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身子一動,小樓抬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他望見睛,她看不清他黑如點漆的雙眸裏承載的是什麽。WWw,QuanBeN-XiaoShuo,cOM忽地禦風一笑,說道:“那你記得你說的這句話……你知道,我是生怕你會忘記的。現在我還沒有想好,以後或許我會向你要我想要的東西,你也記得要答應我,我要什麽就給什麽。除此之外,什麽給我尋侍妾的事情,就不用多勞煩操心了。”

小樓眨了眨眼,隻好說道:“好的,我都記住了。你不要就不要,不過你以後可別後悔,哼。”

禦風嘴角挑起,緩聲說道:“你放心就是,我自然是不會後悔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眼前之人便是最佳,是百花之中最為絕豔的一朵,哪裏還有心思去欣賞周遭的濫濫芳容。

小樓挑了挑眉,說道:“很好很好,生意談妥,我說禦大爺,請你可以高抬貴手了吧?”

禦風笑的壞壞,說道:“你是在求我?哈,不過要我放手,可先給我一些利息來吧。”

小樓不解,問道:“你是在說什麽?”

禦風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輕輕捏了捏,說道:“不知為何,每次認真看你這張臉,都覺得已經久違了,下一刻便會山長水遠看不見……”

小樓心頭一動,他這種惶恐心態,卻更叫她覺得不安。禦風又說:“讓我親一下。”

小樓正在亂想,聞言瞪了瞪眼睛,說道:“你……”真是死性不改,剛才自生與死地邊緣爬回來,便又胡思亂想,不安好心了……

然而來不及小樓多說,禦風頭一抬,輕輕地在小樓唇上親了親,小樓脖子一梗,他的牙齒在飽滿的唇上咬了咬,才離開,紅紅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雙眸依舊看著她地臉一眼不眨,仿佛是意猶未盡的不曾~足之神態。

小樓想了一會兒。還是無奈地歎一聲。說道:“好了。我真敗了。熬不過你。”

禦風聞言卻笑地燦爛。放手。說道:“這句話動聽多了。我喜歡。”

小樓急忙起身。白了他一眼。說道:“今兒你就暫時在這裏歇著。我叫人不許進來打擾。你安分著點。明天傷會好很多。再離開。知道麽?”

禦風嘴角含笑。說道:“多謝禦公主殿下開恩。”

小樓噗地一笑。又忍住。哼了一聲跳下床。隨手又整理了一下自己地衣裙。才走到桌子邊上。坐了下去。說道:“你口渴麽?”

禦風說道:“口渴。不過我最想喝地乃是……”

小樓心一跳,立刻截斷他的話,說道:“你三思而後出口,若是再敢胡說八道,水也沒有一滴。”

禦風含笑看她,懶懶地說道:“我不過是想說我要喝點白水,不要茶而已,你這麽警惕做什麽?嗯?你原先心底以為我要說什麽?”

小樓眉頭皺了又皺,實在拿這人沒辦法,嘟起了嘴還是給他倒了一杯白水,送了過來,禦風倒也沒有再其他動作,接過了水來緩緩地喝光了,小樓才又拿了杯子回去,人卻走到一邊的斜榻上麵,歪歪地躺倒,鬆了口氣。

禦風轉頭去看,問道:“你便要在這裏休息?”

小樓答應一聲,說道:“夜不早了,你快些收聲休息。”

禦風歎了一聲,望著她小巧玲瓏的身子,念著那嬌軟,若是此刻能抱在懷中的話,該有多麽的圓滿**,隻是想想而已,身子便如火如荼地燒了起來,喉頭一動,已經是咽下一口唾沫,想道:“如此這般,可要熬到什麽時候才能……”暗地裏叫一聲苦,然而此刻他身處地所在,明明是小樓尋常休息的地方,被子裏甜香嬌軟,是她的氣息,於是心頭又帶一點點甜,左思右想,猶豫萬分,起初耳旁還不時地數著更漏,不知過了多久,模模糊糊地也便睡了過去。

一條傷腿上了藥,麻木的跟不是自己似地,除此之外,身體其他的機能卻恢複地很是良好,禦風睡得昏昏沉沉,心底卻懷著一絲警惕,知道自己素來有一宗毛病,但是現在是在小樓的房間,若是他一個也便罷了,麻煩的是,那人也睡在這房間之內。

然而終究是到了不能自己的時候,他被傷腿折磨了一天,早就疲累不堪,人再警醒,也終於抵不住睡意侵襲,終究睡了過去。

小樓在榻上臥著,想著禦風的傷已經根除了毒性,恢複之日指日可待,心頭去了大半心事。耳旁聽著他的呼吸之聲,起初還有些急促莫名,過了不久,便沉穩起來,竟是安靜睡著,更覺得欣喜,放鬆地翻了個身,準備也睡。

不知睡了多久,耳旁隻聽到有人嗚嗚咽咽,說道:“不……不是地……別傷我!”

小樓以為自己是做夢而已,也不動。那聲音卻又帶一絲淒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似懷有極大地傷心之事,聞著動容。

小樓兀自不願意動,這裏別無他人,隻她自己跟禦風,難道說……她一味以為是自己的夢境,隻是想睡,不想起身查探,耳旁聽那人喃

,時而哀求時而懺悔,她心頭甚是煩惱,不知不覺音而想了過去,仿佛魂魄隨之飄蕩了片刻,忽地猛醒過來:“啊!我是認得這個聲音的,這不是禦風地聲麽?”

先前禦風昏迷之時,小樓曾聽他囈語過,隻不過現在睡得沉重,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是禦風的聲音,此刻明白過來,立刻翻身起來查探,生恐禦風的傷勢再有其他變動。

“禦風,禦風?”跑到床邊,低低地搖晃**地人。

卻見,禦風雙眸皺緊了,嘴唇動彈,果然是正被噩夢魘住的樣子,小樓怕怕,伸手摸摸他的臉,有點發燙,心中一跳,想到:“他不會是傷勢又帶累的發燒了吧?”急忙使勁拍了拍禦風的臉,叫道:“禦風,醒醒!”

禦風應聲醒來,雙眸茫然地望著小樓,似乎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小樓將旁邊地一床被子拉起來,給他蓋在身上,四個角掖的嚴嚴實實的,力爭不透一點點風,禦風被她裹得像是個大粽子,人卻慢慢地反應了過來。

“你……我怎麽了?”心頭有一點虛,望著眼前人。

小樓說道:“你做惡夢了,我感覺你有一點點發燒,不過沒事,我多給你蓋一床被子,你不用怕,再睡吧。”

禦風呆呆地看著她,小樓望著他燭光下仍舊有些慘白的臉色,說道:“好吧,我就守在這裏看著你,所以你不用害怕啦,睡覺吧,明兒就好了。”

禦風望著她關切的雙眸,心頭有什麽湧湧而過,生生地咽了一口唾沫,咧嘴一笑,說道:“這個……沒事的,你去睡吧,我不會再做噩夢的了。”

小樓搖頭,說道:“沒什麽,你先睡,我看你睡了,自己再去。”

禦風看她片刻,大概是累了,終於點了點頭,喉嚨裏悶出個“嗯”,眼睛一閉,似睡了過去。

小樓伏在床邊,一眼不眨地看著他的樣子,禦風的眉頭微微動了片刻,被裹在被子裏的手動了動,終於摸到某處穴道上,輕輕一點,意識失去地時候想道:“我到底……該怎麽辦?”

沒有了意識的感覺,或者才是幸福的。

沒有了猶豫,沒有了矛盾,也沒有了慘痛的記憶,無邊地夢魘。若是她看了他的安穩睡去,自己也會去休息了地吧?唯一想到此處時候,禦風的嘴角才浮起一絲絲的笑意。

隻不過,當第二日清晨醒來,望見陽光灑落半床,而緊挨著床邊上,窩著那個小小的身子,大概是因為沒有蓋被子冷,她身子蜷縮如小狐,安穩信賴,靠在自己的身邊,被子之上呼呼大睡,那沉靜的麵色,長睫毛一動不動,似乎仍舊在做著好夢,禦風心頭一痛旋即甜意萌生,甜絲絲地掠過心底地時候眼睛又有一絲異樣。

左思右想,他悄悄地自床那邊的被子中退了出來,腿上仍舊有些鈍鈍地疼,禦風來不及去看,隻看著床邊蜷縮著的小樓,怕驚醒了她,幸虧沒有。他出來之後,便伸出雙手,將小樓地身子抱住,輕盈的身子,放進自己原先睡地地方,又拉起被子,替她蓋好了,低頭看了她一會兒,粗的手指在那飽滿如櫻珠的唇上輕輕地按了按,才轉過身來,下了床。

身後的她忽地翻了個身,喃喃叫道:“紫耀……哥哥……”

宛如一支利箭,刹那將他方才溫暖起來的心射得支零破碎。

神風皇都,淩風之年,國師金紫耀頒布新的征兵令。

因為代君的支持,國師的新稅法大行,皇親國戚紛紛解囊“慷慨捐獻”,國庫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又開放神風的進城之禁止,歡迎四方來朝,商賈貿易也逐漸地大有起色。

而征兵令出,待遇甚是優厚,各地的青壯年紛紛踴躍入伍,為了避免有弊端出現,每一地的征兵處,都特派一個神風派出的征兵使,配合當地之官員進行征兵的甄選,隻不過是半月,兵力已經近乎是昔日神風的兩杯。

國師又下命令,麵向天下之人公開招募神風兵衛的教頭統領,各地的豪俠勇士聞訊,紛紛打點行裝啟程前往神風皇城,力求在比武大賽之中脫穎而出,從此高官厚祿,封妻蔭子,亦或者實現平生之誌,殺場博名。

時日神風街頭酒肆,時常聽聞有人高唱:“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如此慨然的聲音。

皇城之上,那人雙手背負,金眸掃過這崢嶸大好河山,卻輕聲歎說:“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夜寒露重,你還好麽?”

袖底,有什麽東西緩緩爬出,一身白光絨絨,吱吱叫了一聲,跳上此人肩頭,在他頸間溫暖依偎。

於是,他已經知道那個隔著萬水千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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