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築基草,這裏有兩棵,拿下白蛇,我們一方一棵,道友以為如何?”老者佝僂著背,一臉的笑mimi。

“好”

尊主果斷點頭,眼露精光誓在必得,轉過頭又道:“玉兒,你傷得太重,在此休息,自己小心。”

“嗯,您也要小心,這白蛇至少也有五百年的修為了。”紅衣女子看著尊主離去,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退,離老者更遠一些。

這處地方約兩百平米,如一口大缸形狀,缸底就是這潭水,四周全是垂直的懸涯,涯壁處還有一些山洞,洞中飄出白氣,落到那唯一一塊草地上,使得那些花草生機勃勃。

“轟……轟……轟……”

湖麵上戰況激烈,一條水桶粗細的巨蛇被四個男子團團包圍,從四個方位不斷攻擊,不知是誰扔出三枚黑珠,瞬間在潭麵上炸開,一時水花四濺,白蛇被炸得血肉翻飛。

而就在這時,一道光束突兀的從上空照了下來,直直的照在了一朵如雞冠模樣的紅色花朵上,花朵瞬間開放,吐露芳華霞光萬千,煞是好看。

今日十五月圓,這團光束正是月光,隨著月影的西移,三息過後,花朵盛開出一個血紅的尖角,通體豔紅,散發著驚天的靈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嘶……”白蛇見到此景,張開大口,尾巴狠狠的向四人掃去,蛇頭則毫不猶豫的向那紅花咬去。

“快攔住它。”

尊主手裏出現一把三角刺刀,閃著靈光,一刀就紮進了白蛇掃來的尾巴上,而另外三人則同樣的用手裏的刀劍,一陣亂斬,白蛇尾巴受痛,回頭嘶聲聲音刺耳,身體一陣扭動,掀起濤天巨浪。

“嘶……”白蛇似乎終於發怒,頭顱高高豎起,冰冷的眼睛盯著尊主四人,尾巴處的鮮血將潭水全部染紅,散發著驚人的腥氣。

很快它動了,那巨大的頭顱一閃,一道殘影閃過,尊主身邊的黑衣大漢以被它咬在口中,還不等尊主喊出的‘小心’二字落音,黑衣漢子以如一團泥般的被高高拋起,又重重的落到了潭水中,眨眼間消失不見,又是兩道殘影晃過,另外兩個青衣人同樣被白蛇咬死。

尊主身形暴退,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此蛇如此厲害,剛才一直隻是在驅趕他們,而沒動殺機,此時那花終於成熟,它也沒有了耐心。

然爾,尊主此時的眼裏隻有築基草,那紅花對白蛇重要,築基草對尊主更加重要,他要得到它,拚盡一切也一定要拿到,在未期停留了三十年,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分魂”

隻見他雙眼一閉,雙手交叉快速的凝出數道法訣,慢慢的一個虛影從他背後飄出,與尊主的樣子一模一樣,當尊主睜開眼時,那道虛影以化虛為實,同樣的睜開了眼,兩人不僅容貌相同,就連氣息也一般無二,同是塵境未期。

“破煞”

兩個尊主一起動了,一人手拿三角長刺,一人手拿大刀,一左一右向白蛇衝去,帶起的衝天的水花,與白蛇激戰在一起。

而就在此時,變化突起,就在湖麵上打得激烈異常之時,三個身影突然從涯壁中的一個洞中衝了出來,繞過白蛇直奔築基草而去。

“好一招黃雀在後。”岸上的老者此時也動了,身形如風,手握一麵黑色令旗,衝向草地直逼那三道黑影。

紅衣女子並未動,她抽出頭上的一支發釵,靈力一送,插進洞口處的山壁中,幾道法訣打出,不大的山洞立即發出一道光幕,紅光閃爍下,明顯是一個攔人的陣法。

這紅衣女子十分聰明,她知自己身受重傷,一定搶不過老者幾人,不過此處是唯一出口,隻要封住這裏,等尊主殺了白蛇,那些人搶到了築基草又如何,還不都得乖乖的交出來,她對尊主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尊主自然也看到了一這一幕,對著草地上大打出來的幾人露出譏笑,手中法器光華大盛一刀接著一刀向白蛇斬去,隻是此時的白蛇以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不僅靈活如電,吐出的水球更是威力強大,看來是一時難以分出勝負了。

三名黑衣人掠過水潭就要踏上草地上之時,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訝色,手中黑旗一揮,原本巴掌大的黑旗見風便長,刹那間化作滾滾黑霧而去。黑霧速度十分之快,片刻間便擋在了三人眼前,黑霧滾滾,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三名黑衣人身形猛然一頓,身形急退,隨即穩穩的立在水潭的另一邊,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老者在看到這三人時眼中帶著的濤天恨意。

三人中,一個少年兩個和尚,少年一身紫衣,黑發金瞳、孤傲疏離,身姿英挺、仿若修竹,尖削的下巴,有著完美的輪廓,冰冷的眼神帶著血煞,竟然正是淩蕭然與馳青弛明三人。

當日,慕舒瑤離開後,淩蕭然在當天夜裏也離開了孫府,一路沿著千流江追尋而去,一邊尋找慕舒瑤的蹤跡,一邊運功壓製天靈魔的魔性。

然爾,天靈魔果然不愧是上古魔頭,隻用了三天時間,就將淩蕭然手臂裏的鮮血全部吸光,化為一隻枯骨般的黑色魔手,隱隱的就要衝破符咒竄入身體四周,後來在淩蕭然全力壓製下,它最終安靜下來,可卻傳出陣陣神念,那是一種對鮮血的深深渴望。

這種渴望達到了極至,以至於淩蕭然差點走火入魔,看到人就想撲上去吸光對方的鮮血。最後好不容易在馳青等人的幫助下,最終忍了下來,可每日必以雞血塗摸手臂,以符咒之法,足足三大碗才能讓天靈魔滿足。

如此幾日過去,淩蕭然削瘦大半,豐潤的麵部憔悴不堪,一邊忍受著素姨死後的悲痛,一邊忍著對慕舒瑤的擔心與思念,整個人快速的瘦了下去,隻有那一雙散發著金色瞳孔的雙眼,越來越堅毅,越來越淩厲。

而就在十天前,受盡折磨的他終於找到了抵抗天靈魔的方法,那就是將天靈魔餓到極至之時,讓它喝下用他心頭精血所煉,帶著契約的鮮血,如此十天後,他終於能稍微的控製這隻魔頭,每日塗上些許雞血就能讓它安靜的呆在手臂上。

前幾日他接到淩月的傳信,終於得到慕舒瑤確切的消息,說慕舒瑤現在很好,正在木魚鎮上,隻是容顔大變,臉上的凍瘡沒了,手心的厚繭也沒了,就連她額頭的那枚紅色胎記也消失不見,還成了寧王妃的座上賓。

那時他終於放下了心來……還好,隻要她安全,隻要她健健康康的活著,他一定會找到她。一路焦急的朝這邊趕來,卻在兩天前聽聞這裏出現一座前人洞府,本隻想進來看看有沒有破解天靈魔的方法,卻不想一來此就被困在了這時裏。

當日來到此洞府時,與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四人,在密室處為搶寶物一番撕殺,最後死了兩名實力較弱的女修,弛青也受了傷,後來一路來到此處,當發現這裏的築基草後,與另外兩個男修再次大打出手,隻是不想最後關健時刻,一條白蛇從水潭深處衝起,帶起強大的靈力,一股氣浪將他們五人全部撞傷,不得已,淩蕭然隻得退到山涯上的山洞中。

兩天的時間裏,五人化敵為友,多次出手,可都沒有機會突破白蛇拿到築基草,雖然白蛇從不下殺手,隻是護著草地不讓他們接近,也不阻攔他們離開,可築基草就在眼前,修練之人如何舍棄得走。

於是,就在今早,他們又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不想最後竟然惹怒白蛇,將那兩個刀上抺毒的家夥一尾掃進水潭底部,再也沒有出來,淩蕭然也受了傷,隻得在洞中休養,兩個時辰過去,這裏就迎來了新的戰鬥。

“嗚嗚嗚……”眼看著麵前的黑霧再次變化,滾滾黑霧滔天而起,就要將淩蕭然三人籠在其中。

“魔修?”黑氣一出,淩蕭然眼中金光一閃而過,無相天珠化作一道金芒猛然衝出,飛出三丈便穩穩停在空中。

他手捏佛印,對著懸在空中的無相佛珠驀然一點,一點之下,那無相佛是瞬間光芒大盛,一個卍印憑空出現在佛珠前,那卍印剛出現,刹那間便化作丈許大小,邊廓上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好似燃盡世間汙穢一般散發出炙熱的高溫,將周圍的空氣都燒得扭曲了起來。

“吽!”

淩蕭然發出一聲爆喝,話音剛落,那丈許大小的卍印豁然飛出,如同烙鐵一般印在之前擋住淩蕭然三人的黑霧之上。

黑霧一遇到卍印就如同冰消雪融一般快速消散,發出吱吱之聲,好似烙在皮肉上一般,散發出更甚之前數倍的惡臭,讓站在數丈開外的淩蕭然都不禁眉頭一皺。

黑霧消散,老者已然踏上了湖心草地,淩蕭然三人也遲疑,連連踏水上前,三人同時發動了攻勢。池青和馳明各手持一把大刀,雙雙猛然下劈,金色的刀芒縱橫而出,與老者的黑旗撞在一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