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自己的披風改成了一件長衫,為小樓穿好。wwW,QuanBeN-XiaoShuo,CoM小左顧右盼,十分高興,感覺竟比先前穿著的宮裝更加喜歡,身上暖和起來,心情也跟著大好,望見禦風似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眼珠一轉,便想逗他開心。

方才她穿著新衫在這邊顧影自憐轉來轉去的時候,禦風已經動手撿了些柴火來,堆在了一起,自懷中掏出火折子來,幸虧沒有被水濕了,搖開火折子點燃了幹柴,又挑起樹枝來做了幾個簡單的架子,將小樓的衣裳架上去烤。

弄好這一切,禦風才招呼小樓,說道:“快些過來烤烤火。”

小樓拉了裙擺,徐徐地走過來,心底讚歎禦風還真出乎人的意料。

禦風看她望著火不語,微微一笑,回手將自己的下袍解下來,小樓心一跳,幸虧他隻解開了下袍,還穿著襯褲。小樓看他一眼,又急忙轉開目光去,火烤的臉有些發紅。

禦風將下袍在火上先烤了一會兒,烤的幹幹的,才繞開火堆遞給小樓。

小樓遲疑地伸手接過來,不明他什麽意思,禦風說道:“包住腳。”

“為什麽?”小樓瞪大眼睛看禦風,驚奇地問。

禦風靜靜看著她,說道:“腳受了涼對身體不好,快些墊上。”

小樓這才明白他的意思,遲疑了一會兒,終於將袍子疊起來,放在腳下踩著,剛剛烤好的布料暖暖的,一股暖流自腳底下升騰而起,感覺十分舒服,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歎。

禦風自坐在對麵。伸手。撿了根長長地樹枝。不停地擺弄柴火。讓火燒得旺旺地。小樓拉著披風下擺裹住自己地腿。一邊望著他有些專注地表情。看了良久。總覺得他是有心事地。想了想。咳嗽一聲。說道:“禦風。三軍都在紛紛偷懶。緩緩行進。你卻還要辛苦奔波。不過。若是你是因為那笨蛋王爺差遣你所以不開心。那我已經給你出氣過啦。”

禦風望著跳動地紅色火焰。若有所思。有些心不在焉。忽地聽小樓這麽說。才露出驚奇神色。轉頭看著她。問道:“出氣?你說什麽?”

小樓見他終於有所觸動。得意說道:“我就知道你還不知道……哼。不過你始終是大秦地人。我跟你說。你別不高興。今兒個我狠狠地打了那笨蛋王爺一頓。”

“我剛自秦天回來。經過此處。還沒有回到軍中。自是不知。”禦風一驚。雙眉皺起。沉聲問道:“可是你說什麽?你打了……王爺一頓?”

“嗯。”小樓點點頭。說道。“誰讓那笨蛋留把柄在我手中。打他一頓也為過。”

禦風眼波閃爍。疑惑問道:“那你是……為什麽打他

小樓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是步青主那笨蛋的近身侍衛,官銜又不高,所以說來你可能不知道了,步青主他有個姬妾叫蜜允姬的,你可聽說過?那女子長的還挺漂亮的……咳,哼哼,今兒被我發現,這女子居然在軍中,我就知道那壞蛋不會安分,他竟然罔顧軍法,將姬妾私藏在軍營中,哈哈哈,你說是不是膽大包天?”小樓跺了跺腳,笑的樂不可支,又說,“那個笨蛋搞三搞四,當人都是傻瓜麽?誰知我目光如炬,眼裏不揉沙子,自是看地一清二楚,所以我自然是抓住這個機會,狠狠地訓了他一頓。”

她在這邊說的得意洋洋,眉飛色舞,聲色俱佳,禦風這邊聽得怔怔呆呆,忽地聽小樓停了口,皺眉問道:“據我所知,軍中法規,私藏女眷,會打軍棍五十,那……你難道是……”

“哈哈哈!聰明,”小樓昂頭,連笑三聲,說道,“你猜地對極了!”

禦風心一跳,急忙問道:“你真的打他五十軍棍,那麽……”他心中深知軍棍的厲害,忍不住語氣中帶著擔憂意思。

小樓聽出,眼珠一轉,瞪向禦風,說道:“怎麽,你擔心那笨蛋王爺?”

她左一個笨蛋王爺,右一個笨蛋王爺,說的順口,禦風微微一笑,眉頭卻仍舊不展,說道:“我若說不擔心,那是騙你,他畢竟是我們大秦的王爺,若是有個損傷,我自然是擔憂地。”

小樓聽他說的坦白,撅起嘴,說道:“你倒也坦誠,雖然話說地難聽點,”心底有些不高興,低頭看看身上的披風衫,卻又吐了口氣,說道,“好啦,你也別擔心啦,我沒有打他五十,隻打了三十啦。”

禦風聽小樓這麽說,雙眸看向她,緩緩地說:“我知道你話說的硬,人其實很心軟的。”他雙眸閃閃,月光下眉目如畫,語氣柔和,聽來十分動人。

小樓望著他信賴的目光,略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轉開頭去,才說:“你啊,也別這麽說,其實不是我心軟,是步青主那笨蛋的姬妾對他太好了,為了他寧可命也不要地在我跟前求情,我怕再打下去就會傷到那姬妾,所以就放過他啦。”其實當時她命人住手,也正是因為心軟了,不過她是個有一說一地人,也不想在禦風跟前邀什麽功或者顯示自己多善良,所以寧肯將自己說的更狠一點,也無所謂。

禦風靜靜聽小樓訴說,聽到她說“寧可命也不要地在我跟前求情”之時,略一沉思,雙眸之中暗光氤氳閃過,隨即卻又作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王爺地姬妾,真的為了王爺肯命也不要?”

小樓聽他這麽說,拚命點頭,繪聲繪色說道:“當時你不在,可沒有看到,那麽美地女子,真是我見尤憐,居然為了那家夥,跪在我的跟前,磕頭磕的鮮血橫流,最後又哭的昏厥過去,哼……懷疑他們兩個有那麽情深意厚麽?”最後一句卻是略帶醋意又不屑的自言自語,而禦風自也是聽的一清二楚的。

小樓說完之後,又歪頭看天上月亮,心頭想:“步青主真不知有哪點好,居然讓那樣的女子為了他而奮不顧身。不過也算不得什麽,今日若是被打地那個是紫耀哥哥,我也必定……不不,我才不會磕頭求饒的,我會跟下手的那個人拚命!”她想來想去,想的多了,忽地醒悟,又想,“呸呸,我什麽不去想,居然想紫耀哥哥被打,童言無忌,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樹枝燃燒,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他們坐的離湖泊不遠,瀑布的聲音遙遙傳來,隔著火堆,兩個人都是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倒也和諧。

這邊禦風略微沉吟,才又抬起頭來,看著小樓,說道:“那聽來的確是很感人,幸虧你吩咐人停了手。”

小樓一怔,點了點頭,說:“嗯,那是地,我怎麽會讓他們有情人不能在一起那麽痛苦

表麵說的風光,心底暗笑。

禦風眨了眨眼,空氣又是一陣奇怪地沉默。小樓盯著麵前火花爆裂,剛要說話,禦風卻又慢慢地說:“我方才說我擔心王爺,一來,是因為他是我們大秦的要人,若有損傷,對我大秦並非幸事,二來,卻也是為了你擔憂。”

小樓本想說話,卻被禦風搶先一步,她的嘴唇動了動,終於將心底的一個疑問壓下去,問道:“為了我擔憂?”不解地望著禦風。

火光跳動,映亮她的雙眼,散開地長發也逐漸地幹了,在胸前微微地隨著風動,黑衣更是襯得嬌麵如花。禦風望著,目光在她麵上停留片刻,才又扭開頭去,說:“是啊,如今你遠嫁大秦,已經是王爺的正妃了,那五十軍棍地威力,或許你是不知道的,可是尋常士兵挨足了五十的話,不死也會半殘,試想,你若是大足了他五十下,他將來若是殘了,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他隔著火焰,娓娓道來,聲音溫柔,小樓聽的心砰砰地跳,禦風的話聽到耳中,前半段的時候聽地很不以為然,聽到最後一句,卻仿佛全然變了另一層意思,小樓細細品味,聽禦風說完,眼睛瞟了瞟禦風,問道:“原來,你真是為了我在擔憂?”

禦風點頭,說道:“不然,又是為何?”

小樓的心底轉了兩轉,豁然開朗,想道:“自從他今夜出現我地跟前,我便感覺有什麽不對似的,看他始終有些不開心地樣子,還以為他發生了什麽事,如今看來,卻隻是為了我在擔憂……是了,莫非他擔憂的不隻是我打傷了步青主,而是因為我……”

小樓想了片刻,轉頭看向禦風,慢慢地問,“禦風,我感覺……”

禦風正在挑火,聽她開口,問道:“什麽事?”

小樓眨了眨眼,試探地問:“那個,我總感覺你有些不高興,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禦風聽她問,打起精神來說道:“哪裏……大概是來去秦天,一路奔走地急沒有休息,所以有些疲倦吧。”

小樓點了點頭,看他臉上的確帶著倦色,呆了呆說道:“是因為這個啊?”

禦風看她臉上表情怪怪的,這才警覺過來,說道:“怎麽,你又知道我為什麽不高興?”

小樓嘿嘿笑了兩聲,說:“沒,我不知道,好啦,你既然倦啦,我們就回去吧。讓你也好好地休息一番。”

禦風聽她這麽說,伸手去摸了摸架子上的衣裳,卻隻有半幹,小樓伸手撫摸身上披風,頗為得意,說道:“不要去弄啦,我穿這個挺好的。何況我會盡量小心的,出來時候都沒有人發現。”

禦風見她得意姿態,無奈地笑道:“哈……不過小心點是好的,你才剛打過王爺,萬一又被人捉到夜半出來…再被人折磨一頓可怎麽好…”

小樓翻個白眼,說道:“怕什麽啦,那笨蛋王爺現在躺在**,沒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地的,又怎會出來捉我。哼。”

禦風望著她興高采烈的神色,雙眸又是一沉,問道:“你……你那麽不喜歡王爺?”

小樓隨口說道:“那當然,我怎麽會喜歡他,他……”說到這裏,停了口,臉上表情猙獰地看向虛空黑夜中,咬牙切齒地說,“可惡,自大,攔路虎,脾氣壞,長的又醜……”

“哈……”禦風聽她念叨著,微微一笑,問道,“你見過王爺了嗎?”

小樓說道:“沒有,不過我想他應該是那個樣子的……”

禦風問:“什麽樣子?”

小樓想了想,說:“眼如銅鈴,耳朵招風,鼻子大大的,可能還一臉胡子!”

她每說一句,禦風就挑挑眉,到最後笑著搖頭,又問:“那好吧……不過,你總不會是因為這個所以不喜歡他吧?”

“那當然不……”小樓衝口而出,卻又警覺過來,哼了一聲,懶懶地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需要理由嗎。”

禦風想了想,忽然緩緩地說:“我……我知道,你是不是因為神風輔政國師的原因?”不知怎地,聽來聲音竟有些陰鬱。

小樓心一跳,覺得氣氛有些古怪,轉頭看向禦風,說道:“你怎麽會猜到這個的?”

禦風對上她的雙眼,心一動,急忙笑著說道:“我、也是猜的。我曾經聽過一些傳聞……”

小樓伸出手指,點向禦風麵上,瞪著他問道:“你聽過什麽傳聞?”

禦風一笑搖頭,說:“沒……”明顯地言不由衷,將衣裳一一收了,走到小樓跟前,說道:“地上涼,我抱你。”小樓見他故意不說,情知不會是什麽好話,見他伸出手來,卻急忙說:“等一下。”低頭將禦風的下袍拿起來,才說,“好了。”

禦風見她如此,微微一笑,說道:“抱緊啦,別跌下來跌壞了。”小樓嘿嘿一笑,吊在他的懷中。禦風大步用腳挑起沙石,將火遮了遮,才轉身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忽地停住腳步,打了個呼哨,灌木叢中一匹馬“得打得打”跑了出來,跑到跟前,十分溫順地低頭嗅禦風的手。小樓起初看一個黑影閃出來,驚得叫了一聲,後來發現是匹馬,才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又盯著那匹馬看,看了片刻,才疑惑說:“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

禦風聽她自言自語,說道:“這是王爺的奔雷,因為我要來回秦天,要節約時間所以才特賞給我暫時騎一回。”

“怪不得看起來……”小樓衝口說道,望著奔雷黑幽幽的眼睛,說,“黑乎乎的,跟他的主人一樣可惡。”

禦風見她如此口沒遮攔胡說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無奈地搖搖頭,溫聲說:“雖然可惡,到底是能夠代步的,你就暫且委屈一下吧。”

小樓答應一聲,說:“那我就看在你的麵上,勉為其難地用它一回。”說完之後,哈哈地笑了起來。那奔雷似乎聽明白了她在貶低自己,不悅地打了個響鼻,碩大的頭一轉,向著小樓張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似要咬人的樣子,小樓“哇”地驚叫一聲,扭頭向著禦風的懷中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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