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跟他還是跟我

望著北堂禦落寞離去的背影肖唯的心裏空蕩蕩的,她不明白北堂禦最後那一個動作的意思,可她明白他最後看她一眼的那個眼神,失落,傷心,絕望,求而不得的痛苦還有不得不放手的心傷。

可她不懂,他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眼神呢,他不是都要和林婕結婚了嗎?又到底,有哪裏舍不得。

“他……”身體卻下意識的想追逐著他離去。

“他沒事。”李斯時一把拉住她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我下手都是挑不容易受傷的地方,嘶~~”

他痛的嘶了一聲,肖唯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來:“我送你去醫院吧,你看你臉上都是傷。”

“不去,大老爺們兒打個架就去醫院說出去我都嫌丟人。”李斯時揉了揉臉頰,然後說到,“我等下去藥店買點藥酒,隨便揉揉就行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她也不想再回去看林婕那張臉。

“嗯,我們走吧。”李斯時拉著肖唯的手臂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肖唯回頭再去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北堂禦的身影了。

北堂禦陰沉著臉回到座位,心情極好的林婕看到他鼻青臉腫的模樣立刻花容失色的叫了起來:“哎呀,你這是怎麽了?李斯時和肖唯呢?”

“他們走了。”北堂禦頹廢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對麵空空如也的座位發呆。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是看到北堂禦這副模樣林婕忍不住一陣心疼,杏眸立刻變得水汪汪的,她想碰又怕弄疼北堂禦,著急的差點哭了:“疼不疼?哪個王八蛋下手這麽狠?”

北堂禦轉過頭看著她滿臉淚痕的模樣有些發怔,這個女人為他流淚了,她是真的愛他,也是真的心疼他,心裏不禁一陣發酸。

見北堂禦呆呆的看著自己沒有反應,林婕還以為他傷到頭了,頓時哭得不行,拉著北堂禦的手看來看去,最後還想解開他的衣扣查看他的身體。

北堂禦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動,另一手抬起她滿是淚水的臉,定定的瞧了好一會兒,然後猛地吻了上去。

他以為這樣心就不會痛,可依舊阻止不了心裏的血狂流,肖唯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不能夠代替的,她離開時撕扯開的傷口,自然也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治愈。

許久,北堂禦才放開林婕,心,卻更加的空了。

林婕雙手扶著他的臉,哭泣著問:“是不是因為肖唯?你愛上她了?”

北堂禦的雙手覆蓋著她的雙手之上,許久他才沉悶的說到:“是,我愛上她了,可她,並不愛我。”

說到後麵,竟然有哽咽之聲,可見他的心是被狠狠的傷了。

“沒關係,你還有我。”林婕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抱在懷中,“你還有我和孩子,我們一起去找他。”

北堂禦閉著眼睛沒有回答,肖唯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哪怕她那樣決絕的離開他依舊舍不得忘記她,隻要一閉眼,眼前就是她的影子,喜怒哀樂,每一個表情都是那樣的鮮明,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深刻,根本不可能,也永遠不會從他的心裏褪去。

跟著李斯時上了出租車,肖唯報了北堂禦家的地址,李斯時很快攔著,說不去那裏,然後又報了另外一個地址。

肖唯了然,他剛和北堂禦打過一架,自然是不好再回到那裏。

“這公寓是公司撥給我的宿舍,我去看過一次,覺得太小就沒住,不過現在沒辦法了,隻好將就。”李斯時揉了揉微腫的臉頰,默默吐槽,武鬆那丫的可真夠狠的,下手這麽重。

見他受傷這麽重,肖唯又想起了北堂禦,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不過,林婕在他身邊,應該會好好的照顧他吧。

“你和北堂禦幹嗎打架,你們關係不是很好嗎?”她有些不解的問到。

李斯時神色莫測的看了她一眼,隨後輕笑無所謂的說到:“嗬,因為他欠債不還唄,現在還想賴賬。”

“他欠你錢?”肖唯越想越疑惑,“應該不會啊,不過就算他真的欠了你的錢,你跟他好好說不就行了,為什麽要打架。”

“親兄弟明算賬,小唯你可真偏心,隻教訓我,你怎麽不罵北堂禦耍無賴。”李斯時有些不滿的嘟嚷著。

“那我不是陪著你嗎?下次見到他的時候我肯定會說他的。”

“聽你這意思你是想去陪武鬆,那你去吧去吧,不用管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關係。師傅,停車。”李斯時酸勁兒上來,打開車門就要把肖唯推下車。

“你別鬧。”肖唯有些頭痛,怎麽這麽大個男人還跟小孩子似的。

“我沒鬧,我說真的。”李斯時袖著手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

等了一會兒他聽到旁邊悉悉索索的蠕動聲,然後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他睜開眼一看,肖唯竟然真的下車了,還頭也不回的走了。

“喂!”他氣得大叫,打開車門想下去追人又有點拉不下臉來,隻能扶著車門氣呼呼的看著肖唯的背影,表情糾結萬分。

“你還走不走了?”司機大哥不耐煩的問到。

“催什麽催,”李斯時把炮火轉向了無辜的司機師傅,“我說你怎麽那麽聽話啊,讓你停你還真停啊?”

“不然你想咋?”

“難道你沒聽出我那是氣話?”李斯時黑著臉咆哮。

“你女朋友都沒聽出來那是氣話我怎麽聽的出來?”司機師傅神回複。

李斯時高漲的怒火卻一下子變成了煙花,騰空綻放,原本鬱悒的臉也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你怎麽知道她是我女朋友的?”

“看她對你那心疼樣,不是女朋友就肯定是老婆。你還走不走啦?”

司機師傅又一擊命中李斯時的心房,那廝頓時樂的跟撿了錢似的。

“不走了,謝謝您嘞。”李斯時扔下一百塊錢然後拔足朝肖唯離開的方向追去。

李斯時下車前前後後找了肖唯不下三遍,可就是找不到她人。

最後他有些灰心的想到:“該不會真的走了吧?真是的,自己幹嘛要說那種話來氣她?雖然不是真心的,但也很傷人……”

歎了一口氣正準備走人,旁邊有個人推了推他:“喂,幫我提一下,重死了。”

李斯時猛地一轉頭,站他旁邊的人正是肖唯。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愣愣的看著她忘了反應。

“快點兒啊。”肖唯又催了他一遍。

他這才發現肖唯提著兩大袋東西,一袋蔬菜一袋水果。

“你這是……”他一邊接過東西一邊問。

“你不是說你那公寓你隻去過一次嗎?那肯定什麽吃的都沒有,如果你要在那兒住的話沒吃的怎麽行?”肖唯無辜的眨了眨眼,“我還以為你先回去了,正要去找你,結果一出來就看到你在門口轉悠來轉悠去的。”

“所以你沒有生氣對不對?”李斯時滿臉都是抑製不住的欣喜,他把東西放到地上開心的一把抱住肖唯,“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我的氣的,對不起,我之前說的那些都是混賬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對於他突然的擁抱肖唯嚇了一跳,隨即輕輕拍拍他的背部:“笨蛋,那有什麽好生氣的。”

李斯時沒有說話,那種失而複得的欣喜感充滿了他此刻的內心,他下定決心,要好好守護住這份感覺。

兩人又高高興興的攔了輛出租車往李斯時的公寓去,這次李斯時也沒再亂發神經。

到了李斯時的公寓,肖唯忍不住斜了一眼李斯時,丫這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一個人住竟然嫌小,你以為你自己是大黃鴨啊。

似乎感覺到了自己被鄙視,李斯時自言自語的說到:“這地兒太小了,我怎麽覺得轉個身就能看見你似的。”

肖唯忍不住拿話刺他:“北堂禦家的別墅倒是挺大,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李斯時激動的想要辯解什麽,奈何剛一張口就扯動了被打傷的嘴角,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肖唯噗的一聲笑了,她從包裏翻出一個白色塑料袋,裏麵都是她剛買的藥品,她拿著一瓶消毒水又抽了一根棉簽,用腳尖踢了踢李斯時的小腿:“喂喂,你坐沙發上去,我給你擦藥。”

李斯時李大爺潔癖發作,他嫌棄的看了一眼灰蒙蒙的沙發翻著白眼說到:“我不要,你就這樣塗吧。”

“……”肖唯額頭頓時滑下一排黑線,本來想說些什麽,想了想又算了,“那你蹲低點兒,我塗不到。”

除非她點著腳尖貼著他的胸膛,要不然一隻舉著手給他擦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她不得累死。

李斯時傻笑一聲,然後紮著馬步等肖唯給他上藥。

等他一蹲下肖唯又發現了另一個尷尬的境地,她必須得站在李斯時兩腿之間,而且李斯時蹲著的高度……他的臉正好正對著自己的高度。

……蒼天,她貌似給自己挖了個坑,還是說她和北堂禦在一起待久了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女流氓?

“怎麽了?”李斯時眼神清澈的問到。

“沒事。”肖唯趕忙搖了搖頭,順便把那些不健康的想法全部搖出腦海,她舉著棉簽滿臉嚴肅的說到,“我來了啊,你忍著點。”

“嗯。”李斯時相當配合的抬起頭,消毒水沾上傷口的時候的確有一種強烈的刺痛感,但是那種痛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一會兒呲牙一會兒皺眉不過是為了博取肖唯的同情心。

果然,肖唯以為他真的很痛,塗完之後還低下頭幫他輕輕的吹傷口:“怎麽樣,還疼不疼?”

“不……”李斯時垂下眼簾,然後眼睛立刻就直了,他發現他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肖唯的領口,當她低下頭來吹氣的時候領口微微敞開,他甚至可以看見她裏麵淺紫色的蕾絲內衣,還有被內衣包裹住的那雪白的渾圓……

看了一下之後他立刻轉移開視線,他雖然以前當過流氓,但人品方麵他從來自詡是君子,所以絕對不會做出偷窺這麽沒品的事情來。

“疼?”肖唯停了手又問了一遍。

“不疼……”李斯時眼神飄忽了一下,然後咽了咽口水說到,“其實很疼啦,隻是怕你說出來會笑話我。”

他才不要做君子!!!他既不是柳下惠又不是gay憑什麽不能看?

“啊,這樣啊,那我再給你吹吹……”肖唯彎下腰又吹了吹,“怎麽樣?”

……

李斯時已經沒了反應,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她的領口,鼻子有些癢,好像有什麽東西正要往外流……

肖唯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她一巴掌把李斯時扇到沙發上,口中大喊:“流氓!”

沙發上煙塵滾滾,嗆得李斯時連連咳嗽,心中暗想,得,最後還是栽了。不過打是親罵是愛,沒事兒,真沒事兒。

肖唯又猛地上前揪住他t恤的兩邊然後用力往上一撩,他的整個背部就那樣展現在她的眼前。

“你幹嘛?”李斯時嚇了一跳,撲騰著就想起身。

雖然他是堂堂七尺男兒,但是被自己喜歡的女人就這樣強了還是會覺得害羞的。

不如讓他來,他一定溫柔再溫柔,小心再小心,一定把她給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永世難忘。

肖唯一巴掌拍下去:“給我老老實實的躺好,我來給你上藥。”

這小子想什麽呢?

本來見他眼神純潔自己還自我唾棄了一番呢,沒想到他也沒存什麽好心思。

肖唯控製住李斯時之後又掏出了一瓶去淤活血的藥酒,倒了一些在手心之後對準背部淤青的地方用力揉搓。

李斯時一聲悶哼,雖然他知道淤血不用力搓是化不開的,可是這力道也未免太重了吧,他簡直要懷疑肖唯是不是存心的。

“我說你看著挺瘦的怎麽力氣這麽大啊?”他咬牙忍住那丟臉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