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綺的誘/惑,周定邦也不負眾望的拿著畫筆抬起頭來。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目光觸及陳初暝的時候他皺眉,若有所思。然後他看向了自己的夫人,在兩人的臉上來回看了數回越看越是心驚。

“這孩子是你的親戚?否則怎麽會這麽像你?比吖吖小時候還像你。可我沒有見你們羅家還有人呀?”羅家人口稀少,隻得羅綺一個女兒,老人家也在十幾年前去世,如果還有些什麽人,妻子也不會瞞著他。

在羅綺的一個眼色中,陳初暝朝著周定邦行禮。

“陳初暝給外公請安。”

“你說你是誰?”周定邦一下子將手中的毛筆丟在宣紙上,將他已經努力了一個清早的畫作破壞了還不自知,直怵在了原地。

“我叫陳初暝,母親說是外公取的名,在得到消息的時候據說外公正在寫一首詞,淡彩穿花,依約見初暝。”陳初暝條理分明的說道。

“你是吖吖的女兒。”終於老爺子不淡定了。“都已經這麽大了!你母親呢?被陳家那個壞東西欺負了吧,帶著你回來了。我就是陳家那廝根本就配不上我家的女兒,回來了好,回來了好。”

其實比起羅綺,周定邦更加疼女兒幾分,隻是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身在朝堂家裏管不上,就算當年女兒結婚他反對,可是女兒和母親執意,他也隻能由著她們。

陳家的陳雲帆他是真的看不上,一沒有文采,二沒有進取心,唯一得利的就是一張小白臉的麽樣,何奈這是自己母親中意的親事,為了這件事情,他對母親更加離心了,他決得母親沒有將女兒教育好,如果是在妻子的名下養著,怎麽說現在女兒也是上海名流的典範,自己的學生滿天下,隨便找一個也比母親配的要強,可是他一個大男人不可能因為兒女的事情和自己的母親去頂,所以隻能讓步。

“外公,母親沒有來,隻有我一個人來。”

“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周定邦瞬間臉沉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羅綺和周定邦談了,包括女兒在陳家所受到的待遇,順便還提了一下周家侄孫周霖去錦園飯店逼迫陳初暝的事情。聽的周定邦生出一肚子的閑氣,想他昔日在朝堂上也沒有生過這麽大的閑氣,這回還真是被陳家人給氣出來了,對於那個侄孫他隻是覺得周家沒落了。原本他就是不遺憾生女兒的事情,早年出國他信奉了天主教,就和一般的人思想不同,眼界也比一般人開闊,他覺得不論是女兒和兒子都是相同的,相比兒子,他覺得女兒更加來的精貴一些。兒子惹事的話會禍害一家,女兒就不會惹是生非。

“江甬督軍衛立新不是想幫小舅子在江甬置產,你就和衛太太說一下陳家莊的以南的土地糧食產量比普通土地產量高上三分之一。”周定邦抬眼道。他是不削用一些小手段對付人的,可是如果有人惹了他,那他就會用上最殘酷的手段,陳家南邊的地是陳家發家之地,既然陳家人膽敢得罪他,就要明白後果。

想了想他又道“去封信,和吖吖說我重病,以後就不要放出去了。”

聽到自己丈夫不惜詛咒自己得病也要讓騙女兒回來的決心,羅綺不看好的搖搖頭。

“你這樣煞費苦心的將她騙回來,她知道好歹還好,可吖吖那個性子你認為會念得你好嗎?隻怕到時會鬧得天翻地覆也要回去見那小子,為了嫁那小子,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過女兒的決心。到時心疼的隻怕又是我們。”羅綺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自己的女兒他們總是想著她好的,可是對陳雲帆,周芝芳像是被下了蠱一樣。

“那你說如何?”想到自己的女兒,周定邦一陣頭疼,麵對軍情緊急,當年也沒有生出這種無力感過,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就算是他有著天才之名,可是麵對自家的女兒,也是一陣無力,這世上如果有失憶的藥,他會毫不猶豫的買來,讓周芝芳吃上幾顆,寧願她忘記了父母也要讓她不記得陳家那小子。

羅綺隨後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陳初暝。“既然女兒沒有養好,她要覺得陳家才是好的,那就隨她,不過外孫女就不要再回陳家了,以後就養在周家吧!我看這孩子機靈的很。”邊說她就摸著陳初暝的頭道。在回來的路上羅綺已經問過陳初暝願不願意在周家生活,以後去學校讀書,長大了出國。有這樣好的機會,陳初暝自然還是同意了,但是她也不是一下子同意的,畢竟是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再怎麽聰慧,也不可能這麽快的懂一些新事物,所以她都是一樣一樣小心的問下來。

這樣的謹慎也得到了羅綺的滿心好感和心疼,再次為女兒嫁到封閉的鄉下而感到萬分的可惜。

周定邦看著陳初暝還是對陳家有些來氣,陳初暝才多大點的小孩,他們就這麽的放心將她丟到道觀裏麵,為了得子真是煞費苦心。

“那塊脫胎玉是你們娘家祖傳的,你母親臨走還千叮萬囑要好好保管,哪容得一個姨娘窺伺,既然現在已經有初暝了就應該傳給初暝,這些你去安排。初暝你過來。”邊說他朝陳初暝揮揮手。

陳初暝上前兩步,從剛才外婆和外公的對話中她知道一些情況,比如外婆和外公非常的疼愛母親,還有母親對陳雲帆的愛意已經到了癡狂的境地,任何人的勸說似乎都是無用。

“好孩子,你引你外婆的那張畫能不能給外公看看?”

丈夫出口,羅綺這才想起來,剛剛隻顧著高興和外孫女的相認,和生陳家的氣,真當忘記了引她前去錦園飯店的初衷,那是因為一張自己馬上要推出新品設計的設計圖紙。

終於陳初暝知道該來的總還要來的,她的這項長項是怕不能藏著了。邊想著陳初暝從身上拿出兩張紙,兩張紙對半切開,合起來就是一張完整的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