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末停下加布,抬起頭疑惑地看著突然出現,喊完莫名的話後,又圍在自己四周的這些人。認真地想了下,決定不予理會,低頭繼續看著手裏的羅盤,她還沒找到師兄師姐所說的那個東南方向。過了斷崖後,到處都長著參天大樹,每個方向看起來都像是東南方向。

“站住!”滿臉胡茬的大漢看止末不但沒聽自己的話將身上的錢財留下,竟然還繼續向前走。

止末停下腳步,再次抬起頭看著這個一臉凶煞的高壯男子,還有他手中那帶著血氣凶光的東西。想了想,將手上的羅盤收起來,認真地看著眼睛的人,好一會才想到一個適合的稱呼,開口問道:“這位壯士,請問,東南方向怎麽走?”

圍站在止末四周的十幾個山匪聽到止末這句話,不由都愣住。好一會,一個長的鼠目獐頭的瘦小男子色迷迷地打量著止末,轉著小眼睛,嘿嘿一笑,快步走到剛才說話的男子身旁開口道:“當家的,這個女人莫是不是傻子?”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紛紛議論起來,這個一句“這麽漂亮的小娘子,是傻子有些可惜了……”、“可惜什麽,要是這小娘子長的可是……”、“要是當家的享用完了,到時候賞給我們……”幾個說著悄悄話的人不由地盯著止末嘿嘿的笑起來。

止末聽到這些人的話,不由地皺起了眉。

被稱為當家的男子,聽到手下這麽問,將手中的大刀放下,撐在地上看著止末大喊道:“喂,女人,你可知道你自己剛才在說什麽?”說完眼睛帶著某些邪惡的光芒上下地掃視著止末。

鼠目獐頭的男子一看當家這個眼神便知道他的心意,連忙嘿嘿一笑,諂媚地問道:“當家的,這個女人交給的小的,這女人抓來後,晚上大家夥等著喝當家洞房喜酒。”

“哈哈~”當家的一聽到這人的話,哈哈一笑,大掌用力在他肩膀拍了幾下。

止末皺起的眉又緊了幾分,她很不喜歡這些人看她的眼神,但還是認真地再次開口問道:“你們知道東南方向是哪裏?”

“喲,當家的,聽到沒有,這小娘子,是要往東南方向去呢

。哈哈,小娘子,東南方向這個好說,咱們當家的知道,哈哈,當家的快告訴她東南方向,小娘子這是急著洞房了呢哈哈哈……”一個長相黝黑臉上帶有刀疤的中年男人扛著長刀大聲起哄。

“哈哈,小美人,這是要去東南方向,哈哈本寨主這就帶小美人去。”當家的說完哈哈大笑著,將手裏的刀往肩膀上一扛,跨著大步往止末這邊走過來,哈哈大笑著,伸手往止末身上抓來。

止末緊緊地皺起眉,屏住呼吸,這個人長得讓她覺得討厭不說,就連身上的氣息也很是難聞,髒兮兮的大掌還想往她身上抓來,不由厭惡地抿唇,心念一動,將他定在那裏,不讓他再靠近半步。

“哈哈哈……”四周的人沒發現自己當家身上發生的事,依然在哈哈起哄大笑著。

止末微微後退三步,避開那人身上的氣味,皺眉掃了眼四周大笑著的人,一時覺得甚是呱噪。想起剛才他們出現時喊得話,掃了眼四周的參天大樹與腳下的小路,認真地說道:“不說腳下小路,就周邊的大樹,樹齡逾百,且具靈氣,而你們身上無修道之人的氣息不說,周身帶著煞,年歲尚不足樹齡,如何能說此樹是你們所栽?”這些人胡言亂語不說,身上繞著煞氣,很像一本先人前輩留下的遊記中記載說的那種冤殺太多人命後的氣息。

這時,山匪們聽到止末的話,更剛才一樣哄笑起來,而且笑聲比剛才還要大了幾分。

刀疤土匪開始也是咧開嘴大笑著,隻是視線落到自家當家的身上後,很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自己當家的,正伸著一隻手,身體像被定住一般,僵硬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由地駭然,舉起肩膀的上的大刀衝著止末大喝道:“女人,你對我們當家的動了什麽手腳。”

其他山匪聽到刀疤的話,先是莫名地看他一眼,隨後往當家的看去,很快也發現不對,笑聲戛然而止,紛紛學著刀疤的動作,拿著大刀對著止末。

止末看這些人也想上前的樣子,不想再聞到那種不喜的味道,連忙屏住呼吸,鬆開肩膀上包袱手,空出的雙手快速地動作結出一個束縛手印,將這些人全部困住。

止末鬆開手,雙手搭回肩膀的包袱上,認真地看著前麵的當家問道:“東南方向在哪裏?”

當家的瞪大眼睛,漲紅了臉,眼底滿是急切,不知道是想到什麽駭然的事,瞳孔還微微收縮了下,漲紅的臉瞬間變的蒼白

止末恍然,心念一動,將這個人放開。

“女俠饒命!”當家的一下被鬆開,跌坐到地上,大腿被掉下的大刀砍傷也不顧,急切地趴在地上,衝著止末磕頭求饒。

止末皺緊眉,看了眼這個人腿上的殷紅,還有在跪著的地麵上那攤慢慢擴大的水跡,刺鼻的味道,讓她更是屏住呼吸,不再鬆開。認真地看著這人說道:“我不會傷害你性命,你隻要告訴我東南方向,有村子的地方怎麽走。”

“東南方向,有村子的地方,有村子的地方,是,是這邊,這邊直走,下山後,沿著大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一個村子。”當家的哆嗦著指著一條小路急切地說道。

止末扭頭看了眼他指的那條小路,點點頭說道:“好!”說完,舉步往他指的那個方向走去。走出幾步後,止末停下步子回過頭來,看著這些被定住的人,皺眉思考起來。

“女,女俠,還有什麽吩咐,小的,小的定,定……”見離開止末突然又停下來,當家的剛鬆下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臉上一白。

“你們傷許多人性命,所以……”止末話沒有說完,伸手從身上拿出一道止陽給的符咒,輕輕打入這些人圍站的中間空地上。

身體再次僵硬的當家的大哭著衝著止末喊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其他山匪,發覺自己突然能開口,但是身體還是莫名的動不了,也都反應過來,跟著當家的一起大喊著求饒。

“這個符咒二十四個時辰後便會解開。”止末轉身離開,本來她是想給他們一道五行符中的水符咒,給這些味道刺鼻的人洗洗身上的味道,但是想了下覺得不太好,還是讓這些人多在那個靈氣充足的地方呆些時候,順便也讓他們在今夜,給那些冤死在他們手上的冤魂,償還一些必然的因果。

止末沒走出多遠,便察覺到林中陰氣,心底有些顫然,拿出師姐給的符運氣,將符咒之力打自己身上,暫時封印住自己的感應神識。同時,加快腳步,用縮地為寸的道術,快速地出了叢林,一出山林,便拿出身上羅盤,探了一番,朝著指針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出二十多裏後,止末才緩下步子,不再運用道術加快速度,以正常的步行速度,一步一步地慢慢行走著

走了兩個多時辰後,止末抬頭看了看頭頂上已經西移的太陽,遠遠的看到一片田地,周邊稀疏散落著幾戶農戶。

止末散去身上的符咒之力,閉了下眼,再次睜開後,看著那些小院上籠罩的比其他地方都要濃厚一些的淡淡煞氣,但方圓五十裏內又沒有其他不好的氣息存在。止末停下腳步,認真地感應了下周邊的情況,想了許久,才有些猶豫地再次放慢腳步,緩慢地往那些農戶走去。

止末在一座看起來比其他農戶小院更好一些的小院門前停下腳步。,這個小院看起來是好一些,但也好不到那裏去,院牆有許多地方都已經坍塌或者出現大大的裂縫,在倒塌的地方與其他小院同樣,在坍塌的地方用一些樹枝架上。房頂也是茅草蓋的,隻是這戶人家屋頂上有些茅草看起來比較新一些,院子也大一些罷了。

止末伸手在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大門上輕輕敲了幾下,擔心不小心用力過度會將這個打著補丁的木門也敲塌了。

“誰,誰啊~”很快裏麵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待這些腳步聲消失後,才從裏麵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隻是聲音裏麵帶著緊張不安的情緒。

“大叔,我路過此地,見天色將晚,想在你這裏,借宿一晚,不知道是否能行個方便。”止末認真地對著木門,透過門上的裂縫看著裏麵一個中年男子,手裏拿著一把柴刀,一臉緊張防備地盯著大門。

門內的男子,聽到是一道年輕的女子聲音,從門縫上看到的也的確是一個人的模樣,鬆口氣的同時,臉上防備更是深了幾分。示意躲在暗處的家人繼續躲好,猶豫許久,他自己慢慢地走到大門前,小心地挪開抵在大門上的木樁,打開大門。

止末看著小心翼翼打開門,一臉方便看著她的中年男子,想起昨晚師姐在幫自己收拾行李時說道的話,連忙動作有些生疏地衝著來人抱起拳頭,下彎了下腰,認真地說道:“大叔,叨擾了。”

中年男子看清止末的模樣,先是詫異後是驚豔,微微愣神後,很快回神像想到什麽,握緊手上的柴刀,聲音有些顫抖問道:“你,你是何人。”

“大叔,我姓白,名叫止末。”止末以為他問自己名字,連忙將師姐教的話說了一邊,師姐說行走江湖要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這話是師姐止清從在一本門內先輩留下來的曆練筆錄上看來的,是修行之人下山曆練必須謹記的一句話

中年男子又是愣了下,疑惑地看著止末背上那個比她人還要大的包袱,再次問道:“我是問,你是什麽人,來這裏是要做什麽?”

“大叔,我是玄門的弟子,下山曆練,路經此地,見天色一晚,便到大叔這裏求宿一晚。”止末認真地回答。

“玄門弟子?”中年大叔隨即一愣,這認真地打量著止末,看她一頭長發披散在肩膀;五官白皙的精致美貌;眼眉間帶著類似男子的英氣;目間平靜真誠;身上穿的雖是青色泛舊的衣袍,但依稀間看著有些熟悉,這個款式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正是!”止末站著任由中年大叔打量。

“孩子他爹,這是何人?”門內想起一道婦女的擔憂的聲音。

中年男子回神對著門內喊了聲說道:“孩子他娘,沒事,是個趕路的路人。”說完,回頭猶豫地看著止末,最後見止末一副淡然、和善模樣,才微微放下心,一臉歉意地看著止末說道:“姑娘,失禮,先進來說話。”說完,側開身子,讓止末進來。止末進了後,又防備地看了下門外後,快速地將門關上。

“孩子他娘,沒事了,先出來吧。”中年大叔,走到院子裏麵將手上的刀放下後,衝著一個矮小的屋子裏麵輕聲喊道。

很快從矮小的茅屋裏麵走出一個三十上下的瘦小婦女,看著止末,愣了愣,好一會才有些緊張急促地小聲問道:“孩子他爹,這位是?”

“孩子他娘,這位姑娘是前來借宿的。”中年大叔出聲安撫道。

“借宿?”婦女疑惑地看著止末,就連躲在她背後的一男一女兩個□歲的孩子也跟著一左一右地伸出頭,緊張疑惑地看著止末。

止末衝著三個人,微微揚起嘴角,笑了笑。這也是下山前師姐說的,對看起來比她年紀大的和善婦女和可愛小孩,要保持友善和禮貌;對不管是比自己年紀大還是年紀小的友善男子,要守禮也要保持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另一章今晚十點左右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