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我有證據

車子一路疾馳到了醫院,肖雪兒很快被推進去檢查。

北堂禦在門外煩躁的走來走去,他好幾次都想離開去找肖唯都被肖夫人攔了下來,說他是個沒責任心的男人,自己老婆還躺在病**卻老想著去找別的野女人,引來其他人的指指點點,他心中更為煩躁了。

“我去抽根煙!”囔了一句之後北堂禦就往外走了。

肖夫人想跟上去又怕肖雪兒出事,所以才強忍著留了下來。

北堂禦走到醫院外麵的走廊上,開闊的視野並沒有讓他的心情變得好起來,反而越來越煩躁。

事實上那天晚上他很快就推開了肖雪兒,出了門之後他打了個電話給李斯時,告訴他肖雪兒在附近的賓館裏,還有房間號也跟他說了,讓他們走的時候記得來帶走這個女人。

所以,李斯時有可能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而肖雪兒的孩子也可能是他的。

但這種事他怎麽能當著肖雪兒那對母女的麵說出來,以他們那種討人厭的性格肯定會很快纏上李斯時的,他可不是那種為了自己脫身就出賣兄弟的卑鄙小人。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沒來的及跟肖唯解釋,導致她誤會了自己,現在也生氣跑掉了。

越想越煩躁,北堂禦掏出煙打算緩解一下緊繃的情緒,正要點燃忽然感覺有人在看他。

他一回頭,然後竟然看到了大鼎。

他把煙收起來笑著走到了大鼎身邊,蹲下身問他:“大鼎,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大鼎的鼻子有些紅眼睛也有些紅,好像剛剛哭過的樣子:“媽咪帶我來打針啊。”

北堂禦四處望了望:“那你媽咪呢,怎麽沒看到她人影?”

大鼎用那紅紅的眼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後麵就是洗手間啊,媽咪當然是去上廁所了,她讓我在這裏等她。”

剛好這時一個女人邊整理衣服邊走了出來,看到蹲在洗手間門口附近的北堂禦嚇得立刻把裙子往下扯了扯,生怕被他看到什麽似的,眼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之後飛快的走了。

北堂禦稍稍有些尷尬,他一把抱起大鼎往旁邊走了走:“來,告訴叔叔,打針是不是很痛?”

大鼎搖了搖頭:“打針一點也不痛,大鼎是個堅強的男子漢。”

“嗯,對,小小男子漢,”北堂禦掐著他肉肉的小臉笑了一笑,“那告訴叔叔你為什麽哭了,男子漢是不會撒謊的。”

大鼎紅著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抱著他的脖子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好不傷心。

北堂禦嚇了一跳:“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哪裏疼?”

大鼎眼裏含著兩包熱淚,搖了搖頭,眼淚還在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我看別人家的小孩都是爸爸媽媽陪在一起來的,可是我隻有媽咪陪著。”

北堂禦想了想說:“你是想爸爸了?”

大鼎又搖頭:“不是,我是覺得媽咪太辛苦了,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事,排隊打針的時候她想去洗手間,可是沒有人幫忙排隊,她怕耽誤我打針的時間就一直忍著,媽咪真是太可憐了……”

“傻孩子,你就為這個哭?”北堂禦忽然覺得有點窩心,他伸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淚水,“別哭了,下次叔叔帶你來打針好不好?”

“真的?”大鼎眨了眨眼,睫毛上還掛著大串的淚珠。

“真的,叔叔是大人,不會對小孩子撒謊的。”北堂禦保證著。

大鼎終於破涕為笑,吧唧一聲就在北堂禦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叔叔你真是個好人。”

“大鼎……大鼎……”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

大鼎飛快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然後揮著小手朝那邊喊:“媽咪,我在這裏。”

溫安回頭一看,大鼎還在,懸著的心鬆了一下,但是在看到大鼎是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著的時候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大鼎……”她飛快的衝了過去。

抱著大鼎的陌生男人轉過身,在看到她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是你?”

在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之後溫安奔跑的腳步急忙停了下來,鞋子和地麵發生一陣激烈摩擦,仿佛還能聽見刺啦的聲響,好不容易停住之後她急忙轉身捂著臉邊喊邊跑:“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媽咪!”見自己媽咪跑了大鼎焦急的喊了一聲。

聽到大鼎的喊聲溫安這才想起大鼎還在他手上,這個卑鄙的男人,竟然事先就綁架了大鼎。

來不及多想,她又飛快的轉身衝了回去,一把奪過大鼎之後又接著逃跑。

北堂禦被她這一係列莫名其妙的動作給弄暈了,在反應過來什麽之後他快步追了上去。

溫安一個女人又抱著一個半大孩子哪裏是北堂禦的對手,所以才跑了兩三步就被他一把扣住了肩膀。

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溫安氣得大叫:“又是這招,北堂禦你敢不敢換點新的花樣?”

北堂禦被她氣笑了:“終於承認自己是葉溫安了?”

溫安悠的閉緊了嘴巴。

“媽咪……”大鼎不安的動了動。

北堂禦終於發現是哪裏不對勁了,他張大著嘴指著大鼎結結巴巴的問:“他……他……他是你兒子?”

溫安抬頭挺胸說到:“是啊,今年才三歲。”

北堂禦嘴角抽了抽:“少來,我知道他今年五歲了,他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管他幾歲都和你沒關係,你不要多管閑事。”溫安有些凶狠的說到。

“可他對鰻魚過敏。”北堂禦堅定的拋出證據。

“……巧合!”溫安眼睛瞪得滾圓。

“有這麽巧?”

“就是這麽巧,無巧不成書!”

“那你敢不敢帶他去驗dna?”

溫安一言不發,呼吸卻在不自覺的加重。

北堂禦得意的挑眉:“不敢了吧,不敢的話就說明這個孩子是我……”

“有什麽不敢的!”溫安咆哮著打斷北堂禦的話,她把大鼎放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溫柔說到,“兒子,邊上玩一會兒去,媽咪和這個怪叔叔有話要說。”

“哦。”大鼎的目光牢牢的粘在北堂禦身上,眼神中的眷戀和期許是那麽的明顯。

溫安卻隻能狠心把他趕到一邊。

“你看他,多像我……”

“和你又沒關係,怎麽會像你。”溫安翻了個白眼。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就算的,要驗過才知道!”

“驗就驗,怕你啊!”說完溫安就從自己頭上拔了一根頭發遞給北堂禦,“拿去吧。”

北堂禦眼角抽了抽:“葉溫安!”

“幹嘛叫這麽大聲,我又沒聾。”溫安毫不示弱的咆哮回去。

“你在耍我是吧?”

“對啊。”

“……”北堂禦無語,這個女人過了這麽多年怎麽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白癡的無可救藥。

他冷冷的說到:“我製服不了你是吧?行啊,有人絕對能夠製服你。”

溫安眼神閃了閃:“別告訴他我在這兒。”

“為什麽,你知不知道舅舅一直在找你,如果他知道你在這裏的話他一定會恨高興的。”

“我不想見他。”溫安轉了個身背對著北堂禦,原先的囂張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落寞。

“他當時也是一時糊塗,後來就後悔了,發瘋似的到處找你,他那麽愛你,你就原諒他一次吧。”

溫安苦笑了一聲:“沒什麽原諒不原諒的,當初那件事發生之後我的確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可是過後,卻讓我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轉過頭目光柔柔的看著北堂禦,眼底氤氳:“他說的對,我不愛他。”

“……他是我舅舅。”北堂禦神色艱難的說到。

“那你就更不能告訴他了,北堂禦,這是你欠我的。”

“我……”

“我走了,也麻煩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恨你,而且我和大鼎隻想過平靜的生活。”溫安轉身就走,腳步卻頓了一頓,“你會答應的吧?”

北堂禦沉默的點了點頭,在想起她看不見的時候又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那就多謝了。”溫安抬步就走。

“等一下。”北堂禦又出聲挽留。

溫安心中一動,她緩緩的回頭:“怎麽了?”

北堂禦猶豫了一下之後說到:“聽林婕說她在聖瑪麗醫院的時候見過你,當時你的處境好像不怎麽好。”

溫安有些驚訝:“林婕怎麽會去聖瑪麗那種隻有窮人才會去的醫院?”

北堂禦回答:“你走之後沒多久我和林婕就分手了。”

溫安嗬笑了一聲,眼神中漸漸升起一絲嘲諷:“你們家的男人真是……嗬,一個比一個無情,曾經說好要放在手心裏去愛的人呢,轉眼就鬆手摔了個粉碎,我真是……看不起你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北堂禦解釋著。

“算了,你什麽都不用跟我說,反正我們也沒什麽關係,大家以後就算見麵也當做不認識好了。當然,可能的話,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你們兩個。”說完溫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北堂禦,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她倔強的背影,北堂禦久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