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傷了王道長?王顯田繼承了雷符宗的道統,一身修為多在神魂修行上麵,那人能夠擊傷王顯田,也算是個高手。”

梁太師輕輕合上手裏的書,眼睦中一抹光輝流了出來,仿若燦燦星辰,充滿了睿智,看向了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紈絝卻有點小聰明,可惜的是不堪大用。

“說吧,你是怎麽得罪這樣的一位高人的,這樣的高人高高在上,餐風飲露,超然世外,輕易不會出手對付像你這樣的凡夫俗子。”

梁公子聞言,臉上一抽,絲絲冷汗從眉頭上麵滲了出來,強顏歡笑道:“爹爹,說什麽呢,不是我得罪了他,而是我遊玩的時候,發現這個妖人正在作惡多端,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被此人羞辱了一番,才叫王道長前去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天子腳下,豈容邪魔橫行,誰知道那人居然傷了王道長。”

“罷了。”

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兒子,一點兒擔當都沒有,一點兒責任都不敢承,這樣的人以後將如何繼承自己身後的大業。

“那人叫什麽名字,也是這次恩科的學子嗎?”

“爹爹,那人叫張玉堂,我早已令人打探過了,原本是杭州府錢塘縣一家商賈之子,而今不過是一個秀才,我想他不會有什麽神通法術,也許是跟著他的仆人、或者那個青衣女子是修士。”

梁公子把自己的想法如實的說了出來,搖頭晃腦的,有些沾沾自喜:“自己也能夠從一些事情的表象,進行理性的分析、推演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想必父親大人聽了一定會歡喜不已。”

“蠢貨!”

梁太師有些恨鐵不成鋼,惡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提點道:“你的那點小性子以為我不知道嗎,定然是沾花惹草,看上了那所謂的青衣女子才招惹出來的禍事吧,這事兒暫且不提,單說你以為一介書生能夠請的起一位真人保駕護航嗎?”

“而且錢塘秀才張玉堂被當今冊封為白衣卿相,又被天下讀書人奉送為聖師,道高伏龍虎,德磬鬼神欽,這樣的人能夠神魂健壯,傷到王顯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以後若是沒有了什麽事情,多多去看看天下間的人物、風情,免得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白白斷送了性命。”

老太師一頭白發濃密而硬直,此時發起怒來,氣勢淩厲,如狂風暴雨一樣,就像一威猛的獅子在咆哮。

看著唯唯諾諾的兒子,心中微微一歎,一拂衣袖。

“滾吧!”

虎父犬子!

“孩兒告退!”

梁公子低眉俯首,雙股打顫,聽到一個滾字,如逢大赦,立即轉過身去,毫不猶豫的加快步子,離開這裏。

“哎!”

望著狼狽鼠竄的兒子,梁太師全身仿若失去了力量,撲騰一下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搖了搖頭,睦子裏的光芒黯淡下去。

“當今天子,龍精虎猛,文武雙全,有問鼎天下、一統六合之誌,這樣的時候,正是飛黃騰達的好時候,可惜我怎麽生了個這麽不爭氣的兒子。”

人頭豬腦!

“不過,敢欺負我太師府的公子,真當我太師府沒有人了嗎,小小的一個秀才,我讓你身敗名裂,屢考不成。”

梁太師念頭一轉之間,就有千百條毒計閃爍,眼中目光如冰,森寒而淩厲,透著一種生殺予奪的上位者氣息。

“梁寬!”

對著虛空,梁太師輕輕出聲,隨著聲音落下,虛空中一陣蕩漾,一抹赤霞流轉,仿若從虛無中演化出來一樣,憑空出現一個人。

這個人看起來極為高大,身寬體胖,卻被一身灰黑色的衣袍遮住了全部的容貌,看不出絲毫的容顏,唯有一股股幽幽的寒氣從他的身體上麵透發出來,向著四麵八方逸散出去,所過之處,憑空生出許多冰淩,嘩啦啦的掉落在地上。

凝氣成冰!

這是一個高手!

梁寬出現以後,靜靜的站在梁太師的眼前,一語不發,整個人幾乎全部融合在虛空中,與天地合一,與萬物相融,無時無刻不保持在這種絕對的狀態下。

這樣的狀態下,能夠把自身的實力發揮出來,甚至能夠激發出來自己的潛力,能夠最大限度的滅絕自己的敵人。

“京城中,這段時間匯聚了八方風雲,無數文壇大佬、武道豪雄齊聚,難免會鬧出來許多是非,我身為當朝太師,執掌天下文運,豈容邪魔外道作祟。”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停,仍是有邪魔外道趁機進京,欲作不法,我令你去狀元樓上監視所有的樓中考生,真是有妖魔鬼怪的話,就去除了。”

“若是沒有妖魔鬼怪,就幫我好好的看住一個名號張玉堂的書生,不需要傷害他什麽,隻是不要讓他準時到達考場就是。”

“不能進入考場,就算是有天大的才華,也隻能付之一笑!”

梁太師把話說完,梁寬身體一晃,赤霞飛散,整個人消失不見。

“我在錢塘的眼線說,張玉堂的身旁有兩位絕色女子,這兩個女子神通廣大,應該都是真人、上仙之流,能夠對付他們,又願意對付他們的,隻有金山寺的法海老和尚,我不如去請這個和尚來,以防張玉堂狗急跳牆,事情有變。”

“來啊,去金山寺請法海禪師,務必讓他盡快到京城一趟,就說本太師有請。”

“是!”

有仆人應道,立即準備快馬,飛奔鎮江府金山寺。

金山寺中。

法海老和尚靜坐禪師,長長的雪白眉毛垂落下來,隨風而動。

“當初錢塘鍾響,令人深省,我在錢塘蟄伏數年卻一無所獲,唯有青白二蛇在聖師府裏修行,那白蛇數年前曾經偷盜我的九轉造化丹,與我有大因果,因果不了,我難成佛。”

“而且,我也隱隱算出,我的本命法寶真正的成型,還需要白素貞在雷峰塔中走上一趟。”

“主持,外麵有梁太師府裏的下人求見,說是太師要請主持去京城講法。”

一個小沙彌歡天喜地的走了過來,對著法海雙手合十。

法海睜開眼睛,會心一笑,淡淡的道:“知道了,你令他去吧,說老僧隨後就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