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2 你是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 + 後記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碎,用水調和;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元。管道升《我儂詞》

我永遠都會記得張夫子念這首詞時的表情,他是深情的,熱烈的,憧憬的,讓我深深相信他一定經曆過如此美麗忠貞的愛情。最近一次在校友錄上看到你的照片時,你和羽千抱著你們的小公主,笑顏如花。孩子長得很像你,大眼睛,高鼻子,鵝蛋臉。突然覺得你和羽千好有夫妻相,連笑容都如此相似。

此時,我正在尼泊爾的博卡拉boardwalkGuesthouse寫這篇番外。大環線要走半個月,我也是才剛開始而已,尼泊爾的夜晚很寧靜,繁星滿天,再一次來到高原上,離天堂最近的地方。就我一個人,奇峰在這裏還有朋友,出去赴約了。想起了alice的名言,男人就像女孩衣櫥裏麵的衣服,隨著年齡的增長,就會改變口味,喜歡上不同的風格,最好能每件都試一下,如果不能做到,至少要選那件一眼看上去就最讓你心動的。我有時覺得我有過四個男人,而他隻有過我一個,如果算上孟玲才兩個,就逗他讓他出去婚外情一下下,這樣也我們算扯平了。

我在小說裏麵寫什麽都沒有關係,他說沒有我的允許,他是不會看的,即使看了,他也不能發表意見,如果我在我的文章中思想都不能自由行走,那何談自由自在的生活。奇峰很寵我,我已經沒有上班了,這一年,我們已經走遍了歐洲,現在打算走古絲綢之路,等周遊玩世界,我打算開博寫遊記了,自由自在的感覺真好,連空氣都是醉人的。

酒店裏麵在播放意大利盲人歌唱家安德烈波切利的歌劇,我很喜歡,他的嗓音渾厚和深沉,讓我感覺心靈平靜,一如你曾給我的感覺,我懷著小麥的時候每天都會聽他的歌劇。你也該聽聽他的歌聲,連席琳。狄翁都曾讚頌他:“如果上帝也會唱歌,那聽起來一定像是波切利的歌聲。悴”

劉文可,這番話我想說很久了。不管你看不看得見,或者想不想看見,直抒胸臆的感覺是很不錯的,我選擇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我的情感。從高二到大二,我收到了你452封信(含各種小字條),124張iP卡,這些是我一輩子的財富,不論我搬多少次家,這些貴重的東西也不曾丟失。有多少女人可以得到如你一樣的悉心照顧,又有多少女人可以享受這世界上最真誠無私的愛情。無疑,我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之一。

老師的鄙視,同學們的好奇或者孤立,都不算什麽,當已經逃離了每天挨打的日子,這些言語或者眼神又能有多大的殺傷力呢,我早已免疫了。況且我還有你在身邊不斷的鼓勵叮嚀。你的眼神深邃得像大海,給了我心靈的沉靜和平和。曾幾何時,我曾想過和你一起考同一所大學,我努力過,但我沒做到。

我很後悔因為我的拖累,害你上不了你心中那座學問的聖殿。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高考就是人生的一個拐點,就像雅魯藏布江的s型大拐彎,如果拐好了,江河匯入大海,奔騰不息;如果拐錯了,隻能被分解成小溪流直至幹涸枯竭。如果你上了b校,那又應該是怎樣的人生在等待著你!也許你也曾後悔過吧,我已經不得而知。如果你給我填了G校所在城市的大學,那麽我們之間是不是又會有不一樣的結局?人一開始懷舊就老是想“如果”,可是青春哪有這麽多假設。如果有後悔藥賣,或者時光機器,你會不會想回到遞給我紙條那個晚上,還是我對“小說領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你說分手的那一天。如果是我,我想我不會選擇,因為這一路青春走來,好像真的沒有什麽值得後悔再來的。青春之所以美麗,是因為誰也回不去峙。

在那幾年裏,我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你的愛護和照顧,隻想拉著你的大手,眷戀你的溫度。我“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貪戀你身上微弱的奶香的氣息,你總是用力的擁抱和那生澀又專心的深吻,還有你彎起食指寵愛地刮我的鼻子時那狡黠的笑。

你給我說有一次你們宿舍發現了一封N年前的信,好奇之下大家拆開來看,原來戀愛中的男女都是“寶寶,娃娃”的稱呼,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我知道你在小公園的半山亭房頂上塞了一封信,我也塞了一封,我後來去看過,不過那亭子已經被拆掉了,不知道拆亭子的師傅會不會看到信,然後也拆開來看了。

從教室到宿舍中間那條小路,兩側都是鬱鬱蔥蔥的林子,一共有708級台階,我喜歡和你一起在下了夜自習後,在微弱的星光下並肩爬那些階梯。有時候,我跑得很快,你就在後麵三步並作兩步地追得起勁。如果追上了,就欣喜地把我抱在懷裏親一下我的額頭。

我喜歡你幫我打完開水再拎到我的宿舍樓下。也感激你總是在我沒有錢花時接濟我。

在你下巴受傷的那個月,我喜歡把蛋羹攪拌在稀飯裏,一口一口喂你喝下。你炙熱的眼神看著我,讓我覺得臉都在發燙。我喜歡你抓著我的手不放,即使是滿手心的汗水也總是牢牢地抓住。

我喜歡你用手戳我的小酒窩,然後無限寵愛地說:“我就是被你這眼屎大點兒的小坑給坑了。”

我喜歡你中午時給我補習物理,即使周老師故意來巡視多次也仍然裝著沒看見。如果我想瞌睡,你就會毫不留情地拿筆敲我的頭,“燕子,專心點!”

我喜歡看你跑接力賽,打籃球、踢足球,跑得滿頭大汗卻仍舊勇往直前。我看排球賽的時候,眼睛也不會總停留在林呂韓身上了,雖然呂韓傳球的姿勢很優雅,但你扣球的姿勢也真的很帥很威猛。還有,你老是崴的那隻腳踝,現在是不是還經常受傷?

我喜歡你輕輕地幫我取下頭上合歡樹的種子,放在手裏吹氣,那帶粉紅色尖端的小傘吹出去老遠,再把它抓住再吹。你說,人的命運不能像浮萍或者蒲公英隨波逐流,隨風偏安,而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還留著我們在那雙情人藤樹下的合影,它清晰地見證著我們那些年青澀的愛情。雖然這是情人們都喜歡的象征愛情的樹,但是又有幾對在這裏留影的戀人真的能夠天長地久?我們爬上晉南山頂的雄鹿峰,我看著你將一把小鎖鎖在那生鏽的粗鐵鏈上,鑰匙被你使勁扔了出去,你大笑著“”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說:“燕子,我們鎖在這裏,這下誰也分不開我們了。”

我喜歡嘲笑你臉上的毛孔那麽大,讓人有用針紮一下的衝動。還有那總也出不完的青春痘,長在你英俊的臉上總顯得那麽礙眼。每次你想去擠的時候,我就會阻止你,怕在臉上留下痘痕。

我喜歡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每一年都是一冊書,有時是小說,有時是名著,裏麵夾著微帶書香的信紙,還有那我視若寶貝的宮崎駿的漫畫。

我喜歡每次搬家時把你的信再翻出來讀一讀,有些信紙是那麽單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破掉,有一首詩是寫在麵巾紙上的,夾在書中,表麵已經變得油光光的了。

我喜歡看你寫的鋼筆字,那麽俊逸有神,一筆一劃,一撇一捺,從不拖泥帶水。都說字如其人,可我怎麽覺得不盡然呢?

我喜歡你偶爾笑得那麽狡黠,狹長的眼睛像是隻奸計得逞後的狡猾的狐狸,讓我總害怕是不是嘴邊沾了飯粒,還是臉上被畫了胡須。

我喜歡那天你在晉南山上的衝動,你溫暖的懷抱和不容拒絕的霸道,和那帳篷裏的璀璨星空。我懷念在嶙江邊的龍床磯上,你說的那句:“我們不離不棄。”

我喜歡你寵溺的在我耳邊吹氣,老是撫摸我的耳洞中穿著的茶葉杆子。“燕子,你為什麽要打三個耳洞?不痛嗎?我真搞不懂你。”

是啊,我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麽已經擁有了你厚重的愛,卻仍然義無反顧地奔向馮奇峰,就算那麽辛苦也不放棄。也許是我喜歡刺激,也許我喜歡自討苦吃,也許是我受不了寂寞,也許是異地戀太辛苦,也許是我貪慕虛榮,也許是馮奇峰和我記憶中初戀的林呂韓真的很像,也許是其他我自己也不能得知的其他原因。總之是我先負了你。

我希望你恨我,你罵我,就算打我也沒關係。可你卻平靜地說:“我早就知道會有這天,隻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麽快。”這句話是這麽無奈,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是的,人這一輩子,總會有想要為之不顧一切地衝動一次的人或事,有的人隨了自己的心,有些人堅持捍衛了理智,選擇本身並沒有對錯,有勇氣選擇本身就是不容易的,我就是那種有勇氣拿起卻沒勇氣放下的人。不用去想前方是平坦還是泥濘,我選擇隻忠於自己的心,不奢求你的原諒,是我傷害了你。

劉文可,你是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隻願你和羽千也能像這首《我儂詞》一樣愛得真誠熱烈。謹以此文,向所有執著於愛情的人們,致敬。

後記:

這是我第一部長篇,學理科的,文辭不如那些美文來的華麗堂皇,不過寫的都是真正感動過我的人和事,青春隻有一次,也許各人的經曆不同,但每個人的青春都足夠精彩,精彩得可以寫成一本書,之易在讀完這本小說的時候說:“突然覺得青春離我們真的好遠了,遠得甚至連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這兩天正好高考,那些牽著你的手的小男生們將來肯定會是別人的老公。”另一個朋友給我說:“看完這本書我哭了兩場,阿瑾,這真的是你的人生嗎?”奇峰說:“你隻要是把這本書堅持寫完了,那就是一種成就。”是的,現在我很有成就感,我將來一定要把這本書的故事拍成電影,親愛的書迷朋友們,你們就等著去影院看吧。

一直感覺自己是在流浪,流浪的感覺說不出的美。人生就是一場旅途,燕之瑾的列車心無旁騖地朝著太陽的方向開,她的車上人很多,有人坐了一站,有人坐了好幾站,有人下了車後來又上來坐了一兩站,真正陪她一直走的人有誰呢?陽光的背後就是陰影,你的選擇是踏上這被陽光蘊滿的車廂還是繼續在陰影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