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難道是我在做夢?”

慕舒瑤揪揪自己的臉,一點感覺也沒有,她甩甩頭,可眼前的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實,她看著屋中一排飄浮著不動的鬼影,心裏怕成一團,她到底遇到了什麽。

“不要啊,快醒來,快醒來……”

慕舒瑤控製著自己飄浮的身影向**的人撲去,想要將靈魂與肉身融合,可就算她撲下去,但坐起來的還是靈魂,肉身一點動靜也沒有。

“難道我又死了?這就是我的靈魂……我變成了鬼?而這些也都是鬼?可是他們都到我這兒來做什麽?”慕舒瑤頭皮發麻,她不要死,她不要變成鬼,更不要和那麽多的鬼呆在一塊兒。

“走開,你們快走開,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別呆在我這裏……”慕舒瑤雙手揮著,可她這一揮之下,本來並無動作的五個鬼魂卻突然動了,一起直直的向她撲來。

慕舒瑤神情大變:“啊,救命啊,走開,不要過來,快走開……天啊,誰來救救我……”

慕舒瑤兩手亂舞,驚恐的抓住自己的頭發,手指按到了梅花胎記也不自知,她眼睛瞪得老圓就在五鬼撲來的時候卻又緊緊閉上,但就在那些鬼魂撲到她身體的一瞬間,突然的有白光一收,屋中的五鬼一下子全消失不見。

“咦,哪去了?”

過了一會兒,慕舒瑤的靈魂睜開眼,四下張望,可屋中一片漆黑,什麽也沒有。

她按下心裏的慌亂,張牙舞爪的一次又一次的撲向自己的身體,想要喚醒肉身或是與肉身結合在一起,但一次都沒有成功。

子時慢慢過去,烏雲散開,月光緩緩的又照了進來,就在月光照在慕舒瑤的身體上的時候,一股吸力將正飄浮著的慕舒瑤一下子吸進了**的身體中,隻一瞬間,靈魂與肉體重合。

慕舒瑤睜開眼,骨碌一下子坐了起來,捂著心口,喘著大氣,她倒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剛才是夢還是真?

屋外,張天師躲在窗戶旁,睜大著眼,提著桃木劍,慢慢的向後退去,隻是他實在太震驚於他所看到的一幕,所以一不小心碰倒了院中一個掛著魚幹的木架子,嘩的一聲響,安靜的夜晚中傳來架子倒地的聲音。

“誰?”

慕舒瑤心慌一跳,寒毛炸起,難道外麵還有鬼?她驚恐的抱緊被子,她倒底重生到了什麽地方?怎麽會有鬼呢?她睜大著眼四處看著,再不敢睡,縮著身子,直到天亮。

天空慢慢泛白,三溝村的村民們開始忙碌起來,現在初春不是出海打漁的時節,所以村裏各家各戶起得較晚,在紅紅的朝霞下,不一會兒,飲煙陣陣,海浪聲聲,小小的海邊山村一片祥和寧靜。

村裏東邊王婆家的院子裏,身穿粉藍色棉襖,頭帶珠花小巧動人的王嶽禪手裏端著半碗玉米粒,正在院子裏喂雞。

她看著圍著她咕咕叫喚著的一群母雞,一臉厭惡地抓起兩把玉米灑在地上,避過地上的雞糞,捂著鼻子,小心的退到屋子下。

“竟然讓我喂雞?”

王嶽禪撅著嘴,將碗往地上一頓,裏麵的玉米跳起落出大半,她向袖子兩邊聞了聞:“咦……真是臭死了,等會還要和玉翠去鎮上買繡品,這可怎麽見人?”

王嶽禪說著恨恨的向西邊的小屋子望了兩眼:“都怪你,竟然讓我做這些事情……不過,要嫁給那個殺豬的老屠戶,嗬嗬……”她的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站了起來,輕走兩步,來到慕舒瑤的房門外,彎著身貼在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

“不是吧,竟然還在睡覺?嘖嘖……真是個傻子。”

本來很有興致的王嶽禪在聽到屋裏麵傳來的陣陣鼾聲時,皺著鼻子,冷哼一聲,一甩秀發,轉身進了自己屋子,不一會兒穿著新的衣服挽著布包重新站在了院子裏。

“奶我去鎮上了。”

“好,路上小心,買了東西早些回來,不要在鎮上玩兒。”王婆從廚房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紙包裏麵包著兩張麵餅,塞到了王嶽禪的手中:“拿著在路上吃,早去早回。”

“嗯”

王嶽禪不著眼的皺了下眉頭,去鎮上哪個還帶這種餅子吃,讓玉翠看到定會笑話她,她將手裏的餅子捏緊,揮揮手,避開地上的雞糞快步出了院子。隻是在出門不多遠的地方,一甩手,紙包的麵餅就被她甩進了草叢中,她拍拍手,朝四處看看,這才高興的向玉翠家走去。

“林兒,吃了早飯在讀吧。”

王婆來到東屋,她語氣溫和,凶狠的眉眼此時盡是溫和,她手裏托著一個托盤,裏麵裝著一碗稀飯一塊麵餅和一盤魚幹,還有一個炸得金黃香嫩的荷包蛋,這個雞蛋在王家隻有王嶽林才有,每天一個,是別人都想不到的。

“放桌上。”

寬敞的屋子裏,一張靠窗的桌子上王嶽林正坐在桌旁,他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一本書,隻是那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倒底是在看書還是在想著什麽心思。

“林兒,讀書辛苦,吃了才有力氣,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王婆臉上堆滿了笑,她的心肝寶貝孫子啊,他可是她的心尖尖,這個窮鄉下,她早就呆夠了,隻有她那個癡情的兒子,才會放著大好前程不要,為了個女人躲在這裏受苦,還好她有這麽個聰明的乖孫孫,小小年紀就成了秀才,隻要這次上了京,定然能考個狀元回來,那她以後就隻管著享大福了。

“知道了,等會吃。”

王嶽林瞟了眼桌子上的早飯,眉頭一皺,吃吃吃,每天不是魚幹就是雞蛋,他早就吃厭了。

“好,好……奶奶不吵你,你可得趁熱吃,嗬嗬……”王婆笑眯眯的摸了下他的頭,帶上房門出去了。

“王婆,王婆,你在不在家……”正在王婆離開王嶽林的屋子時,院子外傳來了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王婆應了聲,打開院門,院門外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笑眯眯地正站在院外,白淨的臉上擦著胭脂,眉眼細長,梳著一個滿月頭,頭上一隻銀釵上著一個圓圓的小珍珠,一晃一晃十分的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