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馴象!

開車把趙二送進醫院,順便看了看還沒出院的老三,張大少找了個做主任的朋友談了會,把兩人安排住到一個病房,小牛也留下照顧兩人的吃喝。

開著車出了醫院的張大少有些煩躁,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臉上表情冷冽:“你傻啊!當著那麽多人麵說要留下他們。到時候他們真有什麽事,石頭那二貨第一個找上門來。”

楊虎眼中的寒意還沒散去,沉默著點上支煙:“這次他們敢找小牛,下次就敢找你,敢找到叔嬸的頭上去。他們真的很大膽。既然這樣的話,就不用回去了。”

他心底的怒氣還沒消散開,隨手拿起張大少丟在車上的手機撥了個號碼:“老狗,讓小鬼過來替我辦件事。”

說完之後就把手機掛了,丟在座位上。

“沒人會死,不會留下痕跡。我要讓他們留在這裏。”

楊虎話裏絲毫不帶血腥味的冷厲,讓張大少不寒而栗,因為他聽到楊虎口中的兩個名字:老狗和小鬼!

不知道為什麽,楊虎身邊一直圍繞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不是張大少這樣的兄弟,別人根本不可能窺探到他的世界。

老狗!小鬼!就是其中之一。

張大少想到那個整天陰沉著張苦,逼,臉,滿臉仇大苦深的老狗,和永遠趴著他背上探出半邊蒼白臉,穿了一身髒兮兮紅色小褂的小鬼時……

想起小鬼的那雙眼睛,張大少就覺得心裏滲得慌。身上沒由來的竄起一道寒意。

兩人回到清河養豬場時,這裏免費看大象的節目還在繼續,攢動的人頭趨勢還有點越演越烈的感覺。

七八個小販帶上五花八門的小食品,推著推車在豬場門口兜售,賣清涼飲品的三兩人和小販紮堆在一起,一邊閑聊著,一邊等待客人光顧。

看到這歡樂的節奏,張大少滿腹的鬱悶多少散去了些,有好笑又好氣的對楊虎說:“這些家夥還真是會見縫插針。”

楊虎下了車,看張大少還沒熄火,他有些奇怪的低頭看去:“不進去了?”

張大少眼神飄忽的嗬嗬了兩聲:“我先回去給我媽灌點迷魂湯。做好準備。”

看到他飄忽的眼神,楊虎也沒多說了,自己兄弟現在心裏在害怕什麽他還是清楚的。

不過想想也是好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直覺,這個自詡天不怕地不怕,心裏發慌的二貨,竟然還有幾分看人的眼光。

看著張大少掉頭就跑逃之夭夭,楊虎搖搖頭朝自己的家裏走去。

聚在他辦公室外大板前的那些領導已經少了幾位,剩下三四位麵目精幹的中年人,看上去都是平日掌權,又能辦事的領導,在低聲討論著怎麽應付大象不擴大損失的事情。

看到楊虎回來,其中幾位還和藹的和他打了聲招呼。楊虎也對他們笑了笑,問好了幾聲,自己慢慢悠悠朝大象休息那邊走去。

站在距離大象十來米的地方,呆呆看了那個大家夥幾分鍾,楊虎突然覺得很有趣!

這個陸地霸王賣相不錯,十來噸的重的強壯身軀,比一輛小卡車還大,粗壯的長鼻子不時輕輕拍打著地麵,一米四五的滲黃象牙讓人看的眼熱,借著兩隻大耳朵不時呼扇,遮住他小眼睛裏閃動的靈光。

看上去很狡猾的樣子,竟然懂得掩藏自己目光。

楊虎還想再靠近點去觀察時,兩名武警官兵上前來把他攔住:“請往後退!這邊是已經設置的警戒線,你要看的話隻能到這裏。”

大概兩人也知道這是楊虎的地盤,說話還蠻客氣的。

楊虎裂嘴笑笑:“那我在這裏看看。”

兩名武警對他笑了笑,走到一旁陰涼處躲避開始變得炙熱的陽光。

拆除豬舍後,大堆的碎磚還沒拉走,楊虎索性爬到碎磚上坐在那裏,對持著大象。

坐在碎磚頂上的楊虎看似平靜,其實心裏貓抓似得。

這頭野象的小眼睛裏,流露出不平凡的靈動,楊虎心裏很想用果殼去引誘它試試看,看看它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手剛伸進褲包,楊虎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輕盈腳步聲。他停下手,轉頭看去。有幾天沒見的張麗,俏生生的正往自己走來。

看著把張麗豐腴身材完美勾勒出的合身警服,楊虎都有些佩服是哪位設計的。

女警穿上這身,英姿颯爽不說,更是把女性柔美的曲線和代表國家尊嚴的鋼鐵意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讓人眼前一亮。

楊虎看著她嗬嗬的傻笑了聲:“你怎麽有空過來?”

張麗對他輕笑了聲,伸出手指了指那邊的大象:“大象惹來的麻煩!局裏抽調了一些警力出來維持秩序,怕出事。”

聽著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楊虎的目光被張麗她伸出指點大象的玉指吸引。

精心修理過指尖說不出的誘惑,指甲上帶著健康紅暈。皓腕骨感畢露,手掌白嫩修長,看上去很柔軟的樣子……對了,那個詞叫:柔若無骨!

楊虎摸了摸鼻尖,心裏也納悶,自己是不是對她的興趣太濃了些,觀察得這麽仔細了!

似乎覺察到楊虎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芊芊玉手,張麗白淨的臉頰上浮起幾絲羞紅,收回手瞪了眼他:“你坐在這裏幹什麽?這裏距離大象太近了,很危險的。”

被女人看破自己的目光,楊虎也覺得有些尷尬,這樣盯著一位端莊威嚴的人民女警看,確實有些過分。

他轉過頭去看著大象,眼中突然浮起一片玩味:“我在想,我能不能馴服這個號稱陸地之王的大家夥!”

哧!身後傳來聲輕笑,一陣香風飄進楊虎的鼻子裏,走上碎磚堆的張麗,站到他旁邊:“那你倒是試試啊?正好讓我看看養豬的農場主,怎麽馴服大象?”

女人開心的輕語和她身上散發出的成熟女人香韻,圍繞在楊虎身邊,讓他感覺漸漸渾身發熱,心裏越來越癢癢。

楊虎突然起身朝大象走去,他的步伐很快,等旁邊的張麗和兩位武警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接近大象兩三米的距離了。

豬場門口圍觀的群眾中看到他走近大象,頓時發出一陣驚叫聲,站在碎磚堆上的張麗,和旁邊的兩位武警同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邊還在討論怎麽處理大象問題的領導,聽到驚叫聲,一個個也是臉色一變,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看清還在靠近大象的楊虎時,他們的臉上也露出些驚慌的神色。

要是這裏真出人命的話,他們辛辛苦苦做了這些年的政績就算白瞎了。

“讓武警同誌通知大家不要驚慌,不要驚叫,驚擾了大象。”

“快,快!讓那個楊什麽退回來,趁野象還沒發怒。”

……滿場亂了起來。

一直在楊虎辦公室裏休息的頭人兩口子,聽到外麵的動靜,和顏穎也從屋裏跑了出來,看到麵前的這一幕時,頭人二話不說反身衝回屋裏,再出來時,冷著臉,手上已經提了把一米多長的傣刀。

楊虎麵前的大象還躺在地上,沒有一絲攻擊行為,扇動大耳朵的同時,它的小眼睛裏透出幾絲迷惑,對著楊虎搖了搖碩大的腦袋,長鼻子輕輕的抽打著身邊的芭蕉樹。

還在繼續往大象靠近的楊虎,看著大象的動作突然一呆,兩三秒的時間吧!臉上浮起片笑意,慢慢退了回來。

……

“你傻了吧?野象也敢靠近?你以為是野象穀那些被馴化的家夥?傻比。老子告訴你,下次再這樣冒失,我一刀劈了你得了,好歹是死在我手裏。”

頭人扯著楊虎的衣領,滿臉凶悍的一頓好噴:“尼瑪的,你這是自尋死路啊你!一頭大象又不是沒見過,不行的話讓老武警來開槍斃了拖走。你過去幹什麽?”

艾青在旁邊拉了拉頭人的手,還有旁人在呢!示意他少說兩句。旁邊一幹領導,看著滿臉怒容的頭人也是說不出話來。

這家夥的蠻橫,在城裏算是人見人怕了。大象這麽好殺的嗎?

“好了頭人。這裏這麽多人,回去再說。”顏穎滿臉後怕的上前對頭人勸了兩句,掰開他揪著楊虎衣領的手。

楊虎這才伸手摸了摸鼻尖:“張麗說要看看我怎麽馴服大象,我去試試而已,這麽緊張幹嘛!”

“我不緊張誰緊張?張個鳥啊!她要馴自己怎麽不去馴?你tm的是傻了是吧?老子叫你吃屎你去不去?”恨氣未消的頭人,一聽楊虎是為別人去馴象,那更是怒得不行了,破口大罵起來。

旁邊早就被楊虎突然舉動嚇得手足無措的張麗,滿臉羞紅,本來她就是和楊虎開個玩笑,怎麽會知道這傻子真會跑去去馴象。

不過,在心底,卻不知覺的流過道暖意!

滿臉羞澀的張麗被頭人的幾句話嗆得難以開口,在旁邊沉默著。

雖然楊虎把張麗的尷尬看在眼裏,可是對著頭人的狂噴,他也沒撤,竟然傻裏吧唧的把求救的目光投給顏穎……

楊虎求救的目光,張麗滿臉的尷尬,而且還是這麽回事,要說顏穎傻,倒是不傻,她也能看出這個容貌不輸自己的女人,和楊虎之間兩人多少有點小曖昧……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平息頭人的怒火。

顏穎的目光從張麗尷尬的臉龐,楊虎的清淡上掃過,壓下心頭升起那點不快,俏臉上對了幾分冷意:“頭人,你是在說我們女人嗎?”

這大旗扯的有水平啊!一下子把艾青幾個女人都卷進來了。

頭人微微一愣,瞪了眼顏穎,又看看自己老婆,再看看滿臉尷尬的張麗,鴨子死嘴殼硬的噴了口:“我去!顏姐你不帶這樣黑我的……”

顏穎臉上笑意綻放開時,已經不留痕跡的走到張麗身邊,左右手腕已經纏住張麗,艾青彼此,媚眼一對著頭人瞪:“不服哦?”

終究是不能和女性討論價值觀的男性,頭人哥很聰明的選擇了沉默,也不管身邊滿臉賤笑的楊虎,哼了聲,提著傣刀走進辦公室。

看著這個蠻子走開,旁邊一幹的領導們這才上前來紛紛對楊虎攀談起來……

他們所說的話就一個意思:楊虎啊!別給我們添亂,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被眾人一頓批的楊虎,最後自然沒逃脫美女軍團的責問,落荒而逃的家夥一頭紮進臥室就不出來了。

當這一天的夜幕降臨,圍觀大象的人群散去時,清河養豬場門口走來一條孤寂的細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