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走在前麵,臉色不善,腳步由開始的愜意到後麵的無序及現在的急躁,而這些變化,都是因為跟在她背後的那個人——墨妖。

陳吉深吸口氣,跨著大步,繼續向前走去,隻是沒開始的淡定,心氣不平底邊走邊回頭瞪墨妖,沒當看到背後墨妖一副波瀾不驚地模樣,嘴角總是忍不住微微**,眼角跳動的速度也隨著兩個人前行的距離慢慢加快。

陳吉撐著隱忍的表情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隻是聽著背後依然不急不徐的腳步聲,終是忍不住腳用力跺地停下腳步,轉身對墨妖怒目而視,同時緊咬牙根,沉聲問:“墨少主,前去前殿的路不止這一條~”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冷冰冰的毒蘑菇也是一個無賴,這幾天走哪跟到哪,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她和她關係有多好呢,天知道她對這顆毒蘑菇有多恨,就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跟粘糕似地就算了,還睜眼瞎話地說什麽風景好、巧合、正好想走這條路什麽的……

“恩~”墨妖也跟著停下腳步似乎沒看出陳吉臉上的怒意一般,語氣平淡至極:“此路最近~”

“你~”陳吉雙目圓睜,狠狠地瞪墨妖一眼,就知道這顆毒蘑菇會這麽說,喘氣瞪她一眼,安慰自己要忍~便扭頭看了看前麵的分叉路口,壓抑著心底的怒氣,對墨妖擠出一個抹微笑:“在下走的慢,為免擾了墨少主的興致,墨少主請先行~”說完站到一邊,讓到一側。抬眼看著邊上的翠竹,暗想最近身體本就虛,再這麽下去,遲早會被毒蘑菇給氣死,太過不值~

墨妖看她一眼,卻不上前,也不離去,也將視線落到一遍的竹林。

一時間,整個回廊沉靜下來,就連那些迎親的絲竹喜樂也消失了一般,隻留下竹葉的輕輕搖曳的聲響。

原本正自我勸慰著要心平氣和的陳吉,見墨妖站立不動,同時還擺出一副認真觀賞竹林的模樣。臉上努力擠出來的笑容慢慢僵硬在臉上,最後變成憤怒。厲聲道:“毒蘑菇,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這幾天總跟著我到底有什麽陰謀?”說完擺出防備狀看著墨妖,這人不單隻變得無賴,還厚顏無恥。

墨妖麵無表情回頭看著陳吉,許久吐出一句:“巧合,這裏風景好~”說完停頓片刻,道:“倒是三小姐,今日又急躁了幾分~”說完移開視線,一副觀望風景的模樣,好似在說真的是陳吉想多了的模樣。

陳吉眼角狠抽一下,不可置信地瞪著墨妖,不怒反笑道:“墨少主的巧合還真是巧呢~巧到三更半夜我上個茅房都能遇到堂堂毒門少主~至於急躁不急躁就不勞煩墨少主憂心了,主望墨少主離我遠點,什麽急躁都沒了~”說完,陳吉的臉色微微發黑,特別是印堂部位,黑絲隱隱可見。

“人,食五穀雜糧……”墨妖說著,似無意般目光在陳吉印堂部位掃過,最後抬頭往空中看一眼,便止言不語。

“怎麽不說了?繼續掰啊~”陳吉說著皺眉順著墨妖的視線往空中看一眼,恰好,看到止末和柳若卿兩個人攜手相依,乘著兩隻火鳳往後方飛去。陳吉愣了下,跳起來,喊到:“不是繞穀一圈嗎?怎麽這麽快?”喊完,也不理墨妖是不是跟著,拔地而起,如飛鳥般向正殿飛而去。

墨妖隨之躍起,不快不慢地跟在陳吉身後。

陳吉和墨妖一陣緊趕,趕到喜堂的時候,正好止末和柳若卿兩個人攜手從火凰背後躍下。

“還好趕上了~”陳吉一副慶幸地拍拍胸口。

墨妖站在她身側,淡淡地掃看她一眼,抬頭望止末和柳若卿那看去,眼神與恰好往這邊看過來柳若卿對上,一個淡漠一個溫和的視線在空中無聲交匯後便分開。墨妖收回視線,麵無表情地看著周邊的熱鬧;柳若卿視線回到止末身上,淺笑著跟隨著對方的動作,不時地無聲安撫對方緊張的情緒。

而墨妖剛剛看向柳若卿的視線,不巧,正好被盯著她準備趁她不備擺脫她的陳吉看到,陳吉微愣的同時,見墨妖收回視線後,一副落寞的模樣,渾身一顫,靠近墨妖,小聲勸慰道:“毒蘑菇,今天可是小師妹的好日子,你可別亂來啊,不說小師妹,就止末,你就不是她對手~”說完擺出一副我為你好模樣,伸手在墨妖肩上輕拍兩下。

墨妖冷冷地掃看一眼,陳吉輕拍她肩膀的爪子,臉色微沉地看著陳吉。

陳吉被墨妖看的,不由訕訕地收回自己的爪子,幹笑道:“那什麽墨少主,請隨意隨意~~哈哈~”說完,轉身隨著觀禮的大眾往喜堂走去。

墨妖看著陳吉的背影,眉頭淺淺蹙起,眼底閃過一抹猶豫的神色,好一會,待門前觀禮的人都離開後,墨妖才舉步離開,隻是方向,與大家相反。

喜堂內,元虛元清兩人端坐高堂,藥穀包括兩位太上長老在內的十位長老,分坐兩側。止清止陽一眾同輩則是站在眾長老背後,笑嘻嘻地看著堂上兩個一身紅衣、手牽紅綢緞的止末和柳若卿這對新人。而喜娘胡麗娘這會也跟在兩個新人邊上,向高堂緩步走去。

待止末和柳若卿兩個人走到元虛和元清兩人身前時,喜堂氣氛高漲,觀禮的人群中吸氣聲此起彼伏,眾人的視線不停地在止末和柳若卿兩個人臉上來回移動,個個很不得多長一雙眼睛。

這些過於熾熱的視線,讓止末部門得蹙起眉頭,握著紅綢的手,微微收緊,一直關注著她的柳若卿,壓下自己心底那麽後悔沒讓止末披蓋頭的念頭,笑看著止末,笑看著止末悄聲喊道:“止末!”

因為邊上討論聲及熾熱的眼神,心底微微有些躁動的止末,聽聞柳若卿的聲音,扭頭看著柳若卿,看著她眼底的那麽柔柔的笑意,彎起嘴角回以一抹淺笑。

“嘶~”這回原本端坐著元虛,看到止末笑的模樣,驚訝之下扯掉了自己下巴上的一小撮白須,差點也毀他一上午端著長輩形象。

跟在邊上的胡麗娘很是滿意自己給止末畫的妝容,這會高堂上,她的身份也從喜娘變成通讚。胡麗娘媚眼悄然打量喜堂一圈,沒見到那位讓她心驚膽戰的紅衣美人,瞬間恢複本性。輕甩手上捏著的紅色小手絹,衝著眾人風情萬種地挑眉淺笑喊道:“諸位客~”客字剛出口想到什麽連忙吞下嘴邊的“官”字~用嬌笑聲掩飾一下,見眾人被自己笑聲拉回聲後,才改口繼續道:“諸位暫且靜一靜,這會吉時將至,我們莫要誤了兩位新娘子拜堂才是~~~”說著掐著蘭花指衝著眾人甩了兩下小手絹,隻是目光不再似一開始那般得意,而是小心翼翼地避開止末的目光,再不敢與她對視。

胡麗娘說完,也不敢再發揮什麽,隻好向著對麵擔任引讚的藥穀大管家使一個眼色,示意趕緊開始。

大管家也不多話,一臉喜慶地高聲喊道:“新人就位~”說完,帶著止末和柳若卿兩個人轉身麵向殿外~

待兩個人站好後,胡麗娘連忙高聲喊道:“新郎新娘進香~\\”說完,不知什麽時候擠到邊上搶了別人事的陳吉,將手上的香分別遞到止末和柳若卿兩手上,做這些動作的時候,還不忘衝著止末和柳若卿兩個人擠擠眼。

大管家見陳吉,雖然差異,但也不敢說什麽,繼續高聲喊道:”跪,獻香~“跪這個字,喊出來的時候,讓人聽了總覺得有些氣短心虛,但此時沒人在意~

胡麗娘繼續歡歡喜喜的高聲喊道:“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止末和柳若卿兩個人兩個人的話,一句一個動作,兩個人的神情和動作肅穆規整,讓喜堂上觀禮的人,也不由地沉靜下來,壓著呼吸,神情跟著肅穆起來,一眨不眨地看著兩個人的動作。

元虛和元清兩個看著止末和柳若卿對著自己行禮的時候,元虛歡喜地胡須一翹一翹,一會伸手要扶她們一會又收回手,激動地連說“好”,整個人就是手腳無措的激動模樣。元清雖不至於激動地像元虛這樣,但也紅了雙眼。

止末和柳若卿兩個人聽著大管家的令,轉身麵對麵站好時,互相抿唇淺笑看著對方,聽著胡麗娘的妻妻對拜時候,臉上笑意最深也最柔,俯身對著對方彎腰拜下~

胡麗娘看著兩個對拜的新人,心底鬆口氣的同時,也有點遺憾中帶點得意:“禮……”成字,消失在一抹劍光下。

止末攔著柳若卿避開劈向柳若卿的利劍,退到邊上,神情不喜地看著執劍對著她們笑眯眯的人,冷聲道:“是你!”語氣沒有一絲的差異,隻是眼底卻是冰冷至極。

柳若卿安撫地輕捏一下止末的手心,示意她自己沒事。看著對麵手執黑色巨劍的人,隨後目光淡淡地移到已經躲到邊上去的胡麗娘身上。垂目,輕捏著止末此刻變得僵硬的手,嘴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掩下的眼底波光閃動,禮,還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我看著大綱的結局,淡淡地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