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劍示警,自動出鞘,發出鏘然轟鳴之聲,懸浮在張玉堂的身體上空,一抹光華綻放出來,寒光萬道,殺氣逼人,令人肌膚生疼,如有刀割。

“什麽人?”

張玉堂雙眼猛地睜開,暗室生光,猶如閃電一亮,同時身子從**刹那坐了起來,手指一劃,一道隱身符飛出,發出一片光明,落在身體上麵,整個人頓時消失在床前。

然後迅疾收了追星劍,腳下一葉扁舟浮現,撞破房頂,傲立當空。

“好滑溜的小子。”

看著張玉堂好似演練了一萬遍的逃跑大法,麻利而幹脆,天一老道士的元嬰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在笑聲中,悠然升空:

“小子,見了師傅,還要逃嗎?”

元嬰的雙眼中射出兩道神光,璀璨而明亮,宛如天上的星辰在照耀青天,神光劃破虛空,照射過來,張玉堂但覺的隱身符一熱,無風自燃,化作灰燼。

隱身的力量隨著隱身符自燃,而消失不見。

“好你個老道士,才一見麵,就要對弟子痛下殺手!”

見是天一老道士,張玉堂在空中乘著一片綠舟,飛過張府,落在錢塘外的一處荒野中,看著跟來的老道,就怒吼起來:

“你這個不負責任的老道士,丟給我一本畫符就跑了,一跑就是一年多,到現在才想起來有我這麽一個徒弟,這還不算,剛一來,就裝神弄鬼,嚇得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難道你不羞愧嗎,難道你不良心難安嗎?現在我大慈大悲,給你一個補償我的機會,說吧,你準備怎麽補償我,是賜下一筐羅法寶來,還是什麽靈丹妙藥賞給我幾噸來?”

“你這個憊懶的家夥,一筐簍的法寶,也虧你敢想,靈丹妙藥要是有的話,還輪的著你,早就被你師父我吃掉了。”

原本看著張玉堂進步神速,有些眉開眼笑的老道士,聽了張玉堂的話,立刻火冒三丈,吹鼻子瞪眼起來:

“別的沒有,這裏隻有一門本門的煉氣法門,大無形破滅劍氣的修行劍訣,你要還是不要,不要的話,我馬上收起來。”

三寸元嬰上灑出一片霞光,霞光上托著一本薄薄的泛著古黃色的小冊子。

“要,為什麽不要?”

張玉堂一把抓住這本小冊子,緊緊的收在懷裏,道:

“怎麽你就打算用這麽一點兒東西來打發我,你可知道,這一年多來,你的徒弟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怎樣的傷害,你又可知道,你的徒弟我,為了修行畫符之道,又付出了怎樣的努力與血汗,你就不打算做些補償嗎,你良心上過得去嗎?”

“罷了,罷了,遇到你算我倒黴,這件金縷玉衣,送給你護身罷!”

天一道士的元嬰一皺眉,扔下一件金縷玉衣,旋即化作流光,返回到破敗的道觀中。

“老道士,不要走,一件寶貝怎麽夠,怎麽也得三十件,五十件啊,真不行的話,十件八件也是可以商量的。”

看著化光而走的老道士,張玉堂在背後乘著一片綠舟狂追,邊追便喊,驚得老道士速度飆升,刹那不見了身影。

“沒見過這麽小氣的師傅,才剛剛見麵,就跑的不見蹤影,不就是一筐簍法寶的事嗎,原本我還打算介紹你讓老頭子、娘親他們見見呢。”

道觀中的神像下,天一道士的元嬰衝入天門,端坐紫府,肉身與元嬰合一,神目微張,道觀裏恍如打過一道閃電,一閃即逝。

“每一次遇到這小子,我都要被他刮去一件寶貝,上次被他刮去一片綠舟,都沒有告訴他法門,想不到都被他摸索出來,這次又被他刮去一件金縷玉衣護身,哼,再也沒有第三次,煉氣法門都已經告訴你了,最後到底能夠修道修到那一個地步,以後全看你的造化,老道我是再也不會出現你的麵前。”

想起自己被張玉堂刮去的兩件寶貝,老道士肉疼的有些咬牙。

“得趕緊想辦法再去弄些寶貝,現在老道我都快雙手空空了,要不要去法海哪裏,他手中的那件缽盂倒是一件不錯的寶貝,那件袈裟也不錯,禪杖也不錯,還有其他都還不錯-----”

想起法海的一身行頭,老道士眼紅的緊,那才是寶貝啊,擁有那樣的寶貝,完全可以越級挑戰,甚至越級斬殺高一層次的高手。

“走,去法海修行的洞府看看,若是可以的話,不妨順手牽羊,隻是也不知道現在這老和尚,修為到了哪一個境界,方不方便動手?”

道觀中平地起了一陣狂風,吹得飛沙走石,天昏地暗,狂風過去後,塵埃盡去,也不見了老道士的身影。

荒郊野外,夜風颯颯,張玉堂也不願意多呆,知道追不上老道,也便乘了綠舟,返回家裏,到了家裏的時候。

整個張府人群鼎沸,都圍繞著張玉堂的房間指指點點,張老員外、張夫人站在房子前,一臉擔心的看著房頂上的窟窿,滿是擔心。

“李勇,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著旁邊躬身而立的李勇、阿寶,張員外盡量放緩了語氣,進行著詢問。

李勇想起自己的公子,駕馭綠舟飛騰九天的瀟灑身影,知道自己的公子是一位奇人,倒是沒有多少擔心,而是平靜的答道:

“老爺,不用擔心,應該是公子不小心撞破的。”

“能不擔心嗎,這房頂多麽結實,都被撞出來這麽大的一個洞。”

張夫人在旁邊有些著急:

“玉兒他還是個孩子,聰明善良,這是誰瞎了眼,要傷害他啊。”

看著淚眼朦朧的夫人,張員外安慰道:

“夫人,不用擔心,玉兒他吉人自有天相,你還記得半年前的事情嗎,當時我們都以為玉兒出事了,他卻逢了仙緣,靈智開啟,學問大進,做出的詞,整個錢塘都沒有比的上的,再說了,咱們兒子是文曲星下凡,有神靈佑護,不會出任何事情的。”

“是這樣嗎?老爺。”

張夫人牽掛心切,失去了往常的判斷力,看著張員外哽咽的確認著。

張員外使勁點點頭,道:

“夫人,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當然是這樣的。”

示意附近的丫鬟,過來扶好張夫人:

“夫人,你先去休息,我在這兒等著,一會等玉兒來了,讓他去你房裏負荊請罪,這個不孝子,打小就不讓人省心。”

“不,我也和你一起在這裏等。”

張夫人固執的道:

“看不見他回來了,我不放心。”

“那也好,就隨你。”

張員外生怕問出什麽不應該問的事情來,刺激到了夫人,也沒有再問李勇,任由李勇、阿寶等一群仆從,站在一旁候立著。

這個時候,張玉堂乘著綠舟,落在府裏僻靜的角落中,整理了一下衣裳,踱步走來。

“那房子爛了一個洞,一會兒碰到老頭,該怎麽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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