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之後的未來?

許嬌容看著張玉堂,並沒有顯得有多少驚訝,隻是一張小臉有些雪白,仿若失去了血色,看起來非常的憔悴與令人憐惜。

張玉堂心疼欲裂,卻沒有停下訴說:“十六年前,我還是一千年後的一個青年,大學畢業後,進入社會上尋找工作,那個時候,我看到一場電影,那場電影的名字叫做新白娘子傳奇,而我恰好看到了其中的一段劇情。”

“這一段劇情正是千年蛇妖青兒與書生張玉堂相戀的故事,故事中,二人情比金堅,山誓海盟,然而在一起的時候,張玉堂不幸染上青兒身上的千年蛇毒,幾乎不治而亡。”

“蛇毒?”

旁邊的青蛇臉上一白,自己修行千年,結成元神,蛇毒更毒了幾分,若是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又算得了什麽。

“後來,為了救治張玉堂,千年蛇妖白素貞施展神通令張玉堂忘記了青兒,兩人再相逢,青兒無語淚空流,張玉堂卻已經茫然無知。”

“當時是,忘字心中繞,緣盡情未了,讓人看後,忍不住潸然淚下。”

“那個時候,我舉手罵天,遭到雷劈,穿越到了現在,成了張玉堂,再一次遇到了青兒,還遇到了你,我愛上了你,卻也想把握住青兒,我知道,自己是太貪心。”

“但是,你們我誰也不願意放棄。”

“什麽都不要再說。”

許嬌容淚眼朦朧,一滴滴淚珠落在地上:“相公。你讓我會保安堂靜一靜,過幾天,我再回來,好嗎?”

張玉堂默然點頭,他又有什麽好阻止的,他又憑什麽去阻止,是自己背叛了一份感情嗎?

三妻四妾,在過去不是很平常嗎?

也許,感情是自私的,容不得一絲沙子。也許感情是偉大的。能夠容忍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也許,情到深處人孤獨,孤獨的時候,倒顯得分外薄情。

“去吧。你去吧。好好的靜一靜。隻是有些感情,我也不能自已,等著青兒的時候。我也是不能自主的愛上了你。”

張玉堂黯然神傷,任由許嬌容梨花一枝春帶雨,任由她哭著離去。

“少爺,少奶奶她?”

李勇隨後跑了過來。

張玉堂語氣漠然:“跟上去,保護好少奶奶的安全,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你也不用活著回來了。”

李勇身子一震,轉身離去,這是有生以來,張玉堂頭一次以這樣嚴厲的、這樣漠然的口吻對自己說話。

二者之間發生了什麽,李勇不清楚,但是李勇知道,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證少奶奶的安全。

“她,生氣了?”

青蛇低下了頭,用手揉搓著衣衫,聲音清脆中透著哽咽:“為了我,值得我,你知道,我是妖精,你也知道我姐姐是妖精,你知道我身上有千年蛇毒,你知道會傷害她,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感情是不能勉強,愛與恨誰又能說的清,也許是我前世欠你情太多,所以才讓我今生再一次遇到你吧。”

張玉堂走上前,牽住青蛇的手,柔聲道:“過些日子,她會想通的,在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並不算是過分的事情。”

“現在,我帶你去見我的父母,讓他們知道,我已有了你。”

聖師府內院。

張玉堂、青蛇攜手走了進去。

張員外、張夫人正在處理著一些瑣事,待二人忙外,張夫人看著進來的二人,說著:“你們怎麽來了,嬌容幹什麽去了,怎麽沒有和你們一起進來?”

張玉堂臉上微微有些尷尬:“嬌容她有些不舒服,打算回保安堂去住兩天,我是有些事情,要和爹爹、娘親商量一下。”

用手指了指跟著自己的青蛇,說著:“我與青兒情投意合,我想娶她做我的第二個妻子,還請爹爹、娘親成全。”

張員外臉一黑,怒火盈胸:“你要停妻再娶?這絕對不行的,我張家丟不起這個人,也現不起這個眼,嬌容為什麽要回保安堂,是不是讓你給攆回去了?”

張夫人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雖然她不反對張玉堂和青蛇在一起,卻不願意因為這件事讓許嬌容傷心流淚。

畢竟這半年多來,許嬌容一直都是乖巧可人,溫柔善良的,從來沒有做過什麽逾越的事情,這樣的兒媳婦,張夫人從心底深處都喜歡。

一旁的青蛇俏臉雪白,明亮純淨的睦子裏霧水迷蒙,幾乎就要淚垂,傷心欲絕的樣子,就算是鐵人看了也會心軟。

張員外、張夫人幽幽歎息:“青兒姑娘,請你不要太過傷心,我們不是說你,是張玉堂這小子根本不會辦事,都沒有和嬌容商量,就帶你去見的她吧?這讓嬌容如何能夠突然之間接納你,回保安堂住兩天也好,等她消消氣,臭小子,你去登門道歉,再把嬌容給我接回來,接不回來,小心你的屁股開花。”

“是,爹爹,娘親,過幾天,我回去保安堂把嬌容接回來的。”

見父母不高興,張玉堂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帶著青兒直接離去。

許嬌容哭著離去,失魂落魄,雖然早已經看出來張玉堂對青兒有些情誼,但是事到臨頭,仍是讓許嬌容有些接受不了。

愛有多深,傷害就有多深。

眼神中充滿了茫然,一尊元嬰在丹田中混亂,自己的道有些亂了,元嬰的周身開始隱現裂痕,裂痕一道道,觸目驚心。

在失去自己的道的一瞬間,元嬰就會炸開,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然而,這一去都已不再重要,多想再回到從前,那個時候,你我齊眉舉案。

龐大的氣機散發出去,衝撞著周圍的普通人,李勇從後門跑了過來,根本靠近不了許嬌容的身旁,許嬌容仿若瘋癲了一樣,茫然無措的向著保安堂走去。

李勇不時的向著附近被撞倒的人陪著不是,對於這一切,附近的人並沒有趕到驚慌,附近的百姓早已相信,張玉堂是神仙下凡,神通廣大,他的家人自然也是神仙不假。

“這女的是誰?好濃厚的精氣,要是能夠抓回去,吸收了她的精氣,說不準能夠讓我的鬼王功更進一步,進入元嬰期中期,一旦修到了中期,我就能夠更快的修煉血河車,血河車一旦大成,我就能夠成為鬼王宮的第一高手,就有機會繼承鬼王宮的鬼王之位。”

附近的一座酒樓上麵,一個麵目猙獰的黑衣男子,眼神中充滿了邪惡與殘忍,看著茫然狂奔的許嬌容,手心一晃,一抹血色的光華湧出,就要攝走許嬌容。

叮咚!

鑼鼓喧天,一隊隊衙役瘋狂的跑了出來,邊跑邊喊:“眾人回避,恩科大考文探花、武榜眼許仙榮歸故裏,錢塘大小官員都來迎接。”

“文探花、武榜眼?”

黑衣男子收回了湧出去的血色光華,赤紅的目光,隨著喊聲,向著錢塘城外看去,錢塘城外,一股精純的至極的紫氣猶如長河大江一樣,浩浩蕩蕩三千裏。

“紫氣浩蕩三千裏?”

黑衣男子巨震:“這是什麽命格,人間的命格,怎麽可能尊貴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天上的神王、仙尊也不過如此吧?”

“這樣的人天生擁有大氣運,無論做什麽,都會有貴人相助,我還是不要和他有所衝突才行,否則,一旦他和鬼王宮有了衝突,鬼王宮也不見得能夠壓的住他!”

“許仙榮歸故裏,眾人回避!”

一隊衙役開進錢塘城,前後衙役各執著長刀、長槍,淩厲的殺氣從刀槍上麵散發出來,不過,黑衣人看的清楚,這些雖然都是百戰兵將,卻都是些凡人,最高修為的也不過是一個先天高手而已。

這樣的人,來多少,黑衣人都能夠殺死多少,不過,看著熱鬧的人群,黑衣人眉頭微皺:“這樣尊貴的命格,怎麽這麽不穩重,如此喧囂,再尊貴的命格也經不住折騰,早晚這些紫氣都會被折騰散。”

“前麵的那女子,你是何人,許大人榮歸故裏,你還不回避?”

看著許嬌容眼神茫然的撞進隊伍,護送的兵將神色一厲,出聲爆喝,而旁邊的街道上,早已跪滿了錢塘大大小小的官員。

這些官員聽到有人衝撞了許仙的車架,一個個都腦門流汗,生怕許仙借題發揮,做出一些什麽事情來。

不過,這個時候,所有的官員,都不敢抬起頭來去阻止。

“怎麽回事?”

轎子落了下來,裏麵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聲音中充滿威嚴。

撲騰騰!

護送的兵將,怎能禁受得住元嬰之力,都被許嬌容外放的元氣波及,所過之處,兵將都被彈飛,落在四麵八方。

“我撞到人了?”

許嬌容終於清醒過來,也意識到了自己體內的情況,一尊元嬰萎靡不堪,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如溝壑一般密布在元嬰的全身上下。

“你們沒事吧,我是不小心的。”

許嬌容無辜的看向被自己撞飛的兵將,眼神中有些小心翼翼,被撞飛的畢竟是官兵。

官兵們一臉憤然的看著許嬌容,心裏怒呼:“我們有這麽弱嗎,被你不小心撞飛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