風?”

步世旭點頭,放下茶杯,雙手用力拍在一起,似乎惋惜:“不錯,你還跟神風的禦公主有了婚約,當時將我跟大哥羨慕地要死。”

步青主微微一笑:“然而最後兩位哥哥卻又慶幸去的是我……”

步世旭撇嘴,說道:“是啊,誰知道那禦公主那麽強悍,居然砍了你一條手臂,若非我大秦名醫在,你現在可就……”用一種憐憫地眼光看了看步青主,才又說,“所以我跟大哥都很慶幸去的是你,不過呢,後來長大了,我也逐漸地想過來了,必定是你當時不知怎地先惹了人家禦公主,不然的話,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麽會對你狠下殺手?”

步青主坦然說:“二哥說的對,不過,這都是陳年往事了。”

步世旭答應一聲:“也是,不過呢,你提起這個來做什麽,神風的禦公主近幾年不是無故消失了麽?唉,神風的皇室真是不爭氣。”

步青主臉上的笑忽地收斂起來,正色說:“二哥,其實事情不是這樣的。”

步世旭好奇,問道:“什麽,你說什麽?”

步青主見他上鉤,才又認真地說:“我從神風知情之人口中得知消息,神風的禦公主並沒消失。”

“什麽?”步世旭一驚,半晌無言,片刻才有些氣急敗壞:“什麽意思?她們……傳出假消息?”

步青主點頭:“二哥你聽我慢慢道來,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天下之人都知道我跟禦公主有婚約在前,但是在這期間,神風卻發生了一件不能為外人知的事情……”

步世旭半張著口,心中好奇難耐:“到底是什麽,三弟你別吊我胃口,趕緊說來。”

步青主看他著急的樣子,微笑:“二哥別著急,我會全部將我所知告訴二哥的,據說,當年禦公主認識了一個叫做少年,那少年長的十分絕色,人又聰明,便將禦公主迷得顛三倒四,魂不守舍……”

聽到這裏。步世旭“啊”地驚叫了一聲,旋即臉上才露出惱怒神情:“可惡。難道忘記自己跟三弟你有婚約在身麽?居然如此……”

步青主又說:“地確,更何況那少年出身卑微,根本無跟皇室通婚的資格。當時神風女皇見機不妙。便命令禦公主認那少年為兄長,希望以倫理關係,來束縛這段畸戀。”

步世旭一呆,才點頭說道:“女皇倒是很明事理啊,如果他們兩個是兄妹,這段孽緣自然是無法進行地。”

步青主歎了一聲:“如二哥這麽想。一切也就簡單了。”

步世旭發呆,驚問:“難道事情還有轉變?”

“正是。”步青主臉上露出惱恨神色。“禦公主跟那少年雖然表麵上以兄妹相稱,但禦公主對他仍舊餘情未了。不僅對他百般示好,扶持他身居高位。又贈住宅,甚至還跟他夜深廝混不歸。後來甚至……唉,不提也罷。”他這麽欲言又止,卻更給人無數自由遐想空間。

果然步世旭已經怒不可遏:“可惡,身為尊貴的禦公主,居然作出這等醜事!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忽地想到出了這種事,最難過的應該是步青主,偷眼看過去,卻見他一臉淒然,不由歎道,“三弟你別難過,這禦公主不把你放在眼底,便也是不把我們大秦放在眼底,真真不可原諒。罷了——後來又怎樣了?”

步青主搖了搖頭:“後來地事,二哥想必也有耳聞,神風女皇的身體本來健康的很,可是不知為何卻一夜暴斃,而就在那晚上,禦公主無故失蹤。”

步世旭呆住,這事情他的確是有耳聞的,當時隻是驚歎世事無常,可是不覺得什麽,現在被步青主講了前因,無端端地便將事情連貫了起來想,不由地打了個哆嗦,渾身毛骨悚然,試探著問道:“三弟……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莫非女皇的死……嗯,有可疑?”

“女皇本是禦公主地姨娘,雖然尊稱女皇,可不過也是個代君輔佐禦公主而已,等禦公主長成,能親政之後,便自行退位,之所以能坐此高位,也是神風當時無能人,駕崩的先皇又對那女人深信不疑……所謂女皇,不過也是眾人尊稱罷了,可誰知道日後會出了這樣地事。”步青主淡淡地說,“其中內情,則暫時無人知道了。”

步世旭聽著這事情說完,兀自覺得有些不真實,如夢如幻,想來想去,終於想到最初,問道:“那……三弟你對我說這個,是什麽用意?跟你想出兵神風有關係麽?”

步青主說:“正是,我地心底,始終有一口氣咽不下。”

步世旭了然,點頭說:“這也是,是男人便容不得這種事,本來是屬於你的人麽……居然這麽不守婦道,雖然並沒出嫁,可也很丟臉地,我若有個爬牆的未婚妻,一定要提劍去斬殺了她跟那奸夫……對了,”他狠狠地說了一番,又問,“可是現在禦公主已經失蹤,你就算出兵神風,又能如何?”

步青主說道:“這才是事情地重點。”

“哦?”

步青主說:“禦公主,並沒有失蹤,而好端端就在神風。”

步世旭震驚,叫道:“這消息可可靠麽?也許是空穴來風……”

步青主打斷他的話:“這件事情,絕對可靠。”

步世旭問:“為何這麽肯定?”

步青主說道:“二哥可記得當時我座下十方上將地霹靂手管平四?”

步世旭皺眉:“威武管大將軍,昔日誰人不知,不過他已經失蹤良久了吧。”

步青主說:“管將軍亦在神風。”

步世旭呆若木雞:“怎會!”

步青主說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是管將軍親口相告——二哥,你可信了吧。”

第二更奉上,小呼喚一下粉紅。

我們禦風,講故事勾人的功力是一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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