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撈魚摸蝦!

大頭被憨包踹了一腳,在岸邊踉蹌了幾步,一頭紮進江裏,急得顏穎慌忙跑上前去:“大頭?”

楊虎在後麵笑這對她說:“別擔心。大頭進了水就是條魚。我們先來燒火吧!魚兒一會就上來了。”

“虎哥,哪有你們這樣的。我被人踹下水,還要給你們做苦力?這不公平啊!”大頭從水中冒起頭來,趴在岸邊的岩石上。

憨包站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他,往他的大腦袋上丟了個小石子:“不是你下水拿魚,難道我們下去?我們最多下去攪水玩。”

“你也下去吧!”憨包的女朋友李琦,悄悄走到他身後,一掌把憨包也推進水裏。

咯咯笑著跑離岸邊,幫著顏穎她們在地上鋪開油布。

大頭看著滾下水中,被嗆了幾口水的憨包,哈哈笑了聲,脫下身上的衣服丟上岸:“魚來了。”

菜鳥一聽魚來了,馬上跑過來撿起大頭的衣服打開,裏麵真的有兩條兩指寬的小白魚。

顏穎驚訝的看著菜鳥把魚丟進旁邊的小桶裏:“還真有魚啊?”

菜鳥對她笑了笑:“大頭這二貨就是隻叼魚雀。水裏什麽地方有魚,他站在岸上也能看出來。”

“這麽厲害?”這下顏穎算是真的感興趣起來,以前聽人說有漁民看水波,水流就能知道那裏有魚,她還不覺得。

現在身邊放著這麽個高手,自然要見識一下。

顏穎對水邊的大頭問道:“大頭,是不是真的?你剛才問我要吃小魚,吃大魚是什麽意思?”

楊虎正在旁邊搭灶,回頭對大頭笑了起來:“大頭,給他們露一手,讓他們知道什麽叫高手。”

水裏的大頭對顏穎笑笑,笑得還蠻羞澀的:“顏姐,吃小魚的話就在江邊拿,吃大魚的話就要到水裏遊。我先去給你抓一條。”

大頭說完,身子在水裏向後一翻沉入江中。

剛開始,顏穎沒覺得有什麽。

可是等時間過兩三分鍾之後,她覺得不對勁了。

回頭衝正在生活的楊虎叫了聲:“老虎,大頭不會出事吧?還沒上來。”

低著頭,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吹火的楊虎對她揮了揮手:“沒事!呼呼呼……他抓到魚就上來。呼呼!我說小鳥你們兩口子別光顧著玩啊,幫我撿幾根柴好吧?”

說的什麽話?

顏穎瞪了眼楊虎,皺了皺小鼻尖:“那他抓不到魚就不上來了?”

說著走到青羽身邊坐下。

青羽來到江邊,就找塊水邊的石頭坐下,脫去鞋子把晶瑩剔透的雙腳放進水裏,享受著江水帶來的清涼。

看著江邊的風景。

此時回頭看了看兩人,嘴角浮起一縷笑意笑了笑,轉過頭去。

楊虎吸口氣時,吸了口剛剛冒出的煙,被嗆得連聲咳嗽起來,眼睛也被火苗濃煙熏的淚汪汪的。

“咳咳,不是啊咳咳,他一會就上來,沒事的。這小子就喜歡用這招來嚇人。”

白雲抱了幾根柴火過來,也笑著告訴顏穎:“顏姐,你別擔心了。一會等著抓魚就好。”

幾個人都這樣說,顏穎也放心下來,索性起身走了幾步,站在大頭下水的石頭上等著看,他能抓到什麽魚。

顏穎計算的時間應該超過五分鍾了,大頭才從岸邊冒起頭來,爬上岸邊,嘿嘿傻笑著,提起一條兩三公斤重,還在活蹦亂跳的麵瓜魚,展示給顏穎看。

“顏姐,運氣不錯。今天可以來一餐麵瓜魚。”

麵瓜魚,江裏的一種鯰魚,肉色嫩黃,煮出來之後,湯色乳白鮮美,肉質鮮嫩。

是瀾滄江裏最常見的魚類。

剛剛從水裏爬出來的憨包也笑著跑上前去,從大頭手裏接過那條魚,提著到江邊去破魚去:“今天運氣不錯啊。有口服了。”

看著他猴急的模樣,大頭交代了一句:“魚腸子別丟了,一會我有用。搞不好還能再釣上幾條魚。”

“知道了。”濕漉漉的憨包對他應了聲,從腰後摸出把小刀,開始清理身上沾滿青苔的麵瓜魚。

顏穎在旁邊看著憨包熟練的破魚,對大頭讚了幾句:“大頭蠻厲害啊!空手也能從江裏抓到魚。”

已經開始順著江邊看魚的大頭,回頭對她笑笑:“小時候家裏窮,到處想辦法找吃的。我會拿魚,憨包會抓山裏的小鳥打獵,虎哥會做飯,菜鳥打下手。各司其職。”

他說著對憨包喊了聲:“我說你不去找點野菜?光吃魚?”

正忙著破魚的憨包抬頭笑笑:“還早呢!一會我和李琦去找,你抓你的魚去。”

顏穎聽著他們的分工多少覺得驚訝,也體會到他們小時候,家裏的貧困。

恐怕這樣的小團體,在他們小時候並不隻是為了自己吃喝產生的吧!對家裏的負擔應該也出力了。

楊虎在灶邊已經燒著火了,找了塊平坦的石頭過來做砧板,自己帶來的調味品也放在旁邊準備好。

顏穎蹲在他旁邊看著楊虎忙碌,和他低聲聊著天:“老虎,你們小時候就已經抱成團了,怎麽大了以後,反到是分開了?”

“各忙各的啊!走和我撿點柴火去。”

楊虎起身拉著顏穎,往江邊走去:“我讀了初中就沒讀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豬場那邊。他們幾個最多也就是高中畢業,出來之後就到處打工。”

對顏穎笑了笑:“別看當時我們是織布廠的子女,想進廠裏去做個修機工都沒機會的。菜鳥倒是進去了半年,後來幹不下去又退了出來。”

兩人邊說邊聊順著江邊的拾取柴火。

江水漲時衝來的爛渣,被泡得發白,等江水褪去之後,就留在了岸邊的石縫裏,楊虎一麵告訴顏穎小心腳下,一麵動手翻撿著合適的柴火。

顏穎小心的跟在他身後,順著亂石嶙峋中走去,看著到處布滿了的巨大木樁,隨口對楊虎問道。

“老虎你看這些木樁,有沒有前途?”

楊虎拽起一根柴火,往江邊亂石中散布那些巨大的木根看去,也明白了顏穎話裏的意思:“可以啊!根雕什麽的!你想做的話,可以請工人來把這些搬回去。”

他說著往前走去:“現在江邊的樹根也不好找了,這邊估計是人來得少,還有留下的。”

“不知道市場怎麽樣?”顏穎有些笨拙的跨過一塊石頭,往楊虎身後追去。

“現在樹樁的生意很好的。”白雲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上兩人,對顏穎開口說道。

“自己進山去找到之後,從老撾,甸國拉過來的樹樁比較多。隻要找個地方堆著,不用一個月的時間,就會有外來的客商買走。價錢,算是翻倍賺吧!”

顏穎回頭看了眼身型顯得瘦弱苗條的白雲笑道:“白雲也知道啊!”

白雲羞澀的對顏穎笑了笑:“顏姐。前年我跟菜鳥去緬國去了兩個月,就是跟一個搞根雕的老板去買樹根。”

“他去打工,我去幫他們煮飯。”白雲笑著撿起一根柴火。

走在前麵的楊虎,突然撲哧的笑了聲:“我看你是逃學談戀愛吧?菜鳥把你迷得你書都不讀了,跟他跑去緬甸?哈哈!”

被楊虎這麽一說,顏穎這才反應過來。

白雲現在才十八歲,前年那就是十六歲,還在讀高中呢!

被楊虎揭了老底,白雲臉上羞得一片紅,小女生對楊虎哼了聲:“我就是喜歡他怎麽了。再說了,我又不喜歡讀書,讀不進去。”

旁邊的顏穎,被小女生的直白說得瞠目結舌,心底暗暗說了聲:“現在的小孩子還真是敢愛敢恨啊!”

楊虎抱著一捆柴火往回轉,笑著對顏穎說:“你可別小看這小傢夥。琴棋書畫她都很厲害的。到她輟學為止市裏省裏的獎杯,都拿了幾十座了。”

“我真疑惑,就菜鳥那模樣,是怎麽把你騙到手的。哈哈!”楊虎抱著柴火,躲開白雲丟來的樹枝,一溜煙跑得飛快。

“虎哥!”白雲對跑遠的楊虎嬌嗔著跺了跺腳,滿臉通紅。

她和顏穎才剛接觸幾天,還說不上熟悉,這會被楊虎調侃,小女孩自然還是羞澀居多。

顏穎上前去,和白雲一塊走著:“別管他,我們走。”

兩人低聲說笑著,繼續往前走去。

顏穎也在努力適應著接收楊虎身邊的這些朋友。

在他們身上,她麵對大頭憨包他們,心理少了些麵對大少時的拘謹。顏穎感受不大少那種若有若無的壓力。

等憨包帶著李琦從山裏回來之後,兩人手中用樹葉包著的各種山珍,也讓顏穎大開眼界。

翠綠的龍爪菜,小圓葉片的地蒲,手指粗細的酸尖,黃褐的黃精,紫青帶綠的大酸葉,山藥滕,水葫蘆尖,還有幾顆放進嘴裏酸澀得能讓人打寒顫的野果。

一夥人在江邊熱鬧著,清洗幹淨早上的菜肴,計劃著怎麽打發今天的一整天。

大頭蹲在石頭上抽著煙,一麵把剛才麵瓜魚的腸子掛在魚鉤上,丟進江裏。

他伸手指了指江邊上遊不遠處:“早飯吃了休息會。我們到那條箐溝裏拿魚。剛才我看了下,應該能有收獲。”

今天的野營收獲巨大,大頭從江裏摸上來一條麵瓜魚,一條一斤多重的紅翅膀,還有些小魚小蝦。

憨包家兩口子進山也是收獲眾多。

山裏江裏的都有了。

難怪老人們常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