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今天的第四更,總算可以喘口氣了。wWW,QUAbEn-XIAoShUo,cOM這兩天寫至要吐血呀m;m;

海捕文書的末端是這麽幾個赤紅的字:神風,輔政國師,金紫耀。

她幾乎可以想象:那赫赫堂堂的一方金印,是怎樣被他伸手拿著,高高舉起,重重放下,而後“嗵”地一聲,那大紅色的字跡,帶他的名字,那三個熟悉無比的字,被深深地印在紙上,同時也印在她的心底、揮之不去,沉甸甸的,像是一枚符咒,或者一隻封印,隨著時間流轉,他堅強固執的從來未曾消退過一絲一毫。

——金紫耀。

這三個字,開通慘痛記憶。小樓死死地咬住嘴唇,覺得呼吸都困難,烈焰卷起她的衣袍,她的長發,她額頭上的發帶,是一種灼熱的刺痛感,直指人心。

“小樓?”方正叫。他看出她臉色有異:那本來笑眯眯的忽然間變全無喜色,而小臉上是一種叫人害怕的慘白,他叫一聲,她全沒有反應,他有些擔心,雙手抓住她肩頭使勁搖一搖,提高聲音叫道:“小樓,小樓你怎麽了?”

小樓被他抓住,耳旁聽了這個聲音,忽地似被人從烈火地獄中拽了出來,眼前的烈焰消失不見,桌椅板凳甚至人們都嗖嗖地倒回來了,站在了原地,魔術一般。原來她方才不過是一場幻覺,她兀自好好的,因為她已經逃出了那個地方,不用再,體驗烈火燒身卻連呻吟一聲都不能的痛苦感覺。

“沒什麽啊。”小樓說。笑了笑,雙臂一振將他的手撥開,然後衝著他甚至聳了聳肩頭表示自己仍舊如昔,如昔般的不羈跟頑劣。

方正深深地凝視她一眼,她將手中的告示向著他懷中胡亂隨手一塞,邊轉身邊揮手說:“把這勞什子拿走,老子都看不懂寫什麽的,真是煩人!”方正感覺她的手指在自己胸前微微地一戳,人便離開了。

可不知為什麽,明明是那麽輕鬆的樣子,卻走路都不穩,竟然撞上了離她好幾步遠的一張桌子,桌上的茶壺茶杯唏哩嘩啦地隨著被掀翻的桌子被碰落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蘇小樓,她站定了,茫然地望了一眼那地上的碎片,過了一會才又攤開手,笑著說道:“沒辦法,反正要去請罪,多一點少一點都一樣吧。”

方正看她一掀簾子,人已經離開了。“方大哥啊……”半半姑娘怯怯地站在他身邊,說:“小樓好像有點反常,不會是被樓主給嚇到了吧……可憐,這件事情是我引起的,可是……”她咬著自己的纖纖手指,皺著眉望著小樓離去的方向。她沒有小樓那樣的勇氣,甚至一想到要被處罰就覺得頭昏心跳胸悶。好像要死掉。所以她不敢站出來,何況小樓一直都是照顧她的,他是男人麽……半半單純地望著她的身影離去,在心底想:謝謝你啦小樓,找個機會,姐姐會好好地報答你的。

——被樓主嚇到?

方正卻正想著半半說地話。他皺著濃眉。心想小樓可不像是那麽膽小地人啊。他低頭。望見小樓塞在自己懷中地那張有輔政國師簽發地海捕文書。表麵上略有些折到了。他匆匆地將它抓起來跟其餘地疊在一起。又好好地用手平整地展了展。忽然之間方正停了手。呆呆地望著那張最上麵地文書。那是小樓剛拿過地。可那文書地上麵左側頂端跟下麵右側頂端。分別多了一個濕濕地小印子。

“這是什麽啊?”方正自言自語地說。伸手去摸了摸。有些濕意。仿佛是被水浸濕了一樣。然而……

半半姑娘探頭過來。忽然說:“啊。畫得這樣模糊。怎麽捉到人啊。”她地目光隻注視在中央地那個模糊地人像上。人像穿著黑色地衣裳。蒙麵。有一雙很神氣地眼睛……她沒有留意文書上地簽字。以及邊角地異狀。

半半姑娘看著這個人像。忽然突發奇想。說道:“小樓看這個地時候怪怪地。莫非是被這個人嚇到了。不會啊。看起來挺好看地。雖然打扮地怪了點。雖然……隻露出一雙眼睛。嘻嘻。方大哥。這個我喜歡。我留一張掛在床頭好不好?”

方正被她這麽一說。喚回心神來。啼笑皆非地看著咬手指如同垂涎般看著自己地半半姑娘。搖搖頭說:“這可不行。這是輔政國師親自簽發地。要貼在大街上或者發給各家客棧。留意畫中人呢。這可是個危險分子。”

他不明所以的將文書卷起來,邁步向外走,心中卻想:小樓剛才那麽反常,莫非真的如半半所言,是因為見到了這被緝拿之人所以慌亂?莫非他認得這畫中之人?這邊角上的印子又是什麽呢?這麽短的時間,若說是小樓手指上的汗漬滲透的……這怎麽可能。

他腳步停了停,回頭望了一眼這錦繡輝煌的攏翠袖,心想:這幾天恐怕要勤些向這邊巡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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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今朝醉啊今朝醉,明朝無酒喝涼水啊喝涼水。”小樓輕鬆地哼著歌,向著後院自己的住處去,進了門,先站在銅鏡跟前,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蘇懷南可不喜歡她亂七八糟地出現他的跟前。

她歪著頭,略帶調皮地看著鏡子裏的人,那一雙頭發絲遮蓋下的眼睛,有些霧氣蒙蒙,這麽陌生,仿佛不是自己的……她呆了呆,伸手將遮住眼睛的發絲撩開,望見額頭發帶下自己的雙眼,紅,紅的像是兔子一樣。紅的像是用胭脂筆描出來一樣。多麽奇怪的樣子。

她怔怔看了一會,才“嗤”地笑了一聲:“無聊,你以為你是春閨柔弱少女啊,可憐兮兮的。”自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嘲笑了一句,又狠狠地拉著眼角做了個鬼臉,才重新仔細地放下長長的流海遮住眼睛,哼著曲,準備出門向聽雨南樓跟那人請罪去。腳步快要邁出門口之時,目光一瞥,忽然望見**整齊疊著的一套衣裳,她不陌生,這是她親自偷來的,蘇懷南曬在院子後的衣裳。

心底忽地想起柴房中的那個人來,呀,不知不覺已經快一天了,她沒顧上吃東西,他也是在餓著,就算是上刑場也要先管一頓飽飯,何況她這次闖的禍不小,不知樓主會怎麽處罰,索性在一切大壞來臨之前,先把想吃的都吃光吧,免得到時候沒得機會了。

她眼珠轉了轉,回過頭去,走到床邊上,靠著床邊的櫃子最頂端,有個小小的木盒子,小樓將木盒子搬出來,打開,裏麵是小小的布包,再打開,是一層油紙,她還沒看到油紙底下的東西,就先垂涎得意起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一天沒吃飯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嚕咕嚕叫起來,她哼了兩聲:“今朝醉啊今朝醉……”愉快地打開油紙層,從裏麵夾出一塊金黃色的看似酥脆的點心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油香撲鼻,急忙要放入嘴裏,眼前卻忽然又出現某個人的影子。

——就這樣把他扔在那裏,不會餓死吧?就算不餓死,也會渴死吧,何況他還受傷著。

這麽一想,頓時把自己想象成了萬惡的地主,而禦風那高傲的影子就變成了被奴役的貧民,饑寒交迫地縮在角落裏用那雙好看的眼睛怨憤地看著自己……

她想到這裏,想吃東西的**全無,吃好東西也是需要環境跟心情的,尤其心情最重要。而她享受美食的好心情毫無疑問已經被那家夥成功破壞掉。

“老子欠你的。”最後小樓歎一口氣,將點心盒子重新蓋好,又到桌子邊上,提了那一壺沒動過的茶,臨走時候目光一瞥,稍微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將**偷來的蘇懷南那件衣裳拎了起來,這樣滿滿當當、雙手都不閑地出了門,向著柴房方向而去。

——唉,我有點傷心啊,有些忐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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