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你……你怎麽成了這樣?夜藍,還不快帶郡主下去梳洗。”顧氏來到慕舒珊的身邊,看著麵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人樣的女兒喝道。

“是,夫人。郡主……我們先下去吧。”夜藍上前拉了拉慕舒珊,卻完全拉不動,此時的慕舒珊全身顫抖,看著周圍全盯著她看的下人們,甩開夜藍的手臂,直直朝著慕舒瑤所在衝去。

“淩秀,都是你這個賤人。”手一揚,就想打在慕舒瑤的臉上,淩蕭然閃身上前,在她手臂上一點,慕舒珊的手拐處一麻被淩蕭然一推之下,自己的手就啪的一聲打在了自己的臉上,聲音響亮,將大場之人都振住了,安雅郡主更是瞪大了眼,臉上瞬間紅起五個手指印。

“安雅郡主請自重。”淩蕭然一字一句,冷冷的看著她,眼中是跳動的金火。

“蕭兒,不可無禮,淩秀你還不快向安雅郡主道謙。”孫氏看著差點摔倒的慕舒珊,麵色鐵青的望著躲在淩蕭然身後的慕舒瑤,就是這個女人,竟然挑撥他的兒子讓安雅郡主顔麵盡失,這個禍害,她本還有些猶豫,看來她真是錯了,多留她一日,她就會被她多害一分。

“應該道謙的是安雅郡主。”

淩蕭然將慕舒瑤的腰一攬,冷鋒冰寒的看著慕舒珊:“天雅郡主你傷我姬妾在先,侮罵在後,若不向她道謙,我淩蕭然今日定要討個說法。”氣勢外放,在場之人都為之心驚,想不到府中傳得沸沸揚揚的秀姨娘,如此討得淩蕭然的歡心,竟然不惜與安雅郡主鬧翻隻是為了要為她討個說法。

孫氏一時語塞,看向慕舒瑤的眼神更加陰寒,顧氏則麵上一紅,想不到一向乖巧的女兒會罵出如此難聽的話來。而遠遠的孫老太師與孫修彬和孫澤瑜都來到石橋旁,就連府裏的天師們也都驚動了。

“想讓本郡主向她道謙?休想。”慕舒珊纖手一指,滿臉不甘:“淩蕭然,我們再比一次,打贏了我,自然道謙。”

她的袖中出現一張黃符,飛到她的頭頂,青光一閃,無數雨水包住全身,風雨襲卷而過,轉眼間她的衣物恢複如初,雖沒有之前那樣鮮亮,但汙泥髒物全部不見,看得在場眾人瞪大眼,暗歎安雅郡主的術法果然了得。

慕舒瑤同樣驚奇,不過她眼珠一轉,不等淩蕭然回答,站了出來:“安雅郡主,所有事皆因我而起,此處以不適合比鬥法術,不如就由我與你比一場,若郡主贏了,之前傷我侮我之事,淩秀認了,若淩秀不小心贏了,郡主你可會道謙?”慕舒瑤笑吟吟的望著她,眼裏的自信刺傷了慕舒珊的眼。

淩蕭然聞言眼露擔憂,但看著慕舒瑤對她微笑搖頭,隻得按下心來,四周之人則是個個嗤笑鄙夷。

“你?就憑你也想與我比試?”慕舒珊譏嘲而笑。

“那你可敢?”慕舒瑤語笑嫣然。

“如何不敢,比什麽?”

“聽聞安雅郡主易算了得,不如就比這個。”慕舒瑤向旁邊的花園走了幾步,伸手將一朵開得正豔的千香花摘在手中:“就猜這朵花。安雅郡主你認為這朵花的花瓣是雙數還是單數?”

說著她往慕舒珊的麵前一遞,千香花是一種純黃色的花朵,花朵奇香,花葉繁雜,層層疊疊,如菊花一般花瓣又細又多,慕舒瑤手裏拿著的這一朵開得正盛,少說也有百來片葉子,而且裏麵還有不少花瓣藏在深處根本就看不到,這一望之下如何能算得清花葉有多少片,是雙數還是單數?

“哼,此等小計也想難倒本郡主。”慕舒珊閉目凝神,手中法訣快速變幻,很快,她張開眼,眸中精光閃過:“淩秀,你輸定了,這朵花葉是雙數。”慕舒珊傲然而立,此種易算最是容易,她決不會錯。

“哦,安雅郡主認為是雙數,但淩秀認為它一定是單數。”說著慕舒瑤將花舉過頭頂,向在場之人展示一遍:“誰人來驗證答案。”

花一直拿在她的手中,她一凡人自然沒人懷疑她能動什麽手腳,不過,這數花葉之事可就難說,所以慕舒瑤此舉很是公正,在場眾人多有躍躍欲試,都想看看這兩個身份懸疏的兩人,誰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老夫來數,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年邁的老太師走了過來:“老夫來數,安雅郡主以為如何?”

“老太師德高望重,安雅自無異議,隻是此等小事還要勞煩到老太師,安雅慚愧。”

“無妨,老夫好久都沒遇到如此有趣之事了。”老太師點頭,又笑眯眯的看向慕舒瑤。

“老太師請。”慕舒瑤將千香花遞了過去。

老太師接過,仔細打量起手中這朵花,此花甚是普通,通體金黃,枝繁葉盛,花開正香,在上午豔陽的照耀下,瓣瓣花葉舒展開來,層疊有序,香氣怡人。

“一,二,三,四……”老太師小心拈下一片花瓣,放到地上的一聲手帕上,一片兩片,很快青布手帕上放了幾十片花瓣,而眾人的眼睛也全盯在了老太師的手中……

慕舒珊沒有看著老太師數花瓣,而是眼睛狠毒的盯著慕舒瑤,此女一再讓她難堪,更是仗著淩蕭然讓她顔麵無存,此次她是贏定了,等會一定要讓她跪在她麵前磕頭求饒。

慕舒瑤站在淩蕭然的身邊,笑容淡淡,不時與淩蕭然相視而笑,笑容裏盡是自信與輕鬆。

孫氏眼露譏諷,鄉下人果然是沒見識,這場賭約,不管哪方贏了,她都落不到好,若慕舒瑤輸了,她身為淩蕭然的妾室,那輸的是遠親侯府的臉麵,要是安雅郡主贏了,傷的同樣是與遠親侯府的情份,這個鄉野醜婦,盡會給她惹事,捏著手裏的帕子,眼裏全是寒光,她再也不能等了,一定要除掉她。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