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氣爽,夜朗星稀。

張玉堂出了一口惡氣,心中舒坦無比,駕馭著綠舟飛天而去。

到了錢塘外一處荒野之地,心中興奮的不可自已,便抽出長劍,按照大無形破滅劍氣的劍訣修行起來,大無形破滅劍氣第一重境界便是人劍合一。

人劍合一,人即是劍,劍即是人!

江湖武林中有無數劍道高手,終其一生,也未見得能夠做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但這個境界卻是大無形破滅劍氣的起始境界。

起點太高,對於張玉堂而言,難度不小。

為了修行大無形破滅劍氣,近日來,張玉堂翻閱了不少書籍,仔細體悟無形、破滅的奧義。

了解了劍意,才能夠更好的修行。

無形是不能夠被人的耳朵、鼻子、眼睛等器官感受到的,卻是客觀存在的。

如空氣、如力量,都是存在的,你卻不能夠看得見,也不能摸的著。

破滅的意思是有形事物的毀滅以及希望的破滅。

大無形破滅劍氣的至高劍意便是破滅一切希望,破滅一切有形無形之質,君臨天下,劍氣衝霄。

“這根本就是神仙才能修行的劍訣,人劍合一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能修行成功。”按照劍訣舞動,帶動內息運轉,每一次舞動,都能夠讓內息增加上一分。

這份劍訣的特殊之處在於,對戰用劍的時候,內息會無時無刻的增加,而不像一些法門,隨著戰鬥,內息會越來越少,威力也會越來越弱。

而這門劍訣,隻會越戰越勇,越戰越強,除非一擊斃死,否則後勁無窮。

“修行之道要循序漸進,我的畫符之道如今已是一筆天地動的巔峰,遲遲不能突破到二筆鬼神驚之境,看來隻有出去走走,增加見識,才有希望更進一步。”

“隻是我的劍訣---”望著手中的長劍,扼腕歎息一聲:“算了,我還是不要想著一步登天,修成人劍合一,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打好根基,穩步前進吧。”

“劍訣開始是要修成劍氣,利用內息錘煉出來第一絲大無形破滅劍氣,然後使這縷劍氣不斷成長壯大,直到破體而出,形成劍芒。”

有了計劃,張玉堂修行起來,便不再迷茫,按照劍訣不住的舞動起來,騰挪之間,劍光如雷,步履矯健,有龍虎之姿。

隨著舞動,內息不斷茁壯成長,而張玉堂也按照法門錘煉自己的第一縷劍氣,丹田中的真氣種子透出一股鋒銳,慢慢打磨。

不住的舞動,無數次打磨,丹田中的真氣越來越鋒銳,似乎要割破肌膚,破體而出,打磨中甚至傳來金屬交擊的聲響。

隨著打磨真氣開始變化形狀,漸漸形成了一把劍胚,粗糙的劍胚懸浮在丹田中,透發出來一縷劍芒。

“去!”

催動體內的這縷劍芒,沿著經脈,從指尖透出,絲線細,二寸長,光芒卻無比的璀璨,透著一股霸道凶狠、破滅一切的味道。

“我試試這劍芒的威力如何?”

走到一棵遮天大樹前,伸手一刮,無形的力量掃過,樹皮翻飛,都成了碎屑。

“好犀利的劍芒。”

感受著這股劍芒帶來的力量,張玉堂有一種可以仗劍高歌走天下的豪情。

“不知道我要是用追星劍來激發這道劍芒,會怎麽樣?”

慢慢的控製著這縷劍芒滲透進追星劍中。

刷!

一道看不見,卻能夠感受到的丈許長的劍芒橫掃而出,劍氣淩厲,隱隱有雷音震動。

“劍氣雷音!”

“想不到用追星劍施展大無形破滅劍氣能夠達到劍氣雷音的境界!”

“有了劍氣護身,隻要是一丈之內的任何存在,我都可以用劍氣橫掃,要是我的劍氣到了二丈、三丈,甚至是更長的地方,我站著不動,一劍橫掃,就會倒下一大片。”

感受了一會兒劍氣雷音的境界,眼看月上中天,已經到了半夜。

張玉堂駕著綠舟,宛如夜空中的一顆流星一樣,呼嘯著墜入張府大院內。

“少爺,你可回來了?”

李勇、阿寶從院子裏的陰影裏走了出來,神色非常焦急:

“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回來的這麽晚?要是你再不回來,我們準備殺回去,無論如何,也得把少爺救出來。”

“讓你們擔心了。”自己練劍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張玉堂慚愧的一笑:“我在外麵練劍練的忘情,回來晚了,你們在衙門裏,沒有被人發現吧。”

“沒人發現我們。”阿寶有些興奮的壓著聲音道:“火光衝天,隔著好幾裏路都能夠看見,阿寶我小小年紀,也終於做了一番豪傑事業,以後再有這樣的好事,公子,你可一定得叫上我,殺人放火一定會成為我的最愛。”

“現在隻放火了,還沒殺過人,還不圓滿,還不圓滿啊,看來得趕緊找個時間,殺一兩個人試試。”

張玉堂在一旁看得無語:“阿寶這小子確定是在我張家長大的人嗎,而不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妖魔鬼怪,我張府一向是誠信經商、詩書傳家,遵循道德禮儀,就算是妖魔鬼怪也得被感化了,又怎麽會教出這麽一個暴力狂來。”

“殺人放火,你以為那是好玩的事兒啊。”李勇啪的拍了一下阿寶,低聲笑罵:“還殺幾個人試試,記住,殺人者,人恒殺之。”

“哼!我才不聽你那一套。”阿寶撅嘴道:“阿爹曾告訴過我,寧可做讓人恐懼的強者,也不能做讓人可憐的弱者。”

“你爹?”張玉堂疑惑道:“你爹還活著?不是說你是個孤兒嗎?”

“他老人家早死了。”阿寶聞言有些傷感:“這是他小時候教我的,一刻都沒有忘記過。”

“能說出來這樣的話,阿寶的生父也是個非凡的人物。”張玉堂看著眉清目秀的阿寶:“看這小子的模樣,他的父母也是俊朗麵目。”

安慰好阿寶,張玉堂讓他們回去,自己回到房裏,好好的休息了一番。

這一天來,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身體有些匱乏,靜靜的躺在**,未用多久,酣然入睡。

錢塘縣衙在一幫民眾的幫助下,漸漸的熄滅了大火,縣令陳倫黑著臉,住進了為迎接大考蓋好的書院裏。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放的火,少爺呢?”

一群奴仆默默無語,不敢吱聲。

掃視一眼,環顧四周,發現沒人受傷,隻是缺少了陳大少,這可是陳倫唯一的兒子,頓時咆哮起來:“今天少爺和誰在一起,他人在哪裏?”

阿霞、阿麗在一旁臉色蒼白,諾諾的走了出來,跪倒在地:“老爺,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醒來的時候,少爺就不見了。”

“少爺不見了!”陳倫臉上一片潮紅:“這個孽子,孽子啊。”

看到兩個頗有姿色的婢女,老練的陳倫一眼看穿,這兩個婢女早非黃花,當下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李公甫求見老爺!”屋外,李公甫帶人撲滅大火後,在外麵候著。

“進來吧,有什麽事?”陳倫問道。

“老爺,在城樓上,更夫發現了少爺在大喊大叫。”

“發現了,讓那孽子回來就是,半夜三更,別人都在救火,他倒是好興致,去城樓上大吼大叫。”

“他回不來了。”李捕頭抹著頭上的一層細汗:“少爺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被人捆起來,赤身露體的掛在了城樓極高、極陡的地方,必須用雲梯,才能下來。”

“赤身露體?”陳倫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家風淪喪,丟人現眼啊,他這一生毀了。”

這一掛,陳倫明白,自己兒子的仕途之路徹底毀了,誰也不會錄用一個赤身**掛在大庭廣眾之下的人為官。