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瞧著麵前這豐神俊朗的絕代人物,不知為何,總眼熟,卻想不起是哪裏曾見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我在哪裏見過你嗎?”

他們兩個起因是不打不相識的,周簡還在神風當小混混的時候,禦風卻因為夜探神風皇宮,大意被金紫耀所傷,寥落街頭,正撞上在火頭上的周簡,被他手下一幫小子打的死去活來,還虧了小樓當時出麵,喝退周簡救了禦風。WwW、QunabEN、coM

而想回來,禦風手下二十八宿中的白虎火猴也是因此而亡。若非火猴得知了他們的君上受此屈辱,怎會將周簡的手下盡數以殘虐手段殺光?至今仍舊是神風捕快衙門中一宗沒解的無頭公案。而若非如此,白虎火猴又怎會被步青主喝令退回秦天?若不是那晚上他離開,便也不會遇上那月夜出手的煞星,落得個客死異鄉的下場。

不過,當時禦風流落街頭的時候,自是有意隱藏麵貌,為防打草驚蛇也沒有出手反抗。周簡沒留心當時那觸他黴頭的倒黴蛋究竟是何模樣,隻以為是個尋常之人罷了。後來雖然有些懷疑被小樓帶走的禦風身份有古怪,卻也已經無從探究。

可是另一方麵,禦風卻清清楚楚知道周簡是何麵貌,連身份也是知道的絲毫不差。

此刻,聽了周簡所說,禦風心頭一動,望著麵前人兩道濃眉,炯炯雙眼,隱約帶一股煞氣,如此略帶凶狠的模樣……他心思靈巧,即刻想起那一宗舊案來,心頭默默想道:“真是好巧,差點便忘了,就是這小子……哼!”心底冷笑連連,暗歎老天竟送這家夥到了自己嘴邊,還不是任由他擺布揉弄或者慢慢啃吃麽?想起先前曾受過地屈辱,以及火猴死去之後地慘狀,卻都是因為這家夥而起,這些仇,卻是要一點一點報的。

禦風雙眼中殺氣一晃便又藏起,表麵卻微笑自如,說:“不會吧,我想這是第一次見。”

因為他是小樓的朋友,小樓又滿嘴的誇獎他。周簡連想都沒有想到禦風就是昔日在神風朱雀街上被自己狠命毆打的那人,聞言伸手抓了抓頭,說道:“我想也是,你長的這麽獨特,若是在哪裏見過你,我不會不記得……”

禦風含笑,問道:“不知這位侍衛兄弟,怎麽稱呼?”

周簡大大咧咧一笑,說道:“姓周,周簡。”

哼……禦風點頭。又問道:“那不知周兄弟。前來找我有何事?”

周簡細細打量他。這人此刻退卻了滿身殺氣。倒也算是和藹可親。外加眉目果然清秀出眾。看著比先前要舒服多了。滿意說道:“我是來傳話地……”

他們這邊對話之時。那邊行進已經停住。遙遙地傳來一聲高亢地叫聲。有人喊道:“大秦浩王殿下。接禦公主殿下鑾駕!”聲音順風而來。打斷兩人說話。一聲過後。又起一聲。聲聲相接。連綿不斷。如同要宣告天下人知。

禦風雙眉一凜。揚眉去看。周簡也驚了驚。昂頭向那邊看了一眼。抓住禦風地胳膊。湊近了身子。低低說道:“禦公主殿下要我傳話。她有緊要之事尋你。你一定要記得去見她。”

禦風想問地話還沒問出來。周簡已經離開這邊。翻身上馬。向著前方而去。

禦風略沉思片刻。終究袖子一拂。身形一閃。已經悄無聲息地退入身後車輛之中。

神風皇城街頭,一位麵色明媚的少年風度翩翩走在前頭,身後跟著個正在大嚼手中小吃地小廝,邊吃邊含混不清問道:“少爺,你幾天都在逛,還沒逛夠嗎?我的腳……都長泡了。”

少年扭頭望了那小廝一眼,見他雖然口出抱怨之言,卻仍舊吃地全情投入,手上抓著兩個肉肉的燒餅,懷。

少年忍不住一笑,說道:“平安,本少爺看你倒是全情投入啊,有那麽辛苦嗎?”

小廝戀戀不舍手機輕鬆閱讀:αc整理地將目光從金黃色滋滋作響的烤鴨身上拉回來,自言自語說:“這個昨天吃過了……啊,少爺你說什麽?”

那少年搖了搖頭,罵道:“笨蛋。”

小廝撇嘴,說道:“少爺,我們今天下午就離開了,你要買什麽,可要抓緊時間,不要隻是亂逛。”

少年歎了一聲,說道:“你這家夥懂什麽,你隻管吃你的就是。”

小廝走上前,探頭探腦地看他一會,少年皺眉:“你在幹什麽?”

小廝瞅了他兩眼,問道:“少爺,你是不是在找什麽人?”

少年臉上掠過一道奇異神色,微微一笑,問:“怎麽,你又知道什麽?”

小廝說道:“少爺你什麽也不吃,逛了兩天,都是在街上溜來溜去,還喜歡盯著人看,肯定是想找人了,不過少爺你

麽?”

少年笑了一聲,挑了挑眉,說:“誰要找人了,本少爺隻是隨便逛逛,看看這神風有什麽好玩的東西罷了。”

小廝哼哼了幾聲,便又低頭開始啃手中的肉餡燒餅。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熙熙攘攘地街頭,忽地聽到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響起來:“這位公子,請留步。”

聲音夾雜在諸多吵嚷的聲之中,格外地不起眼,那小廝甚至沒有聽到,少年扭頭看了看,卻驀地發現,在角落裏,縮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奇異地人。

頭戴黑色的方巾,身著一襲白布衣裳,此人坐在一張長長桌子背後,一張淡淡然地臉,看不出年紀有多大,嘴唇上卻有兩撇明顯的小胡子,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雙手縮在袖子之中,此人望著這邊,微微一笑。雖然打扮的有些奇特寒酸,坐在那裏的姿態也有些流裏流氣,可這一笑卻有些動人,給人一種儒雅之意。

少年遲疑地望著對方,半晌才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胸口,試探著問:“你……叫我?”

那小廝停了口,吃驚地望著少年。那小胡子篤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閣下。”字正腔圓,卻是一口地道的神風話。

少年聳了聳眉,有些驚奇有些不以為意,最終還是慢慢地轉過身向著那邊走去,快走到跟前,才發現這小胡子旁邊還豎著一根白布旗子,上麵寫著:算卦,卜命,測前程。

底下是一個清秀的小落款,寫得乃是三個字:笑流年。

少年哼地一笑,走到那算卦的攤位前,小廝急忙一手環抱貨物,抬起袖子,將那張攤位前的凳子給拂了拂,少年才走過去,撩起衣襟向後一甩,坐定了,雙手撐在膝蓋上,大馬金刀架勢十足地,問道:“你算命?”

小胡子溫文儒雅地笑:“正是。”

少年一端眉挑起:“你叫笑流年?”

小胡子拱了拱手,含笑點頭:“正是區區。”

少年微微仰頭,不屑一顧說:“從沒聽過這號人物。”

小胡子絲毫不惱,說道:“公子現在不是聽說了?”

少年撇嘴,低頭又看向笑流年,說:“你叫住本少爺是想做什麽?莫非是想用你這行走江湖的三寸不爛之舌來讓本少爺付錢給你?”

笑流年搖搖頭,說道:“區區隻算有緣人,準不準,公子自有定奪,若是公子覺得區區是騙人之輩,那盡管可以拂衣而走。”

少年雙眉一皺,這才露出一絲饒有興趣來,問道:“好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會什麽?”

笑流年伸手一點旁邊那旗子上的字,少年哼地一笑,說道:“那好吧,你就算算本少爺的命先。”

笑流年點頭,說道:“是。”

少年淡然望他,不再開口。笑流年端詳他一會,才重又將雙手袖起,說道:“從公子的十二宮來看,公子你年少矜貴,出身大豪世家,手握一方權柄,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實乃人中之龍鳳,貴不可言,隻不過……”垂了雙眉,似乎在沉思。

聽了這話,那少年身後的小廝已經停了吃東西,眼睛瞪的骨碌碌地望著笑流年。

少年雙眉皺起,若有所思地說:“這些話,是你胡亂猜的吧?”

笑流年說:“算命,本就是半真半假的,你信則真,不信則假,公子聽我把話說完如何?”

少年點了點頭。笑流年又說:“公子你是家中獨子,父母雙全,且又恩愛,隻不過,萬事沒有完美,區區算到,不出五年,……”忽然雙眉皺起,再度猶豫著不再說下去。

少年皺眉,問道:“你但說無妨。”

笑流年說:“不出五年,父母雙亡。”

話一出口,少年斷喝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嘩啦”一聲,長桌子應聲而斷,少年冷笑怒道:“你好大的膽子,既然算到我出身世家,應該知道我是何等人物,你敢如此冒犯,就不怕我以亂言之罪斃了你麽?”

笑流年歎了口氣,絲毫無嬉戲之態,淡淡說道:“區區也隻是算命而已,實際上,未來那場浩劫,死的又何止是一人兩人。”

少年問道:“越發胡說,你說什麽浩劫?”

笑流年說道:“天災**。”

少年不怒反笑,霍地起身,喝道:“一派胡言,本少爺已經失去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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