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了去聽禦風說什麽,卻聽得他糊裏糊塗說道:主,我、我、我不是……討厭……”聲音喃喃的,斷斷續續,臉色卻逐漸又由白變得紅紅的,麵色有些奇異,似痛苦,似掙紮,又似忸怩不安。wWw。QuANbEn-XiAoShUo。cOM

聽不真切,小樓心中好奇又著急,湊近了聽,心頭想道:“他是在喚我的名字,不知是為了什麽,莫非是在怪我,又或者要說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麽?”不由地打起了精神聽過去,又輕聲問道:“你想說什麽,禦風?”

禦風的軒眉動了幾動,似乎在掙紮,嘴角動,有聲音終於逸出。

小樓豎起耳朵,卻聽得禦風最終說道:“禦公主……我、我喜歡你!”

這聲音突然清晰地響起,小樓聽到,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腦中木木整個人呆呆的,一開始僵硬著杵在那裏,後來反應過來,“嗖”地一下子跳到了床邊上去,驚得張口結舌地望著禦風,卻見他說完了這句之後,臉上的表情卻變得舒坦了起來,似乎已經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整個人神色平常地躺在**,嘴角甚至微微地挑著一絲笑意。

小樓握著雙手瞪著**出人意料的禦風,心頭砰砰如小兔子亂跳,想道:“他怎麽說出這句話來,明明是昏迷著……莫非是疼得糊塗了麽……不,我其實早該想到他對我是有意思的了,三番兩次的對我……嗯,可是我……”皺著眉頭,想來想去終於歎了一口氣,喃喃說道:“禦風,你真傻,你真傻。”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禦風似乎沒有聽到。小樓憂心忡忡的站在床邊,聽得身後腳步聲響,卻是周簡端了熱水跟幹淨的巾子進來,楞眼一看小樓站在原地發呆,衝口問道:“小樓,怎麽了,你的表情這麽古怪?”忽地目光一轉看向**,問道:“難道是禦風……?”他跟禦風認識並不多久,隻是幾麵之緣而已,本是很看不慣他地出眾樣子的,卻因為今晚禦風忍痛不言此事,覺得此人也是條漢子,竟跟他地秀美容顏截然不同,性格堅毅,叫人激賞,不知不覺對他上了心,見小樓如此模樣,還以為禦風有什麽不好。

小樓見周簡進來,急忙收斂了亂糟糟的心緒,說道:“沒事沒事,他……”回頭看了禦風的平靜神色一眼,雙眉微蹙,說道,“他沒事,很好……”聲音卻是越來越低,似弱弱的。

周簡看她一眼,將銀盆放下,毛巾浸濕了,小樓急忙過來幫忙,擰幹了一條巾子,卻給禦風擦拭臉上的汗。方才那一通療傷,疼得禦風汗濕重衣,麵上更是如浸過水一樣,頭發也都濕漉漉地,卻更顯的眉清目秀,唇紅眉黛,宛若名家匠手靜心描畫,那色竟是出人意料的好看。

周簡端詳著麵前這張臉,嘖嘖讚歎,說道:“小樓,你認識地淨是奇人,看這位禦風兄弟,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骨子裏竟是如此強悍的,割肉也能忍,然而方才那一頓療傷,定比割肉更痛上百倍,若是尋常之人怕不早就在閻羅殿打了幾個輪回了?——小樓你說是吧?”

周簡說地卻是對。禦風先前來之前。叫人幫忙。將腿上地腐肉割去。毒血流出。將體內地毒性暫時緩了一緩。才撐得無恙見到小樓。而毒發之時地痛苦非同一般。因此生生割肉之時地痛。竟似飲鴆止渴一般。雖然難受。卻也沒有辦法。但等到小樓用雪玉熊地毛灰替他療傷。那一絲絲地細細毛灰灑落。每一粒地灰滲入他地腿上血肉。緊緊吸附。每一粒地落下之時。便如同一枚細細地燒紅了地針緩緩刺入腿中。而且刺入之後。那種痛楚地感覺又無限擴大開來。如此多地毛灰落下。便如同千百萬根地火紅細針刺入。帶來了排山倒海般地痛楚感。就連勇猛如禦風也有些忍不住。幾番強忍之下。終於疼得昏了過去。

小樓手中捏著巾子。替禦風擦拭臉上地汗。一邊聽周簡在一邊碎碎念。周簡說完一句。便加一句:“小樓你說是吧?”小樓心不在焉地。一邊看著禦風地臉。一邊答應:“嗯。”幾度如此。最後周簡說道:“小樓。你是怎麽認識禦風地。他倒是跟大秦地蠻子不同。他身手好。長地……也不錯。性格又是大爺我喜歡地類型。嗯……我看倒是比那神威王爺還強上三分。”

小樓地手一顫。咬了咬嘴唇。應道:“嗯。是地。”

周簡見小樓不逼嫌。替禦風擦拭臉上汗。又滑向他地脖子上。擦拭領子內地汗。十分仔細地模樣。心中終究有些酸酸地。忍不住又說:“小樓。我看你對他倒是挺好地……唉。他對你也不錯吧。不然地話也不會被你這麽喜歡了……”

小樓正隨口答應一個“嗯”。忽地覺得不對。急忙停住。罵道:“胡說。我哪裏喜歡他了?”

周簡見她忽地停了動作。說道:“你給他擦汗地樣子……哼。你就沒這麽對待過我。也……也沒這麽對待過方正!”

小樓見他麵色有些忸怩的樣子,手頓了頓,終於將毛巾扔了回去盆中,說道:“我隻是看他很難受,所以幫手而已,你不要亂說話!”

說著便想要收手,免得周簡又說什麽奇怪的話出來,不料手一動,手腕上忽地一緊,已經被人牢牢地握住,小樓吃了一驚,低頭去看,卻見禦風仍舊閉著雙眸,隻是眉頭皺起來,一隻大手,牢牢地將自己的腕子給握住了,略見粗的手指捏的她的手腕發疼。

“啊……”小樓嚇了一跳,略掙紮了一下,怎奈禦風始終握著不動彈,周簡湊前來看了一眼,大眼睛一瞪,又要說話,卻聽得禦風喃喃說道:“殿下……殿下……”輕聲呼喚,眼睛卻仍舊閉著。

周簡奇道:“他在說夢話嗎?看樣子還沒有醒。”

小樓卻嚇得眼珠亂轉,生怕禦風說出一些話來被周簡聽了去,那麽她可就無地自容了,急忙咳嗽一聲,說道:“是啊是啊,他是在恨我害他痛苦不堪,你別管了,對了,你出來這般久了,也該回去了,還不快走?”

周簡聽小樓這麽說,卻沒有閑心思再去管禦風了,埋怨說道:“你這樣薄情,用完了人就把我推走啊?我多呆一會兒不行嗎?”

小樓其實無所謂的,隻是……有個昏迷而且好說夢話的禦風在彼可就另當別論了,隻好板著臉說:“這麽晚了,萬一給人看到你在這裏怎麽辦啊,好啦,快點走啦,明兒再來不就行了?”

周簡是不會忤逆小樓的,因此她這麽一說,他的心頭早就答應了,然而雖然答應,口頭上卻仍舊硬硬地,說道:“那他呢?他可是也在這裏,不如我也背著他離開吧。”

小樓見他指禦風,急忙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他身上的毒性還沒有完全去除,可不能隨意亂動。”她一來仍舊擔心禦風,二來卻是害怕若周簡背著禦風離開,禦風又會說出些讓她難堪地話來,以周簡的個性,還不知是何反應呢。

周簡哼了一聲,也不論小樓此話真假,說道:“隨便你了,不過你可要小心點,別讓人撞見了,要知道,你畢竟是神威王爺的王妃,唉,那王爺也不是好惹的主兒。”說到最後一句,心頭沮喪,搖了搖頭,說道,“我走了。”

小樓偷偷掙了手臂一下,禦風卻仍舊捏的死緊,隻好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對周簡說道:“好好,你去吧。”怕周簡不高興,又粲然一笑。

周簡望著她的笑容,心頭甜甜,本來的陰霾倒飛了大半,隻覺得若是能時常見到她地笑容,就算是總被她差遣也是好的,微微一笑,轉頭果然走了。

小樓目送周簡出門,悄悄出了口氣,才慢慢轉過頭來,望著禦風,說道:“你啊你,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禦風的眼睫毛動了一下,兩隻潤澤的眼睛緩緩張開,靜靜地看著小樓,看地小樓毛骨悚然魂不附體,他醒了?若是醒了,是什麽時候醒的,看他的平靜表情,還是……仍舊在夢魘中?

“禦風?”小樓試探著叫一聲,感覺自己的手腕疼疼的,奈何他竟不放手。

“是你。”禦風看了小樓一會兒,說道,“是你。”緩緩地出了一口氣,似乎鬆心了的模樣。

他無端端堅定地重複著同樣地兩個字。小樓滿心惑跟不安,隻好咳嗽一聲,說道:“禦風,你放心吧,你的傷已經好了,過了今日,明兒就能開始恢複,五六天就差不多了。”她心頭愧疚,滿心討好禦風。

禦風隻是一眼不眨地看著小樓,那眼光,在小樓地臉上,每一寸每一寸細細的看過,看地小樓再度不安起來,然而再咳嗽也無濟於事,隻好皺了皺眉,說道:“禦風,你可先放開我的手吧?”

禦風終於眨了眨眼,說道:“哦。”手上也果然地鬆了鬆。

小樓心頭微微放寬,正想趁機起身,禦風握著她地手腕忽地又縮緊,比先前更握的重,而且手臂上微微用力,竟將小樓的身子牽引的向著他的身上撲了過去。

“啊!”小樓驚叫一聲,正想問這是怎麽了,卻感覺禦風飛快地伸出雙臂將她牢牢地抱在胸前,仿佛是一個在暗夜中躑躅行走多長時間的孤獨孩子,終於找到了屬於他自己的珍寶,那是在無限的淒楚苦痛世界之中,唯一的拯救跟希望。

小樓呆了呆,聽的禦風在耳邊說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小樓聽了這個近似癡狂的聲音,心想:“壞了。”禦風,他似入魔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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