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張麗!

烈日下的河麵泛著一片銀光,隨著撲麵而來的微風,閃耀得有些刺眼,這條穿過普城的河道,一直順流而下穿過整個城市,隻不過到了下遊,清澈的河水已經變得汙濁不堪了。

也就這上遊的源頭附近還顯得幹幹淨淨。

張麗順著河岸邊慢慢走著,摘下幾支小蘆葦,給自己編了頂草帽遮住烈日。

河邊肥沃的泥土裏,長滿了翠綠的節節草,這種既能進化水質,又能喂養牲畜的植被,還真是便宜了楊虎。

無聊聊的想到楊虎,張麗的腳步緩了緩,眼前浮起楊虎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其實,那天在張揚的工棚誤會過後,張麗也很快就回想起,這個以前很沉默的大男孩。

那時候,張揚他們一起好像還在讀高中。隔三差五的,就會幾個小夥伴一起到張揚家去玩,那時候自己家就在旁邊,隻是他們不會記得罷了。

就像這幾天,武岩雖然一直說,工作繁忙拖著自己出來散心,其實他的目的自己也能猜想到。

張揚那小子最近幾年,生意越做越大,不就是想和大哥拉上省裏的關係嗎?他不敢直接來找自己,反而通過武隊的關係找上門來了。

想到這裏,張麗不禁無聲的苦笑起來。什麽時候,自己和身邊這些人距離隔得這麽遠了!

是自己從警校出來,認識他之後嗎?

想到自己的前夫,張麗的秀眉皺了皺,潔白修長的手指,在麵前揮了揮手,趕走幾隻蚊蟲,也順手把那個令自己厭惡的身影驅散開去。

抬眼往河道裏看去,張麗的眼神突然一變,本來輕鬆淡括的嬌媚臉龐上,布滿了恐懼,忍不住驚叫出聲。

“楊虎!楊虎……”

張麗一麵放聲大叫著,一麵跌跌撞撞的順著河岸邊向下遊跑去,她眼中楊虎在水中半沉浮的身軀上,幾條水蛇正在遊動。

雖然已經做了孩子的母親,張麗的身手還是很敏捷,順手抄起一根木棍,跳進河裏,朝楊虎遊去。

在水麵上熟睡的楊虎,被張麗的叫喊聲驚醒,他心裏一驚,剛剛把藤蔓收回體內,身體就被一具柔軟的嬌軀,撲進水裏。

“楊虎。楊虎。”

她那裏知道,自己隻顧心急,把好端端的楊虎給壓進水裏,嗆了幾口水。

楊虎在水裏掙紮了幾下,才冒出頭來,上去不接下的對張麗說:“張,張姐,你先放開我。咳咳!我,我沒事。”

母性泛濫的張麗,那管楊虎有事沒事,推著他就往岸邊遊去,滿臉的緊張:“河裏有蛇,剛才我看到兩條水蛇在你身上,有沒有被咬?”

“我沒事,可能你嚇走它們了。”楊虎心裏一驚,知道是張麗看見藤蔓了,應該是隔得遠沒看清楚,以為是兩條水蛇。

兩人濕漉漉的爬上岸邊,張麗豐腴的嬌軀還緊貼在楊虎背上,粗壯的手臂也被女人胸前的柔軟抱在懷裏,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上,一身清涼的短衫,早被河水浸濕貼在玲瓏起伏的嬌軀上。

楊虎看著張麗臉上激動過後,還沒褪去的潮紅,心裏也是一蕩,傻乎乎的回頭盯住張麗如花的臉龐。

張麗已經二十八歲了,常年奔走在警察崗位上,顯得越來越端莊成熟,身上充滿了成熟女性的卓越風姿。

薄薄的黃色短袖體恤著水之後,變得收緊,緊貼在張麗胸前的碩大上,紫色蕾絲花邊文胸透過濕透體恤,若隱若現,看得楊虎血氣翻湧。

一個渾身濕透,衣物緊貼玲瓏豐腴嬌軀的大美女抱住自己,要說楊虎心裏靜如止水,那是不可能的。

他腦中的遐想升起時,就已經伸手輕輕攏住她白嫩的手臂,把張麗豐腴的身軀抱在懷裏。

楊虎對待任何事情,大部分時間都是抱著水到渠成的態度,不會去要求,不會去爭求,他覺得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小年輕眼中的炙熱,自然逃不過張麗的眼眸,她能感覺到不知何時抱住自己這具強壯的身軀也在發燙,一抹難言的感覺浮上張麗心頭,慌亂的從楊虎懷裏掙了出來。

跌跌撞撞的踏上河岸。

清風襲擾,踏上岸邊的張麗身上掠過幾絲寒意,這才醒悟過來,自己一身清涼打扮,緊貼在身上。

發燒的臉頰讓張麗不敢回頭,低頭對楊虎嬌嗔了聲:“別看我。快去給我找件衣服。”

楊虎看著張麗流露出小女人羞澀,傻笑著摸了摸鼻尖,兩手在岸邊一撐,跳出水麵,撿起自己之前脫下的襯衣,披到張麗身上。

遮住這具令自己眼花繚亂的豐腴身軀。

張麗的俏眼,悄悄盯著背對自己的楊虎。

皮膚黝黑,還沒幹的水滴順著肌膚滑落,後背上呈倒三角的肌肉,油光水滑,有幾道明顯疤痕,像是刀痕還是爪痕,兩條粗壯修長的大腿,毛茸茸的,隆起一塊塊結實的肌肉。

她沒想到,平時看楊虎雖然高大,還覺得有些單薄,脫了衣服露出一身肌肉之後,竟然這麽魁梧。

爆炸型的力量感衝擊,竟然讓自己感覺這麽強烈!

張麗突然覺得自己的臉頰像火燒,渾身不自在。什麽時候,自己會對個小男生這樣評頭論足。

更令她覺得不自在的是,之前楊虎看向自己時的那股炙熱,仿佛要融化了自己一般。

突然間,張麗突然看清楊虎身上,張牙舞爪的藤蔓紋身,秀目中閃過道驚訝,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自己不自覺張開的紅唇。

紋身,這個在當今社會隨處可見的東西,在這座小城裏卻是個禁忌。

因為陌生人的話,你永遠搞不懂,那些身上紋著神秘圖案的人,是什麽來路。

最常見的彌勒護身,觀音刺青,在別的地方,可能象征著那個人是社會大學的高級學員,是某個幫派的地位象征。

而在這裏則不然,在這裏,紋身圖案往往代表的是最神秘難言的存在。

眨眨大眼睛,張麗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悸動,柔聲對楊虎說:“我先回去。你待會再過來。省得他們看見又要取笑我倆。”

楊虎背對著她點點頭,靜靜的聽著張麗輕盈的腳步聲遠去。

抓過旁邊的褲子,楊虎摸了支煙出來點上,坐在河邊吸了幾口,突然對著空氣說:“你看了半天了。還不想出來?”

張大少臉膛上的赤紅酒潮還沒消散,眼神也有些迷離,拖著腳步走到楊虎身邊重重坐了下來。

楊虎順手遞了支煙給他。

“我記得那時候我還很小。家裏就我一個孩子,我每天的任務就是跟在她身後玩耍。她到那去,我就跟到哪!一直到了再長大些,知道害羞了,才慢慢疏遠。”

我記得她從警校畢業的那年,那時候的她,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蕊,吸引著周圍所有的目光。

她的男朋友,後來的前夫,和她是同期的警校學員,為了她放棄家裏安排在省公安廳好職位,追隨到這裏。

張大少吸了口煙,覺得嘴裏一陣發苦,手指一彈,煙頭掉進河裏順水漂去,歎了口氣。

他們結婚的第二年,就有了個孩子,她那個搞刑偵的丈夫,卻突然辭職下海開了個運輸公司……

她老公來曆不明的資產,結交的人也是五花八門,用不了多久,就被省公安廳發布通緝令,全國通緝,罪名是販毒和收受賄賂,涉案金額高達一千八百萬。

想想,那是什麽年代一千八百萬的涉案金額,槍斃十次都夠了!

她也跟著受了牽連,孩子也沒了父親,現在在公安局裏麵,隻是掛著個文職閑著,這還是她哥全力疏通關係之後,才得到的結果。

以前圍繞在這個天使一般女人身邊的光環,變得黯淡無光,誰也不想招惹麻煩,天知道什麽時候這事會被人再次提起。

從那以後,她就一直自己帶著孩子生活,眨眨眼孩子已經六歲多了。

“你要是真想和她發生一段超友誼故事的話,自己先得想清楚。前途坎坷啊!”

張大少說完,手枕腦後靠在草地上。

楊虎叼著煙,裂嘴笑笑沒吭聲。

看著楊虎不出聲,張大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對了!小牛被二毛那夥人打怎麽回事?你沒給頭人打個電話?他出麵的話,說句話事情好辦得多。那家夥反正黑白通吃。”

楊虎笑笑:“不著急。那二貨帶老婆旅遊去了。也快回來了。”

一麵笑著,楊虎一麵回頭看著張大少:“哎,我說。你怎麽不幫我去出頭,竟然想把事情推給別人,小心他知道了收拾你。”

“收拾個屁!”張大少罵罵咧咧的坐起身來,麵上的紅得像個猴子屁股:“要不是老子介紹,就他那熊樣能找那麽個如花似玉,又多金的老婆?他感激我還來不及呢!”

張大少說著,眼中的目光凝了凝,聲音有些低沉:“不過你還是小心點。那個五哥手下那幾個人,對付平常人可不講什麽手段。我這邊這段時間不能動,得把我的事情給擺平了。煩!”

揪了把青草撒進河裏,張大少目光變得陰沉不定。

楊虎嗬嗬笑著起身,在他肩上拍了拍:“你先搞定你的事情吧!那隻是一條蛇而已,連龍都算不上。我會擔心他嗎?”

聽到楊虎的話,張大少眼中的陰沉這才散開些,兩人朝楊虎的辦公室那邊走去:“明天趙哥他們要走了,你和我一塊去送送。”

楊虎一直沒聽張揚說過那三位的來曆,不過那是張大少的朋友,他也不想多問,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