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各不相讓

客廳中坐著麵『色』不悅的於老爺子與老伴,連梅姨也沒有走都在等著他們回來。

“快來,讓外婆看看有沒有傷到哪?”星夜外婆見星夜進來擔憂的說道。

星夜連忙過去,安撫的笑道:“外婆,我沒事的,讓你們跟著擔心了。”

“人沒事就好,怕是嚇壞了吧?”外婆拍拍星夜的臉說道,“別的你不用管,讓你舅舅他們去解決好了。”

“媽讓她上樓換身衣服,下來吃點東西吧!再說話吧!”梁慧茹說道。

“對,還沒吃飯呢!快去吧,小梅給他們做些吃的。”外婆也想到這些,忙招呼道。

星夜上樓,梁慧茹把家洛與林彥也打發上樓,他們知道這是梁慧茹有話要和老人說,雖然不願意,也隻能上樓了。

“怎麽?事情不好嗎?幹嘛把孩子們都哄走呀”星夜外婆也覺出不對勁了。

於老爺卻是一臉的平靜,抬頭看看樓上,說道:“去書房說吧!給忠良打電話了嗎?”

“嗯,打了,他說這就回來。”梁慧茹恭敬的說道,對於公公還是很敬重的。

於老爺子點頭進了書房,於老太太也是一臉的擔憂跟了進去。

梁慧茹把從星夜那聽到的與在附中曹校長那了解到的一五一十的跟兩位老人說了一遍,就看見越說兩位老人的臉『色』越不好看,最後擔心的說道““爸,我去找他們曹校長問過了,林彥打的不是別人,是張宏海的那個兒子,張睿,還有其他兩個也是市裏領導家的孩子。”

兩位老人聽她這麽一說都是一愣,老太太惱聲說道:“真是冤孽。”

“怕是星夜的身世瞞不住了。”梁慧茹說道,這也是她一路擔心的問題,如果隻是打架的話,憑於家現在的關係就算對方有背景也不怕的,就擔心是讓張宏海知道了星夜的存在,這剛安生了半年又要麻煩了。

於老爺子眉頭皺的更緊了,半響臉現一絲厲『色』,“瞞不住就不瞞了,那就前仇新債一起算,讓我女兒受了那麽大的罪,還能讓他們再欺負了我孫女嗎?這麽多年,我沒找他們,就真當我於某人是沒脾氣了。”

“爸”梁慧茹從沒見過老爺子有這麽狠厲的一麵,知道老人是真動氣了,想勸卻又不知怎麽說,畢竟是兒媳『婦』,要是勸他息事寧人,怕讓老人誤會自己對星夜不好,隻能求助的看向婆婆。

“老於,你先別生這麽大的氣,別把自己氣個好歹的”老太太接到了兒媳『婦』求救的信號,開口勸道,“也要看看那幾家要怎麽解決這事,也許不會牽扯出星夜的身世來呢!張宏海在省城呢!他兒子不是一直和他媽在一起嗎!還是有轉回的餘地的”。

於老爺子搖頭說道,“那個不講理的女人,要不是她小月又怎麽會落到這步田地,她帶大的孩子我可不看好,就看今天這出就知道那孩子肯定是被寵壞了,依著她那得理不饒人的個『性』,恐怕不但不壓事,還會把事鬧大了。”

於老太太也是一陣無言,她也和張宏海的母親打過交道,確實不是厚道人,私心重還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與張宏海一點也不像,當年要不是她橫『插』一腳,撒潑上吊的『逼』張宏海,張宏海又怎麽會放棄小月呢!

“這張睿就是讓他『奶』『奶』給慣壞了,我聽張宏海說過,現在也就他爺爺還能說兩句,連他父親的話也是不聽的,尤其是這兩年沒少闖禍,都是他『奶』『奶』給他收拾的殘局,還不讓告訴他爺爺,讓張宏海也是很頭疼。”梁慧茹說道。

這都是張宏海與於忠良閑聊的時候說的,尤其是見到於家的兩個兒子都那麽有出息,更是讓張宏海羨慕不已,見一次歎一次,好在他的小女兒不過**歲,但是漂亮又聰明,讓張宏海很喜歡,漸漸的對張睿死了心,把一門心思的放在了小女兒身上,不免又冷落了張睿的教育,這才讓張睿更加放肆了。

“慈母多敗兒,”於老太太恨聲說道,“這張宏海做父親的也不合格,準是整天就圍著那小媳『婦』和女兒轉了,根本忘了這個兒子。”

梁慧茹沒敢接這個話茬,擔心的問道:“那要不要告訴星夜這個消息,張宏海的事她可是一直都知道的。”

“我看你……”

於老爺子話沒有說完,書房門被打開了,於忠良快步走了進來。

“人沒事吧?怎麽……”

星夜洗了個澡換了衣服,下樓卻發現除了梅姨在廚房外,起他人都進了書房,她還不會沒眼『色』的去打擾,肯定是在商量這事,難道真的很棘手嗎?心中不免有些怨林彥把事鬧大了,可再想想人家林彥也是為了自己,要是怪他,倒顯得自己小心眼了,如果沒有林彥,今天這梁子也是結定了,這事怎麽了結,還要看那幾個小子傷的怎麽樣,明天還是先去打聽一下好了。

看家洛獨自一人進餐廳,星夜問道:“林彥呢?沒跟你在一起,我還有話問他呢!”

“被叫到書房去了”家洛答道。

“連他也被叫到書房去了,”星夜疑『惑』,“怎麽不叫我呢?”

梅姨端了飯菜出來,招呼道:“肯定餓了吧,快來,你們先吃。”

家洛不客氣的坐下就要吃,星夜卻是遙遙頭,現在什麽也不想吃。

書房門打開,沒精打采的林彥從裏麵出來,星夜忙湊了過去。

“你挨訓了?”星夜忙問道,看林彥的樣子就象。

林彥抬頭看是星夜,搖頭說道:“於叔叔讓我明天照常去學校報到,該幹嘛就幹嘛去。“

“舅舅也在裏麵呀?”星夜道,這是在開家庭會議了,又對林彥說道:“舅舅說的對,這裏沒你什麽事,你可不是要該幹嘛就幹嘛去嗎!”

“可是我總覺得這時候走,就象打了人逃跑一樣,一定也不像男人做的事,男人嗎就該一人做事一人當得。”林彥糾結的說道。

“行了,你一個打三個十足的男子漢,還英雄救美更是大英雄了。”

林彥沒聽出星夜這麽說是在調侃他,他可是當真了,當即就精神起來,“你也覺得我當時英雄氣十足?”

星夜胡『亂』的點點頭,問道:“今天你打的那個人,不會傷的很重吧?”

林彥撓頭,“理論上應該不會,他們都是學生根本不禁打的,所以我都是避開要害的,不過,那個拳腳無眼,也難保……”

星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說了也等於沒說,一點用也沒有。

外公他們都從書房出來了,卻都沒有再提今天的事,隻是舅舅走的時候,帶走了林彥,順路送他去他舅舅那裏,他的行李還在那呢!並一再叮囑明天什麽也不要管乖乖的去學校報到。

林彥在舅舅家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踏實,幹脆跟他舅舅說了整件事,他舅舅本身就是軍人世家出身,從小就被家裏人嚴格要求,對這種靠家世胡作非為的人也是十分看不上,聽見外甥擔心這件事,讓他放心,自己一定會盯著這件事的,不行他也會出麵的,雖然他們屬於軍區管,與地方上無關,但是關係還是有的,這點小事好解決。

林彥聽舅舅這麽說了,也就放下了,舅舅的能力他還是多少知道些的,於是第二天打點行裝報到去了。

附中的曹校長與老同學於忠良通了電話,有些無奈的放下電話,看來於家也是動怒了,雖然話說的客氣,可是很堅決,不肯做多大的讓步,那隻有跑一趟醫院,看看張家的態度了。

曹校長一見渾身包裹成木乃伊的張睿,就是一愣,還好來之前已經跟昨天送他們來醫院的老師溝通過了,知道隻是些輕傷,不然今天還真要被張睿這小子給嚇住了,心中不免對張睿又惱上了幾分,這是明擺著想把事情鬧大嗎,讓自己這個校長也跟著難做。

偷偷再一次跟醫生確定了一下,醫生也說這三人根本沒住院的必要,出院養兩天就行了,就是不休養也沒問題,曹院長聽了醫生的話心裏更有了底,再看那三人偏偏還作出一副要死要活樣子的,真是是越看越覺得討厭,他們父母難道就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小曹呀,撇開你與小睿他爸的關係不說,就說我們把孩子送到你們學校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這做校長的也要給我們個說法吧!”張睿『奶』『奶』坐在病房的沙發上不冷不熱的說道。

曹校長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還被人叫做小曹,臉上一熱,偏偏還說不出什麽去,這是自己老同學的母親,自己年輕的時候她就是叫自己小曹的,可是現在都這般大歲數了,還當著自己的學生,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覺得很沒麵子了。

“伯母,我來就是想跟張睿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因為他說的和那個羅星夜說的話不太一樣。”曹校長陪著小心說道。

“難道我家小睿還會撒謊嗎?肯定是那個女孩子說謊了,小睿的話吳飛周斌都能作證的,你還問什麽?”張睿『奶』『奶』厲聲道,那眼中冷光直冒。

“是呀,我家小飛和張睿說的可都是一樣的”“就是”

周斌的母親和吳飛的母親都在一邊不依不饒的說道。

曹校長被幾個女人嚷嚷的一陣心煩,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因為有不少學生都看見了當天的事情,證實說是張睿三人攔了人家女孩子不讓走的,嚇的人家想跑,他們還要動手打人,這些還是要找他們三人證實一下的。”

張老太太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孫子我了解,他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你現在應該是把打人的學生找不來,而不是因為一個女孩子的謊話就來打擾我家小睿的休息。”

“可是,人家女孩子家裏也是不幹呀,尤其是人家女孩的表哥把張睿他們欺負人的事全看見了,自然不會讓自家表妹吃虧了。”曹校長一臉的無奈,心中卻在打著自家的小算盤。、

“什麽?那麽說就是那女孩的表哥打的人了,你們還不把人抓起來,還等什麽?”

張老太太隻選擇聽對自己有利的一方麵,根本不管是不是自己孫子真的欺負了人,在她的心中想的是,就算是我孫子欺負人了,我自己管教行,那別人誰也不能欺負我孫子。

曹校長聽老太太這麽避重就輕,隻能把心裏醞釀的話說了出來,“到不是那女孩的哥哥打的人,他當時還在校門口呢,離著十幾米呢!說起來他表哥可能您也認識,就是宏海的同學,於忠良於市長家的小兒子。”

這一說,一直吵吵的吳飛與周斌的母親,馬上不說話了,麵麵相窺,於市長是自己丈夫的頂頭上司,據說已經內定了,這一屆市委書記任期到了,他就是當仁不讓的市委書記。

“於市長家又怎麽樣?難道打了人就不用承擔責任嗎?”張老太太還是不依不饒的,於家與張家的恩怨早就有了,說不定還是他們家惡意報複呢!

“那個叫羅星夜的女孩子是於市長親妹妹家的女兒,據於市長夫人說,小姑娘被嚇到了,昨晚就高燒不退呢!”

“任她是誰家的女兒?我說……”本來還趾高氣昂的老太太,忽然想到了什麽似地,聲音低了下來,“於忠良的妹妹,於悠月的女兒?於悠月……”

這個名字,勾起了張老太太心中的回憶,與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記得當年自己也見過兩次那個叫於悠月的女人,給自己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是那個女人的美麗容貌,而是她的理智與自信。

當時自己為了能讓張睿這個孫子回到張家,找到與兒子熱戀的於悠月,說了很多刻薄難聽的話,現在想起來自己都覺得說的很過分。

可是那個女人隻是很平靜的看著自己,沒有一絲惱怒的意思,開口說的卻是,與我相愛的是你兒子,要與我結婚的是張宏海,隻要他說一句放棄我的話,我就絕不會糾纏與他,不然任你說的再難聽我也不會往心裏去的。說這話的時候,她是那麽的自信,自信她的愛情會戰勝一切,這樣的自信讓自己當時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隻是她錯了,她過高的估計了愛情的力量,兒子選擇了向自己妥協,放棄了他所謂的愛情,從那自己再沒有見過於悠月,真跟她自己說的那樣,從兒子開口的那天起,就遠遠的離開,那麽自信的人,一樣也維護了自己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