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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勇與手底下的刑警在案發地點又一次的仔細偵查了一遍,期間采集了不少人的口供,除了那棟寫字樓昨天值班的保安以及昨天仍留在寫字樓的員工口供之外,周邊一些居民樓的民眾他們也相繼走訪,盡可能的采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資料。

這樣采訪的工作量很大,也很繁瑣,但在忙碌了幾個小時後,也有了一些突破性的進展。

這棟寫字樓斜對麵的另外一個小區中,有一名昨天正在值班的年輕保安看到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大眾越野車曾停在路邊的過道上。這名保安名為周海,他當時並未在意,直至天色有些晚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男人坐上了車子離開、

根據周海交代,那名男子的背影顯得很高大,手中也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

這條線索無疑極為重要,邢勇他們仔細詢問周海這輛車朝哪個方向離開,當時周海也並未太在意,隻知道這輛車是朝著右側的大道離開的,至於最終往哪個方向就不得而知了。

邢勇與蕭雲龍初步認定,周海所看到的那名黑衣男子應該就是狙殺方傲晴的凶手,而那輛沒有牌照的大眾越野車無疑是凶手開過來的車子。

雖說周海不知對方最後驅車離開的方向,但有個大體的方向也足夠了,邢勇{他們回去之後可以調取範圍更廣的天網係統的監控錄像,重點盤查一輛沒有車牌的黑色大眾越野車。

可以說,周海算是一名目擊證人了,他曾見過那名男子,就算是沒有看到那名男子的正臉,但是他看到過對方的身形跟一些體型上的特征,這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整個過程蕭雲龍都一直在旁邊協助,他臉色如常,並無什麽異常表現,但他眼底深處的那一縷寒芒卻是越來越厚重。

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暗中那道若有所悟的氣息一直潛伏在四周,並且還時不時的變幻方位,在暗中盯視著蕭雲龍與邢勇他們的一舉一動。

特別是在邢勇他們盤問周海的過程中,周海將他所見的說出來的時候,蕭雲龍分明是感覺得到,暗中有著一股殺機在湧動。

蕭雲龍眼底深處有著絲絲精芒在閃動,他並沒有刻意的去鎖定這名暗中的對手所在具體方位,這樣隻會打草驚蛇。

不管如何,在方傲晴被暗殺的案發現場,暗中有人在盯視著蕭雲龍與邢勇他們這些重案組成員的一舉一動,這本身就很反常。這個暗中潛伏的人說不定還與方傲晴被暗殺之事有關,或者是同屬於一股勢力。

約莫下午五點鍾左右,邢勇以及手底下的重案組成員才收隊,準備返回警局。

蕭雲龍與邢勇他們一道驅車離開了,在這個過程中,蕭雲龍感應得到那道暗中的目光一直在盯著他離開的身影,但並未追過來。

行駛到了前麵的一個路口,蕭雲龍給邢勇打了個電話:

“邢隊長,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在這裏跟你們分開了。回頭你那邊要是調查到什麽情況,煩請通知我一聲。”

“蕭先生請放心,我這邊要是查出什麽線索一定會通知你。”

“好的,那就多謝了。”

蕭雲龍說道,而後他掛斷了電話,車頭一轉,朝著一條小巷子駛入了進去,他找了一個可以停車的過道停下車。

車內有蕭雲龍的行李包,裏麵有好幾套換洗的衣服。

蕭雲龍將這個行李包拿了過來,從中取出一套衣服換上,他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身形幾個閃動間宛如激射而出的炮彈,朝著周海這名保安值守的小區方位疾奔而去。

一路上,蕭雲龍眼中的目光冷冽至極,眼底深處有著一抹恐怖的殺意在彌漫。

他將自身的氣息完全的收斂而起,沒有絲毫的泄露,以著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他距離那個小區原本就不是很遠,因此六七分鍾後,他已經趕到。待到臨近這個小區後,他卻又將身形速度放慢了下來,他以四周的大街小巷、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作為掩護,融入其中,加上自身氣息的收斂,根本不會引人注意。

……

且說蕭雲龍與邢勇等人方才驅車離開的時候,周海當保安所在的小區斜對麵的一條小道的陰暗處,忽而走出來一名男子。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臉上帶著墨鏡,一張臉拉長得宛如馬臉,他現身而出,朝著前麵的小區看去,那目光分明是盯住了小區門前正在值守的周海身上。

即便是有著墨鏡相隔,仍舊是有著一縷深沉淩厲的殺機從那墨鏡中投射而出。

“嗯?有個目擊者?影虎的行動可不能泄露……哎,每次都是由我來為他擦屁股!”

風衣男子呢喃自語,他朝著四周看去,選了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走進去後點了杯咖啡,靜靜地坐著。

周海仍是在繼續上班值守,他還很年輕,卻因為沒有讀書的天分,加上又是農村出來的,來到這座首都大城市後,經人介紹找到了這份保安的工作。

他對自己的這份工作還算滿意,發不了財但也餓不死人,省吃儉用後還能存下點錢。

他打算再幹個兩三年,存夠本錢了就回去討個老婆。

他沒有什麽大的誌向,就跟世上的芸芸眾生一樣,討個老婆,生個孩子,度過這平凡的一生。

至於剛才警察找他問話,他並沒有拒絕,而是如實的將自己所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跟警察說這麽多話,他感到有些激動。他覺得身為一個平民百姓,配合警察辦案是一種理所應當的責任。

約莫七點半鍾左右,來接他班的同事過來了,他上了一個白天的班,晚班不用上。因此交接班後他收拾東西,離開了這個小區。

已經是初冬,天氣有些冷,天黑得也特別的早。

這才七點半鍾,但天色已經完全的漆黑了,唯有路邊路燈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周海租住的房子距離這裏並不遠,走路大概需要十五分鍾左右。

這一片區域有很多老舊的小區,他租住的地方也是一個老小區,他與別人合租,租的房子過於老舊之下顯得極為的陰暗潮濕,而且還經常停水斷電。可他並沒有打算要找個好一點的房子租住的打算,好一點的房子租金相應的可要貴很多。

周海獨自一人走著,昏暗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在這個陌生而又繁華的大城市,他沒有什麽朋友,所認識的不過是幾個一起過來打工的老鄉。最大的樂趣也就是下班了回去的時候跟幾個老鄉玩點小牌,或者買幾瓶啤酒對著花生米喝一頓。至於這座城市豐富而又多彩的夜生活與他基本上是絕緣的。

周海並沒有意識到,就在他前腳剛離開那個小區的時候,一名身披黑色風衣的男子後腳跟了上來,就在他身後百米處不遠不近的跟隨著。

四周有著車輛有著行人,風衣男子的跟蹤掩護之術又是極為的精湛,別說周海這樣一個普通平凡的人,就算是一些經過特殊訓練的戰士也未必能夠察覺得到。

風衣男子盯著前麵周海那瘦削的背影,不知何時已經摘下墨鏡的他露出一雙陰冷的目光,目光中開始綻放出一股暴戾而又凶殘的殺機。

就如同周海不知道背後有著一雙殺機密布的目光在盯著他一樣的道理,這名風衣男子也不知道在他背後同樣有著一雙深邃如星空般的目光在盯著他。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