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道虛真人大袖一揮,一股靈力向兩人罩去。

“呯呯呯……”慕舒瑤腳下的地麵呯呯幾聲炸開,青石板飛濺而出,站在顧氏身後的那名老嬤嬤,將她手中一物快速拋出,隻見光華閃過,一道光幕將顧氏等人護住,那些炸開的東西全撞到光幕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道清真人這邊同樣不安靜,隻見一陣氣流翻飛,道清真人連退三步,身後無數花草折斷,泥土翻起,平地刮起大風,平整的小院子瞬間全毀。

“道虛真人,你們這是要持強淩弱?”大風一過,慕瑜遠踏前一步,怒目看向道虛真人。

“瑤兒,你怎麽樣?”顧氏快步半慕舒瑤扶住,一臉的關心與憤怒,她的女兒才剛剛找到,竟然就當著她的麵被別人傷了。

“夫人不必心急,慕姑娘並無大礙。”道虛再次苦笑,有礙的是他的師弟啊,想不到這位慕舒瑤如此神密,修為不高法力如此強大,師弟築基修為還比上過她的靈力,而且顧氏身後的那位嬤嬤同樣是築基修為,現在這情形他可是占不到一點上風。

“慕姑娘,你還有什麽要求就一並說了吧,貧道若能辦到定不推遲。”道虛佛塵一揮,無論如何他也要將她請回山門。

“嗬嗬……”慕舒瑤將心口的鮮血強壓了下去,給顧氏一個放心的笑後,挑眉看向道虛:“道虛真人,我哪有什麽要求,我隻是想說,請你們將張天師放了,他可真是你們掌門人的親傳弟子,可別抓錯了人。”

“呃……這個,貧道馬上將他請來,玄玄師弟,我可是也有十年未見了。”道虛真人想不到慕舒瑤不再提要求,心下一鬆,一道神念傳出,院門打開,兩個道士押著張天師進來。

“張天師,還不快來見過你的師兄弟們,明日我們就出去前往龍虎山了。”慕舒瑤看著他無礙,放下心來。

張天師掃了眼滿院子的人,最後在看到道虛真人與道清真人時,眼神一縮:“玄玄見過兩位師兄。”

“師弟,這些年你去了哪裏,門中師兄妹都很想你,道靈師妹還專程下山來尋過你,可一點消息也沒尋到。”

道虛看著張天師,他們的這個小師弟啊,天賦很差,可在山中人緣卻是極好的,不管是誰有什麽事,他都願意幫助,完全沒有掌門親傳弟子的派頭,雖然有些人說他很傻,但道虛知道他隻是待人為真,這是他性格純真使然。

“道靈師妹……”張天師聽到這位女師妹的名字,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我這些年一直呆在南元洲,也就是與三丫一個村子,那裏叫三溝村,地處偏遠,所以師妹她當然找不到……”

“原來如此,等回到師門你們相見,師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道虛這副老臉也有了一絲調侃,嗬嗬一笑,與道清兩人對視而笑。

“這個,這個……”張天師馬上舌頭打結,說不出話,臉色更是瞬間脹紅,看來與這位道靈師妹是很是故事啊。

慕舒瑤在一旁暗暗好笑,想不到張天師長成這樣,竟然還會有女人喜歡,到時可真要好好看看那位如此有個性的道靈真人了。

“道虛真人,那我們就定在明日了。”慕舒瑤說道。

“如此甚好,慕姑娘,各位,明日再見。”道虛真人與眾人點點頭,帶著道清真人很快離去,走時將院中陣法去除,沒有留下任何的防護更帶走了所有陰陽正道門的人,走得真是大大方方,絲豪沒有擔心慕舒瑤會來個半夜溜走,當然這是明麵上的,暗中的手段如何,那就沒有人看得出來了。

院子被毀,以不能住人,顧氏一行要了間更大更好的院子住下,吃過豐盛的晚膳後,顧氏拉著慕舒瑤回到了臥房裏,坐在了小圓桌前。紅燭搖曳,燈火下的顧氏臉色微紅。

“瑤兒,你以前吃了許多的苦,這都是母親的錯,不過,王婆她必竟養了你十四年,在外人麵前你可不能再嚇她。”

剛才在吃飯前,王婆與王嶽禪兩人與慕舒瑤見了麵,對於她們兩人的唯唯諾諾,慕舒瑤高傲的沒有理采,倒是小球球從衣袖中伸出了小腦袋,舔著尖尖的利爪,隻嚇得王婆的小腿肚一直在發顫,要不是顧氏在一旁幫著圓了場,隻怕王婆一定會嚇得站不住腳。她看到小球球那小巧的身形,如何還想不出兩個月前那晚,突然竄出來抓傷她臉的小東西?

“知道了,我可什麽也沒做。”慕舒瑤把玩著手裏的白玉杯,嘻嘻一笑接著又道:“母親,幹娘是不是京城裏的官宦之女?母親對王婆她們也太好了吧,她們以前可沒少欺負女兒的。”幹娘是對王婆媳婦趙氏的稱呼,在慕舒瑤的印象裏,義父王叔全與義母趙氏的記憶以經很淡很淡了。

“瑤兒可真是聰慧,確實如此。”顧氏點頭,要不是如此,從小使喚她女兒長大,就算有養育之恩,她也決不會輕饒,哪裏會像現在這樣讓她們過得好好的。

“什麽來頭?”慕舒瑤來了興趣。

“你幹娘趙氏並不真姓趙,她姓溫,全名溫婉如,是京中尚書令的五妹,十八年前,與今科探花王叔全相識後兩人私奔,逃離京城,下落不明,當然,當時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在外人眼裏,你義父王叔全是因病回鄉,而你義母溫婉如則是病死了,這對於尚書令府來說,是一大醜聞,在他們全力的遮掩下,私奔之事沒有驚起一絲波浪,就連我們忠勇侯府也不知道。隻到三個月前,你義母被尚書府的人找到帶了回去,並要將她嫁到西祥洲的一個五品武官,你義父尋找無門後就找到了我,最後我將你義母留了下來,而你義父現在正住在我們府上。”

“哦,義父義母兩人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慕舒瑤是真的想不到在這古代還有如此感人的真情,溫婉如為了愛情可以拋棄容華富貴,王叔全為了愛情能放下大好前程,在她以前的那個時空裏這種事以成了傳說。

“其實,溫家與你不僅僅隻有你義母的淵源,淩蕭然的未婚妻正是尚書令之女溫青珍,瑤兒,半個月前淩蕭然就寫信送於溫家,在信中提出要解除兩家的親事,並且會在兩個月後正式上門退婚,之後,他就會來我們家提親,此事……你怎麽看?”

顧氏盯著女兒,雖說當日慕舒瑤曾說從此與淩家再無關係,可她必竟曾是淩蕭然的妾室,此事那麽多人知曉,豈是一句離開就能撇得清的。對於淩蕭然,顧氏心裏是偏向他的,女人的名聲太重要,隻看當日淩蕭然的態度,就知瑤兒在他心裏的地位是那麽的重要,她雖舍不得女兒,但卻也不能耽誤了女兒的婚事,隻要真如淩蕭然所說,許以正妻之位,那她還是希望女兒能嫁過去的,不過,此事最終還是要看瑤兒自己的意思。

“來我們家提親?誰啊,我嗎?”慕舒瑤撅撅嘴,這個淩蕭然還真是直接:“母親,這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沒想這些事。”

“瑤兒,如何能不想呢?”顧氏正色,拉住慕舒瑤的手,一臉的緊張:“瑤兒,你以是他妾室,此事很難掩藏,現在淩蕭然要以正妻之位相待,你怎麽還能不在乎呢,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啊,你這以後可要怎麽辦呢?”

“母親,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的,當時我與淩蕭然兩人受傷昏迷,後來福海大師為救我,才將我們兩人放在一起共用無相天珠,雖在同一張**,可床中間每晚都放著一塊木板,我們兩人連手都沒碰過呢。”慕舒瑤無語,看母親這架式是非要將她嫁給淩蕭然了,她才十四歲可不想這麽早嫁人,而且對於淩蕭然,她心裏很繁雜,再說此時也根本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此去龍虎山凶吉還未知呢?

“你們……你們一直分開著?”顧氏有些驚愕,看來確實有些她不了解的情況,不過,瑤兒她雖是清白,可外人又怎麽知道,瑤兒還小,不知人言可危,此事可不能由著她。

“瑤兒,淩蕭然人品樣貌樣樣出眾,京城也沒幾人能比得過他,不管你們之前如何,可他當日在你走後可是當場說了的,他這一生非你不娶,瑤兒,你可不能任性啊?”

“哦,知道了,母親,此事等回到京城在說吧,現在時間不早,來,母親服下這清靈丹早些休息吧。”慕舒瑤從懷裏取出玉盒,芳香飄散,看著顧氏將清靈丹吞下,慕舒瑤逃也似的回了自己屋.

而此時的淩蕭然正接到了慕舒瑤寫給他的信,在萬涯山脈的一個山洞中,淩蕭然盤膝而坐,手拿信紙,在夜明光珠的照射下,蒼白的麵容雙眼緊緊的凝起,對麵的王麗容頭低得很深,大氣不敢出。

“慕舒瑤是你師傅?”淩蕭然將信紙收起盯著王麗容。

“是”

淩蕭然金瞳閃爍,望著手中的三顆築基丹,輕笑道:“很好,一個月後,去龍虎山找她,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