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那個武運國的忍者把我們所有船毀了,現在我們要怎麽辦?”菲力德著急的問道。他也不想一輩子在這個鬼地方。可是也沒有見周夢然帶木材出來,沒有木材意味著他們出不去。

“我出來了自然已經給大家解決這個問題了。不過在此之前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聽到有人外傳。”周夢然鄭重的說道。雖然以她現在的能力也不怕別人亂說,可是也不希望時刻有麻煩找上門。

聽到她這麽一說幾人幹脆默默下去,清場。見這個情形,周夢然也猜出了幾人的心思,不知道是永遠最好的保密方式,所以在幾人領著各自手下遠離這一片之後周夢然在空間中取出她造的一條船,沒有錯是她和阿飛打造的,在船上還鑲嵌有周夢然新學的符文陣法以抗擊台風等惡劣天氣,也不怕被浮冰撞擊。總之船的樣子略顯簡陋,不過隱隱散發著一種非常吸引人的光芒。

等所有人看到船的時候都不僅熱淚盈眶了起來,大家都圍著船轉起了圈圈載歌載舞,海盜和貴族們也從來沒有如此的和諧過。大家還拿出了所有的食物來分享,這個時候阿傑爾自然也毫不吝嗇的拿出了他的寶貝牡蠣。

雖然知道他們是看到了生的希望而感動,不是因為她造的船好看而感動,但是周夢然還是非常的高興,她是真的高興終於可以回到這片陸地上去了,雖然回去後的事情非常的艱巨。

上船之後,周夢然將阿傑爾、查威爾和菲力德三人叫進了房間,簡略的和這三位講了一下那個邪惡靈魂的事情,既然戒指戴在武運國那個忍者身上,那麽那個邪惡靈魂也一定在他的身上,周夢然知道僅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是難以消滅那個靈魂的,最重要的還主要不是消滅那個靈魂,而是他所種下的罪惡的種子。

隻要有人有野心。隻要這個社會有需求,那麽就能將罪惡的種子撒下,生根發芽。

而要做到這兩點太簡單了,別說一個小小的武運國。就算是在場的幾個發達國家的貴族青年,如果不是周夢然說這番話,而是那個戒指裏的邪惡靈魂來遊說他們,他們恐怕都會非常樂意的合作而不顧及後果,一般人想象隻要實驗一下結果就可以看到好壞,又不會有損失,而誰會想到損失會在若幹年後,還是如此的慘烈。如果不是周夢然將後果說的如此清楚。

至於對周夢然所說的真實性,阿傑爾和菲力德是毫不懷疑的,這是一種無言的信服。再說如果這是周夢然的編派,對她有什麽好處?完全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我可以說拿到了些資料嗎?”這個時候查威爾謹慎的開口了。他從身上拿出幾張鄒巴巴的牛皮紙,裏麵寫著一些基因的公式,有植物的,也有動物的。“如果那家夥說的是事實。其實對人類不一定是壞事,畢竟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世界的糧食問題,還有人類對於一些疾病的突破,隻是這種代價太過巨大,難道真的不能解決這種問題嗎?”查威爾是一個非常理性的青年,可是也不代表他沒有夢想和熱血,隻是沒有找到方向。而這幾個公式卻讓他看到了拯救人類的希望。可是現在有人跳出來說這個不是希望而是罪惡的種子,這讓他怎麽能甘心?

“這麽說吧,打個假設,我們解決了溫飽,解決了一部分人的病因,但是卻又出現另外一種新型的病種在全世界蔓延。在這之中多去了數百萬人千萬的生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救人的目的是什麽?救人的目的是讓更多的人活下去,而不是多米諾骨牌效應,推到了一個又出現了一個接著是無群無盡的麻煩。我們既然立誌於救更多的人。那麽為什麽首先不是消滅戰爭,讓這個世界少點爭端,我們生活的環境隻有一個,我們為什麽不立誌於去保護她,而是去選擇這麽危險的方式去兩敗俱傷呢?我們的地球母親不是沒有感覺的,她隻是因為太大的,所以她的痛苦我們感受不到,就像我們小時候永遠也不理解父母那樣。”

聽到周夢然如此說,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既然有人得到這些東西,就會有人研究出這些東西,我們何不讓科學家們去煩惱呢?”對於一個立誌於研究的人查威爾也不願意放棄他所得到的東西,對他來說不滿足好奇心,沒有親眼所見的東西他是絕不會相信的。

聽到查威爾這麽說,周夢然轉過了身去,連查威爾都不能說服,那麽她的說法能說服誰?這個讓她有些沮喪,她終於明白在未來世界那些倡導環保的鬥士為什麽激進,因為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是在為自己所考慮,他們所謂的解決溫飽啊,立誌於什麽什麽的研究呀,歸根結底不過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理由不過是幌子。而大多數人,也不過成為了他們的試驗品罷了。就算她搶走了查威爾手中的資料又有什麽用?難道他不會把這些公式背下來嗎?就算沒有背下來。他隻要知道了這個目標就會立誌於去研究,那麽總有一天還是就會研究出來的。那銷毀與否還有意義嗎?

“潘多拉的盒子已經打開,到底是種下還是拔掉全看你們自己。”周夢然回頭頹然的一聲歎息,消失在了房間盡頭。

望著甲板上,漆黑的夜空,她感覺從來沒有這麽茫然過。“軒納無垠,你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非常大的難題,但是身為你的後人,我能做的,隻是盡我所能。”

“不管那是不是罪惡的種子,但我們心中始終要存在著信念。”忽然一個渾厚具有磁性的嗓音出現在周夢然的身邊。

周夢然看向對方。

“達爾文在進化論中說:萬物在優勝劣汰的競爭中,通過變異、遺傳和自然選擇的發展過程。

英國生物學家赫胥黎《進化論與倫理學》一書中說:各種生物互相進行生存鬥爭,由天(自然)來選擇,適應自然變化就存活,不適應的就滅亡.

而翻譯到你們華夏的《天演論》一書中,用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幾個字概括,如果人類選擇走上一條物競人擇的道路,後果怎麽樣,誰都不知道,但是適應的人還是會生存下來,雖然這個過程殘酷。可是這是一條人類自己選擇的道路,哪怕這個過程會有很多人死去,不過我覺得你現在要注意的不是這個。”菲力德用手抓住了周夢然的肩膀,將她嚇了一跳,連心跳也不斷的加速。

“我要注意什麽?”

“其實我們馬特家族早二十五年前,我父親就帶回去資料,並著手研究。他當時還得到一隻轉基因的標本,所有的人認為這是馬特家族的又一次崛起的信號,可隨著實驗的研究和深入,實驗室出現了幾次事故,不過也出現了很大的成效,在很多疾病上麵家族有了突破,於是家族就分為了兩派,一派認為這是違反自然規律的做法,要遭到神的主罰,而另一派認為這是見證科學的奇跡,人類終有一天會可以戰勝自然界的規律,成為一切的主導。我的成長,就伴隨著這種爭論,對此非常的疑惑不解,然後我翻閱了前人可以翻閱的一切書籍,我想知道前人有沒有過這樣類似的研究,得出的結論是一個新物種引入陌生的環境如果不被很快淘汰掉就會很快成災。

不管是最早蒙古人將病人屍體用拋石機進行拋投,最後導致整個歐洲蔓延可怕的黑死病,還是為了征服美洲大陸,西班牙的軍隊將一些沾染了天花病毒的毛毯帳篷一些物質當禮物送給當地的土著,有時候生物研究,已經不僅僅隻是為了解決溫飽,更重要的是為了掠奪。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包括英國人當初將鴉片送到華夏來販賣也是為削弱華夏的軍事和意誌。武運國和你們華夏相鄰,以你的智慧應該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其實與其擔心我們德國國內的形勢危險,我覺得你們應該更加擔心自己。”

菲力德的聲音不大,熱氣幾乎噴在她的臉上,她凝視了三秒,將目光從他剛毅的臉上移開,轉過身,再次將目光投向平靜的海麵。

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曆史周夢然不知道有沒有所謂的這個來自於異界的惡魂,不過那個世界和武運國相似的那個國家確實發動了細菌戰,對華夏造成了相當大的災難,他們還大量的用華夏的人做實驗,在未來這些幾乎都是成了那個小小島國的立國之根本,也得以讓他們和歐洲比肩,這些幾乎都是用華夏人的性命換來,而我們國家得到了什麽?除了滿目蒼夷連一句道歉也得不到,甚至那些在他們侵略過程中受盡苦難的民眾連基本的道義援助也得不到。有的人活著一輩子被病毒折磨,而死去的人,更加沒有伸冤的權利,這些是為什麽?因為我們落後,因為落後就活該被挨打,就像西班牙侵略美洲土著那樣,土著幾乎被種族滅絕。或許我們還有人萬分慶幸,我們贏了這場勝利,我們沒有被淪陷。可是這是一個民族的恥辱,而現在好在整個戰爭還沒有開始不是嗎?她還有時間不是嗎?原先她是覺得個人的力量不足以逆轉大局,可是那個惡魂可以,她為什麽就不可以呢?

這個世界物競天擇,而人類又何嚐不是,落後的民族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麽就讓自己強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