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主雙眉微皺,臉上笑容卻依舊不變,生生地將那口去,睥睨而挑釁地望了山下的拓跋山海一眼,扭身,提韁縱馬,動作幹淨利落,進入了盜匪之城的大門。WWw,QuAnBen-XIaoShuo,cOM

沉重的門扇在他的身後被關上,“咄咄”釘上了幾支山下射來的箭。與此同時,迅速搶占了進攻據點的大秦士兵們張弓搭箭,第一時間對準了山下蠢蠢欲動的人馬,火光之中,劍拔弩張,步青主下馬,登上觀景台,俯視山下拓跋山海,臉上傲笑自如。

拓跋山海失了先機,此刻要是貿然攻山的話,恐怕會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他這一番算計,第一是低估了步青主的謀劃,第二是低估了大秦軍的耐力跟戰力。這其中的一項失誤已經糟糕,更何況兩個都算錯。拓跋山海再憤怒,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當下冷冷一笑,說道:“撤兵!”

看了一眼山寨上麵,那戴著銀色麵具的傲然人影,不甘,真是不甘,但是不甘又能如何?拓跋山海暗暗發誓,想道:“步青主,總有一日,本王要讓你嚐嚐慘敗的滋味!”

他撥轉馬頭,揮兵而去。

步青主低頭看,鎮北王雖然已經停止了攻擊,不過卻仍舊盤兵在山下,想必是在尋找機會,當下說道:“吩咐下去,戒備不能有絲毫的鬆懈,令三軍迅速整備,清理好盜匪餘黨,不許留下任何後患。軍需班立刻造飯,打起精神來輪班替換。”

眾位將領迅速傳達下去,兵如山,刹那之間盜匪的山寨已經變成了大軍軍營,有將軍派兵去收拾屍體,歸攏一處。再有將軍負責編排投降的匪徒,將他們一一關入山寨的牢獄之中得發生意外。另外便是負責防衛的將領,打起精神喜氣洋洋率領士兵守衛輪班,各路將軍跟隨步青主多年,自然知道他雷厲風行的個性,幾路兵馬分派下去,各自忙碌,端的是井井有條,絲毫不慌亂,做事效率事半功倍。

而軍需帶兵在營寨裏搜索,先是發覺營寨的廚房竟然異常的大光是大鍋就有百口,足夠五千人眾吃喝,而十幾個爐櫃裏放著各色碗碟以及蠟魚臘肉好了的香腸,魚類,另外放著大盆大盆的牛羊豬肉,煮的香噴噴的人聞著就食指大動。另有洗好了的各色蔬菜,有個已經切好了待用,有的幹幹淨淨,放在盆中,要用的話隨便拿來就可以。

想那懷荒盜匪足有五千餘人,放了千多配合北魏拓跋山海的兵在外同步青主交戰隻剩下一千餘人常駐,但是士兵畢竟要吃飯的,幾百個士兵負責煮菜,都習慣了準備大量的備用食品,軍需官見了廚房這幅模樣實在大喜。他先前在雪地被圍困的時候,想盡辦法,掘地三尺挖地下的老鼠士兵射天上的飛雁,然而終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日見了這麽多現成的軍需品,樂得眉開眼笑刻吩咐火頭軍趕緊開始做飯,一刹那熱氣騰騰,食物的香氣飄了出去,士兵們更覺得喜氣洋洋,傳令的吆喝聲都更中氣十足。

過了一會兒,又人來報,說是發現山寨後麵是個巨大的倉庫,軍需官急忙帶人去看,打開倉庫的門,驚得愣了半晌,第一句話居然是:“王爺果然英明。”

急忙命人去請步青主前來。青主前來巡視一遍。淡淡一笑。說道:“派人來看管。等安頓好了。再行處理這些。”

庫裏除了宛如小山一樣地米糧。更有各種各樣地箱子。裝滿了金銀財寶。各種奇異珍品。都是懷荒盜匪自山下搶劫積累而來。

軍需官領命。派專人守著倉庫。說話間。火頭軍已經將晚飯造好了。士兵們艱苦了這麽多天。終於吃上了熱騰騰地飯菜。一個個心滿意足。歡喜無限。

一撥吃過了之後。立刻去換班。將那些還在堅守崗位地士兵換下來吃飯。整個軍隊依然井井有序。毫無紛亂。

步青主望著這一幕。才鬆了一口氣。緩緩後退。身子一晃。

“王爺。”昆侖斷獄羅文上前。悄悄扶住步青主地手臂。擔憂地看向他。

十方上將之中,以羅文的心機最為深沉,從在山寨之外,已經發覺步青主的神色有異,已經在暗暗擔心。

步青主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隨著羅文入了寨子的房間,這一間房,原是盜匪頭目所住的,如今被侍從收拾了一番,換上了全新的被褥,又生了火,熱氣騰騰,舒服的很。

步青主走到床邊,坐好了之後,才緩緩舒了口氣,說道:“放心,我無事。”

昆侖斷獄羅文望著他,卻仍舊覺得不放心。先前小狼假裝步青主,吃了敗仗,連小狼都中了一箭,差點性命不保,隻是咬牙堅持著,生怕被人看出不妥,損了神威王爺步青主威名。

正在堅持不住的時候,那人卻單槍匹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破敵人的豁口趕了進來。

在此之前,昆侖斷獄一直以為,或許他們堅持不了一天兩天就會……

可是,自從王爺來到,近身的侍衛,包括十方上將以及二十八宿裏麵的挺多的人都已經察覺,王爺乃是帶傷而來。而且正在這危急時刻來到,軍中的糧草跟醫藥都很缺乏,而王爺也一反常態,竟比以前更加深沉內斂,雖然說大軍的供給不夠,但他吃的東西也實在太少,而且傷到哪裏,也從不給近身之人看。實在叫人擔憂。

軍隊在雪地中堅持了幾天,步青主消瘦的速度也極為迅速,但是唯一讓大家放心的是,他的樣子雖然有些差,但是精神卻依舊很好。

可是帶傷作戰,又經過幾天的謀劃,暗夜的突圍,一直逼得他內傷發作,再強悍的鐵人也支撐不住,差點便在軍前吐血出來,隻是擔心被拓跋山海那雙賊眼看到亦或者被大軍看到造成士氣不振,所以才硬生生強忍著。

現在總算是安定下來,隻要守得緊,山寨中的糧草不成問題,堅持十天半月的完全沒有問題。步青主鬆了口氣,渾身的痛在刹那迸發開來,壓著聲音說道:“替我護法。”自己盤膝上床,緩緩地運功調息起來。

秦天神威王府之中,小樓方換好衣裳,想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門口忽地傳來一陣喧嘩盞使了一個眼色給奉珠,奉珠急忙出去查看,不一會兒回來色有些慌張,明盞問道:“如何,到底怎麽了?”

奉珠望了她一眼,又看向小樓道:“殿下,不知為何,先前殿下安排去風荷苑伺候的人現在在外麵,淒淒慘慘地叫殿下去救命。”

“什麽?”小樓一驚,站起身來。

一行人如風一樣,到了風荷苑見院子之中的積雪還沒有被清掃幹淨,顯然是才清理了一半就扔下了,而那十幾個姑娘站在院中,擠成一團十分驚恐。

臥室的門口處,坐著一位身著華服的麗人色傲然而冷,淡淡地望著院子中瑟縮著的眾位佳人。

“這到底是怎麽”小樓見狀,心底不悅的陰影刹那擴大。

屋簷下的華服麗人見小樓:現麵上才露出一絲笑容,略微起身不行禮,隻是淡淡說道:“真是些不長進的奴才然驚動到禦公主殿下。”

小樓見舉止越發怪異,皺了皺眉,說道:“蜜夫人這是在做什麽呢?”

蜜允姬嘴角一絲冷笑淡淡,說道:“這賤人不守規矩,妾身是在教訓她們啊。”

小樓心底火起,著怒火,說道:“夫人做太多事了吧,本宮早就吩咐過,她們隻需要好端端地住在這裏,不用學諸多的禮儀規矩,蜜夫人若是閑著無事,自己做點什麽不好,這大冷天的,真個兒這麽好興致麽?”

蜜允姬聞言,並不惱怒,反而一笑,說道:“殿下可真是體恤下人啊,妾身的確是閑著無聊,不過,殿下也不必動怒,妾身這也是最後一次幫殿下教訓人了,以後想越俎代庖,都不行了。”

樓十分驚奇,挑挑眉問道:“蜜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蜜允姬說道:“好教殿下知道,等一會兒,妾身就要離開王府了。”

小樓大驚,問道:“蜜夫人這話,本宮不明白。”

蜜允姬看她一眼,轉過身去,向著門邊走了兩步,緩緩地坐下,神態居然十分的傲慢無力,說道:“當初妾身跟隨王爺之時,王爺就同妾身說的明白,他日若是妾身想要離開,便隨時可以自由去留,王爺絕對不會強求。”她麵上淡然說著,心底卻恨意滾滾:試問,世界上哪一個男人會對心愛的女人說出這種話?若真的以她為重,就該好好地留下她護著她,說出那種話來,顯得他多麽豁然,顯得他多麽尊重她,卻不料想,這正是最不在乎對方的表現。

小樓目瞪口呆,不由問道:“蜜夫人想離開?不知夫人要去哪裏?”

蜜允姬淺淺一笑,卻不回答,然而眉眼裏的得意卻是難以掩飾。

小樓反應過來,心想她去哪裏,關自己什麽事,隻不過……好是奇怪,先前還以為蜜允姬跟步青主的感情如膠似漆,好的蜜裏調油一樣,怎麽忽然轉眼間這女人就口口聲聲說要離開?難道,她隻是在惺惺作態?總之以小樓的心思,無論如何想不通蜜允姬的態度為什麽會忽然之間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小樓吃不準她心底打著什麽算盤,又見蜜允姬的態度諱莫如深神秘兮兮的樣子,也不想多問。然而看了一眼院中的女子,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道:“既然蜜夫人想離開,那也是蜜夫人你的自由,不過,你何苦要跟這些無辜之人過不去呢?——大家都進屋子,不必在這裏枯站了。”

蜜允姬聞言一哼,冷冷看那些女子,提高聲調說道:“誰敢動?”

小樓吃了一驚,沒想到她居然敢公開頂撞自己過看她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也不足為奇。

“蜜夫人,你想做什麽?”小樓冷眼旁觀,問道。

蜜允姬哈哈一笑,緩緩起身,走到了小樓的跟前,低低說道:“殿下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麽?那麽就告訴殿下知道,我的確是不會留在王府,殿下就當我跟王府沒什麽關係了是不是?可是,我隻是討厭些女人的樣子,我得不到的東西,怎會讓別人輕易分享?何況下你也該知道,王爺現在的處境到底如何吧?”她的聲音放的很輕,小樓卻聽的十分清晰,忍不住身子一抖。

蜜允姬看到她的樣子微抿了抿嘴,又說,“或者說,我如果送這幾個女孩子上西天的話,反對正好能跟王爺作陪呢?也算是完成了殿下您的心願了吧?”

小樓終於忍不住,轉過頭去怒目相向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蜜允姬仰頭,哈哈大笑,說道:“什麽意思,殿下不是心知肚明的麽?”

小樓瞪向她,一字一頓道:“本宮就是不知!你有話請直說!”

蜜允姬冷冷微笑,說道:“殿下很愛死撐啊……不過我偏不說,殿下很快就知道了。來人!”

她一聲令下本圍在院子周圍的侍衛上前來,蜜允姬說道:“將這群賤人看好了她們就在這站,站到死!”

一言既出子中的女孩子頓時驚慌起來,抽泣之聲四起。

小樓氣結,怒道:“你敢?!”

迎著蜜允姬挑釁的目光,小樓終於忍不住,厲聲喝道:“天風衛呢?”

原本等候在外的天風衛們頓時一擁而入,院落中的侍衛見狀,齊齊轉過身來,將腰刀抽出來,天風衛見狀,亦拔劍出鞘,兩兩相對,劍拔弩張。

連先前受驚的女孩子們也停了抽泣之聲,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蜜允姬自然是將場中對峙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她雙眸冷然,望著麵前的小樓,卻見對方的眼睛清澈,卻帶著明顯的怒氣跟傲意,自有一股天然的威儀,叫人無法跟她直視下去。

蜜允姬心頭挫敗,表麵卻不動聲色,目光轉開,掃著場中的情形,頓了頓,才笑說:“嘖嘖,殿下還真是為他人著想啊。”

小樓目光冷然,望著這人,心底暗罵自己太蠢了,先

還以為這女子又深情又好人,沒想到卻是一隻能咬且十分凶猛。她冷冷說道:“好說,總比一些披著羊皮的狼要好點,本宮真是見識了,蜜夫人的絕技呢。”

蜜允姬表示不解,看著小樓問:“嗯?殿下說什麽絕技?”

小樓說道:“口蜜腹劍,翻臉無情,這不都是蜜夫人的絕技麽?本宮可有漏說麽?”

蜜允姬聽了,微微一怔,旋即仰頭又笑,末了才看向小樓,說道:“殿下,既然你堅持要護著她們,那就隨殿下的意了,隻不過,殿下不要在別人的身上耗太多精神,也該是時候為了自己考慮一下了。”

小樓已經被蜜允姬這新麵目驚得渾身冰涼,控製著自己說道:“蜜夫人這話裏有話啊,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

蜜允姬的眼波度閃爍,終於含笑不語,說道:“我隻是在提醒殿下,天有不測風雲,殿下還要好好保重。”她微微低頭,似行禮的樣子,卻仍舊淺笑連連,一扭腰,自小樓身邊走了過去。

滿院子的侍衛,跟著她撤了:去。

小樓目蜜允姬囂張的離去,簡直覺得這一場如同做夢一樣。還沒有反應過來,耳畔聽到有人嚶嚶哭泣,說道:“多謝殿下救命之恩,嗚嗚……”

那幫女孩子齊齊地向著小樓行禮,樓皺著眉,心底暗歎了一口氣,這一次若非是她早就派人守在風荷苑,那人又及時去報信,這些女孩子恐怕就成為無辜的犧牲品了。

派人安撫這些孩子,小樓率眾人返回,雖然成功阻止了此事,然而心底卻一點兒輕鬆的感覺都無。

她心頭驚蜜允姬忽然“變”似的舉動,卻又回味蜜允姬在她耳畔說的那幾句話。蜜允姬所透露的信息,第一是步青主的情況的確危急。第二卻是,蜜允姬她心頭有恨|得似乎是自己不能留在王府不能再跟步青主在一起,所以連同這些跟步青主素未謀麵的女孩子都恨上了。

樓忽地想:蜜允姬連這些女孩子都恨得恨不得置她們於死地,那麽對於自己呢?

這個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過,旋即想道:我跟步青主……表麵上並無同房,也並沒有親昵舉止,她該不會怎麽恨我吧?懷著僥幸這樣替自己開脫,潛意識卻知道,那些女孩子連步青主的麵兒都沒見過,隻因為沾著一個“侍妾”的名頭,就要被她弄死她的身份,可是堂堂王妃啊。

小樓想來想去,總覺得“女人心底針”。她自己倒不覺得自己怎樣,可是麵對這樣一個前後大相徑庭的蜜允姬,卻的確是有些迷糊了:蜜允姬她既然那麽在乎步青主,在乎到占有欲這麽強烈的地步為什麽又要離開步青主呢?離開了王府,她又會去哪裏?

不知不覺回到了暖閣之中,掩了房門。小樓兀自在沉思,蜜允姬的話在腦中不停地回旋,小樓雖然心思單純,可是卻不笨蜜允姬的那些話,雖然不是明說,卻已經濃濃地暗示過小樓處境危險,現在想想,配合蜜允姬當時的那種神態不是暗示,而的確是一種篤定的威脅。

從蜜允姬的種種話裏有話看來,蜜允姬似乎非常清楚的明白秦天發生的這一係列詭異的變革似乎證明蜜允姬也是這變革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很接近核心的那種。想到這裏忍不住毛骨悚然,先前蜜允姬對步青主那麽的死心塌地表演道全是假相?她從頭到尾,給過幾分真心?難道她所有的目的,就隻是為了今日?

一個蜜允姬就如此高深莫測,這王府之中,是否還有更多的讓人信不過的隱形人?

而顯然是有的,隻不過他們未曾現身之前,無人知曉罷了。

雖然人在暖閣之中,小樓卻兀自覺得寒風颯颯。正在沉思,忽然聽到奉珠叫了一聲:“咦,這褥子怎麽亂了?”

小樓沒有在意,明盞卻走過去,說道:“做什麽大驚小怪的。”現在是非常時刻,不由地瞪了奉珠一眼。

奉珠神色不樂,急忙住嘴。她方才見了蜜允姬的冷酷無情,也嚇了一條,現在仍沒有反應過來。三個人當中,最先知道事情真相的恐怕就是明盞,也許是早在心底有所預計,所以當親眼所見的時候反而並不覺得震驚。明盞走到床邊,伸手想要整理床鋪,忽然停了停手。

纖細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奉珠在旁,看到明盞彎腰的姿勢有那麽一刻的僵硬,不由好奇問道:“明盞姐姐,你為什麽……”

話沒說完,明盞忽然低聲喝道:“快叫天風衛!”

奉珠嚇了一跳,反應不過來,叫道:“明……”

一句話沒有說完,忽然見眼前刀光一閃,房間內竟然多了一個人。嚇得奉珠刹那停了口,明盞反應卻快,嚷出之後身形一閃,已經擋在了小樓跟前,小樓方才正在沉思,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耳畔聽到明盞叫道:“有刺客!”

屋子內多出的那一條詭異人影,手頭白光一閃飛出,明盞一伸手將桌上的紫檀香爐拿起來,扔了過去。“啪”地一聲,香爐擋住了白光,刹那綻裂,裏麵的香屑跌落一地。隨著香爐落地,明盞一聲清叱,扭身上去,攔住了那蒙麵刺客。

小樓同奉珠都看呆了:明盞的動作居然如此的幹淨利落而又準確,先前竟不知道,她會武功。

外頭已經響起天風衛的急促腳步聲,小樓反應過來,叫道:“明盞小心!”心底卻又恍恍惚惚地想:原來明盞會武功?!果然,不僅僅是這個王府中的人叫她難以猜透,連她身邊的人也是同樣。

那刺客聽到耳畔天風衛趕來,麵前的明盞卻死死地擋在小樓跟前,焦急之下連出殺手,明盞的身手雖然還算不錯,卻難抵禦對方,又要分心護著小樓,一瞬間刺客的刀射過來,直奔她的胸口而去,明盞心頭一驚,自知必死,卻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聽到耳畔禦公主焦急的高叫:“快點救人啊!”

電光火石之間,旁邊有一道細小的銀光閃過,在那刺客的刀上撞過,明盞隻覺得肩頭一痛,那刀避開了自己的要害仍

她的肩胛之上。

明盞痛的悶哼一聲,那刺客見一刀失利,吃了一驚情知對方有高手在,不想戀戰,扭身欲走。

卻不料小樓身後人影一晃,一道詭異的影子閃身而出客一驚之下,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覺得胸口上一涼,目光低垂,隱約隻見一道銀光,極快的一閃又消失不見。

等那銀光消失之後有一股血箭,自刺客的胸口飆出。

至此,天風衛們才衝了進來,將小樓緊緊護在身後,一直到現在那刺客的身體才緩緩倒地。

小樓扭身,衝過抱住明盞的身子,明盞麵色煞白齒咬的死緊,鮮血自胸口汨汨流出來。

“明盞你怎樣?”小樓急切地問叫,“傳太醫!”

明盞看一眼睛眨了眨,虛弱說道:“我沒事,殿下……”雙眉一擰,昏了過去。

太醫很快就趕到,替明盞查看了一,說是暫無性命之憂,開了藥房,止了血,便離開了。

小樓守在明盞床前,呆呆地出神。

明盞昏迷了半天,半夜時候於幽幽地醒來,小樓急忙過去握住她的手。明盞看著小樓的臉,說道:“殿下……”欲言又止。

樓搖搖頭,說道:“不要說話了,先好好地養身體。”

明盞深深看了小樓一眼,終究閉上了眼睛,重新藏起了心底的話。

小樓默默地看著她,也沒有話。半晌,明盞終於忍不住,說道:“殿下,王府中危險了。”

“嗯。”小樓怎會不知道?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王府中危險,整個秦天又何嚐不危險?起初以為,他們未必肯對自己動手,然而看今日之情形,那些人似乎忍耐不住了。

明盞雖然人不能動,心思卻多,想了一會兒緩緩地又說:“殿下,那些女孩子,留在府中,定會出事。”

小樓聽明盞說起,微微轉頭,看著窗外黑黑夜色,低低說道:“本宮知道,看那女人的樣子,好似是找到了了不起的靠山,囂張跋扈的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裏,那些女孩子,的確不能留,隻不過,要送她們去哪裏才更安全呢。”

明盞本是閉著眼睛,如今卻緩緩睜開,說道:“殿下,如今,恐怕隻有一個人可信賴。”

小樓心頭一動:“是誰?”

明盞歎了口氣,說道:“殿下,諸葛軍師應該會跟您提過吧,如今,已經是萬不得已的時候了……”

小樓聽了她的話,緩緩凝眉,竟也跟著深深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說道:“難道真要這樣麽?”

那一夜,小樓做了無數的噩夢,時而夢見步青主被亂箭穿心,似的淒慘,向自己索命,時而夢見那十幾個女孩子身著白衣,幽靈般飄來飄去,最後竟夢到了琳貴妃,在浩王殿下的棺木旁邊哭的死去活來,小樓試圖去安慰,卻見她七竅流血的臉。

種種噩夢連連,驚得小樓幾度醒來。

第二天清早,小樓第一時間派了周簡出門。大約是過了半個時辰,周簡飛馬而回,小樓等候了良久,急忙衝上去問道:“如何,那人答應了麽?”

周簡點頭,說道:“放心,人已經在路上。”

小樓這才鬆了一口氣,又伸手撩了撩鬢角的頭發,十分小心的樣子。

周簡看了看她的樣子,問道:“小樓,你細心裝扮過了?”

小樓微微愕然,旋即苦笑,望著周簡問:“有那麽明顯嗎?”

周簡急忙搖了搖頭,說道:“沒,隻是……我覺得你今日裏特別的好看。”

小樓難得地露出真心笑容,望著周簡,說道:“難道在你眼裏,我哪一日沒好看過麽?”說到這裏,猛地想起昔日在神風的時候,不由哈哈地笑了兩聲。

周簡見她開心,自己也覺得快樂,於是也露出憨憨笑容。

小樓停了笑,望著周簡傻笑的臉膛,又自言自語地說:“所謂,輸人不輸陣,哼……要達到目的,就要不擇手段!嗯……”惡狠狠的話,仿佛是在說服自己。

周簡聽的有些楞,卻沒有貿然發問,沉思了一下,說道:“小樓,我覺得秦天會有事發生,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麽?你要做什麽呀,我聽說那個人的名聲……”

“咳咳……”小樓急忙咳嗽兩聲,似乎怕周簡會說出什麽來,周簡見她如此,隻好停了口,靜靜地望著小樓。

小樓咳了幾聲,周簡卻依舊在看著她,她沉默片刻,終於回答:“周簡,我不瞞你,的確是有些大事要發生了,不過你不要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這一番話,她卻說的正經無比。

周簡卻挑了挑眉,說道:“切,我才不擔心呢。”

“哼,你還能擔心什麽?”

周簡想了想,點點頭認真地又說:“小樓你也不用怕,我會盡力保護你的。”

“嗯,我知道。”

小樓感激地點了點頭,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周簡的大手。一直到現在,自己的這個死黨兀自寸步不離的跟著身邊,如此艱難時刻,已經足夠他心生安慰的了,就算是為了這些人,讓她做點艱難的事,又如何。

兩個人麵對麵看著彼此,都看到對方臉上真誠又開心的笑容。正在這溫馨時侯,門外有人叫道:“旭王爺到!”

步步:有山寨了,當土匪了,現在隻缺一個壓寨夫人了……

金金:你就發夢吧,綠帽子都戴上了,還叫……

步步:不相幹的帽子,本王才不在乎

金金:聽你的意思,似乎在渴望一頂很相幹的……

飛飛:各位讀者……誰還渴望啊,投票表決一嚇……喔,粉紅票還差兩張加更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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