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跟方正下了馬,慢慢靠近這大秦駐紮地,幸虧是夜幕降臨,四野茫茫,加之軍中起灶造飯,煙霧彌漫之間一時看不清楚,才叫他兩個有機可乘。Www!QuAnBen-XIaoShuo!cOM

本是想稍微偵查一刻便走的,若非是在兩個交班的士兵口中探聽到那消息……

小樓問:“你說,他們嘴裏所說,被叫去大帳問話的神風俘虜,究竟是不是周簡他們?”

方正說:“他們說那似乎不是正規士兵,像是江湖客打扮,聽起來很是可疑。”說著歎了一口氣,望了小樓一眼,有些憂心忡忡。若不是那兩個士兵說的曖昧,他是萬不肯犯這樣的險,跟小樓一起潛入大秦軍營的,而不見不知道,一見才隻所謂的軍神大秦神威王爺是什麽氣度,雖然是在野外駐紮,然而這軍隊仍舊井井有條,明明是吃飯的時間,卻仍舊沒有喧嘩的聲音,軍隊上下,各個部門各司其職,絲毫都沒有混亂景象。他越看越是心驚,若不是心底義字當頭,便要二話不說拉著小樓即時離開了。

小樓聽方正這麽回答,點點頭說:“這般說來,十有**倒像是周簡他們了。”說著習慣地咬了咬唇,也跟著歎了一口氣,隻不過她心底是為了周簡的安危歎氣,而方正卻是為了她的安危在歎氣。

兩個人仗著身法輕靈,又是夜色彌漫,一時竟混入了營中,順著向前摸過去,不一會兒,眼前忽地開闊,一方巨大營帳出現跟前,氣派非凡。營帳之中燈火通明,看不到人,卻隱隱地聽到有聲音傳出來,而營帳周圍有士兵不停巡視,卻沒有人敢靠近這大帳,方正跟小樓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凜:這營帳同其他的營包不同,顯然就是大秦神威王爺步青主的軍帳了。

小樓張口想要說話,想了想,悄悄地向著方正跟前湊了湊。方正正在聚精會神看那大帳,一邊豎起耳朵來細聽帳中之人說什麽,是否有周簡的聲音。然而聽了許久,不得其法,仍舊聽不出什麽,有些著急,正在這時侯。耳畔一熱,他一驚,便要回頭來。卻聽得小樓在他耳畔低低地說:“你說,周簡會不會在裏麵?”聲音壓得極低。

方正一怔,她吐氣如蘭。紅潤的朱唇靠著他的脖子差一線距離,雖然不是時機。方正還是忍不住略有些臉紅。卻知道小樓是忌憚大帳之中那神威王爺之名,若是那人真如傳說中地一般厲害的話。他們兩個行事必定要小心再小心。於是也壓低了聲音,靠過去說道:“我方才聽了一陣兒。沒有聽出來,現在如何是好?”此刻他的心底已經隱約帶了退意,卻不好說出來。

小樓聽他這麽問,眼睛眨來眨去,眼珠兒一骨碌,掩嘴一笑,低低地回答:“總不能入寶山而空手回了……有了……”湊在方正耳朵邊上竊竊私語一陣,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

方正轉頭看看她,眉頭微微皺著,嘴角卻掛了一絲笑,說:“那你去。”

小樓說:“你去,我在這裏盯著。”

方正望了她一會:“那你可別動。”

小樓說:“自然了。你也小心別讓人發現。”

方正點點頭。握著寶劍沿著帳子慢慢潛走。

小樓捂著嘴。蹲在邊上。雙眼望著那氣勢非凡地軍帳。好笑之餘心底忽地一陣緊張。有一些往事滾滾在心底浮現。她收斂了笑。略皺起了眉。嘴一撇低低說道:“好討厭地感覺……”

方正離去片刻。果然身後不遠處有人一陣喧囂。喝道:“起火了。大家戒備!”

小樓抿嘴偷笑。雙眼卻緊緊地盯著那邊大帳。聽到帳子內有人問道:“咦。無端端怎會起火?”

另一個人沉聲說:“稍安勿躁,小心有人趁火打劫。”

小樓心頭一跳,將這個略帶嘶啞的聲音在心底暗暗罵了個狗血淋頭。

先前那人一笑,說:“說的是。”

兩人說完之後,便再也沒有動靜,小樓在原地蹲的雙腳麻木,野地裏的蚊子又多,嗅到她地血格外美味似的,紛紛撲上來叮咬她,小樓打又不敢打,隻好拚命地將衣裳遮住頭臉跟手,饒是如此,隔著衣裳也咬了好幾個。又癢的厲害,她越發焦躁不已,心底憤憤不已地開罵。

正等的不安要爆發的時候,聽到身後淺淺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方正,向她比劃了個動作,小樓皺著眉,伸手指了指安靜的大帳,方正也跟著皺了皺眉,兩個人麵麵相覷,心底各自驚愕,後麵的救火聲音挺大,這邊卻仍舊沉靜似水,怎樣看來都有些反常。

然而不一會,那邊救火地聲音就也下去了,一個大秦士兵匆匆跑來,站在帳子麵前停住腳,跪倒在地,說道:“稟告君上,前方起火,現在已經撲滅。”

“留神,小心有人趁機作亂。”那嘶啞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回答。

士兵領命,轉身匆匆而去。

小樓瞪了方正一眼,張開嘴低低地說:“我就不信他不動,好,你等著,我去給他這烏龜殼放上一把火。”說著便要向前潛行。

方正心驚,眼皮一直跳,急忙伸手,拉住她地手:“不要輕舉妄動。”

小樓焦躁:“那他們一直不動,我們怎麽知道周簡的下落?”

方正說:“若是周簡真如他們所說在此地,那這大秦王爺問話肯定是想套些情報出來,一時半會不會傷害他,我們不如先回城,討救兵要緊。”

小樓皺眉,方要說話。帳子內那嘶啞的聲音忽然響起:“兩位在外麵還沒呆夠麽?這邊地蚊蟲可是熱情的很啊,據說被叮了一下,好幾天都會癢地難受。”

小樓跟方正目瞪口呆。半晌小樓才低低問:“他說什麽?怎麽感覺……”

她還在那裏感覺。方正卻拉著她的手,二話不說就向著帳子地後麵跑。

那帳內的聲音卻笑:“兩位來到這裏,怎麽就不見一麵就跑了呢,且留步。”

方正忽地覺得一股巨大地吸力自身後而來,腳步竟半點也邁不動,小樓卻沒感覺什麽,隻覺得方正身子一震,忽然就住腳了。她原先懵了,此刻心思一轉才反應過來,頓時怒道:“王八蛋。當老子是猴子耍!”

她潛伏在這裏良久,被蚊蟲叮咬的苦不堪言,早就悶了一心的火氣。可還以為自己的行為神不知鬼不覺。所以雖然吃了大大的苦頭,心底還是蠻得意的。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察覺得到,而那個人一直的不做聲,居然隻是看她在外麵吃苦而已,雖然敵人是萬人膽怯畏懼地神威王爺。她心底卻全不當一回事,更加上火氣上來,更是忘了危機當前。張口就罵。

帳內一陣沉默。

片刻,那大帳之中的人聽了這等汙言穢語,默默一會。又說:“這位英雄好膽色啊……”

小樓怒道:“你爺爺本就大膽,你沒見過是你眼見淺。”嘴裏這麽叫囂說著。手上卻拚命拉了方正一把,低聲叫道:“跑啊快點。”她雖然莽撞。到底分得清是危險或者安全,嘴裏叫的震天響。腳下已經打定了立刻腳底抹油地決心,那勞什子神威雖然厲害,自始至終都沒見他露過一次麵,也許他害怕見人也不一定,那他們隻要立刻開跑就行了。

她心底知道方正必定跟她存著同樣的念頭,正在奇怪方正為何不動,一拉之下,立刻開跑,然而身邊方正卻仍舊不動。小樓這才察覺異樣,回頭看向方正,急忙問道:“怎麽了?”

一眼看到方正麵色,刹那愣住。

方正原本白皙的臉此刻漲紅,晶瑩的汗珠一點一點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沿著臉頰邊上匯聚到了下巴處,啪啦啪啦掉落下來。

小樓吃了一驚:“方正!”

方正抬眼看向她,咬了咬牙,才勉強說出一句:“快跑!”

小樓當然是很想要快跑地,可是扔下方正自己一個人跑卻不是她所願。她伸手,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拉了方正一把,方正紋絲不動,倒是拉的她的胳膊疼。這時侯,大帳之中那人仍舊慢慢地開口,說道:“兩位如此辜負吾地美意麽?那吾隻好強行留人了。”

小樓這才明白是大帳之中的人搞的鬼,一時之間氣地雙眼冒火,罵道:“死烏龜,有本事露麵來,暗地裏躲著搞鬼算什麽英雄好漢。”

大帳中的那個人被罵,帳子之內又是一陣沉默。

沉默之中,終於有另外一個聲音實在忍不住地輕輕笑出聲音來,然而隻笑了一聲,卻又立刻停住了,似乎知道失態一樣。

小樓趁著這時侯,又使勁地拖拉了方正一番,方正恨得瞪大眼睛,也想跟著小樓一起邁步向前,可惜無論他怎麽用力,渾身好像被什麽東西粘住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地,手腳全部失控,他飛快地穩定一番心神,知道對手的強大已經超乎他們地想象,他跟小樓原先還打算渾水摸魚一番來著,這般向來,麵對的這人根本就是雙目如炬外加能力超群,別說摸魚了,連伸手地機會他們都沒得有。

雖然不明白為何受控的隻是他,小樓卻沒有,方正卻想到這也許是一個機會,立刻說道:“小樓別管我,你快點走!”

小樓一怔,說道:“你說什麽胡話!”見拉不動方正,索性身子一弓,伸手握著他的手,將他向著自己的背上使勁拉過來,想要背著他跑。

方正見她的舉動,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心底又感激又是心酸,眼淚差點撞出眼眶來,使勁忍了忍才說:“小樓,別倔強。快點走,去找幫手來救我。”

小樓置若罔聞,拉著方正的手用力,卻聽得大帳之中那個人哼了一聲,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樓覺得手上一空,方正的手已經離開自己的手心,她吃了已經急忙回頭看,卻正巧看到了方正的身體騰空,好像無形之中有一根繩子拴著他的腰間一樣,放風箏似地“呼啦”一下。扯過大帳,小樓看到這等詭異場景,心膽俱裂。大叫一聲:“方正!”

便在此刻,方正的身體自空中重重跌落地上,隻跌得他五髒六腑也移了位,嘴角一股腥甜湧上來,頭一探。“噗”地便噴出一口血來。

小樓瞪大眼睛,刹那間忘了身處大秦軍營,忘了周圍還有士兵。忘了大帳之中的可恨之人,雙眼隻看著方正,飛快地跑向方正身邊。嘴裏不停叫著:“方正方正!”

眼淚毫無預兆地就滾落出來,她拚命地抓住方正將他抱起。叫道:“你怎麽了,怎麽了!!!”

方正臉上。汗跟血混合一起,勉強支撐著起身。抓住小樓肩膀,吼道:“你快點走,想讓我死不瞑目是不是?!”

麵色猙獰之極,小樓嚇了一跳,不由愣住。

方正咳一口血,放低了聲說:“乖,你快點走……趁著……還有機會……”

不知為何,他們兩個在此地鬧騰良久,竟沒有看到任何大秦的士兵前來圍堵。方正心底已經雪亮:自己跟小樓是中了對方的圈套了,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隻對他一個人動手,但這樣方正心底反而覺得高興,或者對方不知小樓是誰,所以沒成心要害她吧。

他也隻盼能如此,小樓還有一線生機。

小樓望著方正祈求的眼神,伸手擦去他唇角的血,放下他猛地站起身來。方正心底略覺得安慰,以為她要離開,卻不料小樓轉頭便向著大帳處跑去,邊跑邊罵道:“該死的賤人,你敢傷他!”

這一罵出聲……

這是自他們兩個出現之後,大帳之內的第三次沉默了。

方正急得要吐血,看著小樓向著大帳處跑過去,又是氣又是恨,然而心底還有一絲小小的無奈地笑:這個人,就是這樣……

正當她的身形要闖到大帳口邊的時候,那邊有人一掀門簾,已經自裏麵漫步走出了。

小樓一怔,來不及看來人是誰,立刻便撲了上去。那人“哎吆”一聲,說道:“找錯人了啊!”

小樓隻當他放屁,雙手連拍,因為情急所以用上最有用地招數,方正看的目眩神迷,卻不知小樓的武功竟然還不錯,看這招式,若是真正比試起來,他還不一定能夠打得過她……然而方正卻不知道,她的這些招數,隻不過是某個人特意教的,也隻有幾招而已……幾招過後,就……這道理就如同程咬金地三板斧一樣,不過若是出其不意的進攻起來,還是有不錯效用的。

果然,見她出手曼妙,招數犀利,剛出大帳地那人心底嘖嘖稱奇,然而卻出人意料的沒有任何反抗,小樓幾乎沒有用多少力氣便已經將他擒住,心底也覺得愕然,隻是雙手扭住這人手臂的時候,聽他叫道:“麻煩這位英雄小點力氣,謝謝謝謝。”

小樓皺眉,這才定神去看,卻見這人一手握著一麵羽毛扇,頭上是簡單地梳了個發髻,一身儒裝打扮,一張臉,清風朗月,正瞪大了眼睛略帶驚奇的看著自己,眼神之中倒有幾分無辜,隻是那嘴角帶著一抹地笑,實在刺眼……

小樓吼道:“鬼叫什麽!你是誰?”

可是心底已經知道:這人可絕對不是大秦的神威王爺步青主,雖然不知那家夥現在是何模樣,但是要長成這麽無辜儒雅地樣子……對於那等野心勃勃的家夥,也是具有相當相當大地難度的。

“在下複姓諸葛。單名一個算字,不過大家都覺得這樣實在太過招搖太過不可一世,於是先師便命在下加了一個小字。”

“你是…………小諸葛算?”小樓皺眉。

那人一怔,而後一臉然,依稀聽到身後帳子之中有人也跟著低低地笑了一聲。諸葛小算心想: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方才我笑他,現在換成他笑我了。

“是諸葛小算。英雄叫我小算就行。”他一本正經地更

小樓翻了翻白眼,拉著他的手臂向後退了兩步,才站住腳,吼道:“你給我乖乖的別動!”

諸葛小算說:“是,遵命。”出氣的溫順。

小樓心底未免驚愕,看了他一眼,覺得似綿羊,很好欺負的樣子,不由地退卻了幾分戒心。回頭看看方正。

方正正支撐著自己,見她竟然出其不意擒住了諸葛小算。也覺得驚訝,然而卻又歡喜,他不比小樓不懂大秦軍務。知道這是一枚王牌在手,至於為什麽這王牌會在這麽及時的時候掀開簾子出來正好撞到了小樓手裏,而且一副毫無自保能力地樣子,卻不及細想,立刻說道:“小樓。他是步青主的軍師!”

小樓一聽,眼珠一轉,低頭看向諸葛小綿羊。問道:“你是軍師?”語氣之中是十萬分的不信跟猜疑。

諸葛小算歎一口氣,文質彬彬說:“是的。在下不懂武功。請這位大俠這位英雄手下留情,務必對在下……”他停了停。大眼睛撲閃了兩下,露出羞澀之意。說道:“溫柔些……”

小樓呆了呆。

方正雖然受傷痛苦,卻也忍不住為之略。

大帳之內掠過一聲輕輕咳嗽。似有笑意。

諸葛小算歎一口氣。小樓皺著眉,不解風情地說:“你當這是請你吃飯麽?切……”不屑一顧地撇嘴。

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問道:“大帳內還有何人?”

諸葛小算說:“我們王爺在此。”

“那……”小樓停了停,問道,“那你們從神風捉的人呢?”

“這……”諸葛小算停了停,才笑著說,“自然是任由我們王爺發落。”

“哼。百無一用的書生。”小樓又橫他一眼。

諸葛小算卻不窘迫,很厚顏地麵色如常,甚至還扇了下羽毛扇,隻是淡定之餘眼睛向後瞥過小樓肩上,嘴角才露出一絲笑容。

小樓這才提一口氣,喝道:“步青主,你自神風捉來的人呢?”

大帳內那聲音回答:“自然是關押起來,你們是為了他們而來麽?”

“正是。”小樓說道,“識相的快點放人,你的軍師在我手上。”底氣十足的說。

步青主說:“哦……這是威脅。”

小樓哼地一笑:“你明白就好,趕緊將人給我交出來。”

“不然呢?”

“不然?”小樓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想了想,說,“不然諸葛軍師就變成豬頭軍師。”

“豬頭軍師不好不好,”諸葛小算這才露出愁眉苦臉,說道:“請大俠手下留情。”

“住口!”小樓毫不留情地吼道。

諸葛小算嘟起嘴來不再說話。大帳內地人卻說:“本君到很是想看看豬頭軍師是什麽樣子……”

諸葛小算“噗”地噴笑出來,小樓看他一眼,鄙夷地說:“看樣子諸葛軍師你混的不太好啊,你的主君居然想看你地豬頭樣。”

“唉,”諸葛小算搖了搖扇子,抬頭望遠處,無奈地說,“這就叫做天妒英才……沒辦法,誰叫在下是王爺座下當差的呢。”

小樓拖著諸葛小算,一直倒退到方正身邊,低聲問:“還撐得住麽?”

諸葛小算搶先說:“謝謝體恤,還可以的。”

小樓看他一副悠然樣,怒道:“沒問你!”

諸葛小算閉嘴。地上方正說道:“無事。”他方才自空中那一跌落,跌得內傷,難受之極,隻是不願意給小樓知道,所以故作堅強。

小樓看他一眼,自地上將他的寶劍撿起來,諸葛小算也跟著望了方正一眼,才看見小樓手中劍光凜凜,在他身上比劃來比劃去,不由地驚愕的叫出聲來:“大俠想做什麽?”

“不知豬頭軍師,切了零賣地價錢怎麽樣?”小樓望他一眼。眼波一拋,滴溜溜的,諸葛小算本是有些害怕,然而近距離看到她似笑非笑的樣子,眼波輕送,調皮裏帶著一絲不自覺地媚,不由一怔。

小樓沒在意他變幻的麵色,自顧自抬頭,說道:“步青主,你還不放人的話。就別怪我要賣豬肉了。”

諸葛小算聽到“賣豬肉”幾個字,眼皮一翻。

地上方正若非是內傷難熬,早也就笑出聲來。

小樓說完之後。豎起耳朵緊張地聽大帳內之人回話。卻聽得他仍舊是不緊不慢地開口,竟說:“手下留情。”

小樓地心頭鬆了一口氣,有些高興,說道:“怕了吧,那快些放人。”

帳內的人正在沉吟。忽地有個聲音自後麵響起來:“他們根本沒有捉到周簡。不要上當!”

小樓聽到這個熟悉地聲音,驚了一跳,懷中諸葛小算略略歎息。手上一動……而眼前一個人敏捷躍出,手中寶刀揮出寒光,向著諸葛小算身上削去。小樓一呆。看清楚那人正是戚子威,威風凜凜滿麵殺機。那一刀仿佛是想要諸葛小算呃命,小樓直覺想拉著諸葛小算躲開。可是一時又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這遲疑間,大帳的簾子被掌風掀起。那掌風霸道之極,向著空中地戚子威身上擊去。方正認得這掌風犀利,叫道:“侍衛長小心!”

戚子威人在空中,轉身困難,但他武功厲害,硬是將刀鋒一改,迎著那犀利掌風劈了過去,一直到雙腳落地,人才轉過身去,便就是這一招相交,戚子威覺得那掌力雄渾,幾乎窒息,寶刀劈在掌風上,幾乎發出了可怕的嘎嘎聲響,明明那掌氣是無形地,給他地感覺卻好像砍在了堅實的鐵板上麵。

“蘇公子快退!這裏屬下撐著!”

戚子威一招過手,就知道對方武功深不可測,恐怕十個他也不是對手。但若是支撐一會兒的話,應該還不成問題,他一路摸過來,查清楚了軍營之中並沒有關押什麽神風之人,而這邊鬧得如此喧囂,竟沒有大秦士兵敢靠前,就知道小樓跟方正中了對方地誘敵之計。

他奉國師之命保護小樓,早就將身家性命托付出去,中了蒙*汗*藥本是會昏睡一時三刻的,然而因為他那一刀砍在手臂上,藥性已經給解除大半,當時昏迷過去,卻是因為方正身後的那一記手刀,然而他功力深厚,小樓跟方正前腳剛走,他後腳已經清醒過來,當下推開要來幫忙的店小二,衝出酒樓便直追了出來。

一直到此地。

小樓見戚子威被那掌力所逼,步步後退,雙腳在地上劃出好深的痕跡,也覺得心驚,叫一聲:“戚大哥小心!”拉著諸葛小算後退兩步,退到了方正身邊,一把將方正拉起來,方正搖搖晃晃起身,說地第一句話是:“小樓你別管我們,自己走!”

小樓見他這樣,氣的叫道:“你瘋了!說這種話,我們都要離開這裏,誰也不會留下!”

說著讓方正靠在自己身上,握著寶劍,對諸葛小算說:“諸葛軍師,對不住你啦。”手提著寶劍,吼道,“步青主,你想要你軍師的命,就給我住手!”

那邊戚子威正被那掌氣逼得喘不過氣來,忽然覺得掌力忽地自雄渾變得綿軟,他心頭一驚,寶刀微微向外反彈,卻正是這時侯,那綿軟掌力忽地襲擊在他地胸前,戚子威身子一晃,心頭驚了驚,然而站定了腳步之後,卻又覺得無礙。而那掌力已經無聲無息撤了。

小樓見戚子威終於站住了腳,心頭一寬,咬了咬唇說道:“步青主,你放我們離開,我就放了你諸葛軍師!”

帳中的人說道:“一個人換三個人,這筆買賣未免太過劃算了吧。”

“不然你想怎樣?”小樓吼道。心想:雖然一個人換三個人的確有點不劃算,但對方是諸葛小算,是大秦軍師啊,這個王爺當地實在是叫人無語,居然如此克扣自己的下屬。同時在心底替諸葛小算覺得不值。不由地轉開目光憐憫看了諸葛小算一眼。

可這一眼,卻正好看到諸葛小算手擎著羽毛扇。半遮住嘴角邊,一雙滴溜溜地大眼睛,正看向她。

小樓一皺眉,隻覺得他的眼神有些怪異,但是現在情況危急,便也來不及細細想如何,隻輕輕地轉開眼光,仍舊緊張地看著大帳內。

“如此吧,”帳中地人說道:“你們三個,留下一個。其他的兩人便可以離開了。”

小樓一驚。嘴巴半張,沒想到這家夥會提出這樣地要求,她心底想的從來都是要退一起退。從沒有想過會有人留下,正在為這個建議發呆,身邊那兩個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吼道:“我留下!”

小樓更驚,轉頭看一眼方正,又看一眼戚子威。眼睛眨啊眨,呆了。

“你覺得怎樣?”帳中人說。

小樓這才反應過來,寶劍一揮。叫道:“留個屁!誰也不留,我們一起來的,走也要一起走。你不答應,大家一拍兩散。要死就一起死!”說著,發了狠。寶劍一揮,抹上了諸葛小算的脖子。

鋥亮的劍光將諸葛小算的臉照的發白。小樓又是憐憫地看他一眼:這人很倒黴,沒有跟對主子,現在又跟他們這樣受罪,不過……早死早托生麽……

不由地苦苦一笑。

而向來失驚打怪的諸葛小算卻前所未有地沒有叫出聲來,隻是靜靜地靠在她的身上,身子暖暖的……小樓微微覺得古怪,然而轉念一想:他沒有武功,心底便寬慰了許多,任憑他靠著不再說話,緊張地等候大帳中步青主回話。

那邊步青主說道:“一個人留下,兩個人走,這是本君地底限。要不然……”他略略一停,然後自信滿滿地說,“你信不信,我有辦法讓你們三個人都留下?”

這話說的慢,然而威脅力卻是十足的。

小樓心頭一凜。那邊方正跟戚子威對視一眼,他們兩個見識過帳中人的手段,知道這話所言非虛,剛要出聲,小樓已經察覺,不由分說喝道:“你們兩個誰也不能留下!”

她心底躊躇,那邊諸葛小算忽然低聲說:“走兩個,是生,留下一個人,並不一定會死的……然而留下三個麽,卻有可能是三具屍體……”

小樓一驚,看他一眼,諸葛小算卻沒看她,隻看向別處。方才那些,仿佛隻是他地自言自語。

小樓看那劍光雪亮,照的小綿羊的臉色那麽慘白,他脖子又纖細,忍不住握了握寶劍,悄悄讓他離諸葛小算地脖子遠了些距離。

諸葛小算唇角一勾。

小樓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好,步青主,你說話算話,我留下,讓他們兩人走!”

話音剛落,戚子威跟方正齊齊吼道:“不行!”

小樓回頭,狠狠瞪了方正一眼:“我說行就行!”

又回頭看戚子威:“你不是該聽我的話嗎?”

戚子威含怒看她一眼,卻無言以對。小樓說:“你把方正好端端護送回去,他已經傷的不輕,急需要治療,在這個破地方……”

她沒有說下去,戚子威卻聽得明白,大秦之人,沒有理由來照顧他們地生死的。

小樓又轉過頭,看向方正:“我們肯為了周簡以身犯險,因為我們是最好地朋友,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現在受傷了,而我好端端地,你若是留下,若是有事,讓我……”眼中的淚骨碌碌轉了個圈,硬是沒有落下來,停了停又低聲說,“我這麽機靈,不會有事地,你太笨了,不會變通,留下來必定死路一條,你好好聽話,跟戚子威回去,我想方設法也要回去找你的。我答應你,行不行?”

方正已經淚流滿麵,眼睛眨了幾眨,才忍著說:“行。你記得你答應我的,我若是有事,你不會好好的我知道,那你也要知道,若你發生什麽,我也不會再活下去。”

說完之後,轉過身就走。

戚子威在一邊默默看了一眼,才低下頭。單膝跪地對小樓行了個禮,說道:“拜別公子。”

走到方正身邊,伸手抱住他腰間,用力將他抱起來,向著大營外而去。“步青主,你吩咐手下,別為難他們。”

步青主答應一聲,手掌一拍,營帳旁邊閃出一個校尉。步青主說道:“吩咐下去,讓那兩人安生離開。”

校尉領命而去。

小樓拉著諸葛小算不放,說:“我要看他們兩人離去才放

步青主說:“本君一諾千金。”

小樓冷笑:“可我也知道兵不厭詐。”

步青主沉默片刻。才笑說:“說的是。”

小樓拉著諸葛小算,默默地遠遠跟著戚子威跟方正,一直看他們兩個人離開軍營範圍,戚子威抱著方正翻身上馬,打馬向著神風皇城方向飛奔而去。才鬆了一口氣。

周圍圍著很多步青主派來監視她的兵丁,小樓歎了一口氣,冷笑說:“自己武功那麽高。還怕我逃了麽,用對付方正那一招對我不就行了。”

說完之後又看一眼,那馬匹托著兩人。已經去的遠了,暮色之中再也看不清身影。小樓搖了搖頭。放下手中寶劍,轉頭看周圍。以為會有人過來綁住她。可是看了半天,卻都沒有人來捆綁她。小樓心底嘖嘖稱奇,卻見諸葛小算整理了一下衣衫,才風度翩翩地對她行了個禮,溫聲說道:“蘇公子,我們一起回大帳吧?”

小樓看了這書生一眼,心底莫名地覺得毛骨悚然,不知是因為夜色之中他的目光太清亮還是因為他地笑容太惹眼,疑惑地皺了皺眉,才說:“好吧。”

兩個人慢悠悠地晃回了大帳,一路竟沒有人攔阻他們。小樓覺得自己竟不像是刺客,反而如一個客人。諸葛小算說:“其實,你們不必這麽如臨大敵的,我們王爺此行,不是為了挑起戰端,而是為了……”

“什麽?”小樓問。

諸葛小算看她一眼,說道:“為了求親。”

小樓一抖:“求親,求什麽親?”諸葛小算說:“昔年王爺跟禦公主的婚事,現在男未婚,女未嫁,當然是郎情妾意的那種親。”

小樓大吐:“你不要說的這麽肉麻,而且,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們禦公主失蹤多年,你們王爺不要那麽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諸葛小算笑眯眯地說:“蘇公子也覺得我們王爺多情麽?這正是萬兩黃金容易的,知心一個也難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樣的有情有義有情郎,該趕緊搶回家藏起來啊……”

小樓忍不住踢了他一腳:“你有完沒完,我是說自作多情前麵還有自作兩個字好不好?”

諸葛小算不以為意地說:“斷章取義,自然是要斷的正合適,取適合我方的義……如此正是我輩本色。哈,哈哈。”

小樓皺眉看他:“你倒是小人地很坦蕩。”

諸葛小算躬身,依舊是風度翩翩行禮:“多謝蘇公子誇獎。”

小樓撇了撇嘴:“我可沒有誇獎你。你別……”

諸葛小算微微笑:“自作多情?”諸葛小算看她一眼,心有靈犀地哈哈笑起來。

小樓見他言談雖然古怪,可也算是個有趣之人,外加上生的俊秀,舉止瀟灑,不是那種麵目可憎之輩,因此倒也不覺得他討厭,見他笑的開心,也跟著笑微微起來。兩個人走到了大帳跟前,小樓忽地遲疑,腳步一停。

諸葛小算問道:“怎麽了蘇公子?”

小樓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心底翻來覆去,終於說:“沒……沒什麽……這個我想,自從我來到這裏,你們地王爺就沒有露麵過一次,我在猜測,他是不是長得很醜所以難以見人?”

諸葛小算一呆,扇子遮住嘴笑了笑:“這個麽……有可能。”

小樓見他這麽說,翻了翻白眼說道:“我說吧,藏頭露尾,暗箭傷人,長的又能好看到哪裏去,肯定是個醜八怪!”

諸葛小算敬仰地看著她,喃喃地說:“很強大,很強大……”

兩個人惺惺相惜的,互相深情對視。帳子內那人終於忍不住,冷冷哼了一聲,說道:“說夠了沒有?背地裏說人,又能好到哪裏去?”

小樓聽了這話,一跳而起:“我們才沒有背地裏說人,你的耳朵那麽靈光,早就聽到了,不敢見人,隻敢偷偷地偷聽,跟縮頭烏龜一樣……”她嘀咕說。

驀地帳子內一股掌風瀟灑揮出,小樓本就在戒備,見狀一躍而起就想還擊,然而那掌風輕柔拂過身上,仿佛春風一樣惹人沉醉,小樓手腳才動,便又垂下,腳步站在原地,竟無法再移動一步。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她大叫一聲。體驗到了方正先前的感覺。身體好像不是自己地了。

步青主說道:“你屢屢出言不遜,冒犯本君,這是小小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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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小步步還沒有到發揮的時候,不過已經開始了,好戲剛剛敲鑼。

其實我對小算算也挺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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