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醒來之後,身邊已經沒了禦風的影子,她回想昨夜此不真切,恍然如一夢,而昨日所經曆的所有……則是想也不願再回想的噩夢。wWw。QuanBeN-XiaoShuo。cOM她半是憂心半是惆悵,稍微動了下身子,忽地感覺身下果然不疼了,不覺伸出手來,探向腹部,到了中途卻又停住,想到昨夜禦風的所作所為,雖然是為了自己好,然而……雙眉一皺,歎一口氣,憂心忡忡。

緩緩地起身,外頭奉珠明盞聽了動靜,掀起簾子前來伺候,昨日她回來之後,萬念俱灰,就算是奉珠明盞也不願她們近身,是以穿著的都是禦風幫換上的衣裳,頭發也是散亂著沒有整理。睡了一夜,身體好了些,精神才也逐漸地回轉。

明盞見她麵色終於恢複的差不多,察言觀色,輕聲問道:“殿下,要不要先沐浴更衣?”

小樓想了想,心有有些煩躁,昨日浸身冰水之中的感覺如此清晰,不由地打了個寒戰,急忙搖頭。

明盞見她否認,又問:“那,殿下要不要換套衣裳?”

小樓低頭,望著自己身上那一套素色的長袍,好像是很陳舊的款式,想到是禦風的手替自己穿上的,刹那全身都也是他的味道。急忙點點頭。

明盞早就準備好一切,見她同意,急忙命人將托盤端了上來,她跟奉珠兩個,替小樓將身上的衣物緩緩解了去,脫地隻剩下褻衣之時,忽地怔了怔,發覺在她的如藕般的手臂上,那頸下,都是一點點粉紅色的斑點。

明盞心頭巨震,急忙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聲,旁邊的奉珠卻叫了起來,說道:“殿下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紅的一片片地,好像起疹子了……”

小樓不明所以,扭頭去看奉珠,明盞不顧一切,伸出腳來狠狠地踩了奉珠一腳。奉珠疼得皺眉,說道:“明盞姐姐你踩到我了。”

小樓掃了她兩個一眼,便又去看自己身上,驀地望見**肩頭之上,半胸之前那曖昧的紅色,刹那心寒,臉卻騰地也紅了起來,急忙將衣裳拉了起來。

明盞趁著奉珠低頭檢查腳地時候。將托盤內地一件裏衣拿了起來。迅速披在小樓身上。小樓伸手拽住領子。明盞轉過身來。飛快看了小樓一眼。才又低頭。跪著給她將衣裳整理好。

那邊奉珠回過神來。還要說話;“殿下。您身上……”

小樓扭過頭去。臉紅地無法控製。

明盞說道:“這又有什麽稀奇。你還說?殿下身子何等嬌嫩。昨日喝了那麽多地藥品。恐怕有那麽一兩樣不適應過敏地。也說不定。怎麽就扯到疹子了?你地嘴越來越沒遮攔了。”

她看似漫不經心。語聲卻有些嚴厲。奉珠吐了吐舌頭。說道:“還是明盞姐姐知事。殿下。我錯啦。”說著捂了捂嘴巴。

小樓見她鬼靈精地樣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明盞又說:“閑著做什麽。還不快些過來幫殿下更衣麽?”

奉珠這才答應,端詳了一番,見明盞已經幫她將袍子也穿上了,才伸手挑起盤中的玉帶,幫小樓係在腰間,扣上扣子,才又忍不住歎了一聲:“殿下地腰好像更細了,仿佛一折就會斷似的,大概是來了秦天之後水土不服,這幾天該趁機好好地補補。”

明盞說道:“這還像是句人話。”

奉珠不以為然,噗嗤一笑,說道:“明盞姐姐你就隻會欺負我,殿下,你說是不是呢?”

小樓點了點頭,奉珠拍了拍手,說:“你看你看,連殿下都也這麽認為。”

明盞微微一笑,不跟她拌嘴,見小樓露出笑容,心底也略微放輕鬆,說道:“這點兒事也跟殿下告狀,你啊……殿下,要用點早餐麽?”

小樓略一點頭,奉珠機靈起來,舉手說道:“我去給殿下張羅,一會兒就!”說完,一溜煙兒跑了。

剩下來明盞略略揮手,身邊的宮人們徐徐退下,明盞才慢慢開口,問道:“殿下……殿下昨日,可發生了什麽事麽?”

小樓看她一眼,卻見明盞臉上竟是一抹有些冷的神色,小樓皺了皺眉,明盞卻不似以往一樣垂下雙眸,一雙眼睛,在小樓的臉上看了許久,才垂下眸子,說道:“殿下,請聽奴婢一句話,以後,不要再如此任性了吧。”

小樓眉毛挑了挑,不知道這丫頭是哪根筋忽然不對了,居然對自己說出這樣莫名的話來。隻可惜她現在無法開口說話,自然也不能問了,隻好氣悶地轉過身去。

用過了早餐,外頭的太空透出一絲陽光來,奉珠笑嘻嘻說道:“這幾日都陰沉著天,還以為要下雪呢,這可好了,出太陽大概很快就天晴了,殿下,我們去院子裏走走吧。”

明盞說道:“這可未必,你看那厚厚的雲層還沒有散去,說不定隻是一時的,一會兒還是要陰天地。”

奉珠嘟起嘴來看她一眼,卻又不敢質她所說的,隻好說:“不出去就不出去吧,風還挺大,殿下要再休息一會不?”

小樓想了想,做了個手勢,奉珠不明白,問道:“殿下想說什麽?這麽大的圈子?是說……什麽?”

明盞看了一會兒,問道:“殿下是想看看雪玉熊嗎?”

小樓急忙點頭,明盞微微一笑:“那奴婢派人去將它帶來。”小樓同意,明盞轉身離去。

“參見大哥!”步青主雙手抱拳,衝那漫步而出的人行禮。

步朝宇臉上露出溫和笑容,一擺手,說道:“都說是自家兄弟

必多禮,快點過來,叫我看看。”

步青主抬起頭來,步朝宇伸手握住他地手腕,上下打量,說道:“自打你成親之後,我們便很少好好聚聚,雖然也沒什麽變化,但總覺得會有那麽一點兒不同。”

“大哥是指的什麽呢?”

步朝宇邁步向前走著,一邊沉吟,步青主隻好隨他向前,步朝宇想了想,說道:“大概是……見你終於有了妻子,所以覺得跟以前有所不同吧。”

步青主淺笑,說道:“大哥說哪裏話,青主還似以前一樣。”

步朝宇點了點頭,歎一口氣,說道:“這是當然,你仍舊是我的好三弟,隻不過,大概是大哥心裏會時常亂想……”

天果然很冷了,說話的時候,人嘴裏吐出的氣在空氣之中,化作一道淡淡的白煙。

步青主慌忙安慰說道:“是不是三弟最近沒有時常來給大哥請安,所以大哥心頭責怪我了?”

步朝宇搖頭,說道:“你切莫胡思亂想,你要多陪著公主殿下才是,難道還要跟小時候一樣,賴在我地身邊嗎?哈,哈哈。”說著,哈哈一笑,笑容爽朗。

步青主也跟著一笑,才說:“大哥說笑了。”

步朝宇扭頭又看他一眼,兀自眉眼彎彎的,又說:“不過,我看青主你最近好似有些瘦削了,怎麽……你新婚燕爾,又沒有什麽憂心的事情,莫非,是跟殿下太過相親相愛所致?”

步青主心頭一跳,說道:“大哥……沒有這回事。”

步朝宇仔仔細細看了他一回,說道:“你不要大意,我見你地眼睛越發大了越發亮了,不是瘦了是怎樣?怎麽?”

步青主咳嗽一聲,含糊說道:“大概是因為冬天來臨,最近總覺得有些食欲不振。”

步朝宇聞言說道:“你不要仗著還年輕便為所欲為,一定要將養好身子才是,我這裏,最近有人送了些成形了的老人參來,據說是千年了,自然是誇張之詞,不過我看那人參,沒有千年也有百年吧,一會兒叫人打包起來,送給你,回去叫人熬湯喝。”

步青主惶恐,說道:“大哥,大哥留著自己用就是。

再說,三弟身體還好。”

“你是我大秦地戰神,”步朝宇麵色肅然,說道,“還要領兵,不好好保重怎麽成?再說啦,你成親,我還沒有送禮物給你,這一次,當作是借花獻佛了。”

步青主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那青主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大哥美意。”

步朝宇哈哈一笑,才又問道:“聽說你最近又感染風寒,現在好的利索了麽?”

步青主說:“已經無礙了,有勞大哥掛心。”

步朝宇瞪他一眼,說道:“我啊,不是掛心你,我隻是替禦公主殿下擔憂,你若總是這麽病著,小心公主不悅。”

步青主苦笑一聲,說道:“大哥又在取笑我啊。”

步朝宇嘿嘿笑了笑,饒有興趣地望著他,問道:“公主地脾氣是厲害的緊,看不出那麽一個嬌滴滴地殿下,居然還敢當眾頂撞母後,你可知麽,當時把母後氣地不輕呢、。”

步青主聽他主動提起這件事,心頭一震,急忙說道:“她是個任性的人,端的是有口無心,愛說狠話,在王府也是如此,衝撞皇後,是無心之舉動,大哥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怎會放在心上,看你著急的樣子,忙不迭地維護她了?”步朝宇笑一笑,又說,“放心,我若是會放在心上,也不會當麵跟你說了,殿下養尊處優,嬌縱慣了,說幾句話,這是平常的事,不用興師動眾,何況殿下隻是有時任性,可事實上卻是個非常識大體的人呢。”

“哦?”步青主不明白。

步朝宇說道:“怎麽,殿下沒有跟你說麽,那日我入宮去見父皇,本是想跟他商量出兵懷荒的事情,本來若是以往,你是帶兵的不二人選了,可偏偏你大婚不久,若是再讓你帶兵,這不是生生地分開一對兒小鴛鴦了麽?所以我去請教父皇,父皇也覺得這樣做不妥,我們兩人正在想另找別人,可當時殿下正好在場,她竟主動替你請纓,說你如何如何地急公好義,如何如何地不會貪戀兒女私情而心懷天下,嘖嘖……我跟父皇都震驚了。”

步青主靜靜聽著,眉頭皺起,心底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兒,聽了步朝宇說到最後,才苦笑著說:“她……可真是的,這大抵就叫做王婆賣瓜麽,我看她也不是什麽識大體,不過……是小孩兒心性,覺得讓我帶兵,是很有麵子的事吧。”

步朝宇看他一眼,一笑說道:“三弟你這話,卻說的很和我的心意,我地心底,也是這麽覺得的呢,不過,三弟你有禦公主如此的賢內助,可真是羨煞旁人。”

步青主隻好笑笑,說道:“謝謝大哥誇獎。”

“那麽,出兵之事,應該沒有什麽其他變動了?”步朝宇說完之後,問道。

“應該就在三天之後,便能出兵。”步青主斬釘截鐵地說。

步朝宇放心而笑,說道:“有你這句話,我的心底可就一塊石頭落地,不再懸空了,我的好三弟。”伸手拍了拍步青主地肩頭,“有你出馬,我便可以在秦天高枕無憂,命人準備美酒羔羊,等待你勝利班師回朝的時候了。”

步青主見他如此的高興,也覺得欣慰,躬身說道:“青主定會盡力而為,不辜負大哥所托。”

步朝宇大笑幾聲,忽地又想起一件事,好奇地說道:“說起來,大哥還是要羨慕你一下……”

步青主問道

哥是說什麽?”

步朝宇說道:“前天,我跟世旭見麵,說起來,聽聞,公主殿下,要給你選姬妾呢。”

步青主身子一震,勉強地笑著說:“是麽……此事好像……二哥也有插手。”

步朝宇點點頭,說道:“地確,以他的眼光,想必挑選地個個都是無瑕的美女,隻不過,尋常地女子都是嫉妒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可是公主殿下卻偏偏要替你納妾,此事真是……我跟世旭說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同時,深深地羨慕你啊。”

步青主隻是不停地搖頭,又歎息,覺得這實在不是個很好地話題,別的男人三妻四妾,那是豔福無邊,他現在守著一個,都覺得頭大不堪,那人偏偏還不想他安靜……唉。

隻好扯開話題,說道:“最近怎麽不見二哥?”

步朝宇聽他問,說道:“他啊,他最近也不知怎麽了,有些反常,時常的心不在焉,也不知怎麽,我看他這症狀,八成是又迷上了哪家的女子,隻不過,這一次持續的時間好似長些,以往他如此,都是千方百計也要弄到手地,你也知道……可這次麽……對了,我前些日子似乎聽他說起來,要去你那裏漸漸殿下,據說要商量替你納妾的事啊,怎麽,你不知道嗎?”

步青主越聽越是驚心,到了最後一句,心頭巨震,急忙說道:“大哥,我忽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情,就先告辭了,過兩天出兵之前再來探望大哥。”

步朝宇見他形容倉皇,顯然是想起什麽要緊的事,也不相問,說道:“好好,你有要事,就趕緊去吧,不要耽擱了。”

步青主顧不上客套,轉過身匆匆地出了院子。

身後,步朝宇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院門不見,嘴角才輕輕地一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

小樓抱著雪玉熊,蜷縮著腿坐在地毯上,身子臥在它的背上,隻覺得暖融融的,像是靠著小火爐。

身邊的宮人都被打發出去,橫豎自己現在不能開口說話,而有雪玉熊在身邊,也沒有人敢進來。

伸手撫摸著它身上柔軟的長毛,手指摸索之中,摸到雪玉熊頸間那明顯地比周圍短一圈兒的毛,先是一怔,後來才想起來,這是當初禦風被它咬傷了,自己慌張之時剪掉了所致。

想到禦風,心底滋味莫名。

歎一口氣,想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他,隻是我太過大意了,還以為不會有事,因此沒有一點兒提防,誰想到事情會忽然變成這樣?”忽地想到以前跟禦風相處地情形,何等地毫無顧忌,何等的快樂自在,然而從此以後,兩人相見,四目相對,未免無盡尷尬。

“睡熊,你說,我該怎麽辦好?你有什麽好辦法,說出來給我聽聽。”百無聊賴地,帶著戲謔地口吻。

她在麓山行宮那一夜,哄騙禦風之後,心頭打定了主意回到王府,一定要同禦風老死不相往來,隻要能躲開這劫,寧肯從此負了他。

不料,那一劫卻終究沒有避過。

不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她絕對沒有想到,禦風跟步青主會是一人,還以為自己已經觸犯了宮規,無瑕者隨時都會出手取自己性命,而自己地突然失聲,怕就是老天懲罰自己毫無德行而來地先兆吧。

是以她竟也不想要刻意調兵前來護衛或者躲開禦風,隻想自己剩下地日子已經無多,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麽……再怎麽苦痛,也是無濟於事。

雖然在心底有些體諒禦風當時的心情,雖然也如此拚命告訴自己痛苦隻是無濟於事的,可是還是忍不住,心底有些隱隱作痛。

身子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除了身上淺淺淡淡那些他留下的痕跡。

可是心呢?

小樓想:“幸好的是,我也不用再勉強同這些人周旋了,也不用每天都擔驚受怕的了,若是我一死,從此也不過是個一了百了。”攤開四肢,作出一個無所顧忌的樣子來。

她雖然遠嫁大秦,知道會同步青主發生些夫妻之事,可是以她的個性,卻無論如何不會安安靜靜地束手就擒同那人歡好地,是以總是不停地搞出些事情來,阻礙步青主。她並不是不想履行責任,隻是自欺欺人一樣想要遲一點,再遲一點,像是一個頑童,在海水澎湃的沙灘上,用沙子築起城堡,眼睜睜看那海水一陣陣地侵襲過來,遲早會將沙子堡壘衝倒的,她卻仍舊地想要垂死掙紮一些。

她為了神風不起戰亂,保住這天下平安而來秦天。犧牲了跟金紫耀的感情,讓金紫耀在心底恨她。她又怎能淡然?她作出了如此的犧牲,就要任性胡鬧一陣,讓事情的始作俑者——神威王爺步青主,也跟著不好受一番。

她在這個位子上,自有胡鬧的權力的,隻要不是太過,誰也不敢說什麽。

可是,她萬萬地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給一個“侍衛”。

**,其實不是最叫她難堪的。

她來大秦之前就有過準備,既然不是金紫耀,是誰,也無什麽所謂。何況,曾那麽痛恨步青主。步青主試圖同她歡好地那件事,給她留下巨大陰影,被禦風那樣對待之後,萬念俱灰之際,心底甚至有一些惡意的痛,一直到見了步青主來探看自己的時候,才稍微覺得有些……

讓她最受不了的是,她自以為的“友情”如此輕易的被打破,而且,毫無問,已經死到臨頭。

她先前那麽的親近

一來是當他是自己在秦天的倚靠。二來,她在攏翠:扮男裝,已經習慣了跟周簡方正他們親密無間的舉止。三來,仗著禦風是步青主的“下屬”,隻以為以禦風那種個性,是絕對不會作出什麽背叛步青主地事情來的,所以拿定了他不會對自己不利,就算明知道禦風心底喜歡自己,可這又如何?難道他會冒著誅九族的危險,來對自己如何如何麽?

愛是一回事,如何表達,又是一回事。

她很清楚。

在神風地時候,同金紫耀的相處,便教會了她這個道理。

隻不過,這個道理,卻如此殘忍地,被“禦風”打破了。

她沒有想到,她以為的倚靠,是一顆持續加熱地炸藥包。而禦風,卻不像是方正跟周簡那麽好相處而且心懷隱忍隻想保護的人,周簡方正可以礙於身份,也明了她地心意,一心一意,為了朋友之情護著她愛著她。可是禦風不是,她跟禦風之間那千絲萬僂難以描述的關係,注定讓他不會同周簡方正一般對她。第三,卻正是擊垮她“篤定”的最大真相:禦風的身份,並不是她所想的,——神威王爺座下,低階武士。

事發之後,小樓曾拚命地想,想要在死之前見一見神風地那個人,可是現在,想見的心卻又淡了。

見又如何,現在的她,如鬼一樣,見了他,別嚇到了他。

而假如一死,如燈之滅,還有何感知?見了,也是白見。若是被他知曉,恐怕還會傷心。

所謂,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

“哈哈……原來最傻的人,是我啊……自以為是,自以為那麽聰明,卻不料想,……不過,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吧。”低低地笑了兩聲,將臉蹭在雪玉熊的毛上,眼淚緩緩地,無聲滑落出來,滴落在雪玉熊的身上。

所有地謀劃,不過成空,一切的驕縱,顯得如此的可笑。而自己,很快就要麵對自己一手種出的苦果:死路一條。

“嗚?”雪玉熊似乎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扭頭來,看她一眼。

“所有人都會離開了我,我以為能倚靠的人,也會背叛我……”小樓伸手,撫摸它的頭頂,雪玉熊受用一般仰起頭來承受,小樓低低說道:“若我死後,你會去哪裏呢,想必浩王會帶你回皇宮吧,他為人不錯,也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放心好了。”

雪玉熊懵懵懂懂:“嗚!”地叫了一聲,身子一扭。

小樓斜著身子,半躺在地毯上,半邊身子倚靠在雪玉熊的身上,眼睛望著屋梁,淡淡說道:“唉,你也不用傷心啦,不用為我流淚,你知道,人終究是會有一死的,隻不過,我有些不同呢,我現在隻希望,她們能讓我死地好看一點兒,別太嚇人了,萬一這世界上有鬼的話,我也要做個漂亮鬼啊,啊,哈哈……”她淒然地笑了,無奈的笑了。

雪玉熊抖了抖毛發,扭過頭來,望向別的地方。耳朵豎起來,亮晶晶的眼睛,不知看到了什麽。

小樓瞥它一眼,有些不滿,歎了一聲,又說:“你啊你,也不用這麽心不在焉吧,我現在隨時都可能死了唉,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遺言了呢,你多麽的榮幸啊,能夠聽到我的遺言呢,你可知道,很多人想要有這個機會卻沒有,你這壞熊熊……”她說著說著,覺得好笑,嘻嘻地又笑一聲,伸手抓撓雪玉熊短短毛的頸間,說,“我說,再不給我仔細聽,就把你地毛全部的剪光光。”

雪玉熊警惕地噴了個響鼻,身子一動,好像要起身,小樓被它推得動了動,不滿地抱住它的脖子,說道:“你幹什麽呢,真的不理會我了?不許走,不許走!”威脅地叫。

然而雪玉熊卻聽也不聽,邁步要向前走,小樓拉不住它,卻緩緩地被它拖得倒在了地上,雪玉熊從來都很聽她的話,這次卻反常。小樓心頭生氣,憤怒地叫一聲,“壞熊熊,快點回來,你幹什麽!你也不理我了?你也要離開我?”她伸出手來,抓住雪玉熊一條腿,死死地拉住不放,說道,“我不許你走,本宮不許你離開我,我現在隻有一個人了,隨時都會死的,你留下來陪陪我又怎樣?你們……誰也不能離開我,不能背叛我,不要,我不要,嗚……”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嗚咽聲。

雪玉熊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安一樣,終於停了腳步,然而卻挺身起來,麵對那屏風背後,前爪張開,似乎是示威的模樣。

小樓兀自沒有發覺,身子倒在地上,隻兩隻手還在拚命地拉著雪玉熊的後腿,臉埋在手臂裏,低低地哭泣著。

屏風後地身影,緩緩邁步,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

一日遊續~~

這是第一更哦,晚上加粉紅135滴二更^_^

小步:某飛,我聽說最近你跟某金走的挺近啊,搞得熱火朝天……

飛飛:回王爺,最近天冷,人家隻好搞搞兼職,打工賺點零用錢錢好過冬,淚呀

小步:少哭窮,快給本王滾回來!

飛飛:我滴粉紅票,淚呀那個淚

大家:嗯嗯,某飛放心去吧,額們給乃留著……下一次加更是150對不,還差1票票對吧~~我扔~~

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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