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風卷殘雲,秦天城頭的旗幟隨風發出烈烈之聲,中,有一頂精致小轎,靜靜地向著秦天而來,身後跟著隨從幾個,並不氣派,隻顯得寥落,這一行人,緩緩地來到秦天城頭。wwW。QUanbEn-xIAoShUo。coM

“是什麽人,站住!”城頭的守軍喝道。

那一頂小小的轎子之中,傳出淡淡的幾聲咳嗽之聲,雖然不曾見麵,但聽這咳嗽也知,轎子之中的人身子虛弱,或者正病著。

“先生……”隨從上前,躬身行禮。

“嗯……”轎子內那人,淡淡答應一聲。轎子應聲微微停下,那轎中的人探出手來,手微微地顫抖著,那是一支宛如枯瘦竹枝的手,且蒼白的可憐,灰白色的護手之下,手指間拈著一封書信,遞給前方躬身等候之人。

那隨從將信取來,轉交給秦天守軍,守軍望著信皮之上那輝煌的大印,不敢怠慢,說道:“請稍候了。”轉身便自去稟報。

那一邊廂,秦天的新帝剛退朝,興衝衝帶著淡淡笑容向後宮而去,拐過金水橋玉水橋,經過太和殿太華殿,昔日那些麵目可憎冷酷若斯的宮殿場景,盡數在眼前自動升級的可愛美好,原來變的不是景象,而是人心。他嘴角一挑,晶亮雙眸,遠遠望見鳳殿之上挑起的簷角飛獸頭,在藍天之下巍峨之時,心頭湧動,耳畔內監叫道:“皇上駕到。”

他腳步不停前,耳力本是極好的,人還沒有進入大殿,就聽到殿內有幾個聲音慌裏慌張說:

“啊皇上又來了……”

“是啊,殿下還沒醒,這可何是好?”

“去殿下起身?”

“會被罵地……”

“可是……”七嘴八舌。議論不休。

說話間俊偉地身影已經步走近宮殿娥們慌忙停了口躬身行禮。口稱:“參見陛下!”麵麵不安相覷。

“皇呢?”他稍微站定了腳步。不以為意。帶笑出聲問道。

前麵地一個宮女低著頭。小聲說道:“這下……皇後娘娘在內殿……休息。”真是丟臉啊。中午了然還沒有醒。

“哈哈……”然而那人卻不以為忤,仰頭哈哈一笑,越發興致勃勃似的,竟說道:“朕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是。”宮娥們鬆了口氣,四散離開。

步青主轉過身剛邁步要走,忽然停了步子身後那一堆人說道:“你們也不用跟從了,就等在外麵吧。”目光在幾個從金鑾殿一直追逐到這裏都沒有離開的朝官身上掃過笑又說,“幾位愛卿也等候了一會兒就出來。”

“臣等遵命……”幾個朝官愁眉苦臉,心想:一下朝便來皇後殿,又不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至於這樣一刻不見如隔三秋麽……哎呀呀,新帝該不會是色迷心竅的昏君吧?咳咳……

所有人答應一聲,果然規矩退出了殿外等候,步青主扭身向內而去,心頭卻暗笑:昨晚上又折騰的將近平明才放她休息,這一上午的補眠又怎麽夠?雖然內侍們朝官們一再勸阻說要先到尚書房去批閱折子,然而身為新帝的他卻沒有一點想要主動自覺地積極性,更不怕擔上“**攻心昏君一枚”的罪名,隻是心底想要先見一見他親愛的皇後,如此而已。

更何況,那些折子又如何,等一時片刻不會死人,可是他覺得自己一時片刻不去見那個人,簡直就會難受的要死。

這種感覺,那幫臣子當然是不會明白的了。哼。

暖暖的寢宮之內,悄無聲息,裏麵伺候著的是小樓的貼身宮人,養傷好了的明盞見某人輕手輕腳而來,麵上浮出一絲異色,躬身行禮,低聲說道:“參見皇上……”

步青主擺擺手:“不必多禮。”目光淡淡掃過明盞麵上,徑直向內走去。

明盞身形微動,似要攔阻,然而望著他含笑篤定的麵容,那一雙發亮的雙眸,有懾人光芒,明盞一時竟無法開口,這一猶豫間,那人已經長腿大步進內去了。

明盞歎了一聲,微微覺得無奈:罷了,隨他們去吧,新帝,應該有分寸的吧?想到昨晚上的那些徹夜不休的響動,未經人事的她忍不住也覺得臉紅。

步青主入內之後,越發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上,隱約看到一個烏黑的小腦袋在被子外,一把青絲,旖旎纏綿,被她纏繞的風情萬種,步青主緩緩坐在床邊,伸手輕輕去撩她鬢角的長發,長長的手指十分靈巧,將那頭發撥弄開之後,露出底下一張呼呼睡著的小臉。

側麵看去,那挺秀氣的鼻頭,秀美的額,以及微微張開的小嘴,看的他心驚神馳。

步青主麵上的笑,擋也擋不住,目光在那張臉上細細流連,一寸一寸,十分仔細,見那人將手搭在枕邊不遠,衣裳被撩起,底下雪白的手腕橫著,他伸手過去,握住她的小手,動作輕柔,將她塞回被子裏去,卻又不放開,握著那嬌軟的手,輕輕地摸索占些便宜。

小樓睡得全無知覺,等步青主握住自己的手的時候,嘴角才微微張開,呢喃一句,步青主好奇,目光一動,手指又輕輕地摸索她的臉頰,一邊傾身過去仔細認真的聽,果然聽小樓嘀咕說道:“不要……禦風……夠了……”又擰起細細的眉毛,似乎無奈地歎一聲,“好累……好酸……”

身子不安地蜷縮了一下,頭也垂下,作出鴕鳥的樣子來。

“哪裏累又是怎樣酸?”

步青主實在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見那人鴕鳥的樣子,終究忍不住壞心突起,偏要低

,下巴在她的臉上輕輕地蹭了蹭覺她咕嚕著抗拒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拚命藏起來的臉抬起來,不由分說地壓過去輕吻上。

“唔……”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有些被驚動夢裏露出不安的神色來。

步青主吻住那又軟又香的雙唇,簡直如吃世界上最好的美味,饑火上升,燒得滾滾發燙,舌頭不費吹灰之力地頂開防備不嚴的牙關不能動,舌尖卻似要闖到她的心底裏去。縱然是在睡夢中仍舊察覺到深深的危機,手忍不住動彈起來,輕輕地打在他的胳膊上。

步青主好大一會兒才結束了這一場並不勢均力敵的糾纏,他還不想吵她起來,隻是想來看她一眼而已,緩緩地放開手尖在自己的唇上舔了舔,似乎在回味無窮又低下頭去,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低聲說道:“小東西,繼續睡吧,我不吵你了。”聲音低沉嘶啞,難掩性感。

將被子替她蓋了蓋,蓋得整個人密不透風,才緩緩地站起來,兀自依依不舍,不停回頭去看,望著那蜷縮在被子裏的嬌小影子,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怎奈……一來他已經是一國之君,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候他去做,二來,也的確要給她休息養身體的時間,他是精力充沛恨不得同她永遠膩在一起也不會累,可是她卻不成,一夜的糾纏,起碼要用兩三天才能重新恢複原先精神。

步青主越來越得自己的任務艱巨,那就是負責將某人調教起來,而看現在樣子,自己是任重而道遠啊……不過,隻要她在身邊,又有什麽了不起,做什麽都可以了。

他想著想著,幾乎笑出聲。雖然就身體上來說,他這種對她饑渴良久的猛獸,依舊是有些欲求不滿的,然而心底卻已經很是滿足了。他舒展了一下雙臂,踢了幾下長腿,越發感覺自己渾身有用不完的蓬勃精力。

出皇後大殿時候,那等候在外的內宮之人以及朝臣,猛地望見皇帝那男人精神煥發紅光滿麵的樣子,那簡直就似一副得逞之後的愉悅狀,眾人愕然,心底想:這樣~足的表情,難道陛下已經成功地又同皇後春風一度了麽?隻是,隻是……這一場,未免好快。

哈哈。

步青主在一幹內侍官陪同下,到了尚書房,眾人見了皇帝終於規規矩矩開始工作了,大覺欣慰,負責教導的各位官員大顯身手,諄諄教導各方麵的事宜。步青主聚精會神,細細聆聽,他隻要用起心來,自然是領悟學會的很快,不多時候,原本吵嚷的尚書房就靜了下來,眾人排列成行,仰望上頭那個正在批閱折子的人。

步主沉下心來,觀察四方奏折,拿起一份的時候,心頭一驚,雙眉皺起,立刻出口問道:“神風居然對南安用兵了?”

“正是!”這份奏折是兵部尚書上的,立刻出列,稟告說道:“回陛下,神風國師金紫耀揮師五萬,昨日已經攻克南安的三個州縣,並且以勢若破繡的姿態直入南安,今日……南安怕是不能保了。”

步主暗自驚愕,說道:“金紫耀這一番動作好快!他又為何如此貿然出兵?”

身後諸葛小算微微一哼,說道:“怕是前事爆發了。昔日金國師不在神風之時,神風國內的那一場政變……想必是源頭吧。托某人的福,上次去神風‘迎親’,讓金國師痛下決心,改變神風軍力,所以今日神風的軍力才會達到如此鼎盛不可小覷的狀態。”

“哈哈……”步青主心底暗笑,知道諸葛小算是在取笑諷刺自己當日去神風強取小樓,驚到恨到金紫耀。

步青主裝作沒聽出的樣子,回頭,問道:“小算你說金紫耀今日對南安出兵,是報複麽?”

“嗯……”諸葛小算回答。

步青主沉吟,說道:“嗯,想來也是快到時候了,隻是沒有想到,金紫耀說動就動,不過現在北魏已經退到了塞外,不再進犯中原,想他也是忍不住了是他……居然會第一對南安動手,難道他是在敲山震虎,肅清道路麽……不過如此一來的話……”心底想到了南安的那一個人:那個人,似乎跟小樓有些糾葛吧?

他心底隱隱覺得不安不知是為了什麽。

滿殿文武一時就神風出兵南安之事始議論紛紛,步青主也跟諸葛小算商議,諸葛小算說道:“其實,微臣好奇的是……”

“是什麽?”步青主問道。

諸葛小算說道:“南安的那位國主,新得的謀士……微臣對陛下提過……”

“你是說一位有經天緯地才能的隱士曲臥雲?”

“正是……”諸葛小算眼中透出一絲興趣,說道“微臣正在想,這一次臥雲先生會怎麽解除這南安之危,以他的才能,不至於會讓金國師如此的**才是……”

步青主有些不以為然,說道:“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臥雲先生雖然厲害隻可惜,南安的兵力怎樣也無法跟神風相比的盧飛驚雖然是將才,但是南安的山勢也沒什麽易守難攻的地方碰硬的話隻會吃虧而已,隻要金紫耀願意南安同神風想必,怕正是以卵擊石。”

諸葛小算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以臥雲先生跟盧飛驚的組合,怎樣看起來也不似隻會挨打的那種……”

……”步青主斜睨了諸葛小算一眼,說道,“小算,恐天下不亂麽?朕記得你跟曲臥雲還有一場同門之誼啊。”

“同門是真,不過現在各為其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何況,”諸葛小算微笑,說道:“微臣隻是好奇而已。”

這一群人正在說個不停,外麵有內監的身影一閃,而後走進大殿來,躬身跪下,說道:“報陛下,城頭的守軍傳來一封信。”

“嗯?”步青主轉頭看過去。

諸葛小算心頭一動,邁步向前,下了玉階,將那封信接過來,目光望見上麵那個特殊的印信之時,肩頭微抖,步青主看在眼裏,心頭暗暗稱奇,諸葛小算將那封信遞給步青主,一邊說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麵色凝重之中,一絲趣味。

步青主挑了挑眉,低頭看那個一國印信,也露出笑容,說道:“如你所願了。”伸手裁開那一封信,抽出信紙來,望見那一張雪白的信箋上,極其清瘦的字體,看的人怦然心動。

“真的要見嗎?”的問話,好像很不放心,恨不得一把將人拉住,不許去見。

“當然了,朕也想見一見,傳說中的人物是何出眾容貌絕世姿容啊。”那人笑道,一副滿不在乎睥睨天下的表情。

諸小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摸摸腦袋,說道:“然而不知為什麽,我這裏,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嗯?難道那位臥雲先生,不僅是絕代謀士,而且是一位武功高手,可暗殺朕於無形麽?”步青主哈哈大笑。

諸小算白了那人一眼,說道:“君上,你莫要忘記了,上士殺人,是不見血的。”

這一句話卻陰森森的,說的很是鄭重,畢竟,對方是曲臥雲,一定要打起十萬分精神應對才是。

步青主領會,咳嗽一聲,說道:“嗯……明白。放心,朕隻是好奇……那位臥雲先生,究竟會怎麽來說服朕,他會用什麽法子……”

諸葛小算看著他神采煥發似麵對艱難挑戰而覺得奮的臉,忍不住仍舊覺得有點頭疼。

步青主卻收斂了笑,正色說道:“傳,臥雲先生。”

內侍頓時揚聲,一層層傳出去,聲音在宮內隱隱回蕩。

大殿門口,一抹剪影似的人影閃身出現,步青主凝起雙眸看過去,想要一睹這南安奇人,是何種不凡姿態。

曲臥雲邁步進入大殿,緩緩地向前,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向上看,而是以一種略帶謙和卑微的姿態,頭微微垂著皮也是耷拉著的,走的很慢,那身子太過單薄,似乎每走一步會隨時摔倒或者風大一點,就會將他吹跑,而且走上兩三步之後,就會抬手,輕輕地攏住嘴發出一兩聲輕微的咳嗽,竟如疾病纏身。看的眾人目瞪口呆。

步青主望著曲臥雲清瘦的過分的臉人果然如諸葛小算所說,大概是常年病著,連臉色都顯出一種不正常的顏色來,白,白的有些鐵青顏色了,嘴唇也微微地發白隻是看不清那雙眼睛是什麽顏色的。然而從他咳得這樣厲害看來,這人身子已經虛弱到了一定程度樣的身體,隻應該好好地隱身養病然而卻為了南安東奔西走……步青主一時之間,心底對於這位天生身弱的謀士有些憐惜。

身後某人,似乎窺知了步青主的心思,亦低低地咳嗽了一聲。

步青主聽到,立刻明白那人意思,嘴角微微一挑,將心底的那份剛剛湧起的憐惜之情壓下。據諸葛小算所說,這曲臥雲有驚天之能,而他現在立場微妙,若是對方還沒有表明來意,自己就先對他生了憐惜同情,那對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妙。

而在諸葛小算出聲咳嗽的一瞬間,曲臥雲那如水一樣的麵容才稍微地動容了一些,眼皮微微一抬,旋即很快地又垂下。

好不容易等曲臥雲到了玉階前,這位名動天下的謀士微微躬身,雙手交疊一起,行禮說道:“南安曲臥雲,參見大秦皇帝陛下。”

聲音低沉,和緩,甚至帶一點點的壓抑。

步青主點頭,沉聲說道:“臥雲先生免禮。”

曲臥雲這才直起身子,看向步青主,兩人目光交匯,步青主心頭想道:他的目光如此平靜,簡直可稱為無波無瀾,一片寂寞的死灰之色,毫無任何神采……然而他人在大秦的朝堂上,居然還能如此鎮定……普通人或許早就露出或驚慌或激動的表情了,這曲臥雲,應該不似外表這樣看來暮色沉沉,果然如小算所說,他心機深沉謀略在胸麽……

而曲臥雲見了步青主,表麵雖然仍舊波瀾不起,心底卻是一驚,想道:這大秦的神威王爺,果然是名不虛傳,好淩厲的殺氣,好雄渾的霸氣……果然是天生的皇者,然而……

目光不動聲色地一轉,看了站在步青主身側的諸葛小算一眼。諸葛小算目光同他相對,微微地頷首致意,曲臥雲不驚不喜,亦麵無表情地同樣點了點頭。

幾個人在一瞬間便將對方打量了個透,心底各有計較,步青主問道:“臥雲先生今日到秦天見朕,不知是有何事麽?”

曲臥雲用那種很平穩幹枯的聲調,說道:“陛下……想必陛下已經知道了,神風的國師大人出兵攻打南安之事?”

步青主點頭,說道:“朕方才聽聞,也深覺的”

“嗯……”曲臥雲說道,“這件事情,的確發生的很是倉促,我南安準備不善,一時之間,竟然吃了大虧……咳,咳咳……”他說起往事,似乎十分痛苦,咳嗽的腰一陣陣的抖動,似乎易折的竹枝一樣。

在場的文武百官,都是人臣,見曲臥雲竟如激動的樣子,想必是因為想到了南安破城之痛,一時之間,文武百官們心底也同樣生出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雖然大秦不至於淪落那種地步,然而畢竟人類的感覺是想通的。

隻有諸葛小算,麵色淡然,心底卻冷冷想:“我現在倒是想,曲臥雲這病倒的確不是裝出的,然而這樣子未免……他是想博取同情麽?”

步青主望著曲臥雲,歎了一聲,說道:“臥雲先生保重身體……”

曲臥雲輕聲咳會兒,仍舊用那種平穩無情似的聲調,慢慢說道:“多謝陛下體恤關懷,隻是,南安雖然城破,可是南安的百姓還在,神風的國師大人來勢洶洶,我主仁慈,連吃敗仗之後,不願意再戰,於是甘願讓出城池,怎奈國師大人暴戾,咳,咳咳……定要要我主性命,我主無奈,隻好退出南安,一路且走且逃,而今……咳,我主命曲臥雲前來,請求陛下能夠寬宏,能夠讓我主進秦天避難。”

步青主心頭一動目光同邊的諸葛小算對上,兩個人心頭都想到:果然來了。

“我主已經是投無路,身邊隻有近臣老弱,秦天勢大知陛下可否容敗軍殘將於陛下羽翼護佑之下?”曲臥雲說完,靜靜地等候步青主回話。

“這……”步青主皺著眉,做沉狀,過了片刻,為難說道“臥雲先生,朕雖然不忍心看南安國主流落在外怎奈……大秦跟神風,乃是有聯姻之誼,若是如此做的話,恐怕會招致神風國師的怨恨啊。”

曲雲輕輕地咳嗽了兩聲,說道:“陛下……擔心的是,咳隻不過……禦公主殿下她……天性良善,必定也不願意看到……黎民百姓在水火之中,恕曲臥雲多言一句是禦公主殿下人在神風,必然不會坐視神風的國師大人擅自出兵等……咳,暴行……殿下絕對……不會原諒。”

步青主聽著曲臥雲說到小,心頭微動,想道:“不錯,若是給她知道,恐怕會很生氣……金紫耀你居然敢對南安下手,就不怕惹到她麽……”

曲雲那平靜無波的臉上,雙眼一抬,看了步青主一眼,又慢慢地垂下,說道:“陛下有所顧忌,那是應該的……隻不過,咳,陛下可以考慮一下,若是陛下……不肯施加援手,我主也不敢怨恨,畢竟,神風之勢力太大,無人能夠抵擋,我主隻盼、萬一滿朝文武以及……跟隨的百姓,身死在神風國師手下之後,咳……陛下,能夠代為收拾殘骨,免得讓一代王孫,暴屍街頭……”

他這一番話,說的聳人聽聞,淒慘無比。當即有朝臣上前,說道:“陛下,神風國師如此逼迫一國之主,的確實乃暴行,陛下應當主持公道才是!”

另有朝臣謹慎,說道:“倘若我等出手,必定會得罪國師大人,萬一國師大人調轉矛頭……”

有人激烈出聲:“他敢對大秦用兵,我大秦難道無人麽?”

有人高瞻遠矚,附和說道:“現如今北魏已經退到塞外,現在中原之地,隻南安跟大秦坐大,如果任由神風國師如此妄為,恐怕他吞並了南安,下一個目標,便是我大秦。”

保守派低聲歎息:“還是謹慎些好……看陛下如何定奪吧。”

朝臣們爭執了一會兒,便齊齊抬頭看向步青主。

步青主沉思,雙眉緊鎖。而他身邊的諸葛小算卻隻看著那站在滿朝文武之間,淡然如水的曲臥雲,心頭驚悚難言,想道:“臥雲先生,你好個手段,短短幾句話,居然挑撥的朝臣對你南安同情有加,而且對金紫耀同仇敵愾……你好利的一張嘴,更何況,你先前對君上說的那一番話,又何嚐不是另有用意?梅南蘇夜明明跟禦公主有一段情意,你卻隻字不提,反而說出金紫耀同禦公主殿下之間……哼,你必定是知道君上跟金紫耀之間的相爭關係,想借此提醒君上,金紫耀若如此,會被禦公主不喜……那樣君上的心底,或許會想借此機會,在禦公主跟前打擊金紫耀,你……”

一時之間,想得滿身汗毛倒豎,望著那淡淡然無辜又可憐站在滿朝文武中的曲臥雲,簡直如看著一個殺氣騰騰的引子一樣。

在滿朝文武的議論聲中,在步青主的猶豫定奪沉默之中,南安的謀士曲臥雲,始終麵陳似水,隻是,當諸葛小算看向他的時候,那人的雙眼才微微地一抬,兩大謀士的四目相對,諸葛小算瞳孔收縮,似看到天敵,而曲臥雲卻依舊是那一雙懶懶散散,似毫無生機毫無身材的眸色,看了諸葛小算一眼之後,便如疲憊一般,重新寂寞地垂下。

小算:為什麽要讓我對上這麽可怕的人啊,我不要~~TT

小臥:咳,咳,乖,摸摸小算,哦……長大了啊

小飛:此乃第一更,粉紅還差三張加更哦,快點上一百吧快點上吧!P,貌似沒有人猜昨日的那個某人某某人啊,嘎嘎……

更新,更快,盡在www.QUanbEn-xIAoShUo.com(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