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人。”

溫青易向著船上的同門大喝一聲,腳下木劍迎風見長,瞬間長成了一個長十丈,寬三丈的巨大劍身,轟的一下壓在了漩渦之上,激起千層浪花,巨浪掀起,但漩渦終於是慢慢靜了下來。

趁此機會,船上兩個陰陽正道門弟子,飛劍而來,一手一個,將落入江中的人救起,大船也放下小船,寧王府裏的下人紛紛下江救人。

江水漸漸平複,斷成兩半的小船一頭以完全沒入江中,另一半也正向下沉去,溫青易四下探望,看著小船上的人都被救起,正準備離開時,突然眼神一凝,望向正在下沉小船中的一扇窗戶,怎麽還有人沒離開。

“快出來,船要沉了。”

溫青易木劍縮小,飛到小船邊,推開窗戶,露出了裏麵一張動人的臉。

簡陋的小屋子裏,一位女子坐在桌子旁,一身青衣,發絲輕挽,如銀月般潔白的麵容上,有一雙一望之下讓人難忘的眼,她的眼大而明亮,黑白分明的瞳孔裏卻帶著憂傷,見到溫青易神色一收,清冷之情散發全身。

“姑娘,快出來,這裏危險。”

溫青易一愣後伸出了手。

女子秀眉輕輕一皺,微微點頭,蓮步輕移,打開房門,上到木劍,溫青易將她一扶,兩人回到大船上。

“溫師兄……”含真公主迎上來:“溫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龍靈鐲會這樣……”含真公主小心的看著溫青易,一臉的可憐巴巴,身後寧王妃,還有五皇子等人都圍了上來。

溫青易與眾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卻隻看了含真公主一眼,並不回話,轉頭看著被他救上來的少女站定,道:“姑娘,現在可好些,小船以毀,你若想過烏林山,可與我們一起。”

“嗯,多謝”女子眼眸微垂,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漠的氣息,隻是正當她要離開時,溫青易卻一把將她拉住。

“你所戴之符從何而來?”女子脖間戴著一個三角符紙,上麵朱沙如血畫著一些字符,隻是他看了一眼,卻有一股熟悉之感隱隱傳來。

“朋友所送。”

女子將符紙塞進衣內,望著被抓的手臂,眉頭一皺。

溫青易咳嗽一聲,手一鬆,但麵色一緊:“敢問姑娘是什麽朋友,或許我與這畫符之人相識,在下尋他多時,請姑娘相告於我。”

溫青易眼神真誠,言詞懇切。

含真公主看向女子的眼中卻以不滿,上前一步擋在兩人身前,傲然道:“你還不快說,倒底是誰送給你的?”女子秀眉一揚嘴角勾起,露出俏麗的圓潤下巴,與嘴角的弧度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眼波一轉看了含真公主一眼,冷然道:“庶難相告。”

說著轉身想要離去。

“你……你好大的膽子,本公主問話竟敢不答。”

含真公主大怒,手往腰間一佛,一柄長劍閃著冷光就向女子刺去,帶起一片淩厲殺意。

“住手”溫青易手掌一翻將含真公主的手腕抓住:“這是在下之事,多謝公主的好意。”

眼中以冒出寒意,含真公主任性驕縱,他一忍再忍,想不到現在竟然如此隨意就向普通人下手。

“師兄……她,是她無禮在先……”含真公主還想說什麽,可卻被他眼中的寒氣所攝,看著周圍那麽多的人在,她隻得恨恨的將劍收回腰間。

女子聽到身後的動靜停了停並未轉身,而是走向帶路的管家:“請帶路。”

管家臉有難色,看向寧王妃:“王妃,小船上共有船客五十四人,剛才全部救到了一樓安致,連船倉都住滿了人,這位姑娘……現在隻怕下了樓也沒住處。”

這條大船樓高三層,最上麵一層六間房,分為兩半,一半住著含真公主,另一半住著三皇子。

二樓十間房,本來住著全是寧王妃的人,因溫青易的來到讓出一間給他住。

一樓二十間房,是護衛和船夫居所,溫青易的兩位師兄弟本是此事護航之人,一直住在那裏,現在突然來了五十幾個人,讓一樓的房間一下子緊張起來,許多護衛讓出了自己的住處才將那些人安至好,現在又多了這麽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這位管家實在不知如何安置了。

寧王妃眉一蹙,此事全因含真公主而起,毀了別人的船,現在讓這麽一個秀麗的姑娘家卻連個住的地方也沒有了。

“姑娘,如不介意,在下的房間願讓出來,我可以與師弟們一起。”

溫青易說道。

“不可,師兄。”

含真公主聽到瞪了女子一眼,此言阻攔道:“此女來曆不明,怎可住在二樓,前幾日聽說門中正在尋找一位女子,此女十四五歲的年紀,我看與她就很像。”

說著歪著頭將那女子上下打量。

眾人紛紛也向女子望去,前幾日陰陽正道門送來一張畫像,稱畫上女子殺死了遠親侯的一位妾室,順著千流江逃走,半個月過去,每日都會有人前來問詢,所以含真公主這話一說,眾人還真發現了此女與畫像之人真的十分相似。

含真公子一臉得意,很快有人取來畫像,果然很像,寧王妃眼生警惕,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退。

五皇子則是色眯眯的,一臉探究,隻有溫青易搖了搖頭。

“不是她,那慕舒瑤麵有凍瘡,手心粗糙,與畫像之人並不相符。”

溫青易仔細將女子打量,此女麵容細膩,眼光清冷,手指纖弱,並無偽裝,內心一聲歎息,外界皆傳慕舒瑤殺死了遠親侯府的素姨娘,可他知道這並不為真,他們陰陽正道門想要尋她,全是因有掌門之令,而傳出殺人之事的卻是遠親侯府之人,具體因由他並不十分清楚,隻是那慕舒瑤也真是厲害,那麽多人在找她,可她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半個月過去,一點蹤跡也尋不到,此次他來此,一半是因為水鬼作亂,可更重要的何嚐不是為了尋找慕舒瑤。

“誰知道她以前是不是假裝的凍瘡,你把額頭露出來,要是沒有紅色胎記,那才真的不是。”

含真公主一個眼神,身後兩婢女突然上前,就想要將女子抓起來。

就連溫青易此時也不在出聲,反而期待起來,寧王妃手一招,十幾個護衛將那女子團團圍住。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