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姓!

年青的警官拖過椅子,對兩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他看著楊虎:“我要重新詢問你們一些事情。希望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王警官,什麽意思?”張大少臉上有些不悅,無端被帶到派出所詢問了一晚上,現在又有新情況了?

這位警官姓王,剛才和楊虎他們已經接觸過了,雖然看著年輕,不過倒是也蠻沉著的,做事也有條理。

他看著要隱隱要發怒的張大少笑了笑:“隻是請你們協助調查,並沒有別的意思。所以你也別生氣。”

楊虎拍了拍張大少的肩膀,示意他少說兩句,對王警官笑笑:“沒事。你問吧!”

王警官看著楊虎:“請你們再給我講講當時的情況。”

王大少眉毛一挑,就想站起來,還是旁邊的楊虎壓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壓下了他。

楊虎對王警官點點頭:“我最後隻說一次了。”

他慢慢的把自己兩人到街邊去吃燒烤,然後遇見那女孩,自己兩人走開,之後那女孩踢暈那少年,有喊住自己兩人的經過,重複了一遍。

等他說完,王警官對照了一下自己的記錄,楊虎說的無論時間地點事情發生的經過,都一樣,那麽就隻有一個問題了。

這兩個男人和那個女孩之間,有人在說謊!

可是那女孩親口說出兩人的名字,而且對這兩人的感覺一善一惡,這點卻解釋不通。

想著這麻煩的案子,王警官皺起眉頭。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一個粗獷的聲音在派出所院子裏叫囂著。

“陳所,今天你不把打我兒子的人辦了。我們沒完。我告訴你,我可就這一個兒子。小烈和小栗都說了,是他們先動的手,這事你怎麽也得給我個說法……”

“老艾,都說了案子還在審。事情經過都還沒出來,你急什麽?哎,我說你這人……”

“別跟我扯這些東西。我那小子你又不是不認識,頑皮些是。可是他敢街上搶女人?反正今天這事……”

院子裏的吵鬧聲變大,那位陳所似乎也被來人惹得有點冒火了,聲音越來越大。

辦公室裏的王警官,起身向外走去,看那樣子像是準備去勸架。

聽著外麵吵鬧那聲音有點熟,張大少起身就跟到門口去看熱鬧。

王警官出去勸架沒什麽結果,倒是張大少一冒頭,還在院子裏和陳所嚷嚷的那矮粗漢子突然停住口,有些拘束的看了眼張大少,走過來對他打了聲招呼:“大少你怎麽在這裏?”

挺著個小油肚的陳所,明顯沒從這個變化裏清新過來,看了看身邊的王警官:“怎麽回事?”

王警官苦笑著看著張大少和楊虎:“就是他們讓那女孩把老艾的兒子給打了。”

那邊正朝張大少迎去的老艾也是一愣,回頭滿臉古怪的對王警官問了句:“小王,我那小子是張大少讓人打的?”

王警官看著他也覺得有些奇怪,反問了句:“怎麽了?他就不能打人?”

剛才還滿臉怒氣的老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張大少對王警官問道:“你知道他是誰?他要真讓他打了我家那小子,我還真就先謝謝老天了。”

他笑著搖搖頭,轉身看著張大少:“大少下來了,怎麽不打個電話。”

雖然所裏人和老艾很熟,不過被他這幾句嗆下來,人人麵上也是變得尷尬,何況還有楊虎和張大少在旁邊看著。

那位陳所對王警官努努嘴:“把他們帶進去詢問,事情還沒完,這像個什麽樣子。老艾,你跟我來。”

那邊的正和張大少說話的老艾,急忙對張大少道了聲抱歉,轉身跟著陳所上了樓上。

楊虎看著兩人走開,對張大少問道:“認識?”

張大少笑笑:“以前專門給我建築隊工地提供腳手架,和撐木的。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

這時走到他們身前的王警官對張大少問道:“認識老艾?”

張大少點點頭,轉身走進辦公室裏。楊虎沒吭聲也跟著走了進去。

走進辦公室的王警官對兩人笑笑:“老艾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看所裏辦案困難,還給所裏捐款捐車,挺好的一個人。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能左右我們辦案。希望你們老實的把事情說清楚。”

這位王警官看著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不過做事真是很不錯。

對楊虎兩人說完之後,又有了老艾說的那些話打底,他正沉思這事改怎麽辦,樓上傳來那位陳所的叫聲:“小王,上來一趟。”

看著王警官快步走出辦公室時,張大少悄悄朝對楊虎笑笑:“快沒我們什麽事了。”

“那最好。”淡淡的回了句,楊虎呆坐著看著外麵黑暗的月色發呆。

張麗!想起她柔美的臉龐,和眼眸深處的堅強時,楊虎在心底歎了口氣。

小女孩不會無緣無故的找自己,她對待張大少的不同,和王警官剛才離開回來就隻詢問自己,那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希望你不要太過分。”

……

事實上,楊虎的推測是對的,沒一會王警官下來之後,就對張大少說他沒事可以走了。

醫院那邊有消息傳回來,暈迷的少年艾虎已經醒了,他也把事情講清楚了,和楊虎,張大少沒關係。

不過楊虎卻不能走,女孩證詞裏牽扯到他拐帶未成年少女的事情,還需要調查。

張大少也沒說什麽,在王警官說能走之後,起身拿了桌上的身份證和出境證,走出門去。

和等在外麵的老艾低聲說了幾句,兩人就離開派出所。

重新坐下來的王警官,對楊虎笑笑:“說說你和那女孩的事情吧?”

楊虎輕笑了聲:“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不認識她。”

王警官看著他的眼睛,和麵上細微的表情,希望從中找出一絲異樣,不過卻沒有什麽收獲。

他心裏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手裏拿著筆在桌上輕輕的敲了敲,沉聲對楊虎問道:“那女孩為什麽有的電話號碼?知道你的身份證號碼,還和你們同時間出現在這裏,就連出境證的目的地都是相同的?希望你解釋清楚。”

楊虎無奈的聳聳肩攤開雙手:“我覺得是巧合,而且,我為什麽要知道?”

王警官壓下心頭的煩悶,對楊虎笑了笑,遞過一根煙:“你現在的事情可大可小。大了就不用出去了。小說馬上就能走。你自己看著辦吧!”

辦公室裏沉靜下來,兩人麵對麵的抽著煙,誰也不說話。

楊虎心裏也已經開始有些煩躁了!

剛到孟連張大少就出事,自己雖然一鍋端了李煜華他們,心底的戾氣卻沒散盡,現在又遇上這個胡攪蠻纏的女孩。

他的耐心快用完了!

抽完煙,不吭聲的坐了好一會,王警官看楊虎沒有開口的意思,也沒空再和他磨時間了,把他帶到拘留室讓他自己想清楚,明天再交代。

楊虎長這麽大了,終於光榮的在拘留室裏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張大少帶著老艾把楊虎保了出來,卻被告知不能立即離開本地,身份證和出境證都被扣在的派出所裏。

那女孩也被張大少順手撈了出來,這事情,沒她的證詞,楊虎自己兩人恐怕一下子還真就走不了了。

三人在老艾的帶領下,找了家餐館定了一桌中午的飯菜,就在餐館的包間裏坐下。

老艾也會做人,招呼完他們之後就自己找了個借口先離開,麵上也看不出對那打暈自己兒子女孩有什麽不滿。

少女坐在張揚旁邊,滿臉不在乎的樣子,玩弄著手中的茶水杯子。

張大少看著她的無所謂,終於忍不住拍了拍桌子:“你到底誰?是不是真要找我們麻煩?”

女孩用大眼睛掃了眼張大少,眼神似乎有些不屑,冷冷的哼了聲:“我哥把張麗托付給你真是瞎了眼睛。他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朋友。”

“你哥?你哥是誰?”張大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壓住騰起的火氣。

女孩冷冷的看眼張揚:“我哥是誰?我哥是白榆。我真想不通,我哥那麽優秀的人,為什麽會對那個賤女人這麽在意,竟然會為了她毀了自己一輩子。”

“白榆!”張大少喃喃了聲,眼中的目光有些散亂。

得理不饒人的女孩轉頭看著楊虎,上天精心雕琢的美麗臉龐上布滿了鄙夷:“楊虎,我告訴你,就算我哥不在了。張麗那個賤人也不是你這樣的垃圾能染指的。真當我白家沒人了嗎?”

三人坐的小圓桌,是用藤條編製的,不大,隻有一個多平方,這樣的距離對於腰壯臂長的楊虎來說不遠,隻要伸手就能伸到對麵。

楊虎再次聽到女孩口中冒出的賤人時,手臂一甩,巴掌狠狠落在女孩潔白的臉上,泛紅的五指巴掌印,瞬間從女孩的臉頰隆起。

“我楊虎的朋友,輪不到你來侮辱。你哥真那麽有本事,就別把自己玩死。丟下無依無靠的妻子,辛辛苦苦幫他帶大兒子。”

楊虎的聲音很冷,冷得旁邊的張大少都不敢出聲。

被他一耳光扇在臉上的女孩,也仿佛被突來的巴掌打暈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好一會,從沒受過這種侮辱的白綾,眼底深處突然冒起一股陰冷,看著楊虎哼了聲:“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楊虎不屑的看著她,寒聲笑了起來:“白家?就洱海邊上那個白家,我揮揮手都能讓它變成過去式,你信不信。”

他說完起身向外走去:“別以為你家那個在省公安廳做副廳長的大伯很牛逼,小姑娘。”

楊虎蠻橫的點名囂張,終於把小女孩震在當場,她陰冷的目光一縮,眼神裏終於閃過道懼色。

白綾父母在她還不滿一歲時遇上車禍喪生,從小就在最疼愛她的大伯家長大,在那個家裏她就和公主一般。

從小到大她也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不過從來沒見過聽到她大伯,或是知道他大伯名字的人,還敢這麽囂張的。

在白綾的概念裏,這樣的人隻有兩種。

一種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

另一種,則是凶悍無比的犯罪分子。

而現在的楊虎,在她眼中,怎麽看都是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