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的小樓可是攏翠袖的蘇小樓麽?他在哪裏,速速帶我前去!”

是不由分說的命令口吻,帶一股居高臨下的盛氣淩人意味。wWw!qUAnbEn-xIaosHuo!coM

半半抬起頭來,眼前是一張很精致的臉,雙眉如飛,長的很漂亮的孩子,隻不過帶著一股極濃的戾氣。

精致是精致的容顏,可惜橫看豎看,就是喜歡不起來。

來人正是代君飛綾,而在她的身後,跟著約略有五六個身形挺拔的侍衛,腰中都帶著兵器。

半半看的明白,雖然她不認得這個人,但隻這一照麵,便知道這人是自己惹不起的,試想,國師府是何等地方,這人居然敢帶著這麽多人還拿著兵器四處走,而國師府守門的侍衛竟沒有阻攔。

換了以往,少不得會談笑應對。然而此刻半半心情不佳,聞言慢慢地直起腰來,雙眸微微眯起,望著那張雖然好看但的確不怎麽討人喜歡的臉說道:“你是誰?敢這麽而對我說話?”

飛綾君略略一怔,她身份尊貴,所到之處,無人不低頭,因此竟沒想到半半會這麽反問,心底不悅,冷冷一哼說道:“你又是誰?敢這麽對本王說話?”

半半聽到“本王”這種自稱,略皺了皺眉,隨即把心一橫,昂首說:“我是國師大人的夫人。”

“國師夫人?”飛綾君聞言,臉上的冷笑之意更濃,兩隻眼睛很亮,望著小樓,說,“我當是誰這麽不開眼呢。原來就是傳說中那個肮髒的青樓女子,哼,卑賤之人,國師夫人這稱呼,可也是你自稱的起的?”

“你放肆!”半半怒吼,一刹那漲紅了臉,雙眸之中也是怒光閃爍。她方才遭遇挫折,心底敏感的很,聽這小丫頭一副不屑一顧地口吻,心底十分不是滋味,——隨隨便便來一個人,也能踩她一腳。哈,哈哈。

恨得極點。半半咬了咬牙。不怒反而也笑著說:“怎麽。你嫉妒?我可是國師八抬大轎迎進門地。神風中地人有眼地都看得到。怎麽自稱不起?你又是什麽人?嘖嘖。看你地樣子。恐怕才是那個想自稱卻又自稱不了所以幹在一邊眼紅地人吧?乳臭未幹地小丫頭。也難怪國師看不上眼!”

她自小便混跡凡俗。攏翠袖中什麽光怪陸離沒有見過。說話毒辣起來。也夠人受得。

雖然跟飛綾君隻相見這一麵。但女性地直覺便讓她十分不喜歡這個囂張地女孩子。並且從她地隻言片語之中。飛快地嗅到一股伊似乎在看不起她地同時也在吃她地醋地味道。

半半自然是明白國師地魅力地。

若真地這女娃子是因為國師而這麽出口羞辱自己。她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反唇相譏之後。心底忽地一愣:這女娃子是來找小樓地呢?

怎會……

難道說她認得小樓?不……從她剛才第一句開口相問地話隱約聽得出:她似乎沒見過小樓。

那卻為什麽想找“他”?

一眼望見飛綾君因為自己剛剛那句話而憤怒的發紅的臉,半半在心底一跳:莫非她當真是愛慕國師,而此次前來尋找小樓,也是跟自己方才找過小樓是……事出同一個原因麽?

“居然敢對代君殿下無禮!”原本侍立在飛綾君身後的天風衛一閃而出,怒斥向半半。

半半心頭一震:原來這人果然就是神風現在的代君……自禦公主失蹤之後,便是她身處萬萬人之上的高位呢。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沒有意料中的驚慌而已,大約是最近受得刺激過多,半半苦笑,心底反而想:人地出身真是奇妙的事,像這種什麽都不懂隻會任性撒潑的女娃子,生來便是錦衣玉食,什麽也不愁,無風無雨地長大,而像她以及小樓那種苦孩子……

忽地想到小樓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了,半半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淒然。

飛綾君本來盛怒。然而在天風衛嗬斥之後。眼前的人便不再作聲,沉默的臉上。有些惶然似的表情。

飛綾君以為半半是在害怕,所以不敢還嘴。臉上不由多了點得意,哼了一聲說:“罷了,不知者不怪罪,你隻要乖乖告訴我那個蘇小樓在哪裏就成了。”

不管眼前這女人是個怎樣的賤人,又是如何地卑微,她現在的身份總是金紫耀的妾室……若真的傷了她,於金紫耀麵上也不太好看。

飛綾君懂得分寸。更不想因此而惹得金紫耀不快。

這邊半半心底想著小樓,一陣兒的歡喜一陣憤怒,想起以前在攏翠袖裏,日子雖然平淡,可還算順心,彼此打掩護不讓歐陽三娘捉到的時候會提心吊膽,但那種刺激跟興奮也是無法叫人忘記的,誰知道,這命運這般光怪陸離,居然……小樓啊小樓,為何你居然是那樣的人,有了樓主不說,又勾上國師,不可原諒,不可……

想到“他”居然還曾經處心積慮地挑撥自己不要嫁給國師,半半怒的眼都紅了。

“好,”她咬了咬嘴唇,仰起頭來笑,“我這就親自帶你去。”

這個代君顯然是身份不同凡響。聽她的口吻,看她身後地跟隨,以及從自己地推測來看,她來找小樓,不會有什麽好事。

而半半,正好樂見其成。

小樓,既然你不仁,我也不義。

誰讓你做得出呢?那就別怪姐姐狠心。

那邊小樓自半半走後,便有氣無力地半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呆呆地出神。

剛剛應該拉住她地吧,就算是胡亂解釋都好,為什麽一句話都沒有說呢?真的很恨這樣地自己。本來是想保護半半的,沒想到反而卻傷她更深。小樓小樓。你真是個不折不扣地大大失敗者。

小樓苦笑,一邊伸手,按著自己突突跳動的眉角,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心驚肉跳,心驚肉跳的。

當望見眼前半半又出現的時候,小樓心中一驚。然後是大喜。

半半的個性她明白的,暴躁,一時之間發起火來,是會六親不認地,可是她卻又很單純直白,隻要想通了之後便會後悔,然後用各種各樣的小把戲來接近人,親近人,傳遞一種“我錯了我們和好吧”的信息。

小樓自然是知道的。她以為,半半這次去而複返。是會帶給自己什麽不同於先前的信息,又或者,就算她不說,小樓也打算要好好地對她解釋一下,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諒。

她真的真的不是誠心要傷害她的。想要她知道。

“半半姐……”手撐在地上,要站起來,嘴裏叫著半半的名字,眼睛裏閃出了希望地高興的光。

半半冷冷地看著她。向旁邊微微閃身過去。

小樓怔住,不解她的動作。

然後她很快明白了,當雙眼望見自半半身後慢慢地踱步出現,臉上帶著一抹近似於陰冷微笑的飛綾君的時候,小樓雙腿一軟,身子向後一仰,急忙伸手抓住旁邊的欄杆,看也不看這邊一眼,轉頭。飛身掠向走廊裏麵——

竟是要逃!

半半愕然,卻靜靜站在一邊冷冷看著這一幕莫名的劇。那邊飛綾君冷冷地嗬斥說道:“捉住她!”

四五個天風衛宛如訓練有素的獵人,急速跳起來,有人衝向走廊盡頭,想搶先攔住小樓,有人緊隨其後,有人自中央包抄。

小樓舉手,同追上來地一人交手過招,正慌亂,身邊又有人圍了上來。那邊飛綾君負著雙手。輕輕鬆鬆地踏步向前,便站在庭院裏。再也不動一步,那雙眸子無比陰冷地望著小樓。小樓在對戰之中瞥見那雙仿佛帶著無限憎惡的眼睛。心頭一痛,手下一亂,肩頭被人狠狠地劈了重掌,忍不住上前踉蹌一步,差點跌倒,然而前麵又有人攔住她,一腳向著她身上踹過來。

旁邊的半半見狀,麵上露出驚恐神色,猛地上前一步,卻又嘎然停住。

現在這一幕,不正是她先前想要的麽?是的,是的,她要做的,隻是冷冷地看著“她”倒黴而已。

“住手。”

緊急關頭,飛綾君輕聲喝道。

那天風衛領命停手,飛綾君說道:“帶她過來。”

天風衛扭住小樓的手臂,將她擒住,向著庭院裏而來。

小樓半垂著頭,想掙紮,雙臂卻仿佛要被扭斷了,隻好停住,咬著牙,壓抑身體之中即將開始的戰栗。“跪下!”旁邊一個天風衛衝著她喝道,伸手便想推向她肩頭。

小樓雙眉一皺,猛地轉頭看向那人。

那人一驚,對上她黑白分明神采隱隱地雙眸,好一雙如畫的眸子……似有無形壓迫力而來,那侍衛忍不住噤口無聲,手掌瑟縮一樣藏了回去。

飛綾君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冷笑說:“放開她。”

天風衛領命,退到一邊。

“蘇小樓?”飛綾君望著跟前的她,如玩味的聲。

小樓活動著被扭得要斷掉的手臂,緩緩地回過頭來,對上飛綾君的雙眼,微微對視片刻,還是忍不住將眸子轉開,低聲說道:“正是。”何其容忍的姿態。

“你好啊。”飛綾君緩聲說。

“多謝代君讚美。”小樓波瀾不驚回答。

“你知道我為何讚你?”飛綾君問。

小樓搖頭。

飛綾君雙眸盯緊了她,忽地說道:“我讚你是因為,”望著小樓恐懼的雙眸,飛綾君緩緩地靠近過來,在她的耳畔低低說道,“你居然連姓都改了,還恬不知恥的跟著一個**姓,你真是給神風一族大大長臉啊……”

半半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麽,卻隻見到小樓身子大抖。

飛綾君微笑,似乎滿意小樓地表情。

然而不夠。

她近距離看向小樓麵上,繼續緩聲說道:“隻是我很好奇——你,就那麽憎恨你地姓呢?還是憎恨你跟那個人之間……就是因為這尊貴的姓而不能在一起?”

半半在一邊看地清楚明白,小樓的臉色,慘白地駭人。

飛綾君看的賞心悅目,卻望見慘白著臉的小樓緩緩抬起頭來,忽然衝她一笑。

何其驚豔一笑,連半半都忍不住為之心驚神馳。

而等飛綾君反應過來小樓那一笑代表著什麽的時候,“啪”地一聲巨響已經炸起,震得她耳朵嗡嗡叫,而臉上火辣辣的,嘴角疼痛,一股鹹腥的味道,迅速在口腔裏蔓延。

今天有事耽誤了,隻能兩更奉上。

粉紅過了180,所以明天會三更呢。撫摸……

唉……小樓發飆吧,發飆吧,不然還會被人以為是病貓呢……,飛綾君你這個小……

我什麽也沒說,繼續吼:記得來票粉紅啊粉紅,下次的加更是240票啦。低調地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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