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終點!

矮粗男子走到楊虎麵前,看都沒看楊虎身邊的張大少和白綾,微微吸氣挺胸站得筆直:“虎哥!八爺讓我來接你。”

楊虎對他點點頭,起身一拉剛吃飽的張大少:“走吧!”

他朝車子走去,一麵給張大少介紹著:“這是岩青。這是我兄弟張揚。”

走近車子,楊虎毫不客氣的占據了岩青的副駕位置,對張大少努了努嘴:“你們坐後麵。”

岩青上前為張大少拉開車門:“張哥,請!”

楊虎輕笑了聲對岩青說道:“這是我兄弟,喊他張大少好了。”

這時,看著他們上車要走的白綾急了,搶上前來幾步越過張大少,就想往車裏鑽。

岩青眼神一冷,扶著車門的手臂一曲一伸撞開白綾,冷森瞪得她:“想找死嗎?”

岩青野蠻的手肘撞擊,正撞在白綾的胸口,捂著胸口的白綾臉色一白,口中幹咳著突然一腳踢向岩青的左臉。

“別管她。我們走。”楊虎沒心情再和這個小孩子胡鬧了。

剛下車岩青就冷著臉,那是有事了!

聽到楊虎的吩咐,岩青已經閃電般砸向白綾的粗壯手臂一收,豎在齊肩處,擋住白綾的踢腿,渾身紋絲不動。

口中又對張大少說了聲:“大少,請!”

張大少看著白綾搖搖頭,低頭鑽進車裏,岩青剛要跟著上車,白綾突然從小背包裏拿出張請柬:“我是來參加林姐姐婚禮的。”

岩青一愣,看清那張請柬的樣式,目光看向楊虎詢問了句:“虎哥?大小姐的請柬!”

楊虎皺眉揮揮手:“真麻煩!”

……

車隊三人上車之後,轟鳴著發動機疾馳出城去,楊虎等車子駛入老國道線之後,看著後視鏡裏的岩青:“出什麽事了?”

岩青皺皺眉:“大小姐外出的時候被人刺了一刀。八爺發火了把她關在家裏。”

楊虎突然回頭看著岩青:“林音被人刺了一刀?你去那裏了?”

麵無表情的承受著楊虎的直視,岩青眼中閃過道苦澀:“八爺讓我去燒了兩萬傾的罌粟田,我回來才知道。她自己找人刺的。”

楊虎呼了口氣:“你個傻子啊!林音本來就看你不順眼,現在更好找借口拖延婚事了吧?”

旁邊的張大少聽得有點暈,指著岩青:“你是新郎?新娘找人刺了自己一刀?”

楊虎看他有些莫名其妙,指著岩青對他解釋了幾句:“八爺讓女兒和他幹兒子岩青結婚。姑娘看不上他,專門找麻煩。”

白綾被安排在了另一輛車上,所以楊虎說話也沒什麽顧忌,直接把重點對張大少說了個明白。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自己刺一刀是什麽情況?”張大少無語的搖搖頭,看著身邊的三十老幾的岩青:“老哥你的賣相也不太差啊!除了皮膚黑了點。”

岩青無神的承受著張大少誇獎,嘴裏硬邦邦的回了句:“大少,我才二十一歲。”

噗!張大少剛剛喝進口裏的水,噴了出來:“你二十一歲?”

前麵的楊虎沉默了一會,對岩青問了聲:“林音寧肯刺傷自己都不願意嫁給你……是不岩拉回來了?”

岩青臉上浮現起張大少見過的第一個笑容,雖然還是有些恐怖:“回來半年多了。上次你剛走沒幾天他就回來了。”

楊虎輕輕歎了口氣,靠在車椅上:“你就是舍不下。一槍幹了他又會怎麽樣?林音還是你的。八爺的錢和產業也是你的。”

開車的漢子臉色一變,手臂抖了下,悍馬差點開到路邊的溝裏去。

就是張大少聽著楊虎說的這幾句奪人家產,掠人女兒的話,也被一口氣梗得頭暈腦脹。

車裏四個人,隻有岩青和楊虎還是聲色不變。

岩青突然歎了口氣:“從小到大我都讓著他們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去爭一下。虎哥,你說我怎麽辦?”

楊虎皺皺眉,從後視鏡裏瞟了眼岩青:“我要是你。一槍一個幹掉算了,省得麻煩。別來吵我我睡會。”

看著楊虎閉目假寐,岩青閉上嘴仿佛岩石般麵無表情的坐著,張大少一看沒戲了,打了個哈欠,卷縮起身也閉上眼。

沉悶的車廂裏安靜下來,隻有發動機嗡嗡的響聲。

兩個小時之後,車隊駛出邦康,進入一條更狹窄的公路,順著蜿蜒在青色山巒間的公路疾馳而去。

……

張大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一直到了佤邦境內,才頭暈腦脹的醒來。這時,車隊在路邊一個小鎮停了下來。

睡了一整天的張大少邁著飄忽的兩腿,跳下車去,肚子裏一陣絞疼,腳下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從後麵車上下來的白綾,捂著嘴對他笑嘻嘻的打趣:“張揚哥,你腿軟啊!”

捂著肚子的張大少白了她一眼:“小姑娘你懂什麽,這叫下車伸展。活動腿部肌肉。這坐了一天的車活動活動。”

白綾笑眯眯的看著他,剛想再說什麽,楊虎也推開車門跳了下來,站在車旁邊往四處看去。

跟在兩人身後下來的岩青,對楊虎點點頭:“虎哥。得在這裏等一會。車子去接幾位八爺,大小姐的朋友,還有幾個岩拉的朋友。應該要到了。”

楊虎點點頭對他笑笑:“沒事!正好在這休息會。”他回頭朝張大少問了聲:“你中午吃了那麽多冷飲,嘿嘿,現在舒服了吧?”

對楊虎揮了揮手,張大少滿臉痛苦的抱著肚子彎下腰:“你別給我囉嗦。岩青廁所,廁所在那裏?”

就連石頭人般的岩青,看著張大少都想發笑,朝身後的司機努努嘴:“帶大少去廁所。”

楊虎看著張大少一路弓著腰,跟在那司機身後往路那邊走去,笑著對岩青說:“那家夥在猛馬吃了一桌子的冷飲,這會好受了。”

眼睛裏浮起死笑意,岩青點點頭看著楊虎,卻又似乎有些難言:“虎哥,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程,八爺把婚禮的地方安排在……八爺說了。大小姐既然這麽不情不願,那麽就讓她從頭去學好了。讓她看看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所以,把婚禮安排在一個小寨子裏。”

岩青岩石般雕琢的臉頰上微微抽搐了幾下,似笑非笑的說:“那個寨子和周圍七八百畝地,就是他給大小姐的彩禮。”

一聽這話,楊虎也是滿臉的哭笑不得:“真是老王八,這種主意也想得出來。他就不想想要不是他那麽溺愛林音,她會變得這麽刁蠻?真是亂來。”

對楊虎口中的老王八,岩青咧嘴,臉頰抽了抽沒吭聲,也不敢發表意見。

楊虎口中的老王八,那是揀到他,把他養大的父親。二十一年的時間,不是誰都會把個撿到的孤兒,當成自己親生兒子的。

也隻有楊虎和父親的生死交情,也隻有他敢在別人的地頭上,敢這麽叫一個手下握著上千人部隊的人,叫老王八。

楊虎看著岩青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搖搖頭掏出煙來丟了支給他:“老八把你們的婚禮安排在那裏?”

“嘎魯!一個小寨子,去年才修的公路。沒人來接的話,一般人找都找不到路去。”岩青悶著聲。

那邊跑廁所的張大少,皺著眉,捂著肚子,有氣無力的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在打開的車門旁邊。

“虎子,我快虛脫了,找點什麽藥來吃吃,抗不住了。”

楊虎瞟了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吃的時候你不是說很舒服嗎?哈哈!活該。”

張大少有氣無力的搖搖頭:“不行了。哥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兩人正說著,岩青看著小鎮那頭駛來的車隊,回頭對楊虎說:“虎哥。來了。”

楊虎,張大少回頭看去,清一色十八倆的雷克薩斯lx570,組成一個車隊駛進小鎮。

兩個車隊會合之後,岩青把自己帶來的幾輛皮卡一前一後的分開,開路斷後,車上那些皮膚黝黑的漢子,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各自的槍械,架在車頭。

看得張大少瞠目結舌的悶了句:“我去!這是要幹仗啊!”

沒想和別人照麵,楊虎對張大少點點頭:“別多話,上車吧!”也不管站在孤零零旁邊的白綾,轉身鑽進車裏。

龐大的車隊再次起程,順著公路走了一段距離之後,開始拐進一條崎嶇的山道土路。

這剛才上路沒多久,張大少臉就苦了下來,肚子疼的一回,顛簸得想吐的一回,口裏不住的叫著讓司機慢點慢點。

可惜啊!趕路的車隊,怎麽可能慢下來,而且駕車的都是些在土路上開習慣的好手,即便道路顛簸崎嶇,那車速始終保持在六十碼左右。

四個小時之後,車隊的速度開始慢下來,道路變得更加難行,寬度僅僅夠一輛車行駛,兩邊茂密的雜草枝葉不停的打刷著車身,刷刷作響。

楊虎看張大少臉色都開始發青了,搖搖頭苦笑著對岩青問道:“還有多遠?不行的話讓他們先走,我們停一會。”

岩青往周圍看看:“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了。已經快要進寨子了。”

看他也不是很熟悉路的樣子,楊虎也無語了。老八真是會捉弄人啊!把這兩個歡喜冤家弄到山旮旯裏來成婚。

旁邊的張大少一聽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臉上痛苦的表情忍了又忍,對司機催促起來:“快走快走。大不了我再忍半個小時。快快快!”

事實上真的很快,車子轟鳴著在狹窄的小路上繞來繞去,沒一會,一個建在傾斜山坡上的寨子,出現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