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君望著金紫耀脖子上粉紅的印記,遮在衣領之下,)7隱隱約約。wWW,qUAnbEn-xIaosHuo,cOM金紫耀肌膚本就比尋常之人更為白淨無瑕,此刻更襯著雪色衣領,肌膚上那一片宛如桃花瓣似的紅就越發明顯,美豔且帶一絲誘惑,讓人心動,看第一眼之後,便再也移不開目光,好看自是好看,可糾其緣由,卻越看越是刺目,越是讓飛綾覺得觸目驚心。

金紫耀望著飛綾君的雙眸,那瞪得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跟隱隱的憤怒。金紫耀不明白飛綾是什麽意思,心底卻忽地想到了在寧遠寺的時候步青主也似曾經用類似的目光看向他脖子上,那麽直勾勾的……當時金紫耀還覺得古怪,以為那男人變態來著,可……在回城路上,小樓卻也望著自己頸間,金紫耀問她是否有髒東西,她卻伸手捂上自己的脖子,一邊笑著搖頭,然後便撲上來又“咬”了一口。

眼前飛綾君還在虎視眈眈,等候答案,金紫耀卻有些心神不屬,這般聰明一個人,想著想著想多,又想到當時小樓的情形,嘴角忍不住掠過一絲淡淡笑意。

金紫耀正在片刻走神之時,飛綾君一眼看到他嘴角笑意,忍不住大叫一聲:“金紫耀,那是什麽?!”

聲音很大,震得金紫耀雙眉皺緊,旁邊本來正在悄悄觀望的宮人們見狀不對,紛紛地四散開來,遠遠等候,生怕觸到飛綾君的黴頭,也跟著倒黴。

金紫耀望著飛綾君氣急敗壞的樣子,淡淡說:“殿下你在說什麽?臣不懂。”語氣那麽輕淡,仿佛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而隨著他的動作,脖子上一抹輕紅也隨之動了動,金紫耀卻絲毫都沒有掩飾的意思,反微微昂頭,麵色淡定坦然之極。

飛綾君被他如此超然的態度,反而覺得一怔,心底有些不確認,生怕自己看錯了,上前一步探頭望過去,那手也跟著伸出,想將他的領子撥開。

誰想到,飛綾君的手指還沒觸到金紫耀身邊,那人麵色一變,已經後退了一步,瞬間便同飛綾君拉開了距離。

飛綾君的手指落空,那樣無助地擎起在空中,一會兒卻又緩緩落下,既然看不真切,而且他又是這麽的若無其事,叫她心中沒底。更何況,這兩個人雖然失蹤一夜,卻也不代表真的會發生什麽,畢竟,以神風小樓跟金紫耀這兩人的個性……

飛綾君想來想去,終於縮回了手臂,背在身後,手緊緊握起,把心一橫,忍了那口氣,說道:“好,那你……”剛要繼續詢問他昨晚上到底在哪裏,做了什麽,卻聽得遠遠有個聲音叫道:“國師大人!”

飛綾君雙眉一振。恨得想將來人殺掉。金紫耀卻轉過身去。望著來人。問道:“什麽事?”

那人匆匆忙忙跑到跟前。先看到飛綾君。躬身行禮:“參見代君殿下!”才又轉頭看向金紫耀。屈膝半跪地上。稟告說道:“稟告國師大人。大秦軍派人來了!”

金紫耀微微詫異。上前一步。問道:“來地是誰?”

那侍衛低頭。沉聲回答說道:“據說是大秦軍軍師。叫諸葛地。”

金紫耀淡淡地冷哼一聲:“原來是他……”

侍衛點了點頭。又詢問說:“國師大人。請問如何處置?人現在在城門外。是放人還是不放?”

金紫耀想了想,雙眸悠悠然看向明澈天空,這才說:“放他進城。”

侍衛得令,匆匆傳令去了。金紫耀回頭,望著欲言又止的飛綾君,這才微微躬身,說道:“殿下,請原諒,微臣有事先走一步了。”

飛綾君見沒說幾句話他便忽然就要走,忍不住跺跺腳,說道:“不許走!”

相同的話,昨天晚上小樓也說過,可是相同的話被不同的人說出來,那感覺在金紫耀的心底卻是截然不同的,小樓那一句,他隻覺得憐惜疼愛,而飛綾君這一句,卻叫他心頭厭倦之意頓生,當下看也不再多看飛綾君一眼,淡淡說:“抱歉殿下,國事纏身,請恕臣不得不抗命了。”

腳下一繞,轉過飛綾君身邊,頭也不回地飄然而去,剩下飛綾君在後麵望著那淡然影子,又是憤怒又是痛恨,胸口憋悶之極,終於忍不住大吼一聲,周圍的宮人都驚得跪倒在地,而那邊金紫耀卻仿佛什麽都聽不到,徑直向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人已經轉過大殿,不見了。

飛綾君怒的大叫一聲:“金紫耀,你給我等著!”回手一掌,將旁邊的一盆花拍倒地上,嘩啦一聲,泥土四濺,毀了朵好花。

城門上旌旗烈烈,城門下,有人一身儒袍雲履,羽扇遮在胸前,腦後飄帶隨風張揚,仰頭望著頂上那藍天映襯之下的嵯峨威武城牆,笑吟吟說道:“雨過天晴,真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啊。”

旁邊跟隨的一人是步青主坐下二十八宿中的朱雀組井宿,井木犴為人作風沉穩謹慎,武功又高,是以被步青主特定來跟隨諸葛小算前來神風。

井宿在旁邊隨著諸葛小算仰頭打量了片刻,才又望向他,開口問道:“軍師,看起來心情不錯啊。”

諸葛小算點點頭,扇子搖了兩下,斜睨向井宿:“我天天都是這麽高興,怎麽,小井你嫉妒嗎?”

“小井?”井宿聞言一笑:“不是,我看軍師高興,也覺得高興,我們被攔阻在城外將近半個時辰,還不放人進入,軍師卻一點不耐煩都沒,所以我想……應該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不至於會碰一鼻子灰無功而返吧。”

諸葛小算雙眼一垂,眼中含著狡黠笑意,說道:“看不出小井你表麵一派正經,骨子裏卻滿狡詐的。”

井宿知道諸葛小算個性有些不拘小節,當下也並不在意他的言辭,捧拳躬身,笑道:“多謝軍師讚賞。”

這一招厚臉皮的絕招,是諸葛小算的拿手好戲,井宿卻在這個時候拿來用,諸葛小算仰頭哈哈一笑,旋即扇子一遮嘴角,雙眼低垂,悄悄說:“幸虧救兵來了,不然……”

井宿問道:“軍師,什麽救兵?”

諸葛小算說:“自然是神風來通知入城的人,小井你這麽信任我,萬一真的不能進城我豈非沒有麵子……不過

時,我本來想,若是等上一個時辰都不見人出現的話T3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唉,幸好幸好。”說完之後,連連撫掌歎息,一臉僥幸神色。

井宿一呆,皺眉問:“軍師,你真打算這樣?”

“果然是瞞不過你,其實我麽……”諸葛小算搖了搖扇子,心領神會般地衝著井宿一眨眼。

井宿一喜,急忙問:“那軍師還有什麽厲害後著?”

諸葛小算哈哈笑了兩聲,說道:“附耳過來。”井木犴靠到他身邊,微微歪頭,側耳傾聽,諸葛小算以扇子遮住唇角,神秘兮兮地在井宿耳畔說道:“如果他們還不邀請我們進去,我們又不能就這麽灰溜溜地就回去見王爺,那剩下的唯有……硬闖。”

井木犴聽得心底發顫,苦笑問道:“硬闖?”這是妙計?

諸葛小算一本正經地說:“不錯,我知道小井你的功夫是很不錯的,你看這城門口這三兩隻神風小貓,自然是抵不過小井你身為二十八宿朱雀組首領的功夫,你打頭陣,我們趁機一衝而入,再一鼓作氣闖入皇宮……大事可成。”

“可……”井木犴遲疑著,欲言又止,心底是不大相信諸葛小算這“妙計”,這計策低劣的叫他這武夫也咋舌,可從旁看諸葛小算一臉鄭重篤定,並不像是說謊或者誇大其詞,井木犴不由地一怔,心中想:“所謂高人,自然是不肯透露自己的心中計謀的,或者他真的是打算衝入也說不定,但就算衝入,必定也有厲害的後策吧,總不會就如此攪亂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平和關係……嗯,定然是如此的……王爺目光如炬,用人得當,怎會縱容軍師做那種事……”雖然在心底百般勸說自己,到底是有些忐忑。

那邊諸葛小算見井木犴神色變化不定,心底偷笑,搖著扇子神秘兮兮地說:“幸虧現在不用衝了,人已經來了……”說著羽扇向前謝謝一指。井木振眉去看,卻見一個天風衛打扮之人騎馬飛快地向著城門這邊而來,到了城牆邊上翻身下馬,同守城的士兵一陣交談。

井木犴精神一振,目不轉睛看過去,不一會兒的功夫,頭頂,城頭上有人叫道:“大秦使者準備入城!”

井木犴竟不知不覺地鬆了口氣,那邊諸葛小算伸手過來,用手肘輕輕地搗了一下井木犴的身子,親昵說道:“小井,走吧?”

井木犴搖頭微微苦笑,說道:“軍師先請!”

諸葛小算這一行的“大秦使者”,隻帶了區區十幾個人而已,入了城之後,自有宮中來人引路,一路上諸葛小算眺首觀看神風風物,一邊走一邊同井木犴交談,時而看到好玩之物,還會發出驚歎,讓前方的神風皇宮內派來的宮女們回頭凝望諸葛小算所在,不顧禮節,一個個掩嘴而笑。

井木犴竭力作出沉穩篤定,凜然不可冒犯狀,隻可惜旁邊這人的表現卻是太過“親和”了,宛如一隻調皮而活力十足的小貓,恨不得上躥下跳,無辜小白的很,讓人見了恨不得伸手撓撓他雪白的小肚皮。

“唉,高人就是高人,讓人猜不透……”作冷淡的樣子,無論是諸葛小算說什麽,他都淡淡地點點頭,表示聽到了,除了“冷麵”這一招,別的表情拚命都隱藏起來,唯恐落人笑柄,失卻大秦威風。

諸葛小算卻似乎沒有察覺井木犴的反應,搖頭晃腦觀看不已,他人長的俊秀儒雅,羽扇搖晃來去,更給人一種獨特的氣質,這一入城,刹那引來無數神風少女觀看,諸葛小算雙目放光,大眼睛裏閃閃動人,不停地四處看花,看了之後卻又指點井宿去看,且不時說出什麽“你看右手邊那位姑娘,身材真是……超級那啥啊……”,又說,“在樓上那位,長的真是貌美如花,隻不過看不到全身,遺憾啊遺憾……”

一邊說一邊還作出嚴肅的樣子,仿佛在指點江山,談論國家大事般的鄭重。引得井木哭笑不得,卻也隻好隨口附和他,免得他又聒噪不休,甚至會揮起扇子來給自己指點方位。

一行人走了半途,經過一條分叉路的口邊,諸葛小算忽地大叫一聲:“且等一等!”

前方的引路宮人以及旁邊護衛的天風衛等都為之一驚,也慢慢地停了步子,拉住了馬匹,無數雙眼睛都看向諸葛小算。

“請問使者,有什麽事情嗎?”身後不遠處的一位天風衛首領打馬上前,奔到諸葛小算身旁,停馬問道。

“這個……”諸葛小算點了點頭,扇子指著旁邊那路的入口處,和顏悅色地問道,“請問,這條路通往的地方,可就是大名鼎鼎的朱雀街?”

那天風衛首領一呆,旋即皺眉回答說道:“不錯,正是。”

“嗯,嗯。”諸葛小算笑的誌得意滿,“我知道了。”

“請問使者還有事嗎?”那侍衛首領問道。

“那朱雀街上,是不是有個叫做攏翠袖的地方啊?”諸葛小算繼續問。

那天風衛侍衛首領呆住,不知要怎麽回答,語塞問道:“使者你……”

諸葛小算見他不回答,眼睛一眨,解釋說道:“就是有很多美貌女子在的地方……讓男人都樂不思蜀的……”

侍衛首領不知道自己是要裝作若無其事還是大大尷尬,急忙截住諸葛小算話頭:“正是。”

“嗯,嗯。”諸葛小算大大眼睛隻管向著那路口瞟來瞟去,一時好像忘記了自己的任務。

井木犴冷眼旁觀,不知是要出聲提醒還是放任不管,正在躊躇,心底想到臨行時候王爺所說:“一切都聽憑軍師處理。”於是硬生生地將出聲提醒的話給又咽了回去。

那邊,那天風衛侍衛長望了一眼諸葛小算,暗地裏腹誹不已,心想:“大秦之人怎麽派了個色鬼來了。”見諸葛小算不動,周圍的人也不動,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的聲音也越多,於是咳嗽一聲,問道:“那使者還有其他事嗎?”

諸葛小算似乎沒有聽到,仍舊不回答。侍衛首領生氣,提高聲音叫道:“使者還有其他事嗎?”

“啊!”諸葛小算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露

微笑,點了點頭,說道:“我方才想到一些很美好的]T意思,不好意思,沒了,繼續走吧。”

“很美好的事情?是很猥瑣的吧……”侍衛首領心底大罵,雙眉一皺,卻隱忍不發,點了點頭,手臂一揮喝道:“繼續前行!”片刻也不想再多呆,一聲不吭,拔馬又回去原位了。

旁邊井木犴見諸葛小算笑的高深莫測,簡直有點叫人毛骨悚然,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疑問,出聲問道:“軍師你為何問起這個來?”

諸葛小算眼珠一轉,忽地驚呼:“對了,我都忘記了,小井,你當日是不是……”壓低了聲音,扇子遮住嘴角,眼珠兒骨碌亂轉地,側身過去在井木犴耳畔問道:“是不是親身來過這裏?”

井木犴覺得諸葛小算靠自己靠的極盡,兩人都是乘馬的,他這麽一側身,兩人的腿幾乎都擦到一起,耳畔也是濕漉漉熱乎乎的,不由地身子一僵,不露聲色地稍微挺了挺身子離諸葛小算遠一點點,才說:“正是,軍師做何提起這個?”

諸葛小算麵上露出豔羨之色,說道:“那麽那攏翠袖小井你也去過了?”

井木犴嘴角一扯,回答說:“是……當時是因為主上也在,所以……”

諸葛小算仰頭一笑:“哦嗬嗬,不用解釋,解釋就是辯解,可是我又不會說你什麽,隻要……”

井木犴心底苦笑,不知這個任性軍師到底要說什麽,隻好問:“軍師想如何?”心底卻想:“當日我們是一行人來的,自然是為了君上,難道大家都拉隊去那什麽攏翠袖裏喝花酒不成?這軍師的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諸葛小算卻似乎不肯給他絲毫光明希望,身子歪的幾乎快從馬背上滑落下來了,兀自鍥而不舍地說:“小井啊,既然你來過,那就是識途老馬了,等會兒我們同神風國師交接完了信息,任務完成,可不能就立刻跑出去,你要帶我來這攏翠袖裏開開眼界,享受一下這神風花花之地的旖旎香豔風情啊。”

井木犴聽的渾身汗毛都根根豎立起來了,忍無可忍叫道:“軍師!”

諸葛小算半歪著,幾乎快從馬背上滑落下來的身子卻嗖地一下又回去了,整個人在馬背上挺直,望著前方,重新恢複了那種雲淡風輕的高人氣質,目視前方,說道:“呀,地方到了。”

井木犴隨之抬頭去看,風獵獵,自廣場上吹過,寬闊的,幹淨的,巨大的仿佛能容納千人的廣場,此刻一覽無餘就在眼前,而廣場那頭,是安安穩穩呆著的一排排巍峨的氣派不凡的宮室。

在宮牆之外,宮門之前,侍衛林立,此刻,宮門開處,有一隊人從內而出,當前一個,白衣勝雪,風度如仙,正是神風的輔政國師金紫耀。

諸葛小算上前幾步,寒暄說道:“國師大人,風采依舊啊。”

金紫耀淡淡一笑,金眸光芒微微投落來人身上,問道:“諸葛軍師不必客氣,軍師前來,到底是有何事?”

諸葛小算點了點頭,器宇軒昂地說:“正是奉神威王爺之命,前來同國師大人商討禦公主同王爺的親事之日期。”

金紫耀“哦”地一聲,問道:“原來是這樣,隻不過,為何王爺沒有親身前來,這便是你們大秦的誠意嗎?”此話一出,金紫耀身後的群臣也開始彼此交談,有人說:“不錯,為何不見神威王爺親自前來?”

又有人說:“神威王爺一路都是趾高氣揚,怎地到了城門外卻又止步不前了?”

諸葛小算一一聽著,臉上始終都是笑意不變的,隻到最後,迎著無數雙眼睛,才說:“各位的怨念,在下也深知,我們王爺本是要親身前來的,怎奈,昨夜一場急雨,天氣反複無常,忽冷忽熱的,我們王爺又是遠道而來,水土不服,又因為思慕公主,內外夾攻,竟得了重病!軍醫下了藥,吩咐說要好生休息養著。在下來之前,王爺原是想親自前來的,隻不過他病體未愈,一來怕顛簸,害得病情更為加重,二來生怕自己容顏憔悴,惹得禦公主心底不快,是以派在下前來。”

眾位臣子聽了,覺得這個理由倒是勉強還說得過去,那邊金紫耀卻哼了一聲,說道:“神威王爺昨日還龍精虎猛,怎地一夜之間就一病不起了呢?”

諸葛小算聽他這麽問,才轉過頭來,目光同那雙懾人金眸相對,從容笑道:“這個,國師大人聰明智慧,自然會懂得病來如山倒,天有不測風雲的道理,國師大人,你說是嗎?”

金紫耀聽到“天有不測風雲”這句,心頭一動,卻冷冷一哼,說道:“隻望王爺的病早點康複,軍師可還知道,這‘天有不測風雲’下一句就是‘人有旦夕禍福’呢!”

這話擺明了是在咒步青主的,這一下子,諸葛小算身後的眾人都麵上生出怨怒之色。

諸葛小算笑微微地,也不生氣,扇子一動,將身後的眾人憤怒壓下,才說:“國師大人說的很有道理,咦……”目光一轉,在金紫耀頸間掃過,驚奇地眨了眨眼,忽地上前一步,扇子遮住嘴角,很私密般地說,“國師大人這頸間一抹微紅,可是跟尊夫人纏綿忘情之時,佳人所留?”

他這麽短短的幾句話,令得金紫耀身子微震。

一瞬間,金紫耀才從頭到尾都想通了,為何在寧遠寺時候,步青主見到自己頸間某處,那目光竟是如許的疑惑跟憤恨,以及歸途上小樓所見之時,眼眸之中的笑意盈盈,另就是方才,飛綾君見到的時候,那一聲不能置信般的大聲喝問。

男女之間的事情,他從未沾手,除了小樓,也沒有允許過第二人如此親昵無間的接近自己的身體,小樓的確是曾經在他身上親了幾下,可……怎地竟會留下印記?是何樣子,可很明顯?這些經驗,他一概都不知,這走了一路,竟隻有他一個懵懂。

此刻被諸葛小算這麽一說,即刻心頭通明,又是恨又是憐,恨是被這人看到,絕對不是好事……憐的話,卻是想到小樓當時模樣,明明是偷笑,那眼底眉間的甜意……唉。

而諸葛小算這麽一說,靠近金紫耀身

位大臣頓時聽到,有人不屑一顧笑道:“我說這位使T+先來也不做足功課,我們國師大人尚未娶親!請不要亂講!”

諸葛小算轉頭,笑得跟貓一樣,問:“啊?原來國師大人尚未娶親啊?”拉長聲音,眼珠兒滴溜溜地轉動著。

另一位靠近金紫耀身邊的卻是丞相大人,他已經是長了胡子的老男人,孫子都快要出生,自然知道諸葛小算說的是什麽……當下目光在金紫耀頸間掠過,望見那片曖昧桃花輕紅色,心底卻是一震,他城府比先前那位大人要深厚點,頓時想到昨晚上國師大人未歸的事情,傳說是在陣前,國師大人就帶了禦公主離去了的,而且這麽多年國師大人都是潔身自好的,連個緋聞都沒有傳過,怎會跟任何人有什麽親昵的行為?若說是有,那也是以前禦公主在宮內的時候,大家曾經有過類似傳言……

天,大事不好,莫非……

丞相大人心思轉動,突突亂跳,急忙伸手,擋住先前那位大人,笑著又擺擺手,說道:“使者請不要取笑了,我們國師的確是沒有娶親的,這個麽,我看是現在天氣反複,雨水又剛降落,蚊蟲滋生,大概是被蚊蟲叮咬過的痕跡。請不要胡亂聯想,免得壞了我們國師大人的清譽。”

諸葛小算嘿嘿一笑:“蚊蟲麽,這倒是有可能地……不知國師大人怎看?”說著,那眼睛又瞟向金紫耀。

金紫耀冷冷地看著諸葛小算,他們都是聰明人,說的每句話也不是廢話,自然知道諸葛小算的話中之意是什麽……他在威脅,以小樓做威脅。金紫耀自然是心知肚明,知道步青主為何不來的原因,步青主在寧遠寺先是受了清遠所傷,後來又被武僧困住,這一場自然是元氣大傷,若說是得了重病,也不為過,算起來,這其中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但當晚上,金紫耀又的確是跟小樓在寧遠寺的,若是他抓住步青主不親自前來之事大做文章,那麽,諸葛小算或者會將他跟小樓在寧遠寺歇下的事情給抖出來,威脅到小樓的清白,或者讓神風在大秦跟前理屈三分……這腹黑軍師,他是有這個可能做出的。

冷冷一笑,金紫耀淡淡地說:“諸葛軍師果然是好眼力,好了,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軍師既然來了,想必是神威王爺已經將全盤事務都托付給軍師了,那大家就坐下來,好好地商議一番,再做決定吧。”說罷,不再計較步青主不到之事,也不提自己為何頸上桃花生,轉過身入了宮門,其他大臣自然是以金紫耀馬首是瞻的,見他如此,便也跟著入內。

身後,諸葛小算雙眸微微眯起,凝視著那人的皎然背影,這才鬆了口氣,揮了揮扇子,心頭暗暗想道:“幸虧他的心頭還因為那個人的緣故而有所忌憚,若不是因為如此,我們也不能一步一步,走到這神風宮殿門前來,再想,若他的心底沒了這麽點兒弱點的話……勝負,真正未可知啊。”

小樓沉酣睡了半晌,一直到日頭快要夕落的時候才醒過來,昏黃的光芒透過幔帳**進來,一時之間,滿室聲響,又透出一股子別有洞天般的寂靜,小樓睜開眼睛,也不起身,靜靜地望著是闊別數年,卻又絲毫微變的宮室,睫毛脆弱地抖動,眼睛裏浮出薄薄的淚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淚逼回去,小樓按著床沿,準備起身來,立刻有奉珠明盞聽了動靜,匆匆進來,滿麵驚喜地施禮過後,才走到床邊,將小樓攙扶起來。

奉珠說道:“殿下,這一睡好長時間,我們來看了許多次,殿下都沒有醒,也不敢打擾。幸而現在起身了。”

明盞說道:“是啊殿下,還累麽?餓不餓?對了,國師有交代,說殿下有傷在身,禦醫女已經在外麵等候多時了,要不要即刻宣召?”

奉珠卻又搶著說:“我看殿下的臉色好了許多,殿下,還是先用膳如何?”

小樓見兩個宮女如此殷勤情意,心頭感動,伸手拉了兩人的手,慢慢地說:“本宮無事,你們兩個也不用這麽擔心,但凡有那麽脆弱,本宮也早就死在外頭了,怎還會有回來重見你們的機會?”

兩個宮女聽了小樓這麽說,兩人眼圈即刻紅了,雙雙跪倒下去,奉珠帶著哭腔說道:“殿下怎麽這麽說?殿下你是天神保佑之體,千萬不要再說那個字了!”

明盞伸手擦淚,一邊哭一邊說:“奴婢們見了殿下回來,已經是感謝上天都來不及,若不是這兩年國師大人常來,奴婢們心底才也多存著個殿下會安然回來的念頭,我們兩個也早就追隨殿下而去了!”

小樓聽的鼻酸,眼中淚濕,點了點頭,歎說:“好了好了,本宮不再說了,你們,快快起身。”

奉珠明盞這才起身來,小臉上都被淚濕潤,小樓抬頭看她兩個,才要說話,聽得外麵有腳步聲進來,接著一個威嚴的聲音說:“我聽說殿下醒了?怎麽又鬧得殿下不快?”

奉珠明盞臉上都露出畏懼之色,彼此對視一眼,又看向小樓,眼中有哀求之意,小樓見狀,略微一笑,昔日她在宮中的時候,奉珠明盞還是小丫頭,性子比較頑皮,時常一起闖禍,而後便被捉住,宮人要罰的時候,兩個人便會如此來求小樓說情,如今又見她們如此,竟覺得溫馨,溫聲說道:“嬤嬤,不怪她們,隻是方才說了點兒舊情一時傷心而已。”

許嬤嬤入內,嚴厲地望了奉珠明盞一眼,見小樓如此替她們說,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殿下替你們說情,就先罷了,你們兩個,去打水,伺候殿下梳洗,殿下用膳過後,再傳禦醫女前來替殿下看傷。”

她是宮中的老嬤嬤,自然知道主子最需要什麽,這麽一安排,小樓果覺得合適,便默許了。

一直到洗漱,用膳,而後禦醫女前來探看過後,時候已經過來半天,外麵的天色已經微微地黑了下來。

小樓坐在椅子上,身上服色一新,昔日的那舊袍子已經被奉珠不由分說拿走了,或許扔掉了,恢複了女裝之初,還覺得不習慣,裙擺層層,走兩步的時候,差點兒被絆倒,幸虧

宮人伶俐扶住,頭頂的綴飾仿佛隨時都會跌落下來,+[有再這麽細致裝扮,此刻忽地“重操舊業”,就好像真的是粉黛一新,上了行頭,要入台子進行表演的“戲子”一般,小樓對鏡苦笑,疑心鏡子中的那個朱唇如血雙眸秋波閃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記憶裏的另一個人。

用過了晚膳之後,風華之殿迎來了第一個客人,出乎意料的,來人竟然是飛綾君。

飛綾君入內,先是行了君臣禮節,小樓賜了座,飛綾君坐在小樓下手,才轉過頭,說道:“殿下既然已經回來了,那飛綾這個‘代君’總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小樓聞言,略皺了皺眉,才說:“飛綾,你又何須如此著急?”

飛綾君看她一眼,便又飛速轉開目光,淡淡地說:“殿下,恐怕不是我著急,而是別人著急罷了,更何況,我這位子,本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殿下你還是早點兒接了過去吧,也免得眾人總在我身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

小樓問道:“飛綾,你切莫多心,又有誰敢在你背後說什麽,這麽多年我不在,還不是你在看著這個國家?”

飛綾君冷冷一笑,說:“殿下,這個大大的高帽子別望我頭上扣,我接不起,殿下也應該心知肚明吧,不是我能看著這個國家,能看著他的,另有其人,殿下自然知道那個人是誰!又何必這麽揶揄無用的我呢!”

小樓本是真心實意的這麽說,有感謝飛綾君的意思,不料她卻是想多了,一時怔怔,不知如何說才好。旁邊奉珠明盞站著,暗暗覺得不忿,都覺得飛綾君說話太過逾越了。

大殿之內刹那一片寂靜,飛綾君也跟著靜了一會,才又一笑,說:“我說話可是太過分了麽,向殿下道歉,殿下要責罰我的話,要殺要剮,請不用客氣的盡管來吧。”說著,轉頭傲然地看向小樓。

奉珠明盞隻以為飛綾君這番話的意思,是因為方才的衝撞小樓而請罪,卻不知道,飛綾君是另有含義。

小樓原先沒有恢複身份的時候,住在國師府上,當時飛綾君得了消息,帶天風衛前去國師府發難,打了小樓且傷了她的事,奉珠明盞是不知道的,可是天知地知,小樓知道,飛綾君也知道。飛綾君雖然任性霸道,可是卻沒有什麽太深奧的心眼,現在見小樓回來了,以為她會跟自己一樣,必定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自己是無論如何不會吃到什麽好果子,更何況滿朝上下,皇宮上下,哪個人不是對她禦公主心悅誠服的,雖然她不在的這段日子內,每個人都以自己為中心,可飛綾君心知:不是正統就不是正統!事實上從禦公主回歸的消息傳出開始,整個皇宮內的氣氛便同昔日完全不同了,連往常最為沉穩內斂的臣子,臉上都會出現一股類似喜色的表情!

可恨!就算這個位子上她飛綾君再坐一萬年,都比不上她神風小樓回歸的這一刻榮耀風光!

小樓聽了飛綾君那帶著怒氣怨氣的一番話,心底微微一怔之下,便立刻明白了飛綾君在想什麽,這個孩子,她是在擔心,自己會對她討回昔日的帳來。

“飛綾。”小樓柔聲叫道,雙眸看向飛綾君麵上。

飛綾君下巴微挑,回看向小樓,嘴角仍舊帶著憤怒而不屑的一絲冷笑。

“我隻想你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小樓說道,“好了,你回去吧。”

飛綾君不曉得她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放過自己,來這風華之殿前,她心底曾設想了千萬種小樓會責罰自己的手段,以她神風小樓昔日的作風,就算推自己出外立刻斬首,也是有可能的,雖然表麵冷硬,心底實則是害怕的。忽地聽小樓這麽說,一瞬間十分不相信,甚至怕自己一起身,天風衛立刻入內將她擒下……忍不住霍然挺身,顫聲問道:“神風小樓,你究竟想怎樣!你無須這麽折磨我!”

小樓本是垂了眸子的,聞言抬眼,說道:“我怎會折磨你?好了,先回去歇著吧。”

飛綾君握緊了雙拳,狠狠地盯著她,眼前這張容顏,雖然比之以前消瘦了許多,卻更增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換作了女裝,更是絕豔……那額心的一抹光芒,更是萬分刺目,讓飛綾君覺得自己的雙眼刺痛,她深深看著小樓,半晌才咬牙說道:“好,你不動我是不是?你想對我示好是不是?不過,你放心好了,不管你怎麽對我假惺惺的好,我都不會忘記……你昔日做下的事,你不敢動我?那是你欠我的!哈,哈哈!”她轉過身,大步向著殿門口走過去,走了幾步,忽地又霍然轉身,不懷好意地望向小樓,麵色有些猙獰,說道:“你這麽大度,這麽寬容,那,神風小樓,你能不能再成全你‘妹妹’我一次,把金紫耀讓給我呢?”

小樓身子一晃,麵色驟然變了。飛綾君雖然口出狂言,不過是一時激怒,而想到小樓昔日手段,仍是怕的,見狀忍不住後退一步,立刻有拔腿逃跑的衝動,卻又生生停住,強迫自己同小樓對視。

靜默中,無人敢大聲出氣。小樓終於垂了眸子,開口,若無其事淡淡地說道:“飛綾,你該離開了。”

“原來,你終究是不舍的!”飛綾君明知這要求是絕對不會被準的,可開口時候,還是懷了一點兒希翼,如今見小樓的態度,心是徹底涼了,轉過身,大步離去。

許久之後,奉珠說道:“飛綾君實在太過分了,殿下你……”

“無事,”小樓搖搖頭,製止了奉珠的話,說道:“準備一下,去通知宮門不要就關。”

奉珠驚奇問道:“殿下,這是為何?”

小樓睫毛微抖,說道:“本宮,要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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