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把吳玉蓮、許仙讓進府裏。

早有仆人把茶水端了上來,給吳大夫、許仙、吳玉蓮各自斟了一杯茶水,仆人倒退著離去。

茶杯通體碧綠色,上麵雕著一些雲煙花紋,此時杯子中熱氣沸騰,一縷縷茶香逸散出來,泌人心脾。

許仙坐在凳子上,靜靜地坐著,也不說話。

吳大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場麵有些冷,吳玉蓮看了不由得有些心酸。

將要遠赴關山萬裏,再相見,不知是何年?

吳玉蓮看向父親的雙鬢,已然白發蒼蒼,條條皺紋也不知何時已然爬向了吳大夫的麵孔,每一條皺紋都仿若一條歲月的溝壑,一去不複返。

對於許仙是中天紫微太皇大帝轉世之身的事情,吳玉蓮自然不敢告訴父親,也不敢告訴父親許仙受到了天帝的追殺。

她隻能夠強顏歡笑,說著:“爹爹,相公他受到人皇器重,要搬到京城去住。”

吳大夫眼睛賊亮,精神抖擻,聞言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人皇器重,這是天大的榮耀,好女兒,你且要好好的輔佐女婿,不要讓他對家裏牽腸掛肚。”

吳玉蓮看著吳大夫,無語竟凝噎:“我會做好的,隻是這一去關山萬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再見到爹爹,我心裏好難受。”

吳大夫看著淚眼朦朧的吳玉蓮,也有些心酸:“去吧,孩子,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你是許家的人,許家去哪裏,你就跟著去哪裏,記住要守好婦德,千萬不要丟了我吳家的顏麵。”

吳玉蓮默默的看著吳大夫,淚終於忍不住的往下流。

“我會的,絕不會丟了我吳家人的顏麵。”

走上前,抱著吳大夫痛哭流涕,肩膀都在抽搐,嗚咽的哭聲低沉而悲痛。

“走吧!”

許仙走上前,牽住吳玉蓮的手,腳下一片紫氣騰空,托著二人,升到半空。

“爹爹,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半空裏,吳玉蓮淚如雨下,傷心欲絕,此一去,山河萬裏,此一去,不知何日歸?

紫氣浩蕩,悠然遠去,再也看不見二人的身影,吳大夫一個趔趄,感覺自己頭昏眼花,差一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的女兒!”

吳大夫聲音哽咽,老淚縱橫。

......

張玉堂傷勢原本就沒有什麽,當感應到九天殺童大將降臨錢塘的時候,剛要把神念散發出去,就聽白素貞傳音道:

“玉堂,千萬不要把神念散發出去,九天殺童大將是北鬥第八星神君,法力浩瀚,不是我等可以測度的,你用神念窺視他,定然會惹得他不快,萬一他一怒之下,大發雷霆之威,我們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張玉堂神念傳音:“你修成天仙,道行高深,也不是他的對手嗎?”

白素貞黯然歎道:“九天殺童大將身為北鬥第八星是先天神祗,我不是對手,就算是普通的天神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到了錢塘,估計錢塘將有大事發生。”

九天殺童大將並沒有把自己的威嚴彌漫在整個錢塘,神威如獄,一旦彌漫出來,普通的老百姓就會承受不住,被壓迫的爆體而亡。

然而,張玉堂、青蛇、白蛇、張恒、劉球球等人都是參悟天道,修行高深的修士,自然能夠感應到從九天殺童大將身體中無意中散發出來的絕世神威,如海如獄。

“他去了保安堂!”

張玉堂臉上微沉,旁邊的許嬌容但覺的眼前一黑,一尊無上的天神去尋許仙,難道會有什麽好事?

“走,咱們去看看!”

張玉堂、許嬌容、白素貞、青蛇、張恒、林球球幾人一同走出聖師府,向著保安堂而來,生怕許仙遭到什麽不測。

“想不到錢塘這樣的地方,居然還有天神降臨,我得趕快離開免得受到神的鎮壓。”

鬼王宮的弟子吳友德睦子裏血光隱現:“現在我已經通過富戶搞到九十八個嬰兒,若是再能搞到一個陰時陰月陰日生的嬰兒,我的血河車神通就能夠煉成了。”

“現在走還是不走?”

吳友德臉上有些猶豫,就在此時,看到一個女人一馬當先,瘋狂的在街頭上跑著。

“又是這個女人,精氣十足,若是我能夠吸收了這女人的精氣,我的道行飆升,修行起來血河車更是事半功倍。”

“收!”

一張黑色的大網詭異的浮現在許嬌容的麵前,大網上一片黑霧繚繞,許嬌容神情一陣恍惚倒在大網中,旋即,大網收縮成一點,消失在虛空。

“嬌容!”

緊隨其後的張玉堂等人,看到許嬌容被人掠走,張玉堂怒極攻心,揮手把龍虎寶印放了出來,仙氣一震,虛空震動,差一點兒,直接把大網從虛空中給震動出來。

“走!”

吳友德收了大網,帶著許嬌容一個閃身,陰氣森森,化為無窮的陰冷之氣離去。

“這是陰氣遁!”

張恒、林球球臉上顏色微變:“這是鬼王宮的陰氣遁,是天下極速,一旦施展,無人能及,三弟,現在咱們已經追不上他了。”

“鬼王宮是怎樣的門派,你給我說說,我一定要踏平鬼王宮,救出許嬌容,誰敢傷害她,我就讓誰毀滅。”

張玉堂腳下綠舟浮現,載著眾人,手裏追蹤符飛出,死死的跟在吳友德的後麵。

林球球道:“鬼王宮是魔道三宮之首,魔道三宮一直以來就是仙道六派的對頭,魔道三宮分別是血神宮,七殺宮,以及這鬼王宮,魔道三宮臭名昭著,因為他們修行的功法多數都是一些非常殘忍的,修行起來,有的需要生靈鮮血,有的需要白骨腦漿,有的需要肉身靈魂,可以說是五七八門,凶悍異常。”

張恒臉上有些不好看:“剛才我觀察到,這個鬼王宮弟子修行的是一門鬼王宮的血河車大神通,因為他遁走的時候,不經意的泄露出來了絲絲血河車氣,應該是他的血河車神通還沒有修到大成。”

“血河車?”

林球球臉都綠了,張玉堂忙問是怎麽回事,林球球這次咬牙切齒的說著:“血河車是鬼王宮中極為殘忍的一門神通,就算是鬼王宮中的人也沒有幾個人修行,要修行血河車,就要殺死九十九個未滿月的嬰兒,就憑著這一點,這個人就該死一萬次,也不知道他已經殺死了多少無辜的嬰兒。”

“他會死的,因為他抓走了嬌容,而他也會為整個鬼王宮帶去一尊死神,到時候,鬼王宮就得灰飛煙滅。”

張玉堂站在綠舟上麵,冷靜下來,隻是心中的冷意、煞氣匯聚,嘴角扯過一絲嘲弄的弧度,冰冷而無情。

看著嘴角張玉堂嘴角劃過的冰冷無情,張恒的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他知道,這一次鬼王宮將遭受覆滅之災。

且不說張玉堂的戰力,且說白素貞一個人,天仙神通,就足夠鎮殺一個宗派。

“真是不自量力,陰氣遁天下無雙,就憑你們還想追上我。”

吳友德把黑煞網收進元神中,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許嬌容,嘴裏發出桀桀一聲怪笑,雲路陡然加速,向著鬼王宮而去。

“等到了鬼王宮中,我修成血河車,就拿你們這群人祭我的血河車大神通,隻是我還要去餘蒙西那兒一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尋到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孩子。”

雲路極速,就算是有白素貞幫著催動綠舟,亦然追趕不上,卻也沒有被甩開。

吳友德落在一家大院裏,一位中年人坐在院子裏,看到吳友德將落下來,臉上一片喜色,迎了上去:“上仙,上仙需要的孩子,我已經找到了。”

吳友德道:“還不趕快把孩子帶出來。”

中年人道:“是,上仙。”

旋即有仆人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走了出來,吳友德張口大口,一口吞了下去,整個嬰兒的血肉精華,慢慢的融合在吳友德的紫府了。

中年人貌似習以為常,並沒有多少恐懼,見到吳友德吞噬了嬰兒,中年人大著膽子問道:“上仙,我家叔叔要見鬼王的事情?”

吳友德道:“區區一個二品雲威將軍,也想見我家宗主,真是個天大笑話,看在你幫我尋來這麽多嬰兒的份上,我賜予你和我融為一體的榮耀。”

一片黑氣從吳友德背後升起,化作一個鬼頭,鬼頭極為龐大,巨嘴張口,刷刷刷的於瞬息間把整個餘府上下九九八十一口老少的靈魂吞噬幹淨。

旋即,抬頭看了一眼即將趕來的張玉堂等人,吳友德怪笑一聲,陰氣遁走,飛往鬼王宮。

“想不到得罪了這麽多高手,不過,縱使高手,到了鬼王宮中,也不夠看。”

“這裏是?”

張玉堂、白蛇、青蛇、張恒、林球球趕了上來,落在餘府上空,看到餘府上空一片鬼氣繚繞,所有的人死於非命。

“這些人的靈魂都被惡鬼吞了,永世不得超生。”

張恒背後的長槍隱隱浮現,顯然也是動了怒氣。

“追!”

追蹤符神光閃爍,緊隨其後,張玉堂心中恐懼異常,生怕許嬌容遭了不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