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宸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季末然給氣死,沾上病菌這麽嚴重的事能是小問題嗎?她居然一句也沒提過,如果不是自己意外發現,還不知道會拖到什麽時候……    他急忙把醫生喊來,讓他重新給季末然做檢查,可醫生對病菌感染這塊並不擅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沒辦法,蕭易宸隻好拖人到處打聽尋找病毒研究方麵的專家,然後用威逼利誘等各種辦法在短短三小時內把人弄過來,組成了一支六人專家組。    專家組自帶儀器,提取季末然的皮膚細胞、血液等連夜化驗,研究對比各種數據,查各種資料,忙活了大半夜。一直到天將破曉,他們才得到初步結果,不過這個結果很不樂觀,專家們一個個麵色愁苦,不敢發言。    蕭易宸也和他們一樣一夜未睡,一直在旁邊看他們忙活,臉色始終僵冷如霜。沒有人知道他看似平靜的外表下有多麽緊張害怕,慌亂恐懼。    一整夜忐忑焦慮,等到現在,卻看到他們這樣一副神色。    蕭易宸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平靜的吐出三個字:“說結果!”    眾專家麵麵相覷,被蕭易宸身上的低氣壓輻射到,誰也不願站出來觸黴頭,最後還是其中年紀最大最有資曆的一位老專家站出來,說道:“情況很複雜!我們檢測到多種不同病毒的存在,其中有三種慢性致命病毒,有一種破壞全身免疫係統的病毒,有兩種潛伏性觸發性病毒,還有一種我們以前從未見過的新型病毒存在……每種病毒都會對人體造成特定的影響,但……”老專家欲言又止,麵色沉重。    蕭易宸手緊緊抓著桌角,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剛才竟被這一連串病毒給嚇到了,嚇得雙腿發軟……這些可怕的東西竟都在末然體內嗎?他陰寒的眸光死死盯著老專家,“繼續說!”    老專家麵露難色,“但這麽多種病毒同時寄生於人體,我們都是第一次遇到,誰也不知道它們相互之間會發生什麽反應,對身體造成什麽影響……”    “怎麽治?”蕭易宸不太懂這些專業的東西,直接問。    老專家搖搖頭,“這些病毒大多是世界性難題,尚沒有研究出治療辦法,更何況是多種混合在一起,情況更加複雜,根本無從下手……”    旁邊一位專家補充道:“不過現在情況也不算最糟糕,因為病毒並不是直接侵入血液,而是先寄生在皮膚上,通過侵入表皮細胞進入體內,其中部分病毒細胞因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缺乏養分而死亡,真正在體內存活的病毒不多,而且目前大部分集中在手部,還沒有完全擴散,如果把感染組織去除的話,或許會好點……”    感染組織去除,意思就是要斷手嗎?    想想那白皙皓腕,纖纖玉指,溫柔調皮,撩撥心弦,再想到要斷去……蕭易宸的心便是一陣陣的抽疼,仿佛被割去一塊一樣。怎麽能讓她受那樣的苦?她那麽驕傲、恣意、非凡,怎能變得殘缺不全?    “不可以!”蕭易宸直接回絕,“你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命令的語氣裏卻透露出幾分懇求的意味。    眾專家低下頭,如此多種罕見病毒混合寄生在一人體內實在是他們前所未見,他們根本束手無策,總不能換著藥劑挨著試吧?這樣對感染者身體造成的壓力和傷害更大!    “怎麽都不說話了?你們不是專家嗎?一點點病毒細胞都奈何不了嗎?”蕭易宸被他們沉默的態度激怒,失控的吼道。    門突然被推開,季末然翩翩走進來。蕭易宸大驚失色,語氣卻瞬間變得溫柔似水,“你,你起這麽早幹嗎?怎麽不多睡會兒?”    季末然其實沒有睡著,她一直關注著這個房間裏的動靜,剛才貼在門口偷聽,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說實話,她的心裏也駭得慌,聽專家們說得好恐怖,自己現在就是多種病毒的宿主?手背上的白斑越發刺眼,提醒著她病毒的強悍作用,提醒著她生命的脆弱……重來一次,難道竟又要英年早逝嗎?或者要斷手變殘……    不,她都不要!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不過卻不是蕭易宸這樣的辦法!她聽得出來這些專家黔驢技窮,怕是沒什麽招,蕭易宸怕是被嚇唬的失了理智,竟對這些專家發火。    “看你,變熊貓眼了,真醜!”季末然微笑上前,替他捋捋額前碎發,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摩挲,安撫他的情緒。她轉而問專家,“你們剛才說大部分集中在手部,也就是說還是有一小部分擴散到其他地方,就算砍掉這隻手,也不保險,是嗎?”    她冷靜沉著的態度仿佛被感染的並不是她,專家們也不禁心生佩服,老專家道:“是的,不完全保險,但可以防止病毒更加迅速的擴散……”    老專家還在琢磨怎樣盡量說得委婉通俗,季末然卻已經打斷他,“也就是可以多保會兒命,推遲死亡時間,對嗎?”    “對!”老專家隻好回道。    “我明白了!你們繼續!好好研究,不要太緊張!”季末然淡淡的說笑,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蕭易宸反握住她的手,惱怒她不當事,卻又心疼她的隨意,目光半刻也不舍得離開她,“末然,你……”    一根纖細溫熱的手指緊貼著豎在他雙唇上,季末然製止他說話,拉著他往外走,一路回到臥室,關上門。    蕭易宸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一進門便將她扯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卻不敢閉眼,怕會有**溢出來。    “嘶……疼!”季末然膝蓋和腳踝處的傷還沒有恢複,剛才走路都是強忍著小心翼翼,現在卻被蕭易宸扯痛了。    “啊,對不起……”蕭易宸立刻緊張起來,將她打橫抱起,小心放到**,“明知道自己有傷,為什麽還到處走動?”責備的語氣,卻帶著一絲顫抖的鼻音。蕭易宸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忍不住……想哭。    “怕你做傻事!”季末然靠在抱枕上說,“你為難那些專家也沒用!這些病毒是專門為了對付東林監獄裏的罪犯準備的,我見過他們的樣子,慘不忍睹!一般人不會有辦法的!”    “一定有辦法的!”蕭易宸打斷她,“你不許再胡說!烏鴉嘴!我才剛剛轉正,你就想拋棄我嗎?哼,想都別想!”    “我沒說要拋棄你啊,你太敏感了吧?像個小女生一樣!”季末然故意取笑他,見他要生氣,急忙正色說,“我是說一般人沒辦法,不代表所有人都沒辦法!起碼東林監獄的軍醫常年研究這個,肯定了解得多。經常需要接觸這類病毒的人肯定打有抗體,與其逼那些沒用的專家,不如從這裏找線索。”    “是啊!”蕭易宸突然興奮的說,“東林監獄那些家夥肯定有辦法,我怎麽沒想到這點呢?”    “你太笨了唄!”季末然對他翻白眼。    這動作在蕭易宸眼裏卻出奇的可愛。他猛然將她撲倒,壓在她身上狂親。    “喂喂,昨晚已經給夠你福利了!”季末然叫道,“小心病毒會通過唾液傳染哦!”    她不說還好,一說,蕭易宸親的更激烈,長舌如火,鑽入她口中,熊熊燃燒。    尋到她香甜小舌,卷住,狠狠的糾纏。纏到窒息。    蕭易宸說:“末然,我想要你!”    “色狼,你又**!”    “不,不是**!我要你,要你完完全全屬於我!給我,好嗎?”    “不是要到婚後嗎?你現在著什麽急?”    “我怕等不及了……”蕭易宸聲音突然哽咽,“真的好怕……等不及……”雖然說是可以從東林監獄那裏找到辦法,但更多隻是他們自我安慰,自己給自己希望罷了。東林監獄跟他們是敵對關係,即使有辦法怕也不會輕易告訴他們,更不會幫助醫治季末然,免不了要打一場惡仗,況且他們不一定有辦法,抗體隻是避免身體被感染,但已經被感染之後卻更加不好處理……    蕭易宸從未像此刻這般強烈的想要占有季末然。    這份占有,卻與**無關。    “我要你!末然,給我!”蕭易宸不住的說,“我要你,現在就要!”    帶著明顯哭腔的聲音,緊張失措的情緒,他的身體跟著微微顫抖。    季末然鼻頭一酸,她何嚐不想與他白頭?    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頭,輕輕摩挲他的發絲,略微發硬,不似自己的頭發那般柔軟,像他的人一樣,年華正好,意氣風發。    蕭易宸不再親她,卻將頭埋在她的胸膛,靜靜伏著不動彈,任由她撫摸自己的頭,乖巧的像個小孩。    季末然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軟,也前所未有的疼。    心疼他,心疼他為自己疼。    “老公!”她突然叫出了聲,語氣自然的仿佛多年老夫老妻,笑容如花綻放,幸福溢滿眉梢。    蕭易宸渾身僵了下,隨即頭往她胸脯裏拱了拱,喃喃的叫:“老婆……老婆……老婆……”    一聲又一聲,似乎想要將他之前沒有叫出口的次數全補齊了!    請牢記本站域名:g.xxs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