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感天動地
“快說快說，怎麽個賭法？”由於聖殿裏隻有瑤池老祖宗一個女人，聖殿裏其他上古大神對瑤池老祖宗還是很照顧以及感興趣的。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即使是大神們也不能免俗。
瑤池老祖宗淡淡一笑：“這丫頭的陳情信你們也都看了，她是為了救一個叫赫連玄玉的男人而來。而這個男人是人界鬥皇，現在被神罰加身，魂魄元靈消散無蹤。想要救這個男人，就必須用上古功德鐲來替其聚靈，你們說是吧？”
眾大神聞言，紛紛點頭。
“沒錯沒錯，那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同年同月同日死，元靈很不好聚。”
“嗯，除非用上古功德鐲來考驗與其最親近的人，否則根本沒辦法救活。”
“不過，這和我們打賭有什麽關係？”
瑤池老祖宗眼裏閃過一抹綠光，冷哼道：“我還沒說完呢！”
眾大神無語，沒說完那就繼續說啊？停下來做什麽？吊人胃口啊？
其實吧，吊人胃口也是一門技術活……
瑤池老祖宗淡淡道：“我們就來打賭，這丫頭能否完成上古功德鐲的要求，替那男人聚靈成功。”
咦？賭這個？
眾大神陷入了思考中。
上古功德鐲的要求挺變態的，而且頗通靈性，能夠知道佩戴它之人的心中魔障，所以曆史上完成上古功德鐲要求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呢！
不過，眾大神看向雲層下的某丫頭，又有些遲疑。
那丫頭可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爹是三界之主，娘是瑤池女神，本身又有神魔幫忙，難保她不會出人意料完成上古功德鐲的要求，救活那個倒黴被神罰的小子。
眾大神的遲疑，被瑤池老祖宗看在了眼裏。
她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道：“怎麽？你們也認為那丫頭能完成任務，不敢跟我賭？”
無論什麽時候，激將法總是最有用的。
眾上古大神一聽瑤池老祖宗這話，頓時就激動了，紛紛嚷了起來。
“賭就賭！誰怕誰！”
“賭了！我還就不信那丫頭能達到上古功德鐲的要求！”
“就是，上古功德鐲可從來沒有人達到要求過！賭！”
眾上古大神紛紛嚷著，瑤池老祖宗眼底升起一股滿意的異芒。
“對了，賭約呢？”突然，一個老頭兒想了起來，瑤池老祖宗還沒說賭約是什麽呢，於是趕緊追問。
“對啊對啊，賭約是什麽？”
“這麽好玩的事情，總不能又賭銀子吧？那多沒勁兒。”
其他上古大神紛紛附和。
瑤池老祖宗慢條斯理地揚起一抹溫絢笑意：“賭約麽……若你們輸了，你們就得和我一起召喚出上古功德鐲。若你們贏了，我便給你們當丫鬟使喚一個月。”
眾上古大神紛紛抽氣。
這瑤池老祖宗可真夠下血本的啊！
想當年，聖殿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每個剛進聖殿的人，無論其身份以前多麽尊貴，入了聖殿都得給早先進入聖殿的大神當奴役，被使喚十日。
不過，唯獨這瑤池老祖宗進了聖殿，一點都無視這規矩。
眾上古大神雖然忿忿不平，可礙於男女之別，也不好大男人和一個女人計較，便也懶得管瑤池老祖宗的傲嬌了。
如今，瑤池老祖宗竟下注，說她若輸了就給他們當丫鬟，還讓他們使喚一個月，焉能不讓眾上古大神跌破眼鏡？
“我說，你來真的？”一老頭兒遲疑問道。
瑤池老祖宗眼梢閃過一抹冷意：“我瑤池老祖宗什麽時候說過假話嗎？”
那老頭兒連忙嘿嘿賠笑：“當然沒有，隻不過吧……我覺得你未免有顧私情之嫌。你也別怪我話直，那丫頭是你瑤池的子孫吧？”
瑤池老祖宗眸色攸地一冷：“你什麽意思？我也是聖殿的一員，聖殿的規矩雖然不管三界之事，但我有投票權不是？你們可以否決我，但沒有資格質疑我！”
那老頭兒被噎了一下，訥訥說不出話來。
論實力，聖殿人人都實力杠杠的，不過聖殿內人不得自相殘殺，所以通常就是鬥嘴爭執，並不會以武力來解決問題。
此刻，便有實力較強的上古大神站了出來，語氣威嚴地道：“好了，此事瑤池老祖宗也不算違規，她並未直接出手幫那丫頭，不要再議論了。”
至此，聖殿內才恢複了往日的祥和，沒有人再對瑤池老祖宗的做法有所質疑了。
瑤池老祖宗的提議，大部分人終究感興趣。
最終，賭約成立了。
瑤池老祖宗不著痕跡地幫了鳳玲瓏一把，而最主要的路，還得鳳玲瓏自己去走。
此刻，她還在天梯上艱難地進行著三跪九叩的儀式。
額頭上的鮮血，凝固了不知多少次，又不知被磕破了多少次。
白裙下擺，早已被膝蓋上的鮮血所染紅，甚至成了幹枯的褐色。
若是赫連玄玉在天有靈，看見鳳玲瓏如此慘景，會心痛到大罵鳳玲瓏是傻子，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她吃這樣的苦吧？
鳳玲瓏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很慘，所以她才不讓任何人跟她一起來，她知道那些關心她的人看了，一定會替她心疼。
救赫連玄玉是她做妻子的本分，就不需要其他人跟著她一起受累吃苦了。
然而，鳳玲瓏終究漏算了一些人。
譬如，神尊，瑤池女神，仙殿尊者，還有赫舍裏宸與軒轅元祖，夏侯淵。
早在鳳玲瓏前來聖殿之初，一行人就暗中跟在了她身後。
隻不過是幾人聯手所設的結界太強大，以至於連鳳玲瓏體內的神魔靈識都沒有感應到罷了。
鳳玲瓏從一開始所受的苦，一行人都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特別是神尊和瑤池女神，當然仙殿尊者和赫舍裏宸等人也同樣心疼，隻是這份心疼比不上生身父母罷了。
“瑤兒，我欠玲瓏的太多了。”鐵石心腸如神尊，看見鳳玲瓏臉色蒼白，鮮血淌下臉頰的一幕，竟也忍不住地偏過了頭去。
他語氣落寞，心痛，充滿了自責。
神尊如何能不明白，若不是他誤會妻子女兒，又被那所謂的自尊心給蒙蔽了雙眼，他堂堂神尊的女兒何須受苦到這般地步？
她本該，是被萬人膜拜，三界敬仰，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神界公主啊！
“我們都欠她的。”瑤池女神淡淡說道，看似雲淡風輕的絕美麵容，暗藏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心痛。
比起看見女兒失魂落魄如行屍走肉的樣子，她寧可看見女兒為了心愛之人吃苦奮鬥！
這就是瑤池女神，一個堅韌到任何挫折任何傷痛都打不敗的女神！
“瑤兒，我該怎麽才能彌補玲瓏？”神尊深深凝視著身旁妻子，話中有話。
神尊想問的其實是……我怎麽才能彌補你們母女？
聰明如瑤池女神，焉能不知神尊心中所想？
她淡淡回眸，華貴清淺地勾唇一笑：“我想，我們母女都不需要任何彌補。”
曆經萬年風霜，她有了一個為愛而戰鬥的女兒，已經不是當初萬念俱灰的鳳仙瑤。
所以，她也不再那麽看重與神尊之間的愛情了。
她與眼前這個男人，永遠不會成為敵人，但夫妻……或許緣分也已經盡了。
神尊霎時身軀一震，如遭到重重打擊一般，臉色唰的便白了。
她說……她和女兒都不需要他的彌補……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不再在乎以前的那些事情，可也不會再與他在一起了？
神尊手腳有些冰涼，在她複活以前，他從來沒想過會失去她。
直到明白自己的錯誤，他再不敢強迫這個委屈了一萬年的妻子，更不敢有絲毫強迫。
可是如果這樣會失去她呢？神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此刻，仙殿尊者適時地出了聲，語氣淡淡從容：“玲瓏已經跪了九千九百九十階了。”
所有人包括神尊，都斂了心神，一同朝結界外的天梯看去。
果然，鳳玲瓏已經跪到九千九百九十階，而天梯仍舊沒有為她停止伸延，仿佛依舊一眼望不到盡頭。
換作其他人，不是累暈，就是看不到希望而放棄。
但鳳玲瓏布滿汗水的小臉上，依舊是堅定與倔強，仿佛天梯一日不到盡頭，她就一日不離開天梯一樣。
完美的內天地，給她提供了充足的水源和幹糧，讓她不至於餓暈或者渴暈在天梯上，而且這並不算違規。
原本她也是可以用神力的，但她除了護體之外，完全沒有去治愈額頭與雙膝的傷口。
她期望著，以絕對的誠心，早日打動那些聖殿的上古大神們。
九千九百九十七……
九千九百九十八……
九千九百九十九……
當鳳玲瓏跪著上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步階梯時，天梯突然就停止了。
聖殿裏，議論紛紛。
“這丫頭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天梯，也算難得了，為了我們的賭約，就讓她進來好了。”
“也好，反正這也沒什麽好看的。”
其實，所有上古大神都在想著：再跪下去，那丫頭也不會放棄吧？所以，還是早點讓她進來好了。
這麽三跪九叩的，也沒啥好看的，還是讓那丫頭被上古功德鐲折騰比較好玩。
於是，天梯就在眾上古大神的齊心協力下，停止了繼續延伸，停止在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步階梯上。
瑤池女神眸色微微一閃，唇畔淺淺露出一抹絕美笑意：“聖殿之門，要開了。”
她鳳仙瑤的女兒，終於完成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