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是個男尊女卑的地方,就算普通的貴族財閥,都不下三妻四妾,對待女子更是十分的差,淩虐之事,屢見不鮮。Www!QUanbEn-xIAoShUo!cOM拓跋山海更是王爺之尊,尋常耳聞目睹見慣了的,現在麵對小樓,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一來是因為被步青主驚到而自我反省了,二來卻是心底莫名情愫作祟。但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且以王爺之尊,對小樓許諾如此,已經算是不容易。

小樓皺起眉頭,茫然問:“鎮北王,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拓跋山海看著她,認真地說:“有什麽不明白的?我會好好疼你就是了。”

小樓驚得駭笑,看著拓跋山海說道:“鎮北王,你這話太荒唐了,你……想帶我去北都麽?”

拓跋山海點點頭:“這是我的願望,自然要達成。”

小樓說道:“我是大秦皇後,神風的禦公主。”

拓跋山海笑的眉眼爛漫,說:“我是北魏的鎮北王,身份正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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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瞪大眼睛,越發覺得此.人不可理喻,說道:“你有沒有聽清,我是大秦皇後!我的夫君是……”

“步青主?”拓跋山海斜眼看著小樓,語氣帶幾分譏諷。

小樓怔住:這是什麽語氣。

拓跋山海說道:“跟你說明白了也.罷,第一,我們北魏的男人,不會在意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什麽身份,現在我們那裏的第一美人,不也是幾個部落族長的愛寵?隻不過我不喜歡她而已,不然的話……第二,你還當步青主是你的夫君麽?他那麽對你,你還對他容情?第三,我實在不想說,但是我聽說,小貓兒你的心上另有愛人的吧?”

小樓情不自禁地蹙起眉頭來,.心底想:拓跋山海將自己帶出宮來,對她來說,倒無不可,步青主那麽待她,讓她一時之間隻想死了更痛快些,是以見到拓跋山海,也隻是小小驚愕而已。

她將所有都拋在腦後,拓跋山海此刻說這些,卻又.令她想起來,是了,還有揚羽,還有紫耀哥哥,蘇夜……他們見她不見了,應該是會很著急的吧。

拓跋山海見她不語,哼了一聲,說:“你放心了,我會讓.你當我一個人的女人,不會讓其他人碰你分毫。”

小樓精神恍惚,感覺自己跟拓跋山海簡直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他說他的,自己說自己的。他說的,她似乎都不大明白,而且她此刻正在記掛神風眾人,模模糊糊問:“是麽……”

拓跋山海見她.回應,傲然一笑,說:“在北都,沒有人敢跟我搶人的。”

小樓聽了他這句話,這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看著拓跋山海:“鎮北王,你是當真的?”

拓跋山海皺眉,說道:“我跟你說笑不成?”

小樓瞪著他看了半晌,手撐著想要坐起來,雙臂一動,卻覺得腰疼得要斷掉,渾身亦是酸痛無比,雙腿更如斷了一樣,動一下都情不自禁地顫。她驚了驚,頓時又倒了下去。

拓跋山海見狀及時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說:“小心!不要亂動。”

小樓震驚拓跋山海說出那些話,而且看樣子還是一本正經,二來見自己身體如此,更是一時驚得無語:“我……我……”身體無力,倒在拓跋山海懷中,竟微微地氣喘。

拓跋山海臉上掠過一絲心痛,旋即氣憤地說:“步青主竟然這麽折磨你,改日,我定會替你討個公道。”

小樓這才確認是因為步青主的緣故,一時手足冰涼,看著拓跋山海,瞪著他說:“你說什麽,關你什麽事?”

拓跋山海看著她,麵帶微笑說:“小貓兒,怎麽不關我的事,從今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小樓無奈kao在他的懷中,雖然無力掙紮開來,仍舊叫道:“你住口!你從宮內劫持我而出,也就罷了,你不要再亂想其他。放開我!”

拓跋山海並不放手,隻是說道:“什麽叫亂想,讓你去北都,是我向來心願,如今終於可以完成了……”他輕輕地吐了口氣,似乎顯得十分歡喜,又說,“步青主對你如此惡劣,你正好拋棄他算了。神風的規矩我是知道的,你是禦公主之尊,不喜歡那個男人的話……”

小樓臉色煞白,聲音發顫:“拓跋山海,你不要再亂講。就算……就算……”本來想說“就算他對我不好,我依舊是喜歡他的”之類,然而想到步青主對自己的所做,他心底應該是很厭惡她的吧……心底淒然一笑,那些狠話說出來,便宛如一相情願似的,心下難免黯然。咬了咬唇,說道,“總之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我……我不要跟你去北都。你死心吧。”

拓跋山海望著她,說道:“為什麽你這麽固執?”

小樓說:“不為什麽……嗯,你是北魏的王爺,你猜神風沒了我,你猜會怎麽樣?”

拓跋山海想了想,有些恍然,旋即不屑一顧說:“你說神風國師會對北魏用兵嗎?你當,我會怕跟他開戰?”

小樓望著他:“哈,你太自私了吧!”

拓跋山海不以為然一笑:“這是自私麽?也許吧。我們以前,部落之間經常進行戰爭,你猜是為什麽?有時候是為了財產,有時候是為了美人,不也是習以為常?有些爭鬥,本來就是免不了的,男人的天性就是愛爭搶了,我反倒覺得這是順理成章很平常的事。”

小樓說:“果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那是你的習以為常順理成章,你又當我是什麽?”

拓跋山海想了想,說:“我現今還沒有正妃,你可以當我的正妃啊。”又十分得意,“我先前都沒意思女人方麵,是以也沒有正妃,沒想到冥冥中原來老天早有安排。”將小樓輕輕抱入懷中更深一點,說,“你覺得是不是這樣?”

小樓差點噴出一口血來,見拓跋山海笑吟吟的樣,似乎想到好事,說的更如同他們是“上天注定”一般,她一時火起便想大罵,看著拓跋山海的模樣,明知跟他硬碰硬是沒有結果的,這男人不跟她正麵交鋒,卻總用些“歪理邪說”來氣的她七竅生煙,小樓鎮定了一下,心頭想了會,才張口問:“拓跋山海,你……喜歡我嗎?”

拓跋山海見她忽然這麽問,衝口說道:“喜歡吧。”

小樓問道:“喜歡?如何喜歡?”

拓跋山海說:“我自從見了你,就看不下別的女人,隻想再見到你,經常會想到你,雖然你沒我們北魏的女子溫柔,對我也很粗魯,不過,奇怪的是我總會想起你,這應該就是喜歡吧……嗯,當時說讓你去北都,我說的話,一定要實現,這一次的神風國宴,王兄本是阻止的,我卻一心想來,似乎你在等我。”

小樓聽他最後一句話,心底又是一梗,想了想,卻搖搖頭,苦笑說:“這也是一種奇怪的喜歡了。”

拓跋山海認真看她麵色,見她似乎不以為然,有些著急,說道:“這不夠麽?我不像其他男人,隻要你當我的正妃,我的王府整個都交給你,自此不會再看別的女人,你要什麽,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了下來。”他似乎是怕小樓不信,還重重地拍了拍胸口。

小樓一呆,看著拓跋山海,久久不語。

拓跋山海說:“你……你不信?”

小樓呆呆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說:“我……不是不信,我隻是,我隻是想起一個人。”

拓跋山海問:“想起誰?”

小樓幽幽說道:“步青主。”

拓跋山海怒道:“你看著我竟想起他?你還想他做什麽?”

小樓說道:“我隻是看著你,想到了我跟他的以前,拓跋山海,我問你,你這一生,有個讓你愛的欲死欲活的人嗎?”

拓跋山海一呆:“這……沒有吧,要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什麽要死要活?”

小樓低頭笑了笑,又問:“那……你覺得,原來是仇敵的兩個人,會相愛嗎?”

拓跋山海皺眉:“有點難……”

小樓垂著雙眸,說道:“是啊,拓跋山海,我以前,也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為了那個人,寧肯死也無怨尤,我會像現在這樣心疼他,記掛他,你沒有愛過一個人,你很幸運,不知道這種滋味。你說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麽呢?隻是因為我對待你很壞嗎?有些事……你不明白,我也希望你永遠也不用明白。”眼前忽然出現,在秦天的時候,自己親手將匕首cha入他的身體,自己親手將步青主的麵具摘下來,當時的那種心悸心碎心痛心傷無法言說,至今想起,都微微顫抖,這種感覺,拓跋山海怎會明白呢?他隻當自己是一件貨物,一件財產,亦或者一個想奪之後快的美人,他怎會懂得,愛一個人,是多麽的痛苦,痛苦到她曾經望著蒼天想:假如當日,自己沒有……沒有遇見過那個獨立雪中的少年,沒有一時衝動扔出雪團,沒有口出不遜激怒他傷害他,那也沒有接下來的一切一切了,那該,該多好啊……

因為太傷太痛,寧肯止步,寧肯一切,都未曾發生。

怎會似拓跋山海現在這般,如頑童興致勃勃,如飛蛾撲火興高采烈?當初的步青主迎娶自己的時候,或許,也曾有這種感覺?而現在的他,恐怕,也是悔了當初的吧?

這就是所謂的“情到濃時情轉薄”麽?眼淚瞬間傾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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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哭了,你這女人。”拓跋山海撇撇嘴,伸手掏出帕子,看著小樓帶淚的臉,晶瑩剔透宛如美玉在懷,額心的琉璃珠子耀耀光一點,雙眼帶淚,璀璨又空靈,他們隔得這麽近,他卻都有些看不清這雙閃爍的眸子,他的手一動想替她擦淚,卻又無論如何下不了手去。

“別哭了。”隻好皺眉,粗聲粗氣地說。

小樓吸了吸鼻子,說:“我也不願的。”歎了口氣,說,“拓跋山海,現在到哪裏了?”

拓跋山海說:“再走一會兒,便出了神風的地境了。”他習慣乘馬,這一次帶著受傷的小樓,才改換馬車,起初還在外麵,後來終於忍不住也鑽了進來。

小樓說道:“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拓跋山海冷冷一笑:“你當我是什麽,你去北都問一問,我鎮北王拓跋山海決定了的事,還有反悔的麽?”

小樓見他如此頑固,很是憂愁。拓跋山海說:“你不想見戰爭,我盡量不打就是了,隻要他們別來煩我。隻要你乖乖在我身邊。”

小樓瞪眼看他,拓跋山海望著她兀自帶一點淚光的雙眼,咧嘴一笑,說道:“別這麽看我,我會忍不住的。”

小樓嚇了一跳,眼神格外凶悍。卻如一隻柔弱無力的小白兔試圖瞪退一頭野豬或者大熊相似,拓跋山海哈哈大笑了一會,低頭,在小樓的臉頰上重重親過,格外貪戀那柔嫩的觸感,目光在她水汪汪的櫻唇上掃來掃去。

小樓隻覺得臉上一陣癢癢,毛茸茸的蹭過,是拓跋山海的絡腮胡子,豬鬃一樣很是紮人,她喝道:“你快些打住,再這樣無禮,我就生氣了。”

拓跋山海笑微微看著她微動的嘴唇,隻覺得這女人凶悍的時候跟現在這時侯,都很叫他心醉,嘴唇動的時候,像是飽滿的花瓣在抖,讓他幾乎控製不住,拓跋山海想了一會兒,才說:“我倒是很想無禮下去,若不是步青主折騰你太狠,此刻動手的,該是我了。”

小樓咬著唇,有些惱恨看著拓跋山海,卻並沒有十分將他這句話放在心上。隻是在心底想以後會發生什麽事,金紫耀跟蘇夜他們……若不見了她,會如何……還有揚羽,會不會哭著找娘親,心頭酸楚陣陣……

小樓卻不知道,拓跋山海說的,卻是實話。先前他一路上而行,一方麵忙著布置後續,隱藏行跡,一方麵,隻是心疼這玻璃似脆弱的人,不敢輕易動她.

事隔幾年,心境的確也有所變化,不似當初一樣惱她恨她討厭她,大概又是因為她受了步青主的折磨,所以心頭帶一點點憐惜。此刻同小樓長談到此,雖然知道她心底是不喜歡自己的,可也不妨礙他的男性占有之心,他雖然對小樓格外忍讓,也知道她身份不同,但畢竟他是北魏貴族出身,大男子主義根深蒂固,若是獸性湧上,很可能便不顧一切以滿足為要。隻是他又深知,小樓此刻的身體,經不起任何折騰,隻要這麽靜靜養著,還單薄的叫人心疼。他起初來神風,是想一償夙願,看看那人讓自己的好奇跟牽掛不那麽強烈就是了,不料陰差陽錯,見了她之後,那心情竟逐漸從最初的淡漠轉成濃烈,最後竟覺得非要此人不可。他帶小樓出宮之後,一路上想來想去,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不是想一時的**滿足,他現在是想帶此人回北都長居的,好好護著還來不及,怎會輕易出手摧毀?是以雖然心底歡喜無限,卻也一直都按捺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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