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敲窗,被子也似濕漉漉的,知客僧窩在被窩中正欲腦中浮想聯翩,卻不由自主地想到白日裏來的那兩位身份顯赫之人。wwW!QuanBeN-XiaoShuo!coM

知客僧人見識廣博,又極是伶俐聰慧的人,善於察言觀色,雖然不明白以這兩人的身份怎會突然來到寧遠寺,身邊竟無一個侍從跟隨……然而,望著金眸之人的臉色,以及那蒼白臉色女子宛如心神不屬的樣子,心底隱隱知道……這一對男女,十有**,便也是因為那一個字吧。

果然害人。知客僧人想了想:明明都是謫仙般的風姿儀態,一個看似雲淡風輕卻心事重重,一個試圖強顏歡笑卻眉頭微蹙,這還不是那所謂“情”字所害?

幸而他如今是僧人,不識那傳說中的相思苦,隻不過,心底仍舊是略覺得好奇,到底那是一種什麽樣古怪強大的力量,會讓這超凡脫俗的兩人如此為難,猶猶豫豫,隔著沙層隔著水的試探,一個望遠的時候,另一個就會看過來。等那人回過神來收回目光,這邊卻又很快地退縮回去,這門相處的學問,還真是深奧。

心底有些煩悶。知客僧想了一會,起身來點亮了油燈,走去將敞開的窗戶關上,順便望了一眼那隔著高高院牆的客房處,仗著這邊地勢高,可以隱約看清楚,那邊兩間相靠的客房,都是黑洞洞的,那兩人此刻也早就安歇了吧。

風吹過來,鼓.起衣襟,知客僧覺得冷,急忙收了收衣裳,才回到**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覺.已經睡著。可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地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子,知客僧睡得晚,困倦非常,模糊說道:“誰啊,別鬧。”

那人提高聲.音,叫道:“師兄,師兄快些起身來,方丈讓你出山門迎接貴客。”

知.客僧人在睡夢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猛地睜開眼睛,問道:“什麽?什麽貴客?不是已經接回來了麽?”

小和.尚一手握著油燈,一邊衝著知客僧行了個禮,才說:“我也不知道,是方正吩咐的。說要師兄即刻去,師兄,速速起身,不要偷懶。”

知客僧呆.了呆,才問:“那住在對麵客房的兩位貴客,沒有離開吧?”

小和尚說:“.這雨還下著呢。怎麽走?必是已經睡著了。師兄今天怎麽了?光問些奇怪問題。快快去山門處吧。”

知客僧皺了眉:“好好。我知道了。立刻就去。”急忙起身穿了僧衣。一邊整理一邊喃喃自語:“今日是什麽日子。已經來了兩位貴客。難道還會有人來?而且是這個時候?這應該是醜時剛過吧。誰這大半夜地不睡覺出來亂逛啊……方丈他會不會算錯?”

小和尚見他有些怨言。忍不住一笑。說:“師兄你就別心不甘情不願了。方丈什麽時候算錯過?你還是趕緊去吧。小心誤了時候。”

知客僧這才呐呐停了口。卻說:“我自己怨念兩句不成麽?”

小和尚點點頭。見他已經向著門口走去。急忙又說道:“對了。方丈說請那位貴客直接去禪室。”

“啊?”知客僧一腳剛要邁出門口。便又停住。回頭來看。“方丈要會見那人?”

小和尚說:“正是。”

知客僧怔了一會兒,才搖頭說:“今天這日子,可真是不同尋常。方丈一年內也未必能見兩個外人,這倒好,一見就見個不停,頭前這兩位倒也罷了,的確值得方丈相見,現在這位麽,哼哼……神風還真的有第三人是方丈欲見的麽?”

步青主縱馬衝破雨幕,在暗夜之中奔馳。

尋常人根本是見不到路的,四野茫茫,無燈火也沒有任何星光,誰敢如此擅自行動,就算是前一步是萬丈懸崖都察覺不到。

然而這一人一馬卻偏生不同凡俗,步青主自不必說,奔雷跟久了主人,也練就了一副乖戾個性,竟是越暗夜越勇猛,四蹄如風,半點兒的怯懦也不顯露,隻管風馳電掣地向前奔馳,鐵蹄踏落,濺起雨水四處。步青主跑馬跑的爽快,忍不住大聲疾呼:“奔雷,好樣的!”

奔雷聽到主人讚賞,越發顯露精神,簡直如一道黑色的刀刃,以極快的速度劃破暗夜雨絲組成的水流,快的叫人咋舌。而馬上騎士,身後的大氅隨之飄動,卻更如殺氣凜凜威風凜凜的暗夜霸主武士,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都阻擋不住他驚人威勢。

上山的時候,雨已經小了很多,雨絲匯集成雨滴,從鐵盔之上慢慢地流淌下來,步青主是一身戎裝,幾乎遍體鐵甲,身後又披厚實的大氅,因此雖然一路冒雨,倒也未曾濕透全身,反而覺得意興勃發,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奔雷的脖子,說道:“上山的路或者不好走,放慢一些。”

奔雷懂得他的意思,果然放慢了許多,而再望上的時候,馬身也逐漸地做傾斜狀,慢慢上爬。步青主疼惜愛馬,立刻拉住了奔雷,翻身從上麵飛身落地,說道:“就到這裏,你等在這邊,我自己一個人上去,一會兒就會下來。”

黑暗中奔雷黑幽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聽了步青主的話便仰頭叫一聲

頭來,親昵的舔了舔他的手。

步青主輕笑一聲,將韁繩稍微挽了挽,搭在馬鞍子上,這才撒手鬆開馬韁繩,獨自一個人向山上而去。

他略走了幾百步,周圍一片暗色,也無法盡興觀察風景,而腳下的山路已經變作了一級級的石頭階梯,步青主一身鎧甲,行動之間,會隱隱發出聲來,走了一會兒便有些不耐煩起來,運動輕身功夫向前掠去,似黑色的箭頭穿破夜色。不過一會兒功夫,極目向上看去,竟望見不遠處一絲燈光閃閃。

步青主低低驚詫一聲:“咦,這燈光看來倒好像是寧遠寺門口有人在。”

可是今夜雨大,就算是寺廟中自有夜巡,也不至於會跑到外麵來。就算是寺廟門口本來掛著的燈籠,又怎禁得起原先的風吹雨打?若說是這寺廟的規矩早起麽,也沒有會早到這個地步的。

心底懷著一絲.詫異,步青主催動身形,幾個起落,逐漸地靠的近了,接著燈光更是看的分明,那寺廟門口,分明是站著三個僧人,其中一個手中挑著燈籠,最前的一個雙手合什,卻正是向著他這邊引頸張望。

步青主更是一怔:看這.樣子,莫非他們是在等待什麽人麽?

他心頭一動.,放慢了身形,最後十幾級的台階都是慢慢地走了上去,腳下自然而然發出些鐵靴撞地的聲響,耳邊聽到那邊說:“啊?我聽到有腳步聲,莫非真的有人來?”

“.噓,不要說話。”

步青.主眉頭微微一皺,邁步上前,長身玉立,加上鎧甲威武,宛如凜然黑色魔神,出現眾人跟前。

“啊…….”兩個僧人驚了驚,忍不住後退一步,燈籠的光晃動,照見步青主戴著鐵盔的猙獰麵具模樣,加之身上鐵甲,腰間帶劍,而身後黑色大氅烈烈,讓人毫不猶豫的相信這是從地獄瞬乎而來的死神相似。

那知客僧見了.步青主這般模樣,也是驚了一跳,旋即卻又飛快的鎮定下來,到底是經驗豐富的人,立刻雙掌合什,低眉垂眸說道:“施主有禮了,小僧是寧遠寺知客僧,奉方丈之命前來迎接施主。”

步青主停了步子,聞言腰身微微一挺,他肩頭帶獸頭鎧甲,腰中兩片鐵甲護身,卻越發顯得肩寬腰細,長腿長身,若是暫時忽略那可怕嚇人的麵具,威武之中又帶幾分武神一般的賞心悅目。

“你們方丈知道我要來?”刹那間心底轉過幾個圈。特意用了嘶沉的假音。

知客僧不敢再打量這人長相如何,事實上也見不到,隻借著一抹燈籠的光,會瞧見他輪廓分明的半邊臉,說話的唇形倒是不錯看,雖然聲音難聽了些。

“正是,請施主隨小僧來。”知客僧點了點頭,心想:“方丈果然是總會料的先機,說有人到就有人到,說貴客就是貴客,這位施主,雖然隻是剛見了一眼,可這身打扮,這一身散發出的氣息,幾乎都叫人想退避三舍,躲到他看不到的角落裏才好。雖然先前白日那位施主已經給人極大的震撼力了,讓人過目不忘,看了一眼就想再鼓足勇氣多看幾眼,心生敬仰跟愛慕;可相比較而言,這位卻給人更大的衝擊力,是一種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的壓迫力,可是自此卻又絕對忘不了他,因為這氣場實在強大的可怕。”

步青主微微一笑:“如此就有勞和尚了。”心中卻想:“這寧遠寺倒是真有幾分來頭,這位方丈大人居然能未卜先知算到我會來,不知相請又有什麽花招。”不過現在他已經來了,那麵前的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了。

步青主雙臂張開,舒展了一下英偉身姿,旋即一手按劍,一手將大氅向後一揮,跟著知客僧向前而去。

知客僧身後的那兩個小和尚望見他腰間劍,其一眉頭一皺,鼓足勇氣低聲說道:“施主,寧遠寺有規矩,進寺者必須去除兵器。”

“嗯?有這種規矩?”步青主回頭相望。

知客僧急忙說道:“罷了,既然是方丈相請……”

步青主卻莞爾一笑:“規矩倒是恁多,不過入鄉隻能隨俗了。”手起,便將腰間那長劍除了下來,向著旁邊那小和尚的手上扔過去,“小和尚拿好了!”

那小和尚急忙伸手去抱,及時將那寶劍抱入懷中,入懷隻覺得極沉,急忙低頭去看,一看卻驚了一跳:這劍身上盤龍飛舞,栩栩如生,怒龍似乎正瞪著眼睛盯著自己,看的人心生寒意,而怒龍的長身盤旋劍鞘上,鱗片之中,鑲嵌兩個篆體小字。

知客僧借著燈火光看了一眼,驚得倒退一步,繼而卻又極快衝過來,將那寶劍從小和尚手中拿了過來,畢恭畢敬交還給步青主,說道:“請貴客原諒。這把劍,還是貴客自己留在身邊的好。”

步青主似笑非笑,看了那知客僧一眼,沒想到這人倒真有幾分見識,淡淡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好吧。”伸手將劍拿了回來,依舊配在腰間。

知客僧瞪了一眼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和尚,這才轉過身,前麵帶路,風吹過來,額頭上不知何時汗津津的,此刻被風一吹,卻有點涼,心頭砰砰亂跳,

“真沒想到,此人帶的居然是十大神兵之一的太阿寶)L劍乃是古來歐冶子和幹將兩位大劍師聯手所鑄。但其實據典籍記載,太阿卻是一把無形無跡的上古寶劍,劍氣雖然存在天地之間,要凝聚起來卻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三道歸一,而且對劍主的要求極高……隻以為是一柄傳說中的寶劍,沒想到今日,竟在這個身份莫名之人身上看到。而傳說太阿不可易主,萬一對方不是真正主人的話,極有可能承受不起太阿之氣,慘遭橫死……”

正在想的入神,身後小和尚叫道:“師兄,方丈禪師的禪室已經到了。”

知客僧猛地停住腳步,這才發現竟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方丈禪室之外,急忙回頭,衝著步青主行了個禮,說道:“施主請了。”

風雨淒淒,室內卻一掃先前的冷清,變得融融暖暖。

金紫耀雙臂抱.小樓在懷中,雙唇軟軟親過小樓的臉頰:“小樓,小樓。”喃喃地叫著,卻不知要說什麽好。

方才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神智,身體軟軟的,卻又說不出的舒服,隻不過他向來自持甚好,一會兒的功夫便恢複過來。

“紫耀哥哥。”小樓伸手環抱住他的腰,黑暗中還有一些的臉紅心跳,可今夜再難做的事情她也做了,叫了他一聲,羞羞低低地問,“方才,我做的好不好?”

金.紫耀心頭一蕩,嘴唇貼上她額心,那琉璃光在黑暗中隱隱閃爍,略有些玉質的涼。

小樓.見他不回答,伸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襟,小手摸上他鎖骨處,金紫耀身子縮了縮,才離開她額心那邊,微微一笑,溫聲回答:“很好。”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的表達方式或者表達言語。

小樓展顏.亦笑:“紫耀哥哥,你高興就好了。”身子如泥鰍一樣,在他身上蹭來蹭去,隻是腿傷未愈,到底是有些不方便,不然更離譜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金紫耀呼了一.口氣,心底在甜意滿溢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澀澀的,擁著她的身子,說道:“其實小樓……你不必這樣的。”

小樓仰頭看他:“嗯?”莫名害怕,怕他又說出什麽絕情的話來。她對金紫耀是看的極重的,而越是看重,越是患得患失,什麽都會望最不好的方向去想。

金紫耀停了停,心頭自有千言萬語,可卻不知要怎麽說才合適,最後隻得說:“你什麽都不做,我也覺得很高興。——隻要……隻要你在我的身邊。”

說完之後,立刻沉默。

心底窒息又羞愧。

他一世人,從沒有說過類似的“肉麻”的話,或許這些話在別人看來絲毫都沒什麽,會甜言蜜語的人,一天會說一萬次都可以。但是對金紫耀來說,有些話,或者一輩子隻能說一次。

此刻金紫耀竟有些感激起這暗夜來,夜色遮掩了他的容色掩蓋了他的不安,讓小樓無法看見他臉上那如發燒一樣的紅,隻自來就從容淡定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輔政國師,竟覺得如小夥子一樣的羞赧和慌張了,在她跟前。

小樓一愣之下,心底高興的翻了天,又感動,心底想: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你也是喜歡我的吧,啊啊啊……

她一高興之下,便越發忘形了,使勁攀著他的腰,手也開始不規矩的**,一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的說:“我知道紫耀哥哥的心意,紫耀哥哥是好人……可是、可是我不一樣。我也覺得高興,但是我一高興就想做更多的事……”

金紫耀聽了她的話,忍不住身子一僵。感覺那小手靈活地在自己腰間摸來摸去,竟似又要……他慌忙握住她的手。小樓嘰嘰咕咕低笑,又去親他的脖子,金紫耀喘息稍急,說:“別……”她卻全不聽,趁機又使勁親他的臉,金紫耀急忙仰頭試圖避開,小樓卻趁機又低頭,在他頸間小小咬了一口,金紫耀“啊”地低低出聲,經受不住她的刺激撩撥,已經有幾分動搖,屋外淒風苦雨,而室內佳人在懷中,盈盈嬌軟香氛彌漫,此時此刻,便是柳下惠也忍不住。

向來的清心寡欲,此刻也頗有些心神蕩漾起來,“小樓……”金紫耀輕歎一聲,小樓笑著在他懷中拱了拱,說:“叫我做什麽?”想到先前替他做的時候耳邊響起的那種**聲音,忍不住也心驚神馳,恨不得立刻就再做上幾次……

卻正在這時侯,兩個人聽得外麵響起一聲巨大鍾響,然後便是一聲接著一聲,宏亮的鍾聲聲聲連綿不斷,在這寂靜的暗夜裏蔓延回旋,響的人驚心動魄,似有什麽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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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哩,大家猜會是啥事發生了?

,今天是財神爺生日,讓我們一起來祝願他老人家生日快樂吧,保佑我們都發發發發大財哦^_^,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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