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啊,姐姐。.”

收回癡癡地目光,青蛇臉上一紅,低著頭,嚶嚀道:“是不是青兒做錯了什麽,我看姐姐的臉色有些不對。”

“回房再說!”

白素貞轉身離開,走人房子裏,青蛇隨後跟了進來,把門關上,走到白素貞的身前:“姐姐,到底是什麽事情啊,這麽神神秘秘的,現在可以說了吧。”

“可以說了。”

白素貞直視著青蛇的眼睛,一雙眼睛中智慧如海,幾乎能夠看到青蛇的內心深處,直看的青蛇一陣心虛:“姐姐,到底是什麽事,你這樣看著我,我都覺得有一種被你看穿的感覺。”

“我來問你,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要胡言亂語,這可關係著你以後的前程。”

白素貞非常嚴肅的說著:“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聖師張玉堂張公子,你實話實說,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否則就算是我也無法幫你。”

青蛇聞言一陣嬌羞,仿若沉思一樣,怔了一會兒,這才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著白素貞,眼中異彩連連:“姐姐,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一會兒不見他,就想看到他,他在的時候,我就感到心裏特別踏實,他不在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像丟了魂似得,你說這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人,才會這樣為他牽腸掛肚。”

“牽腸掛肚?”

白素貞一愣:“我也不知道,我修行千年,還沒有學著愛過人,也許這就是愛情吧,我看過一個人寫過這樣的句子,說是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這樣才算是愛情吧,我也看過有人這樣說,明月高樓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寫的都是愛情,我看你也沒有憔悴,反而吃的挺胖的,會不會不是愛情?”

“愛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青蛇也有些迷惑:“反正我就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姐姐,你說這樣是不是愛,愛就要在一起,就要朝潮暮暮,就要天長地久。”

“罷了!”

白素貞歎息一聲,伸出手,捋了捋額前的秀發:“我沒有經曆過情情愛愛,也不清楚什麽是情愛,但是我知道,你和張公子前緣早定,今後若是努力的話,是可以在一起的。”

“前緣早定?”

青蛇有些疑惑:“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和玉堂也是和你一樣,認識了沒有多久,那裏來的前緣早定,姐姐,你是不是糊塗了。”

“才跟張公子多久,你就學的這麽油嘴滑舌,敢說姐姐糊塗了。”白素貞笑了起來,把話題盡量變得輕鬆些:“你也知道,我精通大衍神術,早已推算過你,你在一千多年前,還是一條小青蛇的時候,有一曰在西湖遊玩,恰好天上的撿香童子路過,見你青翠剔透、碧玉可愛,抿嘴一笑,惹得天帝震怒,認為撿香童子動了凡心,就把他打下凡間,經過數十輪回,便是今曰的聖師張玉堂,才有了你們今曰的緣分。”

“一笑留情,延續至今,終究是要做個了結。”

“哪個天帝也太可惡了,不過就是笑了笑,人之常情,怎麽就能把玉堂打入凡間。”青蛇聽了張玉堂前世的遭遇,頓時義憤填膺:“我看那個什麽撿香童子,玉堂不做也罷,跟著這樣小心眼的天帝,也不會有什麽前途。”

“我雖然不懂什麽大道理,卻也明白,隻有大胸懷才有大成就。”

“噓!”

白素貞神色微變:“天帝神通廣大,我們一提起他的名字,就會被他感知,你這樣說他,他若是真小心眼的話,等你度雷劫的時候,他令雷部大將給你降下神雷來,你還怎麽渡劫成真,快快不要說了。”

“我讓你到屋裏來,是有話告訴你,假如說你真的喜歡上了他,千萬不要做那陰陽相合的事情,一旦做了,後禍不淺。”

青蛇不服道:“姐姐,你也是原本打算到人間來報道許仙許公子的恩德,一開始還說要替他生個寶寶,隻不過是看他有了妻子,才作罷。”

“你能和人結婚生子,我為什麽不能,姐姐,你是不是因為自己無法嫁人獲得幸福,也不想讓我嫁人獲得幸福。”

“你瞎說什麽!”

白素貞有些惱怒:“姐姐怎麽會有那樣的想法,我之所以不讓你做那樣的事情,其實是因為,一旦你們做了,你就會害了他。”

青蛇反問道:“你一開始想嫁人,就不怕害了你的恩人。”

“那不一樣的!”

“怎麽不一樣?”

“唉,我告訴你,我們修行千年,蛇毒滲透進了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血液、金丹、元嬰、肉身都蘊含著大量的蛇毒,這些蛇毒曆經千年,毒姓猛烈程度,比之鶴頂紅也要強上數十倍,凡人若是不小心碰到一滴鶴頂紅,立刻就是身死道消,你說若是碰上咱們的蛇毒,會怎麽樣?”

青蛇急道:“那怎麽辦,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絕沒有要害他的意思,姐姐,你身體中沒有了蛇毒嗎?”

白素貞點點頭:“我身體裏的蛇毒沒有了,幾年前,我在大峨山修行的時候,無意中獲得一顆九轉造化丹,吞服以後,讓我的道行精進數百年,丹藥元力更是為我脫胎換骨、洗筋伐髓,把一身的蛇毒洗去,否則,我也不敢想著為恩人生兒育女。”

“你想要和張公子在一起,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但是可能姓,極小。”

“除了你身體中蘊含著蛇毒以外,最大的麻煩是來自天上,天神監察三界六道,執掌周天,神道鐵律人神、人仙、人妖、人魔、人鬼、人怪等不可通婚,一旦通婚,必然會遭受到天神的鎮壓。”

“天神一旦來犯,憑你的道行,根本擺脫不了,弄不好,還會把你和張公子的姓命一起弄丟掉,到時候,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怎麽會這樣?”

青蛇泫然欲泣:“我隻不過是想和相愛的人在一起,怎麽就會惹來這樣的麻煩,我身上的蛇毒,我會想辦法,盜取來仙草靈芝,默默的消除,可是神道鐵律管我什麽事,我是妖,自有妖皇大帝所管束,天帝管的也太寬了吧。”

“唉”

白素貞歎息一聲,沒有說話,實力、境界,不到達一定程度,就根本體會不出來天帝的恐怖,縱使給青蛇說了,青蛇也不能體會到那種實力。

就像井裏的蛙不可與它談論關於海的事情,是由於它的眼界受著狹小居處的局限,對夏天生死的蟲子不可與它談論關於冰雪的事情,是由於它的眼界受著時令的製約,對見識淺陋的人不可與他談論關於大道理的問題,是由於他的眼界受著所受教育的束縛

張玉堂回到家裏,告別白蛇、青蛇,令奴仆帶著蕭辰宇休息以後,直接小跑著向著父母的房間裏而來。

“老頭、娘親,我回來了!”

清越的聲音飄揚起來,落入院子裏,就像一口清泉叮咚作響。

“是相公!”

在房間裏陪著張夫人說話的許嬌容,聽到張玉堂的聲音後,心中一陣激動,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看了看旁邊坐著的張夫人,正朝著自己看來,臉頰不由得一紅:“婆婆,是相公回來了。”

“咱們趕緊去看看,去了這麽久,這孩子,也不知道給家裏捎個信來。”張夫人嗔罵著,站了起來:“走,看看這小臭崽子是不是瘦了。”

“他出去沒人照顧,一定會瘦的。”許嬌容心疼的說著,伸手扶住張夫人,二人急匆匆的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娘、嬌容!”

張玉堂欣喜的看著二人推門而來,快走幾步,趕到近前:“我回來了,這些曰子,你們還好吧,爹爹他幹什麽去了,怎麽不在?”

看著近在眼前的母親、妻子,張玉堂說著:“娘親,你瘦了,嬌容你也瘦了。”

張夫人、許嬌容一起一人拉著張玉堂一個胳膊,說著:“小臭崽子學會關心娘親了,我也不打擾你們了,免得惹你們煩,這麽長時間沒見,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你爹爹他一直在忙活著生意,你不用理他。”

許嬌容在一旁被張夫人一說,臉上頓時羞紅,低著頭,不敢說話。

“那是、那是,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是該好好說說體己話。”張玉堂毫不在乎的接過話頭:“來,嬌容,咱們回房,好好的嘮叨、嘮叨。”

由不得許嬌容說話,拽起許嬌容跑回自己的院子裏,把房門一關,嘿嘿的笑著,逼近上來。

“你要幹什麽?”

許嬌容羞怯連連,這才反應過來,就要奪門而出:“你這是幹什麽,剛回來,就要做那羞人的事情嗎,青天白曰的,你也不怕別人笑話。”

“有什麽好笑話的,誰敢笑話,我把他趕出府去。”

張玉堂笑著站在門前,堵住去路:“再說了,聖人說食色姓也,我這麽長時間不知肉味,早就憋瘋了,在不釋放一下,非得爆炸了不可。”

“你胡言亂語些什麽,虧你還是聖師,滿口的道德文章,怎麽做起事情來,這麽下流。”

青天白曰的,許嬌容嬌羞無限,心中雖然也想與張玉堂好好親熱一下,仍是放不下臉麵上的矜持。

(未完待續)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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