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淩蒼然得意於自己的聰明時,四團綠火猛的從樹後衝了出來,它們結成一團,在黑布中滴溜溜的打著轉,一閃後猛的撞向黑布。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寂靜的山林撞得悶聲連響,如一塊巨石投在水中一般,擊起巨大的浪花,黑布呼呼作響,魔氣翻飛,不遠處的淩蒼然,胸口悶哼一聲,臉色一白,手中法訣連揮,一道道黑色注入其中,激蕩的黑布漸漸平靜下來。

然爾戰鬥遠沒有結束,隱於樹後的小球球,緊跟其後發動了攻擊,隻見他厲叫一聲,聲音凝聚成一條細線,如魔咒般向淩蒼然射去,在遇到黑布時略有受阻,但隻停頓半息就破開黑布穿透而過,直取淩蒼然的腦部,其勢快如利箭。

淩蒼然大驚,揮手間一麵盾牌擋在身前,第二道防護光盾隨後出現,看來淩蒼然也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可那無所不至的音波如何是盾牌可以抵擋,隻見波波兩聲,音波穿透兩道護盾,嗖的一下子射進他的腦袋裏,驚天的痛苦從腦中傳來。

“啊……”

淩蒼然跪倒在地,陰戾的眼中發出駭然的光,隻見他牙關緊咬,臉上青勁直冒,整個人顯得恐怖而猙獰。

與此同時,小球球身形一躍,雙爪交替寒光直閃,一連三十六爪狠狠的抓在其剛剛被音波破開的細小洞上。

淩蒼然抬頭,雙眼通紅一拍胸口:“噗……”

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在懸在空中的三轉陰陽令旗上,令旗見血發光,黑布如寶珠般發出光亮,被聲音穿透而過的地方黑氣籠罩,似乎在快速修補。

一息之間,本來隻有針眼大小的洞口以變成了手指大小,眼看著再大一點,小球球就可以鑽出去,可就在這時,吸收了淩蒼然心頭精血的三轉陰陽令旗,威力大放,上古魔器勢不可擋,變幻出來的困陣,就算小球球比淩蒼然高出一個境界仍然無法破除,在一陣猛烈的強攻之下,黑布完全閉合,尋不到一絲的縫隙。

小球球見此,吐出一團煙霧,黑布中霧氣繚繞,將小球球的身形隱藏不見,而淩蒼然同樣也拿小球球一時沒有辦法,雖能困住,但想要捉住殺死卻也不能。哪個叫他隻是塵境中期的修為。

“該死。”

淩蒼然麵色一白,大口大口的鮮血吐了出來,身體搖晃幾下,盤膝坐了下來,本來他為了天靈魔就耗損巨大,現在又傷了本源之力,此時真是虛弱到了極至,他需要進補。

正在這時,圓通大師與東福寺的無靜大師等人終於追了上來。

“殺了他們。”

淩蕭然的麵具重新戴回臉上,聲音如寒冬的冰霜,陰冷又帶著血光,隱藏在下的嘴角全是噬血的笑,他們來得真是正好。

“是,魔尊大人。”圓通一個偷襲,不遠處的一個東福寺的弟子被他一鏟鏟成兩段,當場斃命。

無靜大師見此,立即反擊,一行人從山林裏打到小溪邊的碎石灘上,最後圓通的人略高一籌,將無靜大師的人全部殺死,將屍體搬進附近的一個老虎洞中,將那隻快要成精的老虎殺死後,圓通帶著最後的兩名弟子守在了山洞外,淩蒼然在洞中吸取精血恢複傷勢,小球球則困在陣法中,脫困不得。

時間慢慢過去,時以正午,圓通大師坐在離洞口不遠的一塊石頭上,左邊是被三轉陰陽陣法困住的小球球,右邊是驚人的血腥之氣從洞中傳出,圓通滿臉的橫肉抽搐不止,但眼中卻閃著羨慕的光.

圓通不是什麽好人,在他三歲那年因饑荒被父母丟在了福緣寺的門口,寺裏的一個和尚將他抱了進去,從此出了家。

隻是福緣寺也不是什麽好寺,雖然同樣是佛門之地,念著同樣的和尚經,但有東福寺在,這地處偏僻的福緣寺就一直香火難以旺起來。

後來寺裏的一些和尚走的走,跑的跑,剰下來的一些則暗地裏成了土匪,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圓通因資質不錯,熬了幾十年最後成了主持,五年前因一次買賣失利,身受重傷,手臂被人斬成兩段,後來他被一魔修所救,那魔修當場使用魔力將他斷肢接好,從此以後,圓通成了魔修中的一員,而福緣寺也成了魔道的一個據點。

此時,感受到山洞中衝天的血腥,想來魔尊大人剛才受的重傷,很快就會全好,他舔了舔嘴唇,要是他也能學會這快速的複元方法就好了,另外兩個凶臉和尚與他的表情也是一樣。

突然,圓通神色一動,向他的兩個徒弟使了個眼色,三人站起身來,手中的兵器緊緊握起。

陰涼的山林左邊傳來一陣說話聲,悅耳動聽,明顯是一位小姑娘:“師傅,這裏真有陰暝草嗎?咱們都走了大半天了,除了遇到兩隻野兔,可什麽也沒找著,婉兒的肚子餓了,師傅,咱們就在這裏烤兔子吧。”

“唉,婉兒,剛才你不是吃過青橙果了嗎?怎麽又餓了,現在天亮著不找,難道等到天黑了,猛獸都出來了再找啊?到時師傅這點小法術可救不了你。”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聽腳步聲正是朝著圓通走來。

“哦,那找到了陰暝草,一定要先烤兔子。”小姑娘還在不放心。

“知道了,陰暝草就在前麵,很快就會找到。”老者的話音落下,兩個臉有血痕,眼露凶煞的和尚從一棵大樹後閃了出來,手裏拿著大刀,刀刃上滿是血跡。

老者大驚:“啊,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我們沒錢的。”一把將叫婉兒的小姑娘護在身後,一雙三角眼害怕的望著兩人。

這時,一個老和尚從兩個年輕和尚身後走過去,將這一老一少上下打量:“阿彌陀佛,老人家,你們別怕,我是福緣寺的主持圓通,本是帶著弟子們進山采藥,不想遇到群狼攻擊,現在正在此處休息。”圓通打了個輯,一臉的溫和,眼中是得道高僧的親切模樣。

“啊,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福緣寺主持,圓通大師有禮,老道姓張,真是幸會幸會啊。”

老者年約六十,發須皆白,聽了他的話,被他護在身後的小姑娘露出了一雙黑溜溜的眼,好奇的向圓通望來,那眼中的機靈與崇拜,讓圓通滿是得意,心中暗歎。

“好一個鍾靈毓秀的小姑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