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主緩緩撫摸懷中之人,修長的手指,因為這幾天不奔走,已經結了厚厚繭子,更有大片凍傷,因為在雪地裏停留良久的緣故,隻是,當他的手指勾住小樓的亂發的時候,原先那些疼痛難耐的小傷口以及奇癢難耐的凍瘡都似好了很多,她的長發細而且柔軟,他勾在手心裏,不為人知地在手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整根手指都被她細細軟軟的頭發給繞住了才停下。wWw.QuanBeN-XiaoShuo.CoM

“不要睜眼,抱緊了我。”低低地在她的耳畔叮囑。

小樓本來聽到了他身後大軍鋪天蓋地而來的**,以她的心性,早就按捺不住的想要探頭出來看看是怎麽回事,然而聽到步青主這般囑咐,那方才偷偷睜開的眼睛重新又緊緊地閉上了,嘴裏低低答應:“嗯。”

下意識地不敢睜開眼睛。

不僅僅是因為害怕,也不僅僅是因為安心。仿佛,這樣的話,隻要不看著他的臉,他在身邊的感覺就會更真實。

耳邊,是禦風的吧。

而手中,抱著的是步青主。

小樓低下頭,感覺到自己眼睛有點濕潤。

北魏的軍隊步青主的軍隊驀地對上,一場霸主地位之爭,刹那即將展開,然而拓跋山海身後的軍隊數量,起碼兩萬之眾,而步青主所帶的士兵,卻隻有區區五千餘人,何況這五千多人之中,還有小一千是先前被困雪夜之中受傷或者凍傷了的傷兵。

步青主抱著小樓牢牢在原地。一步不退。身後地大秦軍便也一步不退。巍然矗立在他身後。

拓跋海目視眼前這一隊看似並不雄壯地隊伍。然而每一個士兵地眼中。卻都散發著狼一樣地果決戰光然不愧是大秦地軍神。帶出來地兵團就是不一樣明對手比自己強大數倍。麵對麵對峙。那股氣勢。卻是絲毫都不輸給對手。

拓跋海忽地想:若是此時步青主地軍隊麵對地對手不是自己。換了其他人早就被秦軍這種高熾不休滾滾而來地戰意給嚇得未戰先逃了吧?

可是他是誰?他是北魏地北王。他所帶地兒郎是如狼似虎。比起大秦鐵騎。自認不輸分毫!

“神威王爺。本王期待跟你地這場決戰。”拓跋山海傲然一笑。

果然是個絕世壞人!這明明是趁人之危吧?連向來不懂兵法地小樓聽了這話。也覺得不對頭。身子一抖要說話。

步青主抬手,輕輕地按上她的頭頂小樓忍住,一動不動。

“既然鎮北王有這個意思麽本君就隻好奉陪到底了。”這個男人的神經,仿佛是鐵鑄成的。

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怕呢……小樓緊緊地抱著步青主的神經向來遲鈍,可是現在卻也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以及周圍那種空前絕後一觸即發的緊張敢。

等等……小樓忽地一怔,她緊緊環繞在步青主腰間的手,忽地有些感覺不對勁。

起初害還怕自己亂動,會造成步青主的分神,可是……猶豫了一會兒,小樓圍在他腰後的手終於摸索了一下。

步青主似乎是察覺了她的不安,急忙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似乎是不想要她動。

小樓圍在他身後的手掌蜷縮起來,掌心沾到了手指頭上碰到的東西,黏黏的,冷冷的,她嚇了一跳,心頭一涼,不顧步青主明顯的勸阻之意,慢慢地向上試探著摸去。

步青主見她如此執著,微微一歎,知道她已經發現了不妥。而小樓的手指向上探過去,摸索了一會兒,忽然怔住!

在那人的背上,插著鐵硬的東西。

小樓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眼前這張似熟悉又陌生的臉,而在他身後的五指,向上一探,摸過冰冷的鎧甲表麵,自那被射裂開的縫隙裏,摸到了一支冷冷的箭身,隨著她的動作,步青主的眉微微地皺了皺,旋即衝她一笑!

他居然還能笑!

小樓瞪大了眼睛望麵前的步青主,她握著他背後那支深**入體內的箭,她的手上也都是血,那一支箭深入他的背部,定是先前抱著她自箭雨陣中離開的時候捱的,可是他竟隻字未提,而且連一點受傷的痛苦表情都沒有表露出來。

或許是看出了小樓憤怒的神情,又或許是看出了她那朦朧的眸子裏承載的是何等情緒,步青主伸手,輕輕地碰了碰小樓的臉,說道:“乖。”

一瞬間,小樓真想拚命地捶打他,打醒了他,心底同時又有著深深的恐懼,為什麽會這樣,是不是連老天也欺負他?他已經沒有了父親也沒有了母親,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傷害,現在她已經決心來彌補了,居然又因為自己而讓他受傷。

她哽咽,想嚎啕大哭,可又忍住,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不是嚎哭的時候。

步青主微笑,手在小樓的腰間一攬,讓她重新靠近了自己,說道:“若是心疼我,就替我拔出來吧。”

小樓的手一顫,縮了回來她不敢,她不敢,她怎麽敢做這種事,她連看也敢看。

縮在步青主的懷中,實在恨得不得了,他的身前是鎧甲擋著,她卻忽然很想咬他一口。她憤怒了咬人,覺得痛苦了也想咬人,可是咬他哪裏好呢?咬他的鎧甲,或許會把自己牙齒蹦飛吧。

“要想親熱,可要趕快哦。”對麵的拓跋山海,忽地來了這麽一句。

步青主挑釁般地回看了拓跋山海一眼,說道:“鎮北王是在嫉妒麽?”

拓跋山海說道:“不不,本王已經跟殿下說好了,若是王爺你不幸殞身,那麽殿下就會嫁給本王王會好好疼愛她,絕對不會叫她做寡婦那麽痛苦的。”

步青主哈哈一笑,說道:“那可要讓鎮北王失望了。”

小樓聽著這男人仍舊囂狂的對白,她想來想去,終於小心翼翼地踮起腳來,一句話也不說步青主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原本對待強敵也瀟灑自如的男人地因此而愣住了。

小樓紅著眼,抹了抹臉上的淚,嘀咕了一句話。

步青主低頭,聲音有些顫,問道:“你說什麽?”

小樓不語。步青主有些著急問道:“你說什麽,我真沒有聽清楚。”

噎了一下忽然仰起頭來,大聲說道:“混蛋,我說寡婦,你聽到了沒有?我要你把那個自大的野豬打個落花流水,最好讓他的女人做寡婦,我才不要做寡婦!!!”她委屈又生氣著腳大聲地說。

兩軍之前,萬籟無聲三萬的大軍都屏住呼吸,小樓的聲音格外的響亮憤怒止是拓跋山海跟步青主,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

拓跋山海的臉色有點難看青主卻愣住當場,過了一會兒之後,才大聲笑著,豪氣幹雲地說:“好,我答應你!”

伸手過去,將那個仍舊在抹淚的家夥攬入懷中,不顧一切地低頭,吻向她的嘴。

小樓驚慌地怔了怔,旋即閉上眼睛,那個遲來的吻,熱烈而纏綿。他的嘴唇是涼涼的,似乎還因為冷而有些幹裂,幹涸的皮擦的她嬌嫩的唇有些嘶嘶的疼,可是,卻另有一種莫名的快感,讓小樓幾乎站不住腳。

“千歲!”步青主身的五千兒郎,一起高呼,聲音響徹雲霄。

拓跋山海沉沉看著這一,骨髓中燃燒的怒火簡直要燒上雲霄,恨恨地說道:“哼,遲早有一日,本王……”他忽地停口。

而那邊,步青正好放開了小樓,他低頭望著懷中的人,眼中那原本因為聽說琳貴妃噩耗而失去的光彩,重新出現,而且比先前更懾人。

小樓隻聽到自己劇烈狂的心跳,她無法同步青主對視,隻好窘迫地低下頭去。

而遠,鐵騎滾滾發出的聲響,迅速席卷而來。

正當跋山海要跟步青主開戰,遠處卻又傳來滾滾鐵騎的聲音,兩位不世霸主一起轉頭看過去,心頭各懷心思。

拓跋山海想:“按理說,應該會再有我方的人來,難道說,是大哥他不放心,所以派了增援麽,若是增援的話就好了,要拿下步青主,易如反掌。”

而步青主卻想:“來者是誰?她一個人孤身上路,被拓跋山海追擊,看那方向正是沃野,前天那暗衛來報信,恐怕當時她已經人在沃野了吧,既然她在,沒可能諸葛小算不在……嗯……莫非她孤身一人出現,是因為拓跋山海趁著沃野救兵離城,城內空虛,所以要引開拓跋山海?算算時間,留下清理盜匪之城的五千大軍也應該是時候返回了,而諸葛小算沒理由會任憑她隻身犯險,所以無論來的是誰都有可能。不過,若說是北魏軍的話,那個方向,卻也有相當大的可能性。如果來的是我方的人,那還好說,但萬一來的是北魏軍,那麽戰勢就更加危急,不過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她有事。”

兩個人麵麵相覷,都知道此刻是緊要關頭。步青主輕聲喚道:“離火何在?”

身後有人應了一聲,越班出列,步青主說道:“將它斬斷。”手指微微地向背上斜指。

離火燎天乃是十方上將第一人,出入以及同人交鋒,從來不用兵器,一等的高手都是如此,若是武功練到化境,隨手取來都是兵器,帶兵器反而落了下乘,先前步青主的射日之弓,卻是因為他得天獨厚的能力而用的特異兵器,至於太阿劍之類的,那是裝飾性更大於武器本身的性質。

離火燎天領命,身形一閃到了步青主背後,手掌抬起,小樓扒著步青主的肩頭,她不敢看他的傷也知道這麽不妥,低聲說道:“你這樣做,箭頭留在裏麵,會對身體不好的。”

步青主愛極了她這似躲非躲,明明關心卻還裝作淡定的樣子,想了想在她耳邊說:“這時侯拔出來,容易血流不止後再取吧。別擔心,我沒事。”

小樓的臉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連耳朵根都是粉紅色,拚命地低頭不願意看他,心頭卻想:他是為了要作戰以不想現在取出來,唉他還真辛苦,受了傷還要打仗,若是我的話,早就疼得昏過去了……想到這裏,忍不住抖了抖。自己主動地向前靠向了步青主。

步青主目不轉睛地看著小樓麵色的變化,感覺她嬌軟的身子靠上來微一笑,心底平和而安寧道:“動手吧。”

身後離火燎天早在蓄勢待發,聞言沉聲說道:“得罪了上。”閃電般手掌起落,刹那之間然無聲,連箭身都沒有震動一下,那露在步青主身體之外的箭體就悄然無聲的落地了。

離火燎天手起,又封住了步青主身上的穴道替他稍微止血,才行了個禮,無聲無息地又退了回去。身後十方上將之人讚美:“大哥就是大哥,這一招無聲無息真是漂亮!”

另一個說道:“那是當然,不然君上怎地叫大哥去,不叫你去呢?”

“君上知道我毛手毛腳的……”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啊!”

十方上將這幾個人,有性情沉鬱內斂如羅文的,也有溫和無害如離火的,至於歸元跟地絕卻是一對話澇,離火見他兩個嘻嘻哈哈,稍微製止說道:“你們兩個也小聲點。”

眼前一場大戰迫在眉睫,是生是死全不知道,這幾個人居然還有心談笑風生,咫尺之間,看的拓跋山海憤憤不平,加上方才又見識過離火的身手,情知那打扮特異的幾個人是傳說中跟隨步青主南征北戰不離身邊的十方上將,想到:假如本王也有這麽多奇人異士相助……

然而轉念一想,又想道:哼,得到,就全部毀掉!

這頃刻之間,遠處那如驚雷般的一隊人馬已經趕到,當前一人,英姿颯爽,身後一麵旗幟醒目飛揚。

當步青主跟拓跋山海看清楚那旗幟以及馬上騎士的時候,卻都愣住了。

來人是誰,他們兩個聰明之人竟然全部猜錯!

在神風的皇宮內,憤怒的飛綾君望著下麵那麵色沉靜之人,怒聲問道:“國師大人,你為什麽推三阻四,總是不肯見本王?”

金紫耀淡然說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派人去通知一聲就可以。”

飛綾君見他仍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格外生氣,喝道:“你不要裝模作樣的,你說,我還有哪一點做的不好

要鏟除那些居心叵測大逆不道的人,我也同意了,的親人,我都沒有皺眉頭,多少人來求我,我也沒給他們麵子,我隻是為了你而已,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麽我這些都做到了,你還是不滿意?你說出來,你不喜歡我什麽,我可以改啊!”

金紫耀聽飛綾君歇斯底裏說這麽多話,嘴角微微一挑,說道:“殿下,你說錯了吧,要斬殺那些居心叵測企圖顛覆朝綱的逆賊,是殿下你自己願意的,更何況,王舅跟尚書那幫人,陰謀作亂,自然罪惡當誅,就算是皇親國戚又怎麽樣?”

飛綾君聽他這麽說,雙眉一皺,向前走了兩步,忽然說:“金紫耀,你到底想我怎樣?”

金紫耀垂著雙眸,那長長的睫毛遮著眼中的眸色,讓飛綾君看不清他的眼睛。

“金紫耀,你跟我說實話,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聲音有些顫抖,乎是害怕那個答案。

金紫耀忽地抬起眼睛來,雙金眸,熾熱的像是能將人燒成灰,他淡淡地說道:“殿下,你錯了。”

飛綾君一驚,:即心底浮起一絲淺淺的驚喜,就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慌忙問道:“這麽說,你是喜歡我的?我們……”

金紫耀一笑,那笑竟然滿了冷冷之意的飛綾君心冷了半截。

而他道:“微臣之所以說殿下錯了,意思是……殿下你不是沒有機會了,而是,你從來都沒有過!”

飛綾大怒,喝道:“金紫耀,你終於肯這麽對我坦白了麽?”

金紫耀身形紋絲不動:“微臣隻是以為,殿下你心底自會明白用微臣多餘解釋!”

飛綾君哈哈長笑,忽地問道:“那你先前送蘭遠暮給我,也不過是想拿他當擋箭牌?現在本王懷,他到底是不是你的親戚。”

金紫耀靜了一會,說道:“不是。”

飛綾君猛地後退一步然後說道:“好……你很好……你很聰明,居然一直玩弄我於股掌之上!”

金紫耀忽然開口說道:“其實代君殿下你錯了臣並不聰明。”

飛綾君死死瞪著他,大殿內全無其他聲息,壓迫人欲死,而金紫耀說道:“微臣若是能料到代君殿下你會趁著微臣不在,改變心意,對蘭少傅下毒手能事先安排好,保證蘭少傅能夠小心躲過是真的聰明。”

飛綾君皺著眉,茫然問道:“你……你還在記恨我麽?我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不想害你,隻是想你真的對我好不開我,所以才聽那些人的話,事後我不是彌補了麽?”

“殿下,”金紫耀略微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事到如今,殿下你還認為我是因此而生殿下的氣麽?”

“那你是因為什麽?”飛綾君迷惑地望著金紫耀,忽地喃喃說道,“你提起蘭少傅……難道說……”

她衝上前來,試圖抓住金紫耀,金紫耀卻腳下一轉,閃開了去,說道:“殿下自重。”

飛綾君站住腳,轉頭看向金紫耀,說道:“莫非你是因為蘭少傅的事情所以討厭我麽?可是,可是……”她又驚又喜,六神無主,忽然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神風小樓她也已經非完璧之身了啊,她都已經嫁給神威王爺步青主了,可是你……你……你仍舊……”

金紫耀忽地聽她提起小樓,並且將自己跟小樓相比,臉上厭惡之色更濃,說道:“殿下你究竟在說什麽?”

“你是因為我親近蘭遠暮,所以才不喜歡我的,是不是?”飛綾君忽然衝口問道,臉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金紫耀愕然,瞪著飛綾君,心底覺得這人的思維當真匪夷所思,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麽好。

飛綾君見他發呆的樣子,隻以為自己猜中了,又說:“你是拿蘭遠暮來試探我的,是不是?可是……可是,我是因為他跟你長的相似所以才收了他的啊,金紫耀,你不要因此而不喜歡我,我知道錯了,日後你讓我怎麽改正都行,好不好,我以後隻要你一個,誰也不會再親近了,隻要你答應我,你……”

她越說越是激動,臉上露出癲狂的神色,猛地向著金紫耀撲了過來,像是要抱住他的樣子。

金紫耀衣袖輕輕一拂,飛綾君撲了個空,跌倒地上,轉頭看向他。

金紫耀望著飛綾君,說道:“你大錯特錯!”

他不耐煩地,轉身要走,飛綾君看著他冷傲的背影,心頭一陣絕望,忽地咬牙切齒說道:“站住!你給我站住!”

金紫耀停住步子,回頭望向飛綾君。

飛綾君冷冷地說道:“你不要以為自己一手遮天,便可以對我置之不理,金紫耀,你要知道,我能護你,也就能廢你,你不要以為真的萬無一失了,你最好收斂些,不要逼得我絕情絕意,對你作出後悔莫及的事來!”

金紫耀忽然一笑,淡淡問道:“什麽事?殿下是指,我會重蹈蘭少傅的後轍麽?”

飛綾君踉蹌地起身,挺起胸膛,竭力的大聲說道:“不錯,你最好認清事實,我能殺蘭遠暮,也就能殺你!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看清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一個臣子而已,在神風小樓見到你之前,你也不過是一個賤奴!流落街頭任人欺侮不是麽?若非我娘親將你帶回來的話,你又怎麽能走到現在這一步,我娘親救了你,我寵著你,你能夠被本王喜歡你,是本王瞧得起你,你最好感恩戴德,乖乖地聽本王的話,本王或許會保你高官厚祿,錦衣玉食,你若是再如此囂張,就別由得本王絕情,的確,蘭遠暮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聽到了沒有?”

她歇斯底裏的說完,氣喘籲籲地望著眼前那垂眸站著,靜靜不語的人。

他會作出何等反應呢?是倒身下拜知錯能改,亦或者……

嗯,更新,多可愛更新……大家看完了來猜下一章會發生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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