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止末眨眼,疑惑地看著剛才打出去的三道符紙,這符咒貼到這三個人額頭上,沒有產生預想中那樣的效果。打破她們化身的事不但沒有發生,反而像普通的紙張那樣隨風飄零,最後掉落到地上。

柳若卿被突然貼到自己額頭上的符咒,弄得微微愣神

。神情微怔地看著從自己額頭飄落到地上的黃色符紙。抬頭對上對麵那個始作俑者,見她也是一臉呆愣的模樣,一時找不到詞語。這人是將她柳若卿當成什麽了?妖還是怪又或者是鬼?竟然將符咒貼她額頭上來?

“你們沒事?”止末看了眼掉到地上的符咒,這三道符是她自己親手做的,本來是準備到了那個小鎮後用來除煞用的。

“止末小姐,這是幹什麽用的?”青紫彎腰將地上的符咒撿起來,疑惑地看著止末。

“嗯,這是除魔驅煞符咒。”不知道為何,止末覺得對麵那個這會看不出表情叫柳若卿的女子,讓她很是愧疚的同時,還有一種跟看到那些鬼怪一樣的無措畏懼感。這個叫柳若卿的女子,她真的不是女鬼變化的嗎?

“除魔驅煞咒?”柳若卿看了眼青紫手上拿的符咒,她剛才真是被這人當妖魔鬼怪了。

“這個,我……”止末對上她平靜無波的眼神,張了張嘴巴,不知該說些什麽才是。偷偷看了看她好看的眼睛,心想,是換另一種符咒再試試呢,還是相信她是人呢?

“止末小姐,你剛才不會以為我們是妖怪了吧?”青紫不可置信地看著止末。

“嗯!”止末抬頭往柳若卿那看去,難道不是嗎,這個女子看起來也讓人心底不舒服?

“啊~~”青紫見止末點頭承認,張了張嘴,舉起手裏的符,問:“止末小姐,你怎麽會這麽想……”本想說些什麽的青紫,受到柳若卿的看過去的眼神,張了張嘴巴,將嘴裏的話咽下。

“你們跟那些東西一起出現,所以我以為你們是她們變幻出來的……”止末眨下眼,認真地解釋道。

“那些東西?”柳若卿抓住止末話中的關鍵字眼,抬頭看著她認真問道。

“嗯!”止末想到剛才看到,背脊泛起一陣涼意。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四周,她給自己下了三道符,被抑製了自身的感應與神識,現在是看不到那些陰靈,可那些陰靈一定還沒走。

柳若卿一愣,見止末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下疑惑。隨後想起近十年來她身邊發生的各種詭異之事,不由地跟著扭頭往四周看了看,隻是午後陽光明媚,微風拂麵,視野寬闊

。隻是,平坦的管道上,隻有她們四人與一輛馬車,耳邊隻有風吹樹葉沙沙的聲響。嗯,好像真的過於安靜了一些。

青紫看到止末和柳若卿兩個人的動作,愣了下反應過來,連忙抓緊手上的符紙,看著柳若卿和止末問:“小姐,止末小姐,你們是說,這裏,有那種不幹淨的東西在……”說完想起什麽,從自己脖子上拉出一塊碧綠的玉佩,緊緊握住。

“你手上的是?”止末開始見青紫拿出塊東西覺得有些奇怪,看了一眼,有些詫異那東西竟然帶有靈氣和微弱的法力在上麵。不由多看了眼,卻發現上麵刻的東西很熟悉。

“啊?之末小姐,你是說這個嗎?”青紫奇怪地看著止末。

“你們是藥穀的人?”止末認真地看著青紫問。

青紫扭頭看了看柳若卿,才點點頭說道:“止末小姐,我和元胡都是藥穀的仆從,都說十年……額沒事,我們就是藥穀之人……”青紫因為柳若卿看過去的眼神,不得不該了個說法

柳若卿從青紫身上收回目光,對著止末行一個平輩禮自我介紹道:“柳若卿拜見止末師姐,若卿乃師承藥穀元清師尊,是師尊座下最末弟子,若卿入門比止末師姐晚幾個年頭。”

“你是元清師叔的弟子?”止末愣了下,認真地看著柳若卿。

“正是!”柳若卿看止末眼底沒有熟悉或者是回憶的情緒,心底輕歎口氣。

止末一聽藥穀本就信了幾分,現在見她真是元清的弟子便信了她說的話。想也不想,將元虛給的玉佩拿了出來遞給柳若卿看問道:“這個,你見過嗎?”

柳若卿看到止末手上拿的白玉,笑著也從將自己身上的玉拿了出來說道:“這是藥穀的玉牌。”

止末一看柳若卿手上跟自己手上一模一樣的玉,不由地鬆口氣。微揚起嘴角,拱手還柳若卿一個平輩的見禮說道:“剛才無理衝撞了柳師妹,請師妹原諒。”

“止末師姐嚴重了,應該是我等無理擾了師姐修行。”柳若卿笑著遙遙頭。

止末見柳若卿沒有怪罪她的模樣,又鬆口氣,下山時師傅交待要跟拿著一樣的白玉的人好好相處,還要多多請教他們

。她還真擔心這個師妹生氣,以後不會理她的問題。

柳若卿像沒看到止末鬆口氣的模樣,看著止末背後的大包袱問道:“止末師姐,為何會在此地,而且還……?”背著這麽大一個包袱。

止末見柳若卿看著自己背後的包袱,站直身子,認真而嚴肅地回答道:“我半年自受傷醒來後,在修為遇到瓶頸。這次尊師傅之命,下山是為曆練,尋求突破之法。”

“原來如此,那不知道剛才止末師姐會在此為何會是那般動作?”柳若卿可沒有忘記她剛才說的“那些東西”以及她剛躲地下的事。

“這~”止末被柳若卿帶著笑意的眼神看愣了下,想了下還是如實回答:“剛,遠遠的見了你們的過來,同行的還有其他東西,我便想暫時避開。”

“止末師姐說的那些東西是指?”柳若卿對止末所說的那些東西,相對的已經不會有太多的畏懼之感。

“嗯~”止末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柳若卿,再看了看邊上緊張兮兮的兩個人,忍住心地不斷往上湧的恐懼,認真地說道:“方才與你們同行的應該還有三個女子,嗯,三個都不是人的女子。”

“啊?”青紫蒼白了張臉。

“哪,哪裏?”元胡緊緊握住手裏的木棍,緊張地扭頭打量著四周。

止末臉色也不太好看,但還是比較鎮定地伸手指著剛才亮起金光的地方說道:“你們,先不用害怕,我在這裏設了陣法,她們現在無進來,又,又或者是已經離開。”

柳若卿將止末手上輕微的顫動收入眼底,又見她此時故作鎮定的模樣,忍住笑意問:“如今她們是在何處?”

不等止末回答,青紫先靠過來,緊張地問道:“止末小姐,現在還是大白天的,怎麽會,會有你說的那種東西,出,出現呢……”雖然遇到不少詭異的事,可平日裏都沒真見過,而且也都相安無事的,這會聽到很厲害的止末小姐這麽一說,她自然害怕。

止末對著柳若卿遙遙頭說道:“我將自己身上的感應與神識都封起來了。”

柳若卿一怔,將止末打量了幾眼道:“這樣做,對自己可有害?”她不懂玄門道法修行的事,平日裏也聽了不少其他師兄師姐們的修煉時候的心得,不曾聽過自己封印自己的事

“無礙~”止末遙遙頭。

“止末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青紫眼巴巴地看著止末。

“唔~”止末被問得愣了下,皺起眉,如果隻有她一個人的話,她自是可以直接遁地或者是縮地成寸那樣的道法離開這裏。可如今……想著,止末抬頭看了眼對麵的柳若卿,這是師妹,她是師傅交待下山後遇到後要相助和請教人,不可棄之不理。

想了一會兒,止末視線落到站在青紫後麵的元胡身上,眨巴一下眼,想到辦法。從身上拿出羅盤,低頭一看,止末的臉白了幾分,羅盤上的指針轉動的非常之快。

柳若卿與止末站的比較近,眼神也不錯,自然也看到了止末手上這個羅盤上的詭異現象。

止末看著羅盤上混亂道德現象,抬頭對柳若卿扯了下有些僵硬的嘴角說道:“她,她們,現在,在陣外,還沒離開。”

“你?”柳若卿對那些東西離開不開倒看的不是很重,反而對這會臉色又白了幾分,說話都成短句的止末擔憂起來。

止末忍住心地的恐懼,將羅盤收起,顫著雙手飛快地結出一個手印,將一道符咒打入緊張防備著的元胡身上。

“呃?”元胡被止末突然而來的動作,弄得直接愣住。

止末抬頭看著疑惑看著她的柳若卿解釋道:“現在,是,是日間,陽氣,正盛的時候,他又是男子,身上陽,陽氣旺盛。加之,我剛才給他的金符,他,他離開這個,陣法不會有事,陣,外的那些,女子近不得他身。”

“嗯!”柳若卿擔憂地看了止末一眼,看了看外麵結合止末斷斷續續的話,稍微一想,便猜到她準備做什麽了。轉過頭對這還在愣神的元胡說道:“元胡,稍後,凡事都按照止末師姐安排的去做。”

“是,小姐。”元胡回神,將手上拿的木棍丟開。

“這些符,你拿著,一會,你過去,將,這些符貼在,那個大箱子的四周

。”止末拿出幾道符紙交給元胡,隨後又看到那個大箱子前麵還有頭奇怪的生物,想了下,又拿出一道符,交給元胡說道:“這個,貼到大箱子,前麵的,生物身上。”

“是,止末小姐,元胡明白。”元胡順著止末手指的方向看去,才明白她說的大箱子和大箱子前麵的生物是什麽。衝著柳若卿點點頭後,元胡便帶著符咒,快步往還停在路上的馬車跑去。

“這,個給你,們。”止末又從身上拿出兩道折起的符咒分別遞給柳若卿和青紫。

柳若卿伸手接過止末手上的符咒,符咒入手的瞬間,柳若卿覺得身上一鬆,就好像身上原本壓了塊大石,突然被搬走了一樣。

“怎,麽了?”止末疑惑地看著柳若卿愣神的模樣。

柳若卿遙遙頭,笑著說道:“沒事。”

“哦~”止末見她搖頭便不再多問,抬頭遠遠地看著元胡按照他說的將符咒一一貼好,因為封印了神識和感應,她看不見那些東西。可是肉眼依然還是能看到元胡那邊好像受到什麽阻攔,那頭生物急躁不安,元胡回來的時候舉步維艱,每走一步都像在拚盡全力一樣。

止末止末,雙手結印,往元胡那邊打了出去。隨後還甩出好幾道符咒打在元胡四周。符咒停在空子,閃爍著耀眼的金光。

元胡看著四周閃著金光的符咒,剛才那種難於呼吸的阻力好像消失了,不由後怕地鬆了口氣,駕著馬車飛快地衝擊大樹下。

“你們,坐,這個趕緊,離開吧。”止末指著馬車對柳若卿三人說道。

“止末師姐不同我們一起走?”柳若卿看著止末平靜的問。

“呃~”止末抬頭看了看這個會移動的大箱子,想到前麵看到的那些女鬼都趴在上麵的畫麵,背脊發涼。

“這是馬車。”柳若卿見她對馬車又是好奇又是恐懼的模樣,加之前麵臉色蒼白,說話斷斷續續的表現,心底產生一種不確定的猜測,再看見她臉色蒼白的模樣,對心底的猜測,又確定了幾分。隻是眼神掃過手上還有馬車上的符咒,心底的猜測又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