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高空風聲獵獵,地麵岩漿滾滾。不少血肉掉了滾滾岩漿之內,冒了一個泡。成山看著已經被自己劈掉了半個身子的武鴻,大笑連連,身心異常的通透!

“死去吧,武鴻!這要感謝你教導出的玄心宗好弟子,秋風!”成山怪叫一聲,身形快速閃動,手中的驚神劍一路碾碎著虛空朝著武鴻刺去!劍鋒所過之處,空間在瞬間裂開一道小口子,同時也在瞬間被修複。這樣就使得原本隻是縈繞著灰白色魂力的驚神劍,卻被空間裂縫之內的七彩空間亂流給映襯的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但是在武鴻的眼中,這閃爍著七彩的驚神劍卻猶如死神那幽冷的鐮刀一般,無情地朝著自己劈來,要收割掉自己的性命!武鴻那隻剩下半個的身子想要避開,但是卻已經來不及,劍尖接近,劍鋒所帶來的淩厲劍勢,在瞬間將武鴻的皮肉破開。武鴻驚嚇非常,發出了滔天的慘叫聲,咬牙大喝道:“兵解!”武鴻念完,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武鴻的整個身子都爆裂開來,化做虛無,天地間的靈氣也劇烈的震蕩,發出不尋常的波動。接著,成山一劍刺空,飛身到了遠處。而就在武鴻那半邊身體爆裂開來的原地,又聚集起了一具身形,從摸樣上看,正是道教玄心宗大長老武鴻!

“又是兵解?這是什麽?”成山眯著眼睛,好像盯著雞窩裏孵蛋的小母雞一樣的眼神,盯著武鴻,充滿著疑惑。

奈何,成山雖然實力驚人,但是對於修真界的一些常識,卻是一點都不了解。想想也是,成山一路過來,才多長時間呢?所謂兵解,就是指元神未滅之人,放棄或者失去原本從出生就屬於自己的,然後通過強大的元神,用天地間的靈氣,重新凝聚出新的身體。而這種人也就是被稱之為散仙。而可以做到兵解成為散仙也有兩個條件,第一修為至少達到渡劫中期。第二心智要堅毅,因為無論是兵解還是凝聚新的身體之時都需要承受無盡的痛苦。而像虛靈這樣的四級散仙,他同樣還可以進行多次兵解,但是卻會憑空的失掉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為,還有就是需要消耗大量時間來用元神適應這新的身體。

武鴻也是倒黴,好不容易渡過了天劫,達到大成期,就等著一次頓悟然後飛升天界了,現在卻憑空的被迫毀去了身子,不得不轉修散仙,等待著迎接這每千年一次的散仙劫。

武鴻身形凝聚成功,口中發出了驚天的慘叫聲,然後用那帶著滔天恨意的目光,麵色猙獰的看了成山一眼,便迅速飛遁出去。武鴻很了解,現在的自己還不是成山的對手。兵解之後,先不說元神對於這具剛剛得到的身體還無法完美的控製,單單兵解之時耗費掉的巨大能量就已經使得自己無法戰鬥了。所以武鴻雖然恨不得將成山放進口裏,嚼碎然後吞進肚子裏,然後再將他變成屎在拉出來。但是現在卻又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去逃命。

成山還沒有了解自己對於武鴻已經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現在還在內心暗歎:“誒,靠,什麽是兵解啊?身上的傷勢一下子就好了!我剛剛那麽努力給他的致命一擊都白費了麽?額,不行,下次得去問問水牛,到底兵解是什麽。恩?身體複原了還逃嗎?但是逃的了麽?我現在剛剛突破,配合大鵬翅膀,速度連四級散仙都不是對手!”

“武鴻小兒,休走!”成山口中大喝一聲,身形也隨著聲響,朝著武鴻追趕而去!

另一邊,一襲紅色長袍的蠻牛很是小心的用一層薄薄的靈力護住了自己臀部的衣物,然後才安心的原地盤腿坐了下來,低下頭確認了下那層靈力確實是將自己的衣物和泥土隔開了,然後才抬頭看向那身著一襲白色勁裝的白靈,說道:“白靈,人手都安排出去了嗎?”

白靈對著蠻牛微微躬身,一臉肅容地說道:“是的,統領。方圓百裏,八個方向,我都派了一個渡劫前期十個元嬰期修為的妖獸出去查探。”

蠻牛聽到白靈的話,安然的閉上了眼眸,口中平靜的念道:“實力並不重要,關鍵是要機靈點,懂得隱藏。要記得,我們的對手修為達到了渡劫後期,速度連我都追趕不上。謹記打草驚蛇!”白靈見蠻牛已經閉上了眼眸,便也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蠻牛這邊正在靜待消息,就先不提。就先看看那正在逃命的曉和那十多個老者這邊。

曉身為巫,無法進行長途的飛行,所以在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便又降落到了地麵。曉回過身朝著成山所在的方位看去,一臉擔憂全部寫在臉上,口中默默地念道:“成山哥哥!”

幽巫沒有去理會曉那一臉的憂愁,拉著曉說道:“曉,我們還是先趕路吧。剛剛從這裏經過的那個人好像也是修真者。敵友不知啊!”

曉轉過身看了看這跟著自己的十多個老者,在這些老者的臉上都布滿著疲倦,但是眼神卻炯炯有神的望向自己,曉真的有些自責了。巫和修真者不同,巫隻是修習的方法隻是打坐,增強靈魂、精神力然後再轉化成巫力保存在腦海,不經常運動,所以身體也是弱弱不堪。現在這麽拚命的趕路,身體當然支撐不住了。

曉再一次回頭看了看成山所在的方向,暗暗自責,要不是自己貪玩的話,要不是自己任性非要整治武鴻這個糟老頭一番的話,現在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不貪玩,或許曉他們現在早已經抵達了部落。不任性,也不會被武鴻追殺。一切的一切,曉都仿佛是自己造成的一樣。曉這個小姑娘雖然樂觀、開朗,也同樣有著許多不尋常於普通小姑娘的事情和本事,但是她卻是真的隻有十六、七歲而已,現在連累著這些親近的人被追殺,性命隨時可能不保,曉真的感到非常地痛心和自責。

偶爾一行飛鳥飛過,曉眼神變得堅決,回頭對著幽巫等人說道:“你們先回部落吧。我要去幫助成山哥哥一起對敵。要是….,要是……,要是有個萬一的話,就叫上一代曉另外再選一個曉吧!”

曉說著,便飛了出去。幽巫等人看著曉的舉動,和身邊的那些老者相視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身形湧動,跟著曉飛了出去。幽巫看著曉的背影,有點老淚縱橫的感覺,但是這些淚水卻是高興的、幸福的淚水。因為幽巫看到了,自己所追隨的曉,雖然調皮、任性、好玩,但是卻有一顆異常堅定的責任心。幽巫他們看到了這個身形瘦弱的曉,她責任心最後會變成一種精神,一種巫世世代代所流傳下去的精神:守護!守護自己的子民,就算是會為此丟掉性命!

不過也同樣讓幽巫他們哭笑不得的是,什麽叫做另外再選一個曉啊?選擇做為曉的繼承人,難道就像是在菜市場選白菜一樣麽?正全力飛行的曉根本就沒有看到那些眼含淚珠跟在自己後麵的老者,她現在隻是想快點飛回去幫助成山一起對敵,哪裏有他們想的這麽多啊!

“哼,武鴻,怕了吧!這一次算的上是徹底的拋棄了你的那些弟子,一個人逃命了!嘿嘿,上一次,還隻是圍繞著那些弟子不斷得給我來繞著圈子逃跑,現在卻舍棄了所有人一個人跑了出來。連你都不在乎你那些弟子的性命了,我會在乎麽?明確的告訴你,我要殺死的,就隻是你一個而已!那些道教弟子,土雞瓦狗爾而已!”成山追逐武鴻,口中大聲的叫道。

武鴻聽到身後傳來的叫罵聲,也暗暗咒罵著:“媽的,成山這個魔頭怎麽追著我不放啊!那裏還有上百道教弟子不殺,他就專門追著我不放!”武鴻有些害怕了,頭也不會的大聲叫道:“成山,你追著我有什麽用?你就不怕我的那些弟子去追捕那些巫麽?”

成山‘嘿嘿’一笑,速度不減,大聲回答道:“哼,想騙我放過你?打鬥了這麽長的時間,曉他們早就跑遠了。就憑那些修為剛剛達到元嬰期的弟子去追?哼哼,再說了,殺了你,他們連追捕曉的理由都沒有了,豈不更好!”

武鴻穩住身形,感應到體內靈力已經越來越稀薄了,內心暗暗叫苦:“怎麽?我堂堂玄心宗大長老,道教三大統領之一,揮手就可以有千萬人為我拚命,現在難道要死在這裏了麽?!老天,你不公啊!”

仿佛臨死之人,都喜歡叫嚷著什麽老天不公,什麽內心不甘的,但是他們又不去想想,自己最少也來這個世上走了一遭吧。現在有多少人是生下來先天就有缺陷的?還有多少在**裏剛剛孕育出來,連一個人型都沒有的,就被打掉了的!上天不公?上天本來就不公!人總應該早就認知到了吧!為什麽死之前,還喜歡這麽喊幾聲呢?喊了就可以不死了麽?

成山沒有去管武鴻的絕望和不甘,在追趕上武鴻之後,如常的將驚神劍舉起,眼神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故意大聲叫道:“斬!”然後等武鴻回過頭,看到從他眼眸中透射出恐懼和不甘的神色之後,成山才在這個瞬間帶著殘忍的微笑將手中的大劍重重的劈了下去!

“不要!”驚恐使得武鴻發出一種隻有在那種貞潔烈女被**之時,才可以發出的音調高度喊出了個詞語,靜靜的愣了一會兒神,才呆呆的發現,原來自己還沒有死!武鴻高興的了起來,像剛剛叼到小母雞的黃鼠狼一樣,差點沒有跳起來。

過了一會兒,武鴻平服了心情,開始打量起了四周。在發現自己前麵有一個人,是王航!而王航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好像自己沒有穿內衣一樣,武鴻一陣惡寒,但是在瞬間又想起自己剛剛在成山劍下的喊叫聲,又是一陣臉紅。武鴻再轉過頭看去,看到了成山,成山持劍的右臂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砍了下來,現在正在極速的複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