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宮廷,飛綾君一人匍匐地上,微微抬頭,隻見到,颯然神人之姿,正消失在門口。wWw.QuANbEn-XiAoShUo.CoM

耳畔,似乎仍舊回響著他的聲音,如此清晰:

他說:“蘭遠暮平白無故而死,是因為我起,我曾經在他的墳前發誓,要給他一個公平,殿下,這是你自找的……”

他笑:“你可知,我忍你許久,怎奈你仍舊不知進退,蘭遠暮一事,已經盡犯我的底線,我本欲殺了你給蘭遠暮一個交代,隻可惜,我知道,如果這樣做的話,她,不會原諒我。”

他傲然:“隻是,殿下,日後你便在此靜養吧。明日早朝,我會對百官說殿下病了。”

他起身:“殿下,你自為之吧!”

哈哈大笑,他扭過身,走的不留情。

飛綾君看到望的自己,身子劇烈搖晃之後,衝著他的背影大叫:“金紫耀,你給我站住,你胡說,你一定是胡說,你在替神風小樓遮掩,你以為這麽說我就會信嗎?百官都不是傻子,你以為你說什麽他們就會聽什麽?你想囚禁本王,你做夢,本王要上朝,要罷你的官,本王是代君,說一不二,蘭遠暮算什麽,我說殺就殺了,你也是,你也是!”

那個人隻是略微停了步子,那動聽的聲音,慢慢說道:“殿下你錯了,遮掩?你說的她——是她在為我遮掩,而不是我為了她!”有些嘲諷的意味。

是,明知道當日發生了什麽,雖然被那個幾乎走火入魔的自己嚇到,也許暫時忘記,然而後來相遇之後新回宮,在那噩夢纏繞的宮殿之內將溪靈救走,明明她在那時候已經記起來,記起了當時發生了什麽不堪的情形。

他都道。

可是她不曾說。自始至終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也沒有對他再重新提過佛就當這件事情從未發生。同時也默認了眾人對於她殺了皇姨地惡意揣測。

可是眾人怎知等殘虐令人毛骨悚然地手段。豈是她一個嬌弱無力地禦公主所能做出來地?

她隻是不想讓他地名聲受損。所以寧肯沉默不語。寧肯替他背負那個可怕地名聲而已!

他敬她愛她。不是沒有理由地。那個人是自私任性。可是她地心……是真地在維護著他為他著想地。隻不過她曾經用錯了方法。現在也不一定對。

但是他對她地心。卻始終如一。從未變過。就算是恨因為愛地太深。

想到了那個人,眼底一片溫柔邊卻兀自冷笑;“至於百官,殿下就不用擔心了下你做的很好,上次所捕殺的那一批官員若能重生是會想念殿下,隻可惜……他們此刻已經身在九泉,就無法再幫殿下說話了。”

他又說道,倨傲高貴,萬人之上。

飛綾君心頭一涼:是……是自己……為了彌補前錯,聽了他的話,將一些真正擁護她的官員給下獄,斬殺,而剩下的那些,怕都是國師一派的吧。

比如,現在在這宮內發生的事,外頭的侍衛們竟是聽而不聞,連向來對自己百依百順不敢忤逆的宮女都敢這樣牢牢地抓著自己,仿佛抓住一個囚犯。

飛綾君踉蹌向前兩步,忽然有些絕望:“金紫耀!金紫耀你站住,你給我站住!”歇斯底裏,大吼。

那個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飛綾君張手,如鬼魅掙紮,卻是怎樣也觸不到他的衣裳一抹,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是要跌落地上摔碎的冰淩,她問道:“你,你不會離開的是不是?”

那個人說道:“是的,我不會離開,因為我要在此地等她回來。但是,殿下你也放心,從此之後,我也絕對不會再來此地。”

他,那麽聰明,短短時間內清楚她心頭所想所渴望的,而且如此不留情麵的將她最後一抹念想斬斷。

那冰淩便真落了地,嘩啦啦碎的無法收拾。

飛綾君低頭,忽然嚎啕大哭。

母親是他殺的?她的心又驚又急,卻隻是寧肯不信,母親的那些事,她偶爾有所聽聞,母親對他,向來有那種心思,究竟得逞了沒有,年幼的她尚不知而已,隻不過她們不愧是母女,就算對同一個男人的執著心思,都是一樣,而且結果竟也如此相似,若說母親死在他手中,也不無可能,人人都說是神風小樓下的手,卻沒有人是親眼看到的,隻見到那一夜,禦公主身上帶血,從那禁宮之中跑出,而後便消失不見。大家發現了皇姨慘不忍睹幾乎讓人無法辨認的殘肢斷駭,自然是因為失蹤的禦公主是最大嫌疑,但是……如今,愛慕著他的自己竟也被囚禁,哈哈哈哈……飛綾君仰頭看天,眼中淚滾滾落下。

然而就算是到現在,她的心底恨意滾滾的現在,她仍舊難以抹煞自己心底對那個男人的渴望,為什麽呢,那個男人明明是決定的冷酷絕頂的無情,又是自己的仇人,千方百計算計利用著自己,為什麽還是對他懷有那麽深重不可磨滅的渴望?

就仿佛,他越清冷,自己就越是想上前去抱住他,給他溫暖或者感覺那份清冷。

又或者,是因為看到這樣無情無欲冷血殘忍的他,麵對萬紫千紅眉睫不動,然而心底卻對那個人懷著那麽深深的難以磨滅的感情的緣故,而在心底嫉妒麽?

飛綾君跌倒在地

著光滑的琉璃地麵,似哭似笑:“神風小樓,神風麽,為什麽!就算你走了,我也無法贏過你,這究竟是為什麽,我有什麽還沒有做到,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那個人卻已經聽不到她的吼叫。這座宮殿,將伴她終老,而且,她再也見不到那人的容色,再也聽不到他動人的聲音。

“不!!!”那一聲最深沉的絕望皇城之中驚悚響起,驚起寒鴉陣陣。

而神風的輔政國師腳步沉緩地走過暮色沉沉的宮城,說出了心底的秘密,他的心忽然輕鬆了很多,也柔軟了很多,對那人的思念也因此而起的好,她的壞的任性她的迷糊以及她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他想的入神,這宮中無所不在,都也似有她的影子,他左顧右盼,目光所到之處片光明。

忽然他的腳步放慢,緩緩地看向水麵火闌珊的地方,是熟悉的金閣殿,金光綻放萬道璀璨光芒,他的腳步在地上一踏,縱身如飛鴻,自湖麵上躍過落在那殿閣之內,邁步進入端嗅到了熟悉的幽香,金紫耀進了內殿日糾纏**的**,錦被宛然走過去,一撩袍子坐下,轉頭看向床麵之上,手輕輕地抹過褥子的表麵,金色的眸子閃爍,嘴角挑一抹笑。

“殿下……”輕輕地一喚,金色的眸子之中光影閃爍,似能回味那夜同她在此地纏綿入骨,**情形,或許……未來,指日可待。

畢竟,他已經走到如今,亦到如今,如今,他一步一步到此,他已經不必再忍。

在沃野跟懷間的那場大戰,兵力涉及三地,乃是北魏,大秦,以及神風三個當今天下實力最為雄厚的地方。

戰鬥的結果,據說是北的鎮北王跟大秦的神威王爺拚得不分高下,隻不過鎮北王當場吐了一口血而已……當然神威王爺也早就受傷,所以可說結局是各有損傷,因為戰爭是在大秦地盤上進行,若是不速戰速決的話,很容易引發大秦其他援軍的反噬,鎮北王見機行事,立刻撤兵。

經過一戰,當時的北魏皇帝拓跋天海將班師回北都的拓跋山海狠狠訓斥一頓,拓跋山海受傷之餘,隻好聽從長兄帶著擔憂的斥責,也收斂了不少狂傲之氣,短時間內不再興風作浪。

自此後,北魏似乎絕意不再有入主中原之意,同時在那一次大戰之後也發書給大秦跟神風兩地,表示求和之心,從此固守在塞外,除了商業必須,不再踏足中原。

而固守塞外的北魏,卻也此成為了最大的一個遊牧帝國,拓跋山海在休養過一段時間之後,想到昔日的對手,終究不忿,憤恨之下,目光便向著涅賽長河之外的領域而去,鐵騎長刀所到之處,那裏的異族居民聞風喪膽,從此不再太平。而當後人以敬仰的口吻再提起那位曾經遠征涅賽長河以北生番之地的鎮北王,卻會以“山海大帝”的稱呼來回憶了。

這是後事。

至於現在,懷荒的盜匪又被盡數滅掉,步青主的大軍回到了沃野,進行短暫休整,來不及進行慶功,諸葛小算跟步青主略微商議,決定不能久留。

步青主隻好在大戰之後的第二天,匆匆帶兵揮師回秦天。

行軍的路上,步青主人在軍中,懷中抱著裹著厚厚皮毛衣裳的小樓,白色的皮帽子裹著頭跟耳朵,隻露出一張水嫩小臉來,被那種明淨的毛白襯得格外好看,眉目如畫。

馬蹄不緊不慢地向前,這一段路比較難走,腳下是雪,可是路又比較狹窄,全軍隻好放慢了速度。

“你要做好準備,大王爺他可能,呃……”小樓望著身後的人,終於忍不住,吞吞吐吐地說。

步青主懷抱著她,雖然心底高興,到底是懷著傷心之事,眉頭緊鎖,低低說道:“我知道,我隻是……不明白大哥為何如此。”

小樓有些內疚地低下頭,步朝宇的布局本來不至於如此急促不堪,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也的確是因為她在從中挑撥,讓步朝宇誤以為步青主的野心膨脹,所以需要先下手為強。

隻不過,就算沒有小樓,這些事恐怕也是遲早會發生的。隻不過需要一個合適的促成機會而已。

但是小樓卻也實在沒有想到,步朝宇的行事會如此的狠辣,竟然會聯合北魏跟懷荒的盜匪,想將步青主置之死地。

她左思右想,最後問:“那你打算怎麽做呢?”

步青主抱緊了她道:“雖然……大哥對我如此,不過他始終都是我的大哥,我……我還能如何呢?”

小樓聽他這麽回答,急忙說道:“他想害死你呢,你不恨他嗎?”

步青主歎了一口氣,試探著說道:“我也不知道一向敬重大哥,我……我沒想到他會如此不是其中有什麽誤會?”

小樓聽得目瞪口呆,她原先不知道禦風就是步青主的時候,還以為他冷酷,殘忍,無情至暴虐等等,然而這時侯逐漸地領會到,這個男人其實是在一座冰山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火山樣的心,而且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候如此的優柔寡斷,不肯絕情,實在是讓她覺

可思議。

在步青主班師回朝的這一路上過各個關卡,其實有不少的守將來橫加阻攔以各種莫名其妙的借口來攔擋他的行程,隻是礙於神威王爺名聲不敢造次而已何況,他們在沃野跟懷荒的這期間秦天方麵都沒有直接發喪,浩王駕崩的消息都沒有傳開,皇帝死了卻不明目張膽的發喪,步朝宇他們打著什麽主意,不言而喻。

恐怕他是擔心消息傳開了,萬一步青主沒有死,會立刻趕回秦天去跟他爭奪皇位吧?

小樓望著步青主,想了想,說道:“事到如今你還這麽想嗎?你可知道,他都想殺了你呢。”

步青主的神情越發黯然,小樓咬了咬牙,心想:“他如果如此的優柔寡斷,不忍對步朝宇下手,恐怕最後吃虧的那個是他,他若是當了皇帝,對步朝宇不會有什麽危害,因為他是絕對不會去取步朝宇的性命的,可是,萬一是步朝宇當了皇帝,那就不一定了,他都還沒當皇帝呢,就想斬草除根了,萬一當了,還不把步青主給吃了?”

想到琳貴妃臨之前的囑托,可千萬不能讓這個人有一點兒事啊。

小樓打了個冷戰,皺著眉;了一會兒,忽然問:“好吧,你就不忍心對他動手是不是?”

步青主有些難:“小樓……不用擔心,等我見了他,會跟他開誠布公地談,或許……”

“或許什麽?”小樓仰頭,怒著他,說道,“或許真的有什麽誤會麽?”

步青看著她生氣的雙眼,歎了口氣,小樓憤怒地一甩手,掙脫他的胳膊,說道:“你放我下來,我要回神風!”

步青嚇了一跳,急忙抱住她,說道:“你說什麽?不許!”身形一動,手沒有拉住韁繩,馬匹也有些步伐不穩。

小樓冷哼,斜睨著馬蹄下淩亂雪花飛濺,說道:“你為什麽不許?你去自投羅網自尋死路,我才不要呢,我要回神風!”

步青主急了,說:“什麽自尋死路,絕對不會,我……我會保護你的……”

小樓聽了這一句話,微微一愣,想到琳貴妃臨死前的樣子,一時情難自己,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步青主察覺手上一涼,心頭一驚俯身看她,見她竟然哭了,大驚問道:“小樓,你怎麽了?為什麽哭了?”急忙拉住馬,環抱著她去看。

小樓吸了吸鼻子,說道:“我知道你心底良善,不願意發生同室操戈的事情,可是,你知道麽,浩王的死很可,有些人是心狠手辣的,你不做準備,難道要任人宰割,你不讓我回神風,回到了大秦,我也要跟著遭殃的,不然的話,我為什麽要拚死出來給你送信,你以為千裏迢迢跑來,迎著風雪的,那滋味很好受麽?”

步青主心頭一痛,她嬌滴滴一個禦公主,養尊處優慣了,又對他不放在心上,居然有勇氣千裏奔來,隻為了他,一來是因為事情緊急,二來是因為她終於對他上心,他高興之餘,甚是心疼,聽小樓此刻緩緩地說起來,忍不住雙臂將她抱得緊緊地,心底充滿了感激。

小樓又說:“你說保護我,你想,若是浩王不駕崩,貴妃娘娘會死麽,你若是能保護得了我至於要離開秦天跑來這裏麽?”

步青主又是難受又是慚愧,一方麵他心底實在不願意麵對步朝宇在背地裏暗算他的事實,他兄弟友愛了幾十年,實在無法接受這個,寧可自己退一步也不願意大家撕破臉,可是另一方麵不得不承認小樓說的對。

小樓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低低地說:“你既然心存仁厚也不想自己就做一個惡人,你想先看看情形,那就隨你,隻不過我告訴你,我是很容易就會死的小心你來不及保護我我就……”

步青主雙眉一皺,扳住她的肩頭道:“不許這麽說。”

小樓仰頭看他,說道:“我隻是說實話而已,”眼波幽幽地又垂下,小聲說,“上次那一刀的滋味,我是嚐過了寧可死也不要再像那樣受傷啦,下一次假如我真的那麽傷了千萬不要救我,我寧可……”

“住口!”步青主忍不住喝止她再繼續說下去頭,吻上她的嘴。

小樓身子一僵他擁在懷中動彈不得,步青主的吻很是急迫,充滿了懲罰感,小樓閉上眼睛,心頭卻砰砰亂跳。這是在行軍途中啊,因為他們忽然停了前進,這跟隨著的士兵將領們也都住了腳,雖然大家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可是畢竟是青天白日,眾目睽睽啊,你當所有人是傻子麽?

因此小樓也不敢太過掙紮,更不敢發出聲響來,任憑那男人發泄憤怒似的親著自己,咬的自己的嘴唇隱隱做疼。

等步青主放開她,小樓才低低喘息,怒道:“你幹什麽哪!”

步青主牢牢地盯著她的臉,說道:“我不要你說那些,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真的。”眼中隱約有淚光萌動,急迫地看著她。

小樓愣了愣,才知道她無心的這麽一句抱怨,惹得他的心底卻更痛苦,隻好笑笑,說:“好啦,我開玩笑的,不過,人家的確不比你厲害麽,神威王爺……”

她拉長了調子,喊他的封號,說完之後,眼波流轉,還吐了吐舌頭,又調皮又可愛,還那麽美。看的步青主意

,忍不住緊緊地重將她抱入懷中,湊在她耳邊說道:你啊你,不要這樣,我真怕自己忍不住……”

“你的思想亂想什麽啊!”小樓被他抱得疼,說道:“你放鬆些,還有,不要亂動,小心你背後的傷。”

“嗯,嗯。”步青主轉頭,在她的鬢角愛溺地親了親,嗅著她身上淡淡香氛,目光遠望著迢迢千裏的雪野,終於下定了決心般的,說道:“你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如果他真的是個犯上作亂之人,我會以國法處之,而不會坐以待斃的。”

小樓聽了這話,才答應一聲,將頭頂在他的胸口,說道:“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你絕對不會讓浩王跟貴妃娘娘失望,也……不會讓我失望。”

急行軍到了秦天之時,城門卻緊閉,城頭上倒是白色靈幡高高飄揚。

步青主一見那色的旗幟,眼淚頓時自雙眸之中湧出來,前方的先鋒官回來,匍匐在地說道:“王爺,不知為何,守城之人不願開門。”

小樓望了步青主一眼,卻那人憔悴的臉上橫著一股冷傲的堅毅之色,淡淡一哼,當下抱著小樓不放,打馬奔跑,一騎當前,人在城牆之外,揚聲喝道:“本王在此,還不開門?!”聲音威嚴低沉,卻又很是響亮。

城頭之上一默,過了片刻,有個聲音唯唯諾諾遲說道:“王爺千歲,請恕罪,此刻城內情形非同一般,皇後娘娘的命令,不許閑雜人等出入。”

步青主淡淡一笑:“本王是閑雜人等?”

“這……”那自是不敢說。

步青昂頭說道:“現如今父皇駕崩,本王回來奔喪,難道還不許進入了麽?你好大的膽子!”

他這番不悅,嚇壞了樓上人。

那人哆哆嗦嗦,說道:“王爺恕罪,不是卑職不願意放王爺進來,隻是聽命行事而已,王爺……不如王爺暫時等候,讓卑職再去請示一番?”

步青主點頭允許。那人擦一把汗而去。

小樓抱著步青主,說道:“他們不打算放你進去呢,怎麽辦?要是真不讓進,我們要在這裏等麽。”

步青主說道:“他們不敢攔我。”

小樓問:“你這麽篤定?”

步青主低頭看她,悲戚的臉色才有些好轉,說道:“是,他們不敢。”

他隻不過是重複了一遍都沒有說理由,小樓卻笑了,點點頭說:“嗯。”

過了一會兒,人果然回來了,在城樓上咳嗽了一聲,說道:“王爺千歲,那個……卑職方才去請示了,說是王爺要入城奔喪,自然不敢攔阻,不過這是非常時刻,為了堤防有人作亂,還請王爺暫時將兵都留在城外,王爺單獨入城。”

讓步青主一個人進去?果然是居心險惡!小樓身子一抖,步青主倒是淡然自若,說道:“哦?本王獨身入城倒也可以,不過我的將官們自千裏征戰而回,就要在這城外冷著麽?”

“這……王爺……還請恕罪。”繼續抹汗。

步青主沉吟。

小樓實在忍不住,耐不得這窒息的沉默,說道:“你不能去!”

步青主低聲對她說:“這樣子,怕是有人擔心逼急了我我會攻城……你別擔心,我卻也不會有事。”

小樓緊緊抱著步青主的腰,說:“你要扔下我?沒門,要去也帶著我一起。”

步青主卻斷然拒絕:“不行!”

小樓憤怒地放開他,說道:“為什麽不行?”

步青主看著她,柔聲說道:“你乖乖留在這裏,我會派人保護你。”

小樓瞪著他,說道:“我知道了,你怕裏麵有危險,所以不讓我進是不是?你先前不是還說會保護我麽?現在反悔了?哼,好的,我告訴你吧,你別做夢,你隻要扔下我,我就回神風,再也不管你生死,你自己選吧。”她說完之後,一臉冷峭,看向別的地方,神情淡然。

步青主望著她的麵色,不知為何看的有些心痛,隻好抱住了她,說道:“好,好的,你啊……”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你當我願意離開你麽……要知道,現在,我隻剩下你一個了。”聲音大有淒涼之意。

小樓身子一震,終於又緩緩伸手擁住了他,柔聲說:“別說傻話,你不是還有這麽多的士兵啊將領啊好兄弟跟著你麽?當然,還有我,我……我會陪著你的。”

步青主聽她如此溫柔的話語,驀地想起在沃野那**前一夜,她昏睡之中也曾說過:“我陪你。”她睡夢中都那樣說,自然是愛他之心無誤了。

他微微一笑,豪氣橫生,說道:“有你這句話,我便夠了。”伸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樓同他對視,也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們一起去吧。”

“嗯!”

差點登陸不上來……還好^_^

明天估計會至少兩更吧,補粉紅票八十的加更,下次加更還差八張票票,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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